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撩夠了嗎 第93節
南漓抿唇。 遲最:“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br> “她是個懦弱自卑的中國女人,一輩子活在男人的陰影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有了勇氣要離開那個男人,因為她的兒子被男人砍掉了手指?!?/br> 遲最脫下手套,豎起那只手給南漓看。 “就是這里,他用菜刀從食指一根根砍到拇指,一邊砍一邊熱油?!?/br> 南漓看著他手指上的疤痕,不可置信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對你?” “因為他以為自己在做菜?!?/br> “什么?”南漓瞪大眼珠,這個故事越來越離譜了。 “他切好后,正準備倒進油鍋的時候,女人醒過來了,她搶回手指,帶兒子去醫院保住了手指?!?/br> “女人準備離開的那天,是個雨天,臺風要來了。男人又出現幻覺,他把女人當做魑魅魍魎,鄰居報警,警察來的時候,女人已經倒在血泊里,兒子被他挾持作為人質?!?/br> “后來呢?”南漓問。 遲最埋進她的頸窩里,“他死了?!?/br> “男人準備捅死兒子再自殺,舉刀的時候,中彈死了?!?/br> 南漓頭皮發麻,后背被陣涼風侵襲。 也就是說,男人在挾持兒子的時候已經清醒了。 可是男人還是想殺了兒子。 遲最說的都是真的話,她不敢想象他當時的心情。 “你恨他,并不能復活你的母親,也不能挽回你的不幸。你得往前看,深陷過去只會無法前進,故人有靈,她在看著你呢?!?/br> 懷里的男人抬起頭,“你是在心疼我了嗎?” 南漓:“……” 遲最向后撤開距離,打量她的表情,毫不掩飾地大笑,“親愛的,你一定很容易被騙錢吧?!?/br> “遲最?。?!” 他笑得前仆后仰,南漓撲上去打他,電光火石之間,他倏地抱住她。 青筋凸起的手腕握住腰間凹陷進去的地方。 近距離的四目相對,南漓沒緩過神,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她,氣氛變了味。 她躲開炙熱的視線,不經意停在他的喉嚨上。 同樣修長挺拔,但不夠白,沒有那種冷色調的近乎透明的白,也沒有若隱若現的血管,喉結也不夠鋒利。 不像他。 高級香水的味道傳到她的鼻間,如夢初醒般,她一把推開眼前的人。 她捂住臉,抓起頭發,深呼吸,掩飾剛才的猝不及防。 路燈閃爍,湖面掀起風浪。 仿佛聞見熟悉的味道,她想自己可能入魔了。 遲最沒有解釋,把頭盔丟給她,沉聲道:“回去吧?!?/br> - 南漓做了個夢,夢里到處是火,她也不能避免的被火蛇吞噬,火勢淹沒一切的時候,她醒了。 喉嚨干啞的發不出聲音,她捂著喉嚨,注意到空調才24°,怪不得會扁桃體發炎。 夢果然都是反的,她嘟囔著下床。 門口傳來敲門聲,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跑去開門。 “早安,親愛的?!?/br> 門外站著的,是衣衫整齊的遲最,他穿的什么她沒關注,只看到他畫眼線了。 “做什么?”南漓叉腰。 “別這么氣鼓鼓的,我來給你送愛心早餐的?!?/br> 南漓沉默地打量了他一會兒。 “什么吃的?” 遲最舉起袋子,“小籠包,生煎,豆腐花還有雞蛋灌餅?!?/br> “東西放下,人走吧?!?/br> 遲最:“?” “看見你我就滿腦子油炸雞爪?!?/br> “呵?!边t最冷笑一聲,按住她的腦袋,把她按回房間,利落地帶上門。 “早知道你口味這么重,下次我一定帶給你嘗嘗?!彼麤]好氣地說。 南漓:“遲最!不許碰我的頭發,我數三下!” 不得不說,遲最帶來的中式早餐還是很地道的,嘗出了家的味道。 她吃得滿嘴油,遲最抱著手看著,從頭到尾精致地像出席宴會。 嗯,他不僅畫眼線,還做發型了。 “你這眼線畫得真好看,下次不要再畫了?!?/br> 遲最有點無語在臉上,“這是天生的?!?/br> “不可能?!?/br> “擦不掉?!边t最抹了下眼角給她看,指腹上干干凈凈。 “你打扮成這樣去買早餐的?” “當然,還排了很久的隊?!?/br> “沒有人看你的表情像看傻子嗎?” “除了你,沒有?!边t最露出充滿笑意的表情,“倒是有人要給我介紹對象?!?/br> 南漓:“哦?!?/br> 遲最:“我說我的豬要起床了,急著回去喂她,不方便多聊?!?/br> “你才是豬?!?/br> “是嗎?我不介意跟你成為同類?!?/br> 聊死。 南漓吞下最后一口小籠包的時候,門鈴又響了,她看過去,讓遲最去開門。 遲最看她鼓鼓的臉,低聲笑了幾聲,變得好使喚了。 他走過去打開門,笑容凝固。 “誰???” 南漓問完,遲最被推開,一身黑衣的江矜言走進房間。 房間里沒開燈,靠近窗戶的地方是亮的,別的地方沉沒在昏暗里。 江矜言看了眼床的地方,“我打擾你們了?” 南漓聽見聲音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以為幻聽了,直到見到江矜言的臉,做夢一般,他竟然千里迢迢,從另一個國家來到她的面前。 “江矜言,你——” 她驚訝地不知說什么,等反應過來,他剛那話什么意思? “知道打擾還不走?”遲最比她反應更快,狹目微瞇,目光泛著寒意。 南漓:“?” 你沒事吧? 江矜言像是沒聽見他的話,舉起手里的袋子,對南漓溫和地說道:“我給你帶了冰美式?!?/br> 遲最:“她不能喝冰的?!?/br> 南漓:“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遲最轉身,一字一頓道:“親愛的,豆腐腦和冰美式你只能選一個?!?/br> 南漓:“都選行不行?!?/br> “當然可以?!苯嫜栽竭^遲最,插好冰美式遞給南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沒有人限制你?!?/br> 江矜言坐在南漓對面,已經宛然把自己當成這間房間的主人。 遲最陰惻惻地磨牙,某人只顧著吃,并沒有想到他。 江矜言低頭摸了摸肚子。 南漓這才想起來問:“你是不是沒吃東西?這里有包子,別客氣,自己拿?!?/br> 遲最:“?” 遲最看著江矜言喝著豆花和他使眼色,恨不得把早飯丟出去,也不便宜這對姐弟。 他忍,不能上小弟弟的當,顯得自己格局很小。 遲最站到窗前,撩起窗簾,看向外面的景色。 南漓入住的是四星酒店的總統套房,窗外有泳池,遠點可以平視巴黎鐵塔,將整個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 清晨,涼風帶過白紗簾。 “你一個人坐飛機來的巴黎嗎?”南漓問道,印象里江矜言沒有坐過飛機。 “嗯?!?/br> “你怎么知道我們住這個房間?”遲最的話音響起,一針見血,還特意加重了“我們”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