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吻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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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已經是鄭西野的女朋友,再單獨和江敘見面晚飯,貌似不太合適? 如是思索著,許芳菲遲疑須臾,又試探道:“那個……江警官,晚上吃飯就我們兩個人嗎?” 江敘當然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善解人意地說:“我正想問你,方不方便讓我再帶一個朋友?!?/br> 許芳菲有點好奇:“我認識嗎?” “應該認識?!苯瓟⒌?,“是個油畫畫家,跟我跟阿野都是發小,名字叫宋瑜?!?/br> 眨眼光景,許芳菲腦海中浮現出一張面孔,清麗明媚,笑容爽朗。 許芳菲想起來了。 宋瑜,那個在凌城辦過《我與風》畫展的青年畫家,曾在云軍工的小超市里幫她仗義解圍。 “啊,我記得宋小姐?!痹S芳菲唇畔牽起溫和的弧,“只要你們兩個不介意,一起吃飯,我沒問題的?!?/br> “那就這么說好了?!苯瓟⒌?,“我待會兒把吃飯的餐廳和時間發給你?!?/br> 許芳菲應道:“好的?!?/br> * 江敘和宋瑜都是云城本地人,兩人和鄭西野一樣,都在城南軍區家屬院長大。他們從小就活動在城南片區,對這一片美食非常了解,因此,這日聚餐的餐廳,也定在城南。 入冬了。十一月的白天短得像兔子尾巴,還不到七點,整片天幕便已漆黑,街燈霓虹次第亮起,描繪出一幅炫麗的大都市夜景。 江敘定的餐廳,叫“西子笑”,是一家私房菜中餐館,老字號,庭院深深,典雅精致。 許芳菲乘坐地鐵,按照手機導航來到餐廳門口時,時間剛好是晚上的七點整。 服務生周到熱情,詢問她包間名后,便領著她前往。 推開名為“葳蕤”的雅間門,里頭兩名年輕男女便停止了交談,不約而同看過來。 “你們好?!痹S芳菲朝兩人露出一個靦腆的笑,“來很久了嗎?” “哪有,我也剛到?!?/br> 先搭腔的是宋瑜。幾年不見,這位青年女畫家身上的氣質愈發沉斂,她長發及腰,略施淡妝,淺紫色長裙下露出一雙纖白如玉的足踝,依然美得不可方物。 宋瑜朝許芳菲友善地揚起唇,順帶不忘打趣揶揄:“就是咱刑警大隊長最積極,定的七點鐘,結果他六點就來了?!?/br> 江敘站起身,紳士地為兩位女士倒茶水,口中半開玩笑說:“畢竟我做東,請客的哪能不積極,不然顯得我多沒誠意?!?/br> “欸,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彼舞ご侏M地眨眼睛,朝許芳菲抬抬下巴,正色:“小許,今天點菜的時候可千萬別跟江警官客氣,他才破了一個大案,省里發了老多獎金,他一個單身漢錢也沒地兒花,咱們不宰他一頓說不過去?!?/br> 許芳菲被風趣活潑的宋瑜逗笑,頓時也沒那么拘謹了。 許芳菲附和地接話,一本正經:“宰不宰都是次要,主要是破了大案,得大吃一頓,幫江警官好好慶祝一下才對?!?/br> “對對對!”宋瑜哈哈大笑,“還是我們小許會說話,不叫宰,叫慶祝!” 江敘彎著唇:“都行,隨你們叫什么說法??傊@頓讓兩位吃開心,吃滿意。好吧?” 用餐全程,三個年輕人說說笑笑,一會兒聊刑偵,一會兒聊藝術,一會兒又聊起娛樂圈的八卦,氣氛松快而和諧。 這頓晚飯吃到后程,許芳菲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剛離開座位,背后便響起宋瑜的聲音,說:“正好我想去補個妝,小許,你等等我一起?!?/br> 兩個女孩便一前一后出了雅間門。 因只三人用餐,餐廳這邊安排的雅間也是小間,內部不設洗手間。好在外面的公用洗手間也不遠,十幾米就到。 許芳菲和宋瑜一起進隔間,又一起出來,再一起站在洗臉臺前,彎腰洗手。 許芳菲往手上擠了些洗手液,搓出泡沫正要沖水,旁邊的宋瑜卻冷不防出聲。 宋瑜隨口道:“對了小許,你和鄭西野在一起多久了?” 許芳菲朝宋瑜露出個笑,回她:“也就兩個來月?!?/br> 宋瑜對著鏡子補口紅,邊端詳著鏡中的唇色,邊柔聲說:“但是我看得出來,阿野從很早之前就惦記你了?!?/br> 許芳菲微怔。 “你上學那會兒我就發現了一件事——鄭西野的性格很差勁,冷漠,陰沉,心思重,脾氣也古怪,但是這些怪毛病,只要一遇上你,他就都收斂得干干凈凈?!彼舞づゎ^看向許芳菲,彎起唇,“他真的好喜歡你?!?/br> 許芳菲臉微微發熱,窘促道:“我倒是沒發現他這么多毛病?!?/br> 宋瑜:“知道嗎。我一直覺得,阿野是個壞種混球,能追到你這么好的姑娘,是邊姨在天上幫襯他?!?/br> 許芳菲笑容柔婉:“阿野對我是挺好的?!?/br> “對你好就好?!彼舞ひ娺@小丫頭乖巧又溫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如果以后他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和江敘,咱們倆幫你收拾他。我跟江敘都說好了,我們都是你的娘家人,絕對無條件站你?!?/br> 許芳菲心中動容,面上的笑意也更濃幾分,誠懇道:“謝謝你們?!?/br> 吃完飯,三人一起從西子笑餐廳出來。 許芳菲和宋瑜開開心心聊著天。驀的,宋瑜余光一瞥像是看見什么,當即眸光驚閃,對許芳菲說了句“稍等一下”后便直奔馬路對面。 許芳菲狐疑,目光順著宋瑜的背影望過去。 只見馬路對面矗立著一座宏偉建筑,巴洛克風格,華貴典雅,極具特色,是云城最大的藝術展覽館。 此刻,展覽館大門口停著一輛黑色賓利,不染纖塵,車身锃亮,連車輪子的縫隙里都尋不見半點塵泥。 各路媒體和閃光燈,將汽車里三層外三層包圍。 不多時,一個穿西裝的高個兒男人被簇圍著下了車。他面容清俊,年紀并不算輕,三十五歲往上,四十歲以下,但言行舉止恭謙有禮,渾身氣度也溫雅貴重,整個人充滿了上流社會的貴族味道。 宋瑜對周圍的安保人員說了些什么。 安保人員面露難色,快步走到高個兒男人身旁,在他耳旁說了些什么。男人聽完,略微一點頭,人墻便成功打開一道縫。 宋瑜眸綻喜色,當即快步走到男人身旁,笑盈盈跟他說著什么。 男人側著頭安靜聆聽,間或淺淺一勾唇,側顏英俊儒雅,好似一塊打磨數年的閬苑美玉。 數分鐘后,宋瑜回來了。 許芳菲目送那個男人挺拔的背影走進展覽館,好奇道:“瑜姐,那個先生是誰?” “哦,他叫邱明鶴,是當代最負盛名的石雕藝術家之一。作品在國內外拿過很多獎,還被很多國家的元首接見過?!彼舞ふf著,語氣里帶出幾分驚喜和歡欣,喜滋滋道:“我和邱先生以前在多倫多見過一次,當時聊過幾句。我特別欣賞他,想不到他還記得我?!?/br> 許芳菲:“他記得你很正常。你也是大藝術家,還這么好看?!?/br> “我跟邱明鶴先生一比,還算什么藝術家,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彼舞ご笮χ鴶[手。 閑聊完,許芳菲笑著朝江敘宋瑜揮揮手,與兩人告別。 江敘和宋瑜站在原地,安靜目送那道纖細柔美的背影。 忽的,宋瑜開口,打趣邊上的江敘,說:“看見心上人和自己的好兄弟成了一對。江警官,什么感覺呀?” 江敘涼涼瞥她,不咸不淡道:“你不也喜歡阿野,你什么感覺?” “感情這種事又勉強不來。除了祝福,忠心祝愿他們好,還能有什么感覺?!?/br> 宋瑜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惆悵,但僅僅兩秒,她便又揚起燦爛的笑,發自內心地說道:“邊姨去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野,讓我們陪伴他,鼓勵他,支撐他?,F在有個這么好的女孩兒出現,邊姨也能放心了?!?/br> * 作為全軍赫赫有名的技術單位,十七所每年接到的任務很多,密級不同,內容不同,執行任務的地點也天南海北,全國各地都有。 許芳菲和宋瑜江敘見完面的第二周,她就來活了。 這日傍晚,科政委馮俊蓮將許芳菲叫到了辦公室,先是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請她坐,然后便臉色凝重地低下頭,遲遲沒有開口。 許芳菲見馮俊蓮這樣子,心里狐疑又不安,問道:“政委,有什么話您就直說吧?!?/br> 馮俊蓮這才定定神,開口說道:“是這樣的。小許,這有個任務可能需要你出一下?!?/br> 聽見這話,許芳菲緊繃著的神經驟然一松,小聲回道:“出任務很正常呀,政委您這表情,我還以為我犯了什么錯誤要被處分了呢?!?/br> 馮俊蓮年紀稍長,對待許芳菲就像對待自己的小輩。她眉心微皺著,說:“主要是這次的任務,比較艱巨,我覺得我有必要提前給你打個思想預防針?!?/br> 許芳菲臉色沉肅下來,道:“政委,愿聞其詳?!?/br> 馮俊蓮說:“狼牙大隊的同志最近在昆侖山脈無人區執行一項行動,目前遇到了一些技術難題,反映給上級部門之后,上面做出了指示,要我們十七所遠赴昆侖,為狼牙提供技術支援?!?/br> 昆侖山脈無人區。 許芳菲聽著,眸光微震,腦海中瞬間便回響起大一拉練時,吳敏隊干部對這個地方的描述——亞洲脊柱,萬山之祖,傳說中的中國龍脈。藍天白云風景如畫,不是人待的地兒。 原來…… 鄭西野這幾年經常出任務的地方,就是昆侖哨所。 馮俊蓮繼續道:“昆侖哨所是戍邊部隊,當地人給它取了個雅名,叫‘雪域葬歌’。那里最高海拔七千多米,平均海拔也是四千多,氣候惡劣,生存條件極其艱苦,你又是個女孩子,派你去執行這項任務,我其實心里也有點不是滋味?!?/br> 說著,馮俊蓮垂眸安靜了會兒,數秒后才有重新看向許芳菲,說:“這樣吧小許。你現在考慮一下,如果有什么困難,就立刻提出來,我會幫你詳盡地反映給上級。實在不行,咱們十七所人才濟濟,換個人去也不是不行?!?/br> 話音落地,辦公室內陷入數秒的寂靜。 片刻,沙發上的小姑娘握緊手里的紙水杯,下定決心,抬眸堅定地望向了馮俊蓮,回話道:“政委,請您相信我,我一定能完成組織交代的各項任務?!?/br> 馮俊蓮面上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終是點頭:“好?!?/br> * 三天后,十七所派去支援狼牙的技術小組便從云城出發,搭上了飛往青海的航班。 根據戰略地圖指示,此次任務的目的地無人區,不僅距離最近的城鎮有近四百公里,無任何交通工具可直達,就連離昆侖邊防營,都還有好幾十公里。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空中飛行,飛機落地,許芳菲四人在機場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接著便又叫了輛七座包車,報上了“木石溝”這個地址。 “木石溝就是離目的地最近的城鎮了?!?/br> 說話的男軍官叫白陸,今年三十二歲,是十七所五科的副科長。他坐在副駕駛室里,正在看手上的一張軍事地形圖。 這時,后座另一名叫秦宇的男同事開了口,好奇地問:“白哥,你以前上過這兒沒有?” 白陸笑著搖了下頭,“沒有。這次是第一次來?!?/br> “害,關于這兒的說法可太多了?!鼻赜畋е欣畎跣踹哆?,“都說這地方是全國新兵的噩夢,每個新兵分單位前都要讓家里人去祖墳上燒高香,求列祖列宗保佑,讓千萬別分到青海的昆侖?!?/br> 聽著兩個男人的對話,開車的當地司機慢悠悠地開了口。 他用夾雜著一些方言的蹩腳普通話,說道:“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這兒哈?” 白陸應了聲對。 司機便說:“木石溝這地方哪兒是城鎮啊,你別看它有一條街有幾個房子幾個館子,就把它當個鎮。它就是個歇腳的地兒,讓趕路的人有個地方住宿吃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