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紈绔 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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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抬起身子,與公孫遙對視。 旋即,公孫遙便覺得自己腦門頂上輕了不少,盤了一整天都沒出任何問題的發髻全部松散,就連極小的一粒珍珠花鈿,都被他找出來,扔在床邊的地上。 她想說此刻正是好時機,趁他不備,應當立即將他推開才是。 哪想,這醉鬼在她動手前,竟又將咸豬手出其不備伸向了她的腰間。 她立馬去阻攔,可適才因為吃多了而不曾重新系緊的腰帶,在他手中便直接順暢地恍若無物。 公孫遙氣紅了眼。 而醉鬼似乎也是沒想到,腰帶竟能如此順利地抽出,眼中迷茫漸漸散去之后,便只剩下得意的輕笑: “娘子真會為我行方便……”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2-06 01:05:32~2023-02-06 23:5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錦頌 20瓶;yiyi 10瓶;月影 9瓶;嗶哩吧啦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十五章 ◎成親,下◎ 出嫁前,嬤嬤和惠娘就不止一次地告訴過公孫遙關于夫妻之間的那點事情。 她們說,做那種事情的不一定是夫妻,但夫妻之間,是一定會做那種事情的; 她們還給她看了傳說中的避火圖,告訴她新婚夜可以怎樣叫自己少遭些罪。 公孫遙當時聽是聽進去了,但想著若要她真的同那個叫李懷敘的男人新婚夜就不明不白做這種事情,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 她羞恥,也覺眼前此人,并非良人。 她看著這個渾身沾滿酒氣的男人如餓狼撲食般再次撲向自己,全身上下每一縷汗毛頓時都寫滿了拒絕。 可這容不得她拒絕。 男人的身板與力氣實在是太大,像個龐然大物般壓在她的身上,便制住了她幾乎所有的動作。 “娘子……” 她聽見李懷敘又在黏黏糊糊地喊她。 “我家娘子真是好看,我替娘子寬衣解帶,娘子也替我寬衣解帶,我們一起就寢吧……” 他解開了公孫遙的腰帶后,便一只手錮在了公孫遙的腰間,另一只手則相當禮尚往來地,拉著公孫遙的手也到了他的腰間。 他聲色困倦,說話間還打起了哈欠,腦袋蹭著公孫遙的肩窩,抬腿將自己換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公孫遙一瞬間,震驚與屈辱全部爬上心頭。 “你……”她似要發火。 “娘子趕快吧,為夫困了,早點解開這腰帶,你我也好早點安睡?!?/br> 可被李懷敘一句簡短的催促打斷。 她眨了下眼,聽出他話音里nongnong的困意。 “知,知道了,我快了……”她思考了不過片刻,原本想要與他硬碰硬的姿態便立馬換成了僵硬的虛與委蛇。 “我還沒有解過男人的腰帶,你別急……” 她想,能把這個人拖睡著,總好過要跟他繼續折騰,又陷入新一輪的蠻橫掙扎來的好。 于是她雙手假模假樣的,在他的腰間開始不斷游走,希冀他能在自己解開腰帶前,徹底睡著。 被他這么抱著實在太不舒服,在他睡著后,她一定要想辦法趕緊將他挪開,自己也換個舒服的姿勢。 可想要李懷敘睡著,到底也沒有那么容易。 公孫遙一邊留心傾聽著他的呼吸,一邊又要不斷在他的腰間進行摸索,近距離聞著他身上彌漫的酒味,漸漸便也覺得頭昏腦脹,意識模糊不清。 加之男人的腰,與姑娘家的實在也沒什么不同,除了寬了一點,板硬了一點,她摸來摸去,起初還有點新鮮的好奇,到最后,只剩下煩悶的無趣。 終于,在把醉酒的李懷敘徹底哄睡著前,她居然自己先睡死了過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后的片刻之內,原本趴在她肩上已經快要不省人事的酒鬼,突然又睜開了眼睛,神色甚是清明。 — 翌日晨醒,屋內的蠟燭燃了一夜。 房中床榻上帳子未放,被褥倒是已經不知何時被翻開蓋在了兩人的身上。 公孫遙于暖和的錦被中睜眼,察覺到腰間搭著一只很重的手。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只男人的手。 她腦袋混沌須臾,不過片刻又睜大了眼睛。 她轉過身去,瞧見躺在自己身后距離極近的一張俊臉。 是李懷敘的臉。 她再往前靠一點,就能碰到他的鼻尖,貼著他的額頭。 她不禁呼吸輕輕一滯,有些回想不起來昨夜究竟都發生了什么,到底為何她同李懷敘便會睡在了一床被子里。 雖然……好像除了這等結果,他們也沒有第二種可能可以選。 她有些糾結,又有些幽怨地瞪了眼他,搬開他似鐵錘般沉重的手臂之后,摸了摸自己渾身上下。 萬幸,身上里衣都是完好的,身子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只是大紅的喜服外衣不知何時被人褪去,掉落在了床前地上。 她張望了眼,立馬便又轉身回去看那醉鬼。 這屋子里就他們兩個人,不是她便是他,自然別無第三種可能。 想起昨夜的那番折騰,她俯身過去,想要將這醉鬼打醒。 但就在她低頭靠近的一剎那,原本還好好睡著覺的人,便仿佛會預判似的,突然睜開了一雙天生會笑的桃花眼。 公孫遙動作與叫嚷都已經準備就緒,卻全然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皇子妃這是……?” 李懷敘瞇著尚未清醒的眼眸,看著抱著枕頭快趴到自己身上的女人,語氣似疑惑,又顯滑稽。 “不,不小心……” “不小心在床上跌倒,快摔到我身上了?” 李懷敘勾了勾唇角,替她將拙劣又磕磕絆絆的借口補完。 公孫遙臉上一時有點掛不住,結結巴巴繼續找著借口道:“不,不是,我本是想叫你起身的,我們巳時便要去拜見陛下與皇后娘娘,午時還要陪淑妃娘娘用飯,斷不能遲了?!?/br> “皇子妃叫人起身,都喜歡貼的這么近?”他繼續逼問。 “我不是……”公孫遙欲言又止。 我不是想要拿枕頭將你打醒么? 李懷敘似乎看出她的別扭,輕輕嘖了一聲,大發慈悲地抬了抬腿,道:“行吧,我明白了,看在你堅持不懈用心良苦的份上,我就勉勉強強滿足一下皇子妃的要求?!?/br> 公孫遙又登時疑惑。 可馬上她便知道李懷敘說的是何意思了。 他藏在被窩底下極不安分的腳,正一點一點地跨越該有的界限,搭在了她的小腿肚上。 春日里衣料輕薄,他炙熱的觸感極其清晰。 “你……混賬!” 反應過來的她漲紅了臉,直接踢開他的腳,在榻上跪坐起來,離他老遠。 李懷敘悠哉悠哉,眨著亮閃閃的桃花眼:“我怎么混賬了?難道皇子妃不是這個意思?” 公孫遙辯解:“我從無此意!” “那昨夜是誰睡著了非要扒我的腰帶,把我弄醒不說,還死活要我給你脫衣服,蓋被子的?”李懷敘好整以暇,一只手支著腦袋,繼續悠悠閑閑地看著她。 “你胡說!”公孫遙自是第一時候反駁,“我睡著了是天底下最安穩之人,怎可能纏著你胡來?” “沒纏著我胡來,那我是自己吃飽了撐的,喝醉了又醒過來,主動幫你脫衣服,主動幫你蓋被子的?” 那好像……也不太可能…… 公孫遙遲疑了。 昨夜那紈绔喝的爛醉,指望他能主動醒來照顧人,那不是天方夜譚? 可她今早的確是外衣也脫了,夜里睡覺時被子也蓋的好好的,難道……還真是她把他纏醒,要他做的? 可她昨夜也沒喝酒啊,怎可能做那種事? 不對,是喝了一杯的。 合巹酒。 可不過一杯,也不至于夜半會突發情況,起來發瘋吧? 眼瞧著她越來越陷入自我懷疑,李懷敘眉眼漸彎,大清早的心情便相當不錯,忍不住抿唇淺笑起來,淡淡的梨渦掛在嘴邊,似春風和煦,又添詼諧。 公孫遙思來想去,意識到還真有可能是自己胡來之后,小眼神便開始飄忽不定,不敢去瞧他的樣子。 “即便,即便那真是我纏的你,那也賴你,誰叫你昨夜喝那么多的酒,把我也給熏醉了的?我這人最吃不得酒了,一杯就倒……” “一杯就倒,就能把之后的事情都給賴掉了?” 這人怎么胡攪蠻纏? 公孫遙耐心不足,理不直,氣卻壯:“總之,不論是昨夜還是今朝,我都從無勾引你的意思,你少往自己臉上添金了,趕緊起來洗漱,不然陛下同皇后娘娘該等急了?!?/br> “等急了就叫他們等唄?!崩顟褦@然還不是很想起來,轉過身去伸了個懶腰,閑閑地叮囑道 ,“還有,你這稱謂可該改了,什么陛下皇后娘娘的,該叫父皇的叫父皇,該叫母后的叫母后,見了母妃也該喊母妃,還想不想要多拿點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