我始亂終棄的前任登基了 第35節
此刻,更是不能坐以待斃。 * 重華殿。 玉鸞被放在了龍榻上,封堯看著她沉睡過去的模樣,面頰酡紅,眼梢媚意未消,但怎么瞧著都有些可憐,如江南雨巷里被雨打過的嬌花兒,清媚至極,也脆碎至極,透著一絲不可忽視的破碎感。 汪裴先一步去傳了御醫。 楚司寢突然昏迷,亦不知是不是與皇上所中的香有關系。 御醫急急忙忙過來時,就看見帝王坐在龍榻邊沿,正凝神看著榻上人,畫面宛若靜止。 御醫愣了一下。 當下局勢,太醫院自然也知曉。 這楚司寢不愧是皇上從婚禮上搶過來的女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御醫收斂眸色,垂首走上前:“皇上,微臣來了?!?/br> 封堯站起身,眉心緊擰:“速速診脈,她……為何突然昏迷不醒?!?/br> 回宮的路上,封堯已經檢查過玉鸞的脈搏,只是有些虛弱,并未不正常之處。 玉鸞自幼習武,她雖是吊兒郎當,但也不至于身子羸弱到這種程度。 御醫立刻照辦,特意取了絲帕遮住了女子的細腕,這才敢診脈。 “如何?”封堯迫不及待。 御醫的指尖才剛觸碰到女子脈搏上,聞言,愣是指尖一抖,下一刻又當即打起精神診脈。 御醫只覺得頭皮發麻,被帝王盯著的滋味當真不輕松。 片刻,御醫收手,神色略顯為難。 封堯逼問:“究竟如何?”近乎低喝一聲。 御醫心頭一陣唏噓,不敢直視帝王龍顏,從他的視線去看,正好可以瞥見帝王精瘦的腰肢,如實說:“回皇上,楚司寢的身子并無大礙,但……大抵是/房/事過勤了,皇上需得克制?!?/br> 本朝哪有司寢女官? 何況,這楚司寢還是皇上的前任未婚妻,更是皇上從婚宴上扛回來的,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這位楚司寢到底是皇上的什么人。 御醫的話已經足夠直白。 封堯:“……” 臨了,御醫又說:“皇上,楚司寢的身子有些虛弱,需得進補?!?/br> 封堯揮袖側過身,亦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聲線無溫,道:“退下吧?!?/br> 御醫如釋重負,悄然/躬/身退出內殿。 封堯站在腳踏上看了片刻,汪裴立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么。 皇上既然還放不下,不如索性與楚司寢和好如初。 眼下這般相處,就是他也看不懂了。 這時,殿外傳來小太監的聲音:“太后娘娘,您不可入內呀?!?/br> “放肆!哀家來看自己的兒子,還需得等通報不成?!” 衛太后怒喝一聲。 在冷宮那幾年,讓她嘗盡了人間冷暖,她心頭再無溫晴。 小太監雖極力阻擋,但到底不敢惹怒了太后,更是不能強硬阻止。 就在這時,封堯大步邁了過來,男人不久之前剛經歷了一場肆意/情/事,此時眉目之間是不可忽視的春風得意,但略有不悅也是真的。 “母后,你有何事?日后這個時辰,不必親自過來見朕,有事讓人通傳一聲即可?!?/br> 封堯語氣清冷,算是直接給衛太后擺了臉色。 這里是帝王寢宮,此刻正是入寢時候,衛太后現在過來,的確是叨擾。 亦是不合規矩。 衛太后面對指控,無話可說。 這種無法掌控自己兒子的挫敗,讓她心口甚是憋悶。 衛太后指向內殿,直接捅破窗戶紙:“皇帝,你的寢殿此刻正藏著誰?哀家若非聽到了風聲,又豈會此刻過來?” 封堯面色冷沉:“何為風聲?朕要就寢了,朕的司寢自是要侍奉在側,這有何不妥?母后已經掌控朕的后宮,怎么?朕的寢房也不能放過?” 封堯的質問,讓衛太后恍然了一下。 她好像忽然覺得,面前的兒子十分陌生。 衛太后本打算服軟,但封堯卻突然道:“今日表妹做了何事,想來母后心知肚明。朕并非沒有證據,朕之所以不計較,是因舅舅僅剩下這么一條血脈,但不代表朕可以一直庇護她,母后可聽清楚了?” 衛冬兒沒有那個膽量與心機。 她今日敢對帝王下手,必然是背后有人支持。 封堯是在要挾衛太后。 衛太后身子輕晃,后退了兩步。 她看著此刻的封堯,竟想到年輕時候的太上皇。 封家的男子,當真一個比一個狠! 這一刻,衛太后權衡利弊,做出了讓步:“皇帝,你要寵愛誰,哀家可以不干涉,可后位只能是冬兒的,皇太子只能是衛家姑娘生出來,你盡快讓冬兒懷上龍嗣,哀家可以不尋楚玉鸞的麻煩?!?/br> 這算是交易。 衛太后覺得天經地義。 可封堯卻笑了笑,涼薄的唇溢出一抹極輕極淺的弧度:“衛、周兩家的案子都在調查之中,結果出來之前,還望母后莫要一意孤行的將表妹硬塞給朕?!?/br> 衛太后覺得不可思議,顫著嗓子:“衛家的案子還需要調查么?結果不是已經擺在面前!你總不能是懷疑上你的外祖父與幾位舅舅吧?” 封堯直接打斷衛太后的話,母子二人總是無法相談甚歡,似是根本說不通,道:“母后,朕沒有那個意思,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朕不會妄加評斷,還請母后回去吧?!?/br> 衛太后卻不依不饒:“是不是楚玉鸞給你吹了枕邊風?!以哀家看,永安侯府才不能留下!楚家有異心!” 封堯低喝:“母后,夠了!” 此刻,汪裴聽得心驚膽戰。 永安侯楚凌手握三十萬兵馬,就算是楚家有異心,這個節骨眼下,皇上內憂外患,也只能安撫??! 衛太后當真是太過一意孤行,完全不替皇上考慮,就連汪裴都快看不下去了。 封堯直接拂袖轉身,重新邁入內殿。 汪裴卑躬屈膝,笑著對衛太后道:“太后娘娘,皇上要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說也不遲?!?/br> 這對母子若是當真鬧起來,今晚整個宮廷都別想安生。 衛太后卻實屬不甘,在封堯背后大喊:“哀家要見你父皇!” 封堯沒有回頭,只回了一個字:“好?!?/br> * 已將近夤夜。 封堯從凈房出來,也端出了銅盆,在盆中滴了花露,用了綢緞帕子沾了水,這才開始給玉鸞解衣。 他不想讓旁人給玉鸞擦拭。 可就在看見美人原本雪膩肌膚上的紅痕時,封堯還是手一頓,狹長鳳眸泄出一抹愧色,目光直直鎖著玉鸞。 “……” 還當真是他過火了。 可此刻,男子體內深處那股與生俱來的邪念又滕然而起,他盯著榻上美人粉潤的唇瓣,很想再次體會那噬魂滋味。 封堯到底不是一般人。 情難自控,卻能控/欲。 他閉了閉眼,自嘲一笑。 難道當真是魔障了? 哪怕她昏睡著,如此這般羸弱慘狀,他卻還在肖想…… 邪念起,萬惡生。 但封堯又已最快的速度安撫好了他自己。 他豁然睜開眼,眼前又浮現出幾年前她冷硬絕情的模樣。 如今,他欺她又如何? 他是帝王,而她虧欠了他幾年的情,算起來足有一千多日,她就該原原本本的還給他。 封堯開始擦拭,他本是個十分細致的人,動作一絲不茍。 待一切都做完,又在玉鸞腰肢后面墊上了一只柔軟的御枕…… * 太上皇沒有關在別處,就在冷宮里。 這是旁人萬沒有想到的。 衛太后本人也不曾料到。 而且這座冷宮,她實在是太過熟悉,不正是她住了幾年的牢籠么? 借著宮人提著的宮燈,衛太后打量著熟悉的場景,那雙鳳眸悠悠的望向驚醒的太上皇,以及他身邊的一個年輕女子。 衛太后并不認得那女子。 她被關押了太久,太上皇后來又納了新人,她自是不曾見過。 對上太上皇倉惶衰老的眸子,衛太后心頭忽然就涌上一陣強烈的勝利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