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妾 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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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不無道理,柳萋萋嘟了嘟嘴,略有些失望,便聽孟松洵溫柔的聲兒響起,“這女兒紅喝不喝倒也不打緊,左右人已經是我的人了,大不了等日后,我們生了女兒,便替她埋下一壺酒,等她將來出嫁再喝便是?!?/br> 聽得“生女兒”,柳萋萋雙頰一燙,赧赧地垂下頭去,低低“嗯”了一聲。 江知頤靜靜看著這兩人,唇角忍不住勾了勾,他端起茶盞,任清風拂面,帶來一瓣桃花飄落杯中,漾起層層漣漪,攪碎了一杯的桃粉。 十五年前,三個孩子在樹下嬉笑著乘涼賞花,十五年后,當這棵與他們一樣逃過了浩劫的桃花樹再見故人,他們已是長大成人,不復當初的模樣。 一切變了,又好像根本沒變。 喬遷宴后的第三日,柳萋萋應召進宮看望朱氏。 太子賀鋮岐登基后,朱氏便被封皇太后,移居慈安殿。 朱氏身子不適的消息,還是江知頤告訴柳萋萋的,柳萋萋縱然心下擔憂,但又不能隨意進宮,擔憂之際,恰好收到了朱氏的傳召,傳她進宮說話。 宮婢紫蘇早已在外頭等了,見她被內侍領來,忙帶著她入了內殿,朱氏正坐在小榻上提筆書寫,見她進來,欣悅地起身將欲行禮的柳萋萋扶起來,坐在她身側,“你可算來了,我都盼了好一會兒了?!?/br> 柳萋萋暗暗打量了朱氏一番,只覺她比先前消瘦了許多,她還在宮中時,用藥替她調理,分明已醫好了朱氏的血氣不足之癥,為何她如今的氣色反是不如從前了。 不過,雖是氣色不好,但仍不妨礙朱氏美貌依舊,面容的憔悴,甚至加深了她身上破碎的清冷感,分外惹人疼惜,誰能想到這般花容月貌的年輕女子卻已是一國太后。 “娘娘的面色似是有些蒼白,可是有哪里不適?”柳萋萋擔憂道。 “倒也沒什么不適?!敝焓仙钌顕@了口氣,“就是近來胃口不佳,有些吃咽不下,加上夜里難眠,便難免虛弱無力?!?/br> 吃咽不下,還夜里難眠? “娘娘可是有什么煩憂?”柳萋萋問道。 “能有什么煩憂啊?!敝焓陷p笑了一下,似是自嘲般道,“我每日食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飲食起居都有人貼身伺候,什么都有了,怎會煩憂呢,就是沒人說話,總覺得有些悶罷了,這不才召了你來進宮陪陪我?!?/br> 朱氏說著,將榻桌上的紙給柳萋萋看,“你瞧,我閑來無事翻看香譜,自己擬了個香方,你最是精通這個,不如幫我瞧瞧,這方子可有不妥的地方?!?/br> 柳萋萋伸手去接,然手臂卻無意碰翻了杯盞,杯中茶水一下子潑灑而出,打濕了朱氏大半個衣袂。 “呀?!弊咸K見狀,忙去尋干凈的巾帕,柳萋萋亦慌亂地起身挽起朱氏的衣袂,幸得那不是才添上的guntang的熱茶,沒有傷著朱氏。 她不禁長舒了一口氣,然接過紫蘇遞來的巾帕替朱氏擦拭時,她卻倏然愣住了,因那凈白如瓷的皓腕上,那顆顯眼的“紅痣”竟被水暈了開來。 她心下微震,頓時想起先前江知頤說過的話,他說朱氏的血早已不符合《異香錄》上對香材的描述。 早已…… 說明一開始是符合的,難道并非是朱氏出生的時辰有錯。 而是,她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了! 柳萋萋朱唇輕咬,朱氏入宮前,定然是被驗過身的,天弘帝這般病情,應當早已沒了行人道的能力,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毀了自己好容易尋來的,用來保命的“藥材”。 那與朱氏私通的究竟是誰呢? 宮中都是內侍,朝臣和侍衛也很難在內宮走動,柳萋萋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想起先前她在那人身上嗅到的與朱氏所用的香膏一模一樣的香味,柳萋萋不由得雙眸微張。 完蛋了,她好像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06 22: 29:38~2023-03-05 2 2:25:0 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hyath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mkim 20瓶;小豆。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9章 番外3 ◎小夫妻日常(3)◎ 或是察覺到柳萋萋灼熱的眼神, 朱氏眼眸飄忽了一瞬,慌忙將手收了回去,笑道:“不打緊,不過是濕了衣袂罷了, 一會兒換一件便是?!?/br> 說著, 她纖細的手指點了點那紙頁, 湊近身兒, “你先瞧瞧, 我這寫得可還行?” 柳萋萋稍稍定了定神, 唇角微勾,只當全然不知道此事, 復又拿起那香方細細看了起來。 朱氏也是大戶人家出身,自小也學了不少制香之術,寫出來的香方自也是絕佳的, 兩人吃著糕食,啜著茶,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柳萋萋才起身離開了慈安殿。 出慈安殿不久,走在冗長的宮道上, 柳萋萋便見一人身著常服,迎面而來,忙止住步子退到一側,躬身行禮。 “臣婦見過陛下?!?/br> “起來吧?!辟R鋮岐含笑,“武安侯夫人是來看望太后的?” “是?!绷螺鹿Ь吹?,“太后娘娘擬寫了香方讓臣婦瞧, 臣婦便發表了一些拙見?!?/br> “太后平素一人無趣, 武安侯夫人可時常進宮陪陪太后, 一會兒朕會下令,往后夫人進宮都不必通傳?!辟R鋮岐道。 “多謝陛下?!?/br> 柳萋萋一福身,目送賀鋮岐遠去,然眸光下落,無意瞥向新帝腰間,卻是雙眸微張。 只見那條鑲玉龍紋繡帶上,系著一個月白色香囊,雖說那刺繡花紋是常見的蘭竹紋,但柳萋萋認得出來,這就是朱氏親手繡的那一只,因那蘭花葉片上的幾針是她幫著繡的。 分明已是暖春,但柳萋萋站在原地,卻仿佛有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讓她全身發涼。 看來真教她猜對了! 因著此事,柳萋萋一路出宮都有些恍恍惚惚,甚至回到了武安侯府后,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孟松洵下值回來,兩人共用晚膳,柳萋萋的異樣他一眼便瞧出來了,只他沒有立馬詢問,膳后兩人在小榻上坐著喝茶消食時,他才提起過幾日去赴寒食宮宴之事。 “寒食宮宴?”柳萋萋還是頭一回聽說此事。 “先帝百日大喪已過,陛下今日早朝便說起了寒食宮宴一事?!泵纤射?,“明日,讓霓裳閣的裁縫來一趟,給你好生做幾套衣裳,選著最好的,留著赴宴那日穿?!?/br> 柳萋萋木楞著點了點頭,低低道了聲“好”。 春夜尚且有些涼,柳萋萋又天生體寒,小榻前還燃著暖爐,見她將腳湊近試圖取暖,孟松洵索性俯身替她褪了繡鞋,將她的雙腳抬起擱在自己腿上,窩進他懷里取暖。 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問她有什么心事,只道:“念念,你可有什么想對我說的話?” 柳萋萋見孟松洵眸光溫柔地看著她,知曉他是看出來了,她咬了咬唇,也不知該不該將那事兒告訴孟松洵。 思忖了一會兒,到底還是忍不住沖孟松洵勾了勾手,示意他湊近過來,旋即伏在他耳畔,將今日遇到的事兒細細同他道了。 孟松洵聽罷劍眉蹙了蹙,但并未懷疑此事真假,只看著柳萋萋,肅色囑咐道:“念念,此事切不可透露給旁人,陛下非良善之人,更何況此事涉及皇家陰私?!?/br> 賀鋮岐裝病一裝便是十余載,其心思深沉,難以預料,而且他如今已順利登基,胡釗壁和福王相繼被他鏟除,他身邊已然沒了阻礙,若知道柳萋萋發現了此事,指不定會做出什么。 他是皇帝,縱然有愛民之心,但一旦有誰威脅到他,絕不可能心慈手軟。 “我明白?!绷螺麓沽舜寡垌?。 她不傻,不會因著同情做出沖動之事,可想起朱氏那寂寥消瘦的模樣,便覺心口悶得慌,“我只覺得太后娘娘有些可憐,從前受先帝挾制,好容易熬過來了,如今卻依然.....” 孟松洵見她愁容滿面,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他的念念就是太善良,才會一次兩次為旁人的事兒煩憂。 “或許此事并非你想象的那樣......” 他喃喃道了一句,沉默少頃,大掌驀然攥住她纖細的腳踝,向后一拽,柳萋萋猝不及防,整個人倒在柔軟的小榻上,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男人欺身而上,灼灼的眸光里帶著幾分戲謔,“念念,你心疼旁人,要不要也跟著心疼心疼你夫君?” 看著她茫然的模樣,孟松洵薄唇微抿,“還疼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柳萋萋開始時并未聽明白,然很快,她便回過神來,一股子熱意陡然竄上,雙頰緋紅若春日嬌艷的桃花,她咬了咬唇,好一會兒,才聲若蚊吶道:“不疼了......” 她話音才落,便覺身子一輕,忍不住“呀”了一聲,已然被孟松洵托抱了起來,她纏在他腰間的腿下意識收緊,一雙藕臂攬在男人的脖頸上,俯首能清晰地聽見他粗沉的呼吸在她耳畔回響。 打圓房那日后,她一直渾身酸痛地厲害,孟松洵便忍著并未碰她,可每日摟著她睡,溫香軟玉在懷,想來定然難耐。 柳萋萋乖順地趴在孟松洵的肩頭,任由他抱著自己走向床榻,旋即小心翼翼地放下。 她仰面躺著,見孟松洵的大掌伸來,不由得緊張地閉上眼,可奇怪的是,卻遲遲未等來動靜,她納罕地睜開眼,便見孟松洵的手越過她,徑直伸向她的枕底。 柳萋萋面色微變,想要阻止,然已然來不及,孟松洵從底下抽出一本書冊來,對著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呀,別看!” 她坐起身,慌忙伸手去奪,可孟松洵手輕輕一抬,哪里會讓她有這個機會,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含笑看著柳萋萋撲在自己身上,拼命伸長手去夠。 “這當是祖母給你的吧?!泵纤射⑽⑻裘?,“偷偷看了多少?” “我……我才沒有看呢?!绷螺露t,許是因著心虛,舌頭都打結了。 “是嗎?”孟松洵將手冊抖了抖,從里頭露出蕓簽一角,“那這是什么?你既得不看,怎的還往里放蕓簽,你別同我說,你還有往每本書里放蕓簽的習慣?” “我……” 柳萋萋咬著朱唇,一時羞得說不出話來,孟松洵眸中笑意更甚,遒勁有力的手臂扣住柳萋萋的后腰,讓她與自己貼得更近了些,還不忘將那書冊在她面前展開,“可是看到了這兒,要不今日試試這個?” 柳萋萋瞄了一眼,忙避開眼,一雙柔荑在孟松洵胸前錘了錘,嬌嗔道:“阿洵哥哥,你欺負我……” “胡說,我怎會欺負我們念念呢?”孟松洵一本正經地抽開柳萋萋的衣帶,將那書冊塞到她手中,“要不你自己來挑喜歡的,這樣便不算我欺負你了……” 柳萋萋甫一碰到那書,便似燙手山芋般將它丟了出去,那書冊飛出床榻,落在繡花軟毯上,露出里頭栩栩如生的,令人面紅耳赤的畫。 床榻內傳來男人的一聲低笑,很快曖昧的聲響隨著吱呀的搖晃聲響起,昏黃的燭火映照在薄透的棠紅床帳上,勾勒出兩個纏綿的身影,縷縷香煙自窗邊花幾的紫金香爐中裊裊而起,一室情濃。 五日后,寒食節。 白日與孟老夫人與徐氏一道在家中吃了青團和糯米糖藕過了節,夜里柳萋萋便與孟松洵一道去宮中赴宴。 柳萋萋特意挑了件湖藍的緞織掐花對襟外裳,牙白縷金穿花云緞裙,既撐得起場面,又低調穩重。 坐在梳妝鏡前,柳萋萋微微拉下衣襟,見脖頸上的紅痕已淡了許多,這才松了口氣,她透過澄黃的銅鏡,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玉冠束發,身姿挺拔的男人,不由得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先前還說他溫柔,沒想到這幾日這男人格外貪得無厭,夜里沒個消停,來了一回不夠,還總哄騙著她再來一回,將她折騰地不輕。 或是感受到了柳萋萋的怨氣,坐在那廂的男人轉頭看來,不由得薄唇微抿,他站起身,行至妝臺前。 “夫人可準備好了?” 柳萋萋嘟了嘟嘴,任由他牽扶起來,一道出了安國公府,往皇宮的方向而去。 今日的寒食宮宴,朝臣可攜帶一位家眷,及至宮門處,柳萋萋忍不住掀開車簾,便見不少年近不惑的朝臣都帶著年輕女子一道來赴宴,不禁疑惑地蹙了蹙眉。 孟松洵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解答道:“陛下尚在東宮時便沒有太子妃,如今登基,后宮中尚缺一位皇后,選秀在即,那些朝臣帶著的大抵不是即將參選的家中女兒,便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族女,想借著今日的寒食宴,讓陛下過過眼,若能被看中一朝入宮為妃,甚至為后,都能為家族爭光?!?/br> 聽得此言,柳萋萋面上的神色倏然黯淡下去,不只只為這些女子的命運,更是因為她想起了朱氏。 “那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