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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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的郊游過后,職業介紹所終于迎來和平的日子。 這天清晨,我在辦公室座位上啜飲優娜準備的紅茶。 優娜是很堅強的人,她似乎已經從前幾天的陰霾中走出,至少這天的紅茶風味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而我也和平時一樣。 「唔呼呼,不曉得今天會是怎么樣的客人呢?」 一邊喝著紅茶,一邊期待杰出的客人大駕光臨。 「大小姐,你的設定應該是不抱期待的等待廢物降臨吧?」 「討厭啦,優娜,你在胡說什么?你又不是負責吐槽的角色?!?/br> 「……忽然有種寂寞的感覺?!?/br> 「呃,好啦好啦,我們都別再演戲了?!?/br> 今天是阿爾預定拜訪的日子。 十年不見的青梅竹馬,相較于幾乎沒什么變得我,阿爾的轉變倒是非常的大。 不只會彈魯特琴,還會使用很夸張的劍術。 說到很厲害的專長,優娜的寫詭夜殺術也是神奇到讓我無法理解的技能。 啊啊,這么一想。以前和我最親密的兩人現在都好厲害啊,我才是該感到寂寞的那個人吧。 「只有我,沒有什么強大的武力?!?/br> 「把神術當作喝水一樣隨便發動的人,在那說啥呢?!?/br> 「欸嘿嘿,說的也是,我還有神術……」 但是,獲得這個能力的代價,是必須在今年死去。 不過那是我自己的選擇,現在想那些事情也于事無補。 「說到神術,阿爾是怎么突破結界進入秘境之森的?」 「這點我也很好奇……」 噔、噔噔噔噔、噔噔── 忽然,辦公室外傳來魯特琴的聲音。 之后果不其然,出現了阿爾陶醉的身影。 他一邊撥弄手邊的琴弦,一邊張開嘴高昂的歌唱: 「啊──能讓兩位美麗的少女惦記,我彷彿看見幸福的漣漪──」 「你在唱什么鬼歌?」 「嗚!」 音樂嘎然而止。 阿爾忽然臉色鐵青的伸手摀住胸前,不過另一隻手還牢牢抓著他的魯特琴。 「呵、呵呵,十年沒聽見這句話,殺傷力比我想像中的強大……畢竟我是為愛漂泊的詩人,無法獲得他人喜愛就會感到無比痛苦?!?/br> 「……」 噔噔噔噔。 「請讓我將現在悲傷的心情,彈奏成一首歌──」 「優娜,那個人才不是阿爾吧?」 「這個嘛……」 心中有種莫名的煩躁,我刻意將語氣說得非常冷淡。 「優娜,請你通知醫院把他送進精神科?!?/br> 聽見我這么說后,魯特琴的聲音終于停止。 「對不起,莉絲。對于擅自製造噪音這件事,我感到非常抱歉?!?/br> 這人明明就能正常的對話嘛。 總之,暫時先讓優娜沒收阿爾的魯特琴。 明明是個大男生卻為了一把琴而哭鼻子。 怎么說呢,有種果然是阿爾的感覺。 之后,優娜為我們沏了兩杯冰茶,兩人之間的辦公桌還備有茶點。 阿爾動作輕巧的提起茶杯啜飲。 十年不見的青梅竹馬,仔細觀看之后才發現。 這人在不說話的時候,完全就是個優雅的美少年…… 發現我的視線后,阿爾放下茶杯抓了抓頭。 「呵呵,莉絲。別那樣直盯著我看,我會害羞吶?!?/br> 我也跟著他將手邊的茶杯放下。 「阿爾,你那天怎么會出現在秘境之森?」 「……」 雖然有很多問題想問,不過果然還是這個問題比較令人好奇。 不知為何,阿爾有些失望的樣子。 「我還以為你會先稱讚我的歌喉變得堪比席丹.度朗特……」 「我才想問你是哪來的自信?」 居然拿自己和傳奇巨星比較,十年不見的阿爾臉皮變得好厚。 「說到我為什么會流浪到秘境之森,是莉絲親手將我送過去的啊?!?/br> 「咦?」 阿爾開始詳細的和我解釋,那一天他來到職業介紹所,剛到房子外頭便看到二樓發出不尋常的光芒,趕緊上樓之后就被捲進魔法陣里。 「怎么可能!我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看見你!」 「這就是所謂的戀愛使人盲目……」 「你可以說人話就好喔?」 「因為我刻意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所以你們看不見那時候的我?!?/br> 「那種事,辦的到嗎?」 「哈哈,我就是辦到了才敢說啊?!?/br> 「……」 半信半疑間,身旁的優娜一邊補充茶水一邊開口: 「大小姐,鍛鍊到一定程度的人,確實能夠做到那種事情。尤其對阿爾來說,那并不是很困難?!?/br> 「居然連優娜都那么說……」 聽優娜的語氣,感覺好像她對阿爾的實力比我還要了解? 「阿爾很強嗎?」 「咦?」 聽見我這么說,不知為何阿爾露出驚訝的表情。 「咦什么咦?我們都十年沒見過面了,雖然你能劈開湖水確實是很厲害,不過那也不能代表什么吧?畢竟就算是我,也能移動整片湖水?!?/br> 「該說真不愧是莉絲嗎?很有莉絲風格的想法?!?/br> 「什么──」 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小看了。 區區一個阿爾,在那邊跩什么??? 「大小姐……你可不要說我之前都瞞著你喔?!?/br> 「嗯?」 唰啦啦── 優娜表情有些無奈的拿出一疊報紙,將其放到辦公桌上。 看見報紙上的標題,我不禁深吸口氣。 隻身一人解放奧古拉的英雄! 帝國軍的黎明、反叛軍的夢魘── 用實力博得劍圣美名的男人,阿爾比雷歐.維托斯。 「騙人的吧……」 報紙上方滿滿都是關于阿爾比雷歐的英雄事蹟。 奧古拉帝國的內亂,由于阿爾加入戰局而被迅速擺平。 史上最年輕的劍圣,阿爾比雷歐.維托斯。 那個老是哇哇大哭的阿爾?平息帝國內亂?還成為了劍圣? 我這是在看異世界的報紙嗎? 「哎呀呀,沒想到消息居然傳到這么遠……比起劍圣這個充滿斗氣的稱號,我更喜歡為愛漂泊的詩人……」 「不用謙虛,阿爾小弟。喔不,以我的身分,是不是該稱呼您救國的英雄比較妥當?」 「哈哈,別開我玩笑啦,優娜,像以前那樣開開心心就行了?!?/br> 啪! 我用力的放下報紙。 「阿爾!」 「有……有什么事嗎?莉絲,你的表情有點恐怖……」 「十年前,你一句道別的話都沒說就跑到國外,原來是到帝國去了?」 「呃……是的,我到那里接受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的劍術指導?!?/br> 「為什么一封信都不寄給我?」 「那個、算是,有各式各樣的原因……」 我拿起報紙,用手指指向上方的報導。 「你一個人衝進了反叛軍的基地?」 「不完全是,那時候還有師父陪著我?!?/br> 「報紙上寫反叛軍全都是被你打倒的?!?/br> 「啊啊,師父說這種程度的對手,交給我一個人就行了?!?/br> 「那不就和你一個人衝進去是一樣的嗎!」 「呃……確實戰斗都是我一個人在打……」 「你這個!阿爾混蛋!大笨蛋!」 「好痛、好痛喔莉絲,犯不著出手打我吧?話說你在氣什么???」 聽你在唬爛,阿爾明明承受過更大的痛苦,怎么可能被我那軟趴趴的拳頭打中就喊痛。 雖然知道對阿爾造成不了多少傷害,我還是忍不住一拳接著一拳,不斷槌向阿爾的胸口。 「要是你不小心死掉了……該怎么辦……」 「莉絲……」 阿爾那瘦弱的外表下,卻有著意外結實的胸膛,仔細一看衣服的領口附近還有被刀子劃過的傷口。 「我不會那么輕易就死去的,莉絲?!?/br> 粗糙的手掌,輕撫我的發絲。 「你騙人?!?/br> 「我要是騙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坐在這里啦?!?/br> 和十年前一樣,我沒有指責阿爾的資格。 當阿爾在帝國孤軍奮戰的時候,我卻只顧著電腦。 明明有許多方法能夠尋找阿爾的下落,我卻都沒有去做。 我以為阿爾拋棄了我,所以不敢去做。 真正該被責備的人,其實是我。 「阿爾小弟……讓大小姐哭泣的代價,可是很高的喔?!?/br> 「莉絲、莉絲!打起精神來啊莉絲,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嗎?啊、啊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啊、對了!我這里有樣要交給你的東西!」 連我自己都不清楚,這時候為何而哭泣。 看著眼前慌張的阿爾,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我趕緊搖了搖頭,伸手阻止正拿著小刀朝魯特琴比劃的優娜。 「優娜,我沒事?!?/br> 「大小姐,你是不是太累了?」 「嗯……可能吧?!?/br> 最近幾個星期發生太多事,或許我該關上門稍微休息一下。 「呵呵,這樣的話,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br> 阿爾的額頭遍布冷汗。 居然擔心到這個地步,看來那魯特琴對阿爾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即使他的琴差點就要被優娜劃傷,阿爾還是選擇優先來安慰我。 心里暖暖的,感覺有點高興。 阿爾把手伸進懷里,一段時間過后,從里頭抽出一張純白的信封。 「鏘鏘──神.秘.的.邀.請.函!」 儘管阿爾那么說,但身為王國貴族的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東西。 信封上蓋著皇室象徵的封蠟,以及代表純潔的百合花紋。 數年一度由未婚的皇室成員所舉辦,只有未婚貴族才能參與的聯誼舞會。 按理來說,被選為女神候補的我,不可能受到邀請。 然而在阿爾手中的那封邀請函上,確實寫著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