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8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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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臺階上,一道紫鼠紅藤杖的身影仍舊坐在那里。 也不知他是何時鐘意上這等顏色的衣裳的,公孫遙偷偷望著他的背影,突然想。 她剛嫁給李懷敘的時候,他的衣櫥里還是鮮亮的顏色居多,深沉的也有,唯獨紫的淡的,極少。 她低頭,又看了看自己今日的穿著,正好是一身夕霞披帛的蒼煙落照,與他的顏色,是極近。 所以他是專程挑與她相配的穿? 她捏著厚厚的窗柩一角,從角落里望去,看不見外頭漫天的繁星,也看不見星夜中璀璨無極的明月,只能看見它們落在李懷敘身上,單薄又絢麗的亮光。 真奇怪,她又想,他的身影這樣瞧起來,脊背似乎也沒有那般寬厚,相反,跟這月色一樣,還有些稍顯單薄,但她每次趴在他背上的時候,都會覺得這是世上最牢固的城墻,是她一輩子都可以安心倚靠的地方。 她怔怔地站著,不知不覺眼眶便又熱了起來。 她終于去推開門,喊道:“李懷敘!” “誒!”那人飛速轉過身來,眼里盛的星光與明月,一點也不比背上的少。 “我不生你的氣了?!彼虼降?,“你快去用晚飯吧?!?/br> “娘子不同我一起嗎?”李懷敘三兩下竄到她的門前,高大的身形遮住好不容易才潑灑到她面前的月色。 “我同惠娘她們在外頭用過了,你自己去吧?!?/br> 公孫遙情緒到底還是沒有恢復到與尋常時候一樣,剛哭過的眼睛微腫,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李懷敘緊緊盯著她,在她回身的間隙,直接沖上去將人打橫抱起,扔到了冰涼的竹席上。 “娘子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他與公孫遙面對面道。 “沒有?!?/br> 可公孫遙只關心他的胳膊,擔心他方才那樣用力地動作,很容易叫胳膊又再次滲血。 “胳膊不會有事?!崩顟褦⒆⒁獾剿囊暰€,強行掰過她的腦袋,要她看著自己。 “只要娘子肯原諒我,胳膊就不會有事?!?/br> “我說了,我原諒你了……” 可她說話還是有氣無力的。 李懷敘俯下身去,直接含住她柔軟的唇瓣,叫她干脆不要再說,而是用行動證明。 他一點一點地啄吻著公孫遙。 開了葷后的很長一段時日里,他都只知道著急深入,直切目的,這一回卻不同,他是能有多慢便吻多慢,仔細研磨過每一個角落,將她的嘴唇滿滿占據,一處也不放過。 “娘子晚上是不是又貪吃甜食了?”他在難得分離的間隙捧著她一邊臉頰,牽扯的銀絲在黑暗又朦朧的角落中,盡顯yin/靡。 “不告訴你?!惫珜O遙微微喘著氣,櫻桃似的唇瓣一張一合,每一下都撞進他的心里。 本就燥熱的盛夏,身體里似有一團火燒。 李懷敘這幾日受傷,已經好幾晚不曾享受過盡情的釋放與歡愉了,這會兒,他黑如曜石的雙眸緊盯著公孫遙,抓著她的手,熟練地往自己腰帶上搭。 哪想,公孫遙比他還要急不可耐,纖纖柔荑直接掠過一層又一層的外衣,控制住了最致命的一環。 李懷敘悶哼了一聲:“娘子?!?/br> 公孫遙不說話,逐漸迷離的神情仿佛一點一點在勾著他下墜,沉入深淵。 他在她的手里跳動,在她的手里鮮活,在她的手里叫囂著歡愉,想要更多的快樂。 他可以全盤由她掌控。 公孫遙抓著他的衣領,又主動與他親吻了上去,這回又與此前不同,是山雨來前最激烈的狂放與預警,是滿山的竹林傾倒,野獸呼嘯。 兩人吻到天昏地暗,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顛倒的位置。 公孫遙坐起身來,看著平躺在竹席上,重重喘著氣的李懷敘。 “娘子……”他在期待更多。 公孫遙也如他所愿,緩慢又極近魅惑地動了動。 李懷敘一時舒爽至頭皮發麻。 與公孫遙圓房這么久,她還從未這般主動過。 他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沉浸在自己馬上就會得到更多歡愉的喜悅中,享受地想要攬緊自家娘子的腰肢。 不想,下一瞬,盛夏燥熱又帶著點冰涼的晚風吹拂過他的臉頰,將他整個人都陡然吹了個清醒。 “娘子?” 李懷敘看著突然已經從他身上轉移到了床沿邊的人,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娘子?” 他又喚了一聲,公孫遙才終于轉過頭來。 她身上的衣裙已經全部整理完整,腰帶也已經重新系好,弄皺的裙擺和袖口,都被一一撫平,拉直。 她干凈利落地站在地上,朝李懷敘狡黠地笑了笑:“我餓了,要去吃宵夜了,你自己慢慢解決吧?!?/br> 作者有話說: 迢迢:嚶,報復成功! 第七十八章 ◎你就不能多哄我幾下?◎ 不是, 這,這什么解決?他一只胳膊可還病著呢? 李懷敘渾身僵在榻上, 如今這副樣子, 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崩潰地朝著門口喊道:“不是, 娘子, 娘子——” 他試圖挽留住公孫遙,但他家娘子嬌俏的身影在說完話后便仿佛有人在追著她索命一般, 飛也似的跑出了臥房,并且將大門緊緊地閉上,完完全全地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 “娘子!” 公孫遙趴在門邊上, 聽著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呼喊, 當下心情才終于舒暢, 神清氣爽。 總是被李懷敘耍的團團轉, 這下終于也輪到她出口氣了。 她轉身喊來蟬月,要她陪著自己去廚房, 看看夜里還有沒有什么吃的。 她到底還惦記著李懷敘沒有用晚飯, 在廚房里轉來轉去,給他熬了一碗紅棗紫米齊上陣的八寶粥, 又熱了兩屜夜里沒動過的晶瑩剔透的小籠,在端屜上再放上幾碟子小菜,她才慢慢悠悠地轉回到小院,不客氣地推著房門走了進去。 臥房里, 撲鼻而來一股子石楠花的味道。 公孫遙深深地憋住笑, 望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屋里同她離開時一樣, 只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李懷敘了無生趣的臉頰被映照在油燈的暖光下,莫名顯得安詳。 他一只手疲累地垂在榻邊,仿佛生無可戀,雙目空洞地望著天花板,木然的同時,又帶著絲絲縷縷可以輕易察覺到的怨恨。 他的身上,衣裳仍舊凌亂,大敞的里衣往兩邊分散開,顯露出大片堪稱完美的胸膛與腹肌,再往下的腰間,卻是欲蓋彌彰地鋪了一條毯子,遮住他最后那點脆弱的臉面。 公孫遙忍著笑,走近去戳了戳他的胳膊:“起來,吃飯了?!?/br> “哼,一頓不吃餓不死人,男人靠自己,也沒有什么是做不成的?!?/br> 榻上之人嘟嘟噥噥,并不領她的情,甚至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便傲嬌地翻過了身去,拿單薄的背影對著她。 不知為何,明明好像該生氣,但看著這場景,公孫遙實在氣不起來。 她甚至差一點點便真就要忍不住在他的耳邊笑出聲來。 “你吃不吃?” “不吃?!?/br> 好,真有骨氣。 “當真不吃?” 公孫遙最后一遍問他。 “當真不吃!” “好?!?/br> 公孫遙見狀,又徑自走回到桌邊,端起端屜想要離開。 李懷敘豎著耳朵聽著動靜,見她好像是真的不想再勸自己,忙翻過身自竹席上蹦坐了起來。 “你就不能多哄我幾下?” 他瞪著暗夜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道。 “我都問了那么多下了,你還是不吃,你難道不是真的不想吃嗎?”公孫遙無辜道。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不知道嗎?我說不吃就是吃,我說吃才是不吃!”李懷敘詭辯道。 這是什么破道理? 公孫遙抱著端屜:“你愛吃不吃,我只知道我聽見的是不吃,你不想吃便罷了,我如今便把這東西端回去,明早叫他們拿去街上喂流浪狗?!?/br> “你就寧愿給狗吃,也不愿意哄我吃嗎?” 李懷敘忿忿地從榻上跑下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端屜。 公孫遙強逼著自己忍住笑意:“你方才不是還說,男人靠自己,沒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嗎?你不是能耐得很嗎?你做什么搶我的東西?” “你給我做的東西,哪里是你的東西?” 這個男人,強詞奪理總有一套。 公孫遙見他不管不顧已經開始囫圇喝粥,看著他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樣子,實在看不過去,替他將衣裳扯了扯,遮住了那根大喇喇露在外面的東西。 “明日我想吃蟹粉獅子頭?!崩顟褦⒆プ∷胍殡x的手,突然道。 “什么?”公孫遙只覺得自己聽錯了,“蟹粉獅子頭?” “嗯?!必M料李懷敘認真地點了點頭。 “哦,我明白了,我會替你轉告給后廚的?!惫珜O遙只得假裝自己沒聽懂。 李懷敘嘴里還嚼著噴汁的小籠包子,望向公孫遙的眼神,忽而真誠又寫滿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