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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燈(16-18)

    2022年3月6日

    016 嬌花沾不得驟雨

    干了一晚上的體力活,仇澤第二日竟還能隨了一直以來的生物鐘準時醒。

    他緩緩睜開眼,天色幽幽,屋子里也昏暗,他聽見了窗外的雨聲。

    仇澤才曉得,黎蔓喜歡扒著人睡。

    抬手摸著胸前毛茸茸的腦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夢,呼吸有點重。

    他緩了一會兒才起身。

    益星火接到電話后一早就等在門口了,聽仇澤的話,等在房間門口。

    沒多久,門從里面打開。

    仇澤已經穿戴整齊,深棕色筆挺的西裝,清明的銀邊眼鏡,從頭到腳都是一絲不茍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所以在益星火的眼里,什么骯臟,有失體統的事,都不可能跟他沾上邊。

    透過開著的門縫,益星火看見他身后房間里的畫面。

    昏昏暗暗的屋子里,落了一地的衣服,白色幔紗床上靜靜睡著一個人,能看見她裸露的雪背和側臉……

    益星火心都停了。

    他們……

    仇澤掃了他一眼,抬手關上了門。越過他,往樓下走。

    益星火深呼吸兩下才跟上他。

    仇澤坐在車里,益星火站在車外,看著他一副失神的模樣,抬起手問他:“文件呢?”

    益星火這才回過神,將手里的文件袋遞給他。

    一早他就要當地警察署里里外外的資料,也不知道為什么。

    仇澤翻看著手里的資料,最后在局長那一頁停了下來。

    「劉海橋,52歲?!?/br>
    他將那一頁遞給益星火:“查這個人,晚上把他帶到我那去?!?/br>
    “是?!币嫘腔鸬椭^應下。

    “黨長什么時候回來?”

    “明天早上?!?/br>
    仇澤低低嗯了一聲,若有所思。

    益星火也在想別的。

    “星火,”仇澤突然摘下眼鏡叫他,“你為什么愿意跟著我?”

    益星火愣了一下,說:“先生有勇有謀,跟著你,肯定大有出息的?!?/br>
    仇澤笑了一下,看著他,說:“那好?,F在有兩條路給你選,統計局局長的位子空著,得趕緊找個人頂上,我覺得你就挺適合,能力不用說,人我也信的過……這是一。要么……”他頓了一下,“要么,就留在這里,留在小夫人身邊,保護她?!?/br>
    益星火這才抬起頭看他,和他對上視線。他眼神不明,從不讓人曉得他在想什么。

    仇澤手里握著眼鏡,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點著,在等他的回答。

    益星火能力再出眾也不過才二十叁四,這個年紀坐上統計局局長的位子,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天大的福氣,他曉得仇澤也不是說得玩的。

    他說到做到。

    就看他自己,他要怎么選。

    ……

    一道雷,黎蔓睜開眼,猛地抽了一口氣。抬手捂著心口,頸子里竟全是汗。腦子發懵,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看向窗外,是夏天,是雷雨,并不是夢中的冬天和雪霧。

    黎蔓閉上眼,稍緩了一下,身上的酸痛慢慢將她從夢境中剝離開來。

    身邊空蕩蕩,只她一人。

    昨夜里的瘋狂一點一點回到她腦子里。

    心跳地很快,閉上眼,就是仇澤在她耳邊粗重的呼吸,他guntang的身子,擠進她身子里的堅硬……

    一下一下,都瘋了。

    黎蔓唔一聲,被子蓋過頭頂,整個人蒙在被子里。她抬起手摸摸自己的唇,手指又放進唇里含著,眼神氤氳,始終神思游離……

    被窩里都是他的味道。

    也或者是黎蔓自己身上沾滿了他的味道。

    突然想到什么,她猛地撩開被子坐起身,身下的澀痛讓她倒吸了一口氣,全身的肌rou都牽扯著,昨夜到底有多瘋狂。

    等稍稍適應,她起身光裸著身子站到鏡子前,細細打量。

    他果真有辦法,能讓她從內到外都是他的味兒,卻沒在她身上留下一點印子。

    黎蔓輕輕咬著下唇,有點想他了。

    收拾完下樓,沒有人,下人昨夜都被仇澤遣了出去,廚房里留著飯菜,已經涼了。黎蔓張望著,門外好像有個人影。

    她推開門,竟是益星火。

    他獨自站在屋檐下,濺起的雨水濕了他的褲腳,他低頭看著眼前的水溏發呆,連她出來了都沒發現。

    “星火?”黎蔓輕輕叫他。

    益星火回了神,趕緊低頭應了一聲:“小夫人?!?/br>
    “傻站在外面做什么,快進來?!崩杪姓惺?。

    益星火跟著她進了屋子。隨后走進廚房,將飯菜熱了一下給她端出來。

    黎蔓驚訝,這種事他竟然都會干。

    拿起筷子小口地吃,他站在一旁,有點奇怪。

    黎蔓起身,給他拿了雙筷子,要他坐下一起吃。

    益星火連連拒絕,又拗不過她,只得

    坐了下來。

    黎蔓夾了塊rou給他,側過頭看他低著的臉。

    他總是低著頭,黎蔓總是看不清他。

    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們可是同學,還呆過同個合唱團的?!?/br>
    益星火紅著臉應了一聲。

    “仇澤呢?”黎蔓問道。

    益星火眼光一滯:“先生有事先回去了?!?/br>
    “哦……”她有些沮喪,又問,“他怎會讓你一個人在這兒?”

    “聽說小夫人昨夜出了事,先生要我以后跟著小夫人,保護你?!?/br>
    “這樣啊……”

    原本她身邊是有兩個黨長的人跟著的,黎蔓總覺得不自在,就勸退了回去。益星火說起來和她是認識的,他跟著,偶爾還能聊上幾句,也沒什么不好,他還是仇澤的人。

    就是他今天好像心事重重。

    吃了她夾的排骨,益星火就沒再動筷子。黎蔓本就沒什么胃口,隨意吃了幾口墊肚子就也放下了筷子。

    益星火起身要收拾,被她拒絕:“放著吧,會有人收拾的?!?/br>
    她撐著腦袋看窗外,指尖輕輕點著桌面,外面的雨勢沒有變小的意思,窗沿不斷滴落著水珠,形成一簾雨幕。

    有些無聊。

    “仇銘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回來?”

    益星火說:“黨長應是明早就回了?!?/br>
    “那我們過會兒就回上無吧?!?/br>
    “是?!?/br>
    回到老宅時天色已經微微暗了下來,整個天都灰蒙蒙的。益星火駕著車,剛駛進園里,黎蔓側頭看向窗外面:

    “停車?!彼蝗怀雎?。

    車子募地停了下來。

    黎蔓撐著傘,小跑著向花房那處去。

    高跟鞋踩起一小片水花,她看著那頭的人。

    他獨自一人在搬著養在庭院里的那些花草,搬到花房的屋檐下擺著。

    那樣大的雨,他連傘也不打,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個透徹。

    跑到他身側,手里的傘向他傾斜:

    “這么大的雨,你在折騰什么?不曉得打個傘嗎?”

    仇澤將手里的兩盆花放下,看到她來笑了一下,接過她手里的傘,撩了撩濕漉的發絲。

    他平時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這會兒少有的露出些年輕人的活躍。

    看了眼她的身后,傘微微傾斜著,罩住他們二人。

    這下子,那頭的人就瞧不見他們在干什么了。

    他低下身子,貼上她的唇,勾著她的舌頭好好纏綿了一番才放過她。

    仇澤一手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蹭她的嘴角,雨霧下她的臉過分艷麗,仿佛沾上了水汽的嬌花,垂擺著,惑人心魄。

    “你慣是愛護這些花草的,下面人沒那么細心,我幫你把花搬都到棚子下了?!?/br>
    他說話有些氣喘:

    “嬌花沾不得驟雨……”

    黎蔓心口一頓,愣了神。

    他勾起嘴角笑著逗她:

    “眼紅什么?昨晚欺負你欺負的緊了?”

    -------------------

    017 禍水與冤種

    黨長果真一大早就回來了。車子駛進庭院,管家小跑著過去開門,給他撐著傘一齊往家里走。

    管家接過他剛脫下的外套。

    仇銘問:“小夫人呢?”

    “還睡著呢?!?/br>
    仇銘抬手看了眼表,按理說這個點她該起了。

    “什么時候從娘家回來的?”

    “昨兒晚飯前就回來了?!?/br>
    黨長頓下腳步,轉頭看向他:“一個人?”

    管家應道:“是?!?/br>
    他繼續走:“昨天晚上仇澤在不在家里?”

    管家說:“先生用了晚飯就出去了,一夜沒回來?!?/br>
    桌上備好了早食,仇銘拿了個托盤,端著上樓。

    果然還在睡。

    攥著眉頭,滿身汗,估摸著在做噩夢。

    仇銘放下手里的東西,湊到床邊,輕輕叫她:“乖乖?”

    黎蔓沒有反應,手緊緊攥著被子,呼吸都不循環了。

    仇銘緊張起來,輕輕搖她的肩膀:“黎蔓,黎蔓!”

    她猛地抽了氣,睜開眼。

    “仇銘?”黎蔓總算慢慢緩過來。

    仇銘問:“做的什么噩夢?!?/br>
    黎蔓閉上眼,不去回答他。

    仇銘啄了她一口:“該起了乖乖?!?/br>
    以往叫她起床,她總會有些小脾氣,高低得哄上幾句。要是是他出差剛回來,那鬧騰的勁兒就更甚,非得要他抱著輒上一會兒。

    仇銘都準備好她要鬧一下了。

    沒想到她眼神漸漸清明,只應了一聲,就起身了。

    這種反常的情況倒讓仇銘坐立難安起來。又不好直接問:

    你為什么不跟我鬧騰一下了?

    想著應是還沒從剛才的噩夢里緩過來。

    黎蔓起

    身去洗漱,閉著眼刷牙,還是困,疲乏。

    她昨天一覺睡到下午,晚上哪里還能睡得著,睜著眼到半夜才慢慢睡過去。這下好像剛睡著就被叫起來了,又是一夜的夢,睡得不踏實。

    仇銘走進來,從身后抱著她,嘴唇貼著她的頸側:

    “心肝兒有沒有想我?”

    黎蔓輕輕嗯了一聲。

    “我也想你!”他兩手伸進黎蔓睡衣里,握著兩個渾圓揉搓,身下也不停蹭她的臀瓣。

    他怎么做了哪些事,還能這樣無動于衷跟她調情。

    黎蔓心頭一陣煩:“哎呀?!睊觊_他的動作往門外走,“一回來就這樣?!?/br>
    以為她這是沒睡舒服鬧脾氣呢,她這樣一聲煩,仇銘心里居然還好受點。

    *

    仇澤閉著眼靠著座椅,同行的居然還有司婁。

    說奇怪也不奇怪,這兩個可是表兄弟,仇澤前些年出洋留學的時候,一直是和司婁一塊兒的,算是仇澤最親近的司家人了。

    抬手揉了揉眉間,他前夜就睡了兩叁個時辰,昨夜又一晚上沒睡,如今頭有點疼。身邊的人還嘰嘰喳喳的煩他。

    “那劉海橋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要這樣搞他?”

    仇澤嘆了口氣,戴上眼鏡說:“他惹了我們家的人?!?/br>
    “你們家的人?”司婁一本正經想了一會兒:“姨夫和你……他那種階級是不敢碰的,莫不是惹了你那小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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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澤掃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他打了個響指,確定道:“就是了!不過你那小姆……確實有這個本事?!?/br>
    仇澤看向他:“什么本事?”

    司婁來了勁兒:“吶,有這樣一種女人,你明知道她碰不得,她有害,她會吸你精血,可偏偏就是不斷有人不怕死的,心甘情愿的靠近她,碰她。像這種人我們一般叫……禍水。你小姆可不就是這樣的,可不就是禍水?!?/br>
    仇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又問道:“那明知道她碰不得,卻還心甘情愿討好她靠近她的男人,那叫什么?”

    “冤種!”

    ……

    到了老宅,兩人一塊從車上下來,仇澤看見一邊停著的車子,曉得父親已經回來了。

    進門剛好和樓上下來的人碰了個照面。

    黎蔓就一件睡袍,素著一張臉,長發披散著,看上去心情不佳,狀態也不好

    見到他們就停下了腳步,黨長站在她身后,恢復莊嚴,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司婁活躍,樂呵呵地打招呼:“姨夫好?!庇窒肓艘粫?,還是挑著眉對黎蔓說了聲:“姨母好?!?/br>
    黎蔓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眼光在仇澤身上短暫停留,發現他根本沒在看自己。

    黎蔓嘴一撅,往客廳走。

    仇銘下樓笑著拍了拍司婁的肩:“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長這么高了,我差點沒認出來?!?/br>
    “ncle啊,這我得跟你訴訴苦了。仇澤留洋的時候17歲,我才14歲,他都發育長個兒了還天天都笑我這個剛開始發育的矮墩子,可憐我一個人獨自漂泊在異國他鄉,好不容易有個親戚來陪我,他還天天打擊我,這不他回國了,沒了他的打壓,我個子就長得飛快。我說啊,要是那些年沒他的打壓,我現在能更高些……”

    仇澤笑著搖了搖頭,聽他瞎扯。

    黨長留了司婁吃午飯。飯桌上,他們說起了仇澤的婚事。

    黎蔓才曉得婁符樂居然是司婁同父異母的meimei。

    司……婁……原來是兩個姓。

    仇澤是他的表哥,婁符樂是他同父異母的meimei。等他們結婚了,司婁該叫他表哥還是妹夫?

    真夠亂的。

    黎蔓悶悶不樂。

    自從曉得那事之后,她實在不曉得該怎么面對仇銘。他居然做了那種事之后還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她。他又為什么要這樣?他是想讓她和誰……

    心里有千百個疑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聽他們討論仇澤的婚事。

    今天到現在,她還沒和仇澤說過話呢……

    一邊的司婁還在叭叭的說個沒停,黨長見她放下筷子,又剝了只蝦遞給他。

    “怎么不吃了?”仇銘問。

    一邊的司婁停了話,合著人家明面上在聽他說話,心思都在一邊人身上。

    “不想吃了?!?/br>
    喂到嘴邊都不吃,她真是祖宗!

    司婁心里翻白眼,不過才在這里呆了半天就看得出來,黨長實在太寶貝她了。拿她當真祖宗的供著。

    看了眼身邊默默吃飯的仇澤,怕是他這個親兒子都要吃醋喔。

    “今天是不是要去打麻將?一會兒我有個會,順

    便送你過去?!?/br>
    說到這個她更來氣!

    她撅著嘴:“剛剛陳太太來了電話,她忙著給女兒準備嫁妝,不來了。這下子,叁缺一,湊不齊人?!?/br>
    難怪她沒胃口了。

    “早說啊小姨母,我可以做你的牌搭子?!?/br>
    黨長聽聞笑著說:“對啊,你別看他一直呆國外,他自小可是在麻將桌上長大的?!?/br>
    他既然都這樣說了,黎蔓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那我先去換件衣服?!?/br>
    她回房間了。

    歪倒在床上來回倒騰了幾下,想仇澤。

    換好了衣服,誰知一開門,就被一股帶著回房間抵在門上。

    “仇澤!”黎蔓環上他的脖子就往他身上貼,恨不得立馬就鉆進他身體里。

    “噓……”仇澤將手指抵在她唇上,“小聲些?!?/br>
    黎蔓張口將他的手指含住,輕輕地吮,眼神勾勾看著他。

    仇澤眼神一暗,掌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哎喲!這一貼上,就是萬般不能松嘴了。

    唇齒間糾纏的激烈,兩人快沒了呼吸才松開來,抵著額頭。

    黎蔓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唇,蒙了大半日的心情這才輕松一些。

    “仇澤,仇澤,仇澤……”她小聲叫,黏乎乎的。

    仇澤也舍不得,湊過去又狠狠纏了一下,這才松開她,沉著聲音說:“過會兒我去接你?!?/br>
    黎蔓摟著他的脖子不肯放,小聲說好。

    仇澤知道她要是粘膩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不能這樣不管不顧的來,他怕自己也跟著她一塊兒瘋了,狠狠心松開她,開了門出去就馬上關上門。

    卻在轉身時碰上了上樓的仇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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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難以啟齒

    房間里,黎蔓坐在琉璃梳妝臺前摸著自己的唇發呆,眼色氤氳著,神思一直沒回來,不曉得外面奇怪的氣氛。

    仇澤從黎蔓的房間里出來,正好和仇銘撞了個正面兒。

    仇銘面色嚴峻,是外面那副嚴肅又刻刻板板的領導模樣。

    “你怎么從黎蔓房里出來?”語氣算不上好。

    仇澤卻聽笑了。

    這會子,或許他動動腦子,找個說法搪塞過去也不是不行的,只是他不愿意。

    仇澤仰頭扯開最上面的襯衫扣子:“我和黎蔓走的近些,父親不是最歡喜嗎?”

    說罷又看了眼平時嚴肅的父親,越過他,往樓下走。

    仇銘眼神閃了閃,站著沒動。

    他早就想到的。

    那日幫他辦事的那個人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干凈,他就知道是仇澤的手筆。他向來心狠,連他家里人都沒放過,真是處理了個干凈。

    這是他的秘密。

    要講起來,真有些難以啟齒。

    男人最在意的幾樣東西——女人,金錢,權利,還有襠下那幾兩rou。

    他什么都有,什么都比別人多,就連女人,也是最年輕最漂亮的??呻S著年紀上漲,床笫之間的事是越來越難了。

    他愛黎蔓,里面當然少不了情欲。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難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曾經試過用藥來解決,可那種東西哪里是能多吃的,常常硬不過叁分,卻能讓他腦袋懵一天。盡管黎蔓什么也沒說,也從沒嫌棄過他,是他自己心里過不去。

    這是男人的驕傲和尊嚴??!

    偶然的一天半夜里,仇銘想要起身起個夜,黎蔓喜歡扒著人睡,他抬手想要輕輕推開她,她小聲哼唧,嘴里還說著什么。

    她在做夢,做的還不是一般的夢!

    兩腿挎在他身體兩側,扭著小屁股一直蹭他那里,仇銘老臉一紅,想著這是自己平日里沒能滿足她,小嬌妻欲求不滿了,做夢都在想那事兒。

    他獨自有點難堪,臉上火燒似的,可她都這樣蹭了身下也沒反應,想推開她,卻聽到她嘴里含糊不清呢喃地名字。

    仇什么?仇銘有些不確定。

    貼著仔細一聽

    仇澤!

    嬌妻在側,嘴里喊的確是自己兒子的名字!

    仇銘突然覺得胸口一悶緊,心里騰起一股子異樣的感覺,低下頭看,東西杵的鐵硬!

    這事兒栽在他心頭了。他常常在想,在懷疑,黎蔓和仇澤之間是不是背著他有些什么。有了這個想法之后,平日里看他們相處時的感覺都不太一樣了。

    他們時常會有眼神接觸,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他卻好像硬是能從他們眼底下看出點什么。

    比如仇澤眼里流露出的隱忍和占有心,黎蔓眼里的眼波流轉的小心思。加上她本身的性子,嬌俏柔弱里又不太安分,她慣是喜歡刺激喜歡玩的。

    沒過多久的又一天。仇銘原本有個會,因為一些原因取消了。他回到家里,下人都退下了,客廳里沒有開燈,只剩廚房透出著光亮。

    他鬼使神差的,沒有開燈,放輕步子走近,廚房是透明玻璃門,他掩了個好位子,能看清里面又不被發現。

    是仇澤和黎蔓。

    黎蔓好像不太會用新來的咖啡研磨機,乒乒乓乓的搞不明白,仇澤不做聲接過她手里的東西,磨豆子,沖泡。

    黎蔓倚著臺子靜靜看他。

    仇澤問:“要奶嗎?”

    “要?!边@聲要要的嗲。

    沒要多久就好了,咖啡醇香,黎蔓捧著瓷白的杯子小口喝。

    “好喝嗎?”仇澤笑著問。

    “嗯?!彼c點頭。

    仇澤收拾東西,轉身時不小心碰到了黎蔓,黎蔓正捧著杯子喝呢,他這樣一撞,杯中的咖啡順著嘴角,下巴滑落,濕了一片頸。

    好在咖啡已經不燙了。

    仇澤拿著她的帕子,看她頸間的一片濕意,最后放下手里的東西,俯身到她頸間,像是猶豫了一下,最后舔了上去。

    黎蔓身子一抖,兩手撐著身后的臺子。感受從頸間傳來的暖意,濕意……

    仇澤手撐在她兩側,將她整個人都框著。壓著身子,一寸一寸舔她頸子里的皮膚,褐色的液體被他舔掉,在口中微微發苦,他輕輕一吮,皮膚上馬上出現一小塊含蓄的紅痕,在一舔,就是甜的了。

    黎蔓仰著頭,呼吸有些急了,看著頭頂的燈光,撐著臺子的指尖泛白,在微微顫抖。

    他舌頭舔掉那粘膩,留下在空氣中微涼的,小片水漬,偶爾可以聽到微不可能的吮吸聲,更多的是他微喘低沉的呼吸聲。

    好癢,癢到了心頭,癢的想要他在吮的再重一些。

    埋在她頸間的人已經吮到她胸膛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仇澤抬起一只手,輕輕拉下她的絲質睡衣,露出半個渾圓,在那軟rou上舔。

    她溢出一聲小聲的嚶嚀。

    仇澤動作一頓,停了下來,抬眼看她,仇銘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見他低下頭,想要親她,卻被黎蔓側頭躲過,吻落到耳垂上。

    他便逗著那耳垂。

    耳垂處傳來了他口腔中的溫熱濕濡,一會兒吮,一會兒又輕輕地咬,那樣敏感的地方……

    “仇澤……”黎蔓幾乎要開口求饒,再下去,她都要站不住了。

    仇澤松開她,低低笑了兩聲,湊近鼻尖蹭著她的鼻尖。

    “奶放太多了,好甜?!?/br>
    ……

    仇銘陷在黑暗里大口喘著氣,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光是這樣看著,光是想著,他就已經要高潮了。

    不僅是身子的高潮,更是腦子神經的高潮!

    他甚至不覺得氣憤。

    他曉得黎蔓是真心待他,那日被他撞見的場景估計是她會做的最出格的事了。之后他還是會想著他們會不會發生些什么,可再沒被他撞見過。

    日日想,夜夜想,在他心里,腦子里肆意滋生,到他控制不了的地步,后才想到了用藥這一出。

    黎蔓和仇澤滾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想起他這個丈夫?

    仇澤將黎蔓壓在身下的時候,會不會想起他這個父親?

    兒子cao自己的女人……仇銘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西褲,嗓子里溢出一聲顫音。

    他計劃好了一切,只可惜,那日的突發情況是真的,天不遂他的愿。

    他知道自己如此狀態已經是病態了。

    可是欲望當頭,誰都忍不住。

    ……

    黎蔓在牌桌上向來是從容不迫的,她有頭腦,也無所謂輸贏,平息靜氣的沉迷其中。

    今天就不一樣了。

    司婁好吵,一口一個auntie哄的段太太她們開心,段太太平時那樣小氣的人,今天輸了錢都沒覺得什么,笑得臉上褶子都多了幾道。

    黎蔓可是氣死了。

    她做莊,司婁是她的下家,他就是鐵了心要給她添堵。她打出一張對子牌,就算有損失他也要碰,情愿讓利給段太太她們也不給她一點機會。

    他就是故意來給她添堵的!

    黎蔓不曉得自己哪戳了他的脊梁骨了,大概她和他們司家的人真就是八字不合。

    時間到了,益星火推開包間的門,說先生已經在樓下等了。

    黎蔓剛一副好牌被司婁斃了,氣得紅了眼,拿著手包往外走。

    益星火跟在她身后,剛下了樓梯,前面的人突然停下腳步,他來不及收步子差點撞了上去。

    黎蔓仰著頭問他:“星火,你會不會玩牌?”一副受了委屈又帶著小脾氣的模樣。

    益星火吞咽口水,點了點頭。

    “下次缺人就由你頂上!”

    “喲,小姨母這是對我心里有氣呢?”身后司婁甩著今天贏去一大把銀票,撇著嘴笑得得意。

    走近他們,上下看了眼一旁的益星火,又彎下腰看著黎蔓說:“最近正好想開個小酒館玩玩,謝謝小姨母的贊助咯?!?/br>
    黎蔓哼了一聲,轉身往車那邊走。仇澤站在車旁在等著她。黎蔓恨不得撲到他懷里,只是在外面,身后又有人看著,撒撒嬌都不行。

    仇澤讓她先上車,他去和司婁打個招呼。

    司婁甩著手里的車鑰匙,走近他,看了眼他身后車里的人,笑

    著說:“回家ncle可有的哄了?!?/br>
    仇澤掃了他一眼說:“你別招她?!?/br>
    “嗬,本事真是大,連你都幫她說話?!彼譀]好氣的掃了一眼邊上候著的益星火,“她就是個不安分的,你們可得看緊了,你看你這小助理不也被她迷的五迷叁道的?!?/br>
    仇澤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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