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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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慕大步跟上去,進屋跪在玄鐵身邊。 “你怎么來了?”看見女兒跟進來,她雖然垮著一張臉,但氣色還不錯,蘇知遠暗暗松了口氣。 洛泱給阿爹和兄長們行了個禮,這才發現裴煊站在他們中間,她沒理會他們,只管對阿爹撒嬌到: “阿爹,女兒昨晚遇刺,只恨自己沒有還手之力,今來找來阿慕,讓他教女兒用袖鏢。下次再遇到危險,女兒也不至于再被人用繩索活活勒死?!?/br> 蘇知遠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想了想,玄鐵做那袖鏢,對他們來說是雞肋,可對小洛泱來說,關鍵時刻,還真有保命的作用。 魏執事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若小娘子說他鞭打阿木,他該如何應對,沒料到她只字未提打人的事,只說阿木去她院子里與袖鏢有關,將軍愛女心切,未必會懲罰阿木。 還好之前自己沒把笸籮的事講死,他見風使舵道: “將軍,阿木是個小啞巴,相信他也沒什么壞心思,那笸籮興許是誰和他鬧著玩的。等我查出來,一定好好教訓這些亂開玩笑的家伙?!?/br> “嗯。本將軍也是這么想。若真是阿木偷了東西,也不會傻到藏在床底下,這樣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你說說,那袋子銀錢,你又是從哪里找到的?” 聽到“銀錢”二字,進來還一臉懵的玄鐵,這才抬頭看了一眼桌面,果然,自己熟悉的錢袋,正豁然放在將軍手邊的桌面上,他臉上頓時變了色。 他的表情,屋里的人都看在眼里,若說玄鐵不認得這錢袋,裴煊第一個不相信。 一百兩銀子,那就是一百緡錢,對于奴仆來說,這不僅是筆巨款,還犯了“賤民不得私藏金銀”的國法。 就看玄鐵如何解釋,若是將軍肯為他打圓場,那官府也可以睜只眼閉只眼。 “回將軍的話,我們到每間屋里搜查,這錢袋是在玄鐵的衣箱里找到的?!?/br> 這袋錢早就被魏執事發現,他之所以不動聲色,是因為他確實還沒查到這袋錢的來源,若是玄鐵找個借口蒙混,他還不好反駁。 今天不得不提前抖出來,全因洛泱插手阿木的事。 “玄鐵,這錢袋是不是你的?”將軍對這個老部下沒什么拐彎抹角的。 “是、是我的?!?/br> “你哪來這兩個銀鋌?” 玄鐵挺直腰跪著,卻不敢與將軍直視,低著頭不說話。 元楨道:“玄護衛,我九歲第一次上戰場,就是您帶的我,在戰場上,您的英勇無人能及,若是有什么不愿為人道的原因,我們也可以出去,讓您與我父親單獨講?!?/br> 這個說法合情合理,洛泱都想為大兄點個贊。沒料到玄鐵卻說: “沒什么好說的。那兩個銀錠子是別人的,放在我這里保管。至于是誰的,我要見了主人才能說?!?/br> 蘇知遠差點沒被他氣死:這頭犟牛,看來你已經不把我當做你的主公了,今天裴煊也在,看你到了大牢里面說不說! 打定主意,他冷著臉道: “裴煊,家奴犯了國法,本將軍也不便包庇,你叫人來,把他鎖進大牢吧?!?/br> 裴煊愣了愣,這事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哪里用鬧到官府?他瞟了眼元楓,元楓示意他“照辦”,于是他向姨父行了一禮,拿起桌上的錢袋,看了看玄鐵轉身要走。 洛泱急了,忙攔著玄鐵對道:“阿爹,家奴的案子不能咱家自己審嗎?為什么只問了一句就要送官府?您知不知道,魏執事與玄護衛......” “洛泱!這里是你管事的地方嗎?你不是什么都忘了?是誰挑唆你來說這些?” 元橋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嘻嘻笑道:“阿爹,是我說的,我沒挑唆小妹做什么,閑聊的時候瞎講的?!?/br> 阿慕不知他們在說什么,他在一邊拉拉玄鐵衣袖,著急的打著手勢: 義父,到底是什么原因?難道連將軍也不能說嗎?您說出來,將軍一定會幫您的! 玄鐵對他淡淡一笑,什么也沒說,站起來走到裴煊身后。 裴煊聽見洛泱的話就停住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直到屋里沒人再說話,他才帶著玄鐵出了門。 忽然,他看到姨母正靜靜站在門外,趕緊拱手行禮。 姨母笑笑,揮揮手讓他們從面前走了過去。 第十九章 玄慕歸你 洛泱在書房里,并沒有看到門外的阿娘和丁香,她對五兄攔住她不解,更對阿爹就這么把玄鐵交給府衙不解: 裴刺史雖在場,可他不是親戚嗎?難道他是特意過來拿玄鐵的? 當她的眼光無意掃到魏光,只見他幸災樂禍的眼神,正毫不掩飾的落在自己身上,還透著那么一絲挑釁。 她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魏光在花園里說的那句話: 只會讓倒霉的人更倒霉。 這是魏光給我的下馬威,順手還把玄鐵父子給坑了! 我還是太年輕氣盛,一心想拿主人的身份給阿慕出氣,低估了這種背后捅刀子的小人,以為不過是一個府里的執事,單純好打臉,沒想到被打臉的人竟然是我! 洛泱胸膛微微起伏,憋著沒讓自己被氣哭,挫敗感讓她臉上一副悻悻的樣子。 蘇知遠將女兒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又看看跪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的阿木,想起女兒剛才說的那個話題,語氣緩和了下來: “既然刺客還沒有抓到,府里的安全不可掉以輕心?!?/br> “是。府里已分三班巡邏,洛泱身邊有兩班暗衛輪值,長川閣的仆婢也新增加了四個?!痹獦E回答道。 蘇知遠有心討好女兒,他看向洛泱溫和道: “長川閣的仆人再加一個玄木,他跟著玄鐵還是學了些功夫,再說,還可以教泱兒使暗器。再多人保護,都不如自我保護更有效?!?/br> 哈?還想著如何把玄慕要過來,阿爹已經讓他歸了自己,洛泱果然氣順了些: 這娃太可憐,因為義父與魏光的矛盾,當了那么久替罪羊,估計他從未對義父說過,自己挨了那些打。 他留在長川閣當然最好,至少不會再被人欺負。 “怎么?你不愿意?” 阿爹聲音把洛泱的思緒拉了回來,看看一臉期待的玄慕,她擠出一絲笑容: “謝謝阿爹,我會好好學的?!彼龘P起下巴又道: “人既然歸我,我要給他改個名字,木頭的木,改成羨慕的慕。以后誰再敢罵他‘爛木頭’,就是在罵我這個主人?!?/br> 魏執事臉上保持著微笑,眉梢卻抽了抽,他狠狠剜了玄慕一眼: 便宜你這啞巴了!小娘子不知看上你哪點,非要站出來替你出頭? “你的人,叫什么名字那還不隨你?”蘇知遠笑著,他轉頭交代魏光: “玄鐵的事交給州府,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去查出是誰偷放笸籮,回了夫人,聽從夫人發落,你下去吧?!?/br> 將軍這話,就是認定玄慕是被冤枉的,魏光也不是傻子,非要和主人對著干,他順從回答道: “是,某這就去辦?!?/br> 元楓跟著裴煊出去了,元植屁股疼沒來,魏執事走時,玄慕也退了出去,書房里剩下蘇知遠和洛泱兄妹四個。 洛泱這才仔細打量起父親的這間書房。 書房里整齊擺放著不少兵書,書桌后面的墻上掛著一副“方鎮圖”,略一看,是大唐的藩鎮區劃,地名很多不熟,但模樣相似的黃河、長江卻像久別重逢的老友,讓洛泱心中熱血澎湃。 “阿爹,為什么要將玄鐵送走?”五郎心中也有疑慮。 “不送走,怎么能讓他背后的人跳出來?小妹這事非同一般,這么巧,府里老護衛身上憑空出現一大筆錢,不管兩者是否相關,都不能輕易放過?!?/br> 二郎元橋說完,對五郎揮揮手:“五弟,你帶小妹先走,我們和爹還有事商量?!?/br> 城里已悄悄增加一批兵械,若不是小妹被刺殺,他拿武器去查全城鐵鋪,這么大一個不安定因素,他們洛陽軍還完全被蒙在鼓里。 洛泱忙上前拉著父親的袖子道: “阿爹,您不是真的懷疑玄鐵吧?他和魏執事有矛盾,說不定是被陷害的?!?/br> 蘇知遠笑了:“我的女兒也知道不能只看表象,要明辨是非了。我雖信他,可這筆明顯不屬于他的銀錢,他不說清來源,我也不會輕易放過他?!?/br> “將軍,這筆銀錢的來歷我知道?!狈蛉藦拈T外進來,元楨過去扶了母親上座。夫人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接著說道: “十四年前,玄鐵帶回的阿慕,并不是路邊撿到難民的孩子,而是從路邊一輛馬車里抱回來的。那輛馬車,據他們判斷......應是從吳元濟府里出來,那兩個銀鋌,便是馬車上死了的婦人身上得來?!?/br> 難道阿慕是反賊的兒子?這事可就大了。 “玄鐵不敢對將軍說,回到府里便將猜測告訴了我,我看阿慕和五郎差不多大,實在于心不忍,便讓他將此事瞞了下來。大人犯法,稚子何辜?” 聽夫人說完,蘇知遠有些疑慮:“馬車來源他也是猜的,再說,吳元濟有三子,在蔡州就已經全部斬首,并未聽說還有個幼子......” “吳賊占據蔡州城數年,其間生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br> 當年蘇元楨才九歲,也跟著軍隊去圍剿吳元濟,只不過見到阿慕時,他已經被玄鐵塞在懷里?,F在突然聽母親說這事,想想還是有很大的可能。 “這事不能傳出去,老三、老四不在,連他們也別說。雖然已經過去十幾年,若是被有心人知道,窩藏反賊子嗣,此為滅族大罪。泱兒,阿慕不能給你,必須將他送走?!?/br> “他就是個聾啞人,什么也聽不到,來到府里的時候也沒有記事,阿爹,您要將他送到哪里?” 李明珠見女兒著急,也替她說到:“送出去不過是送到莊上,那還不如留在咱們眼皮底下安全?!?/br> 蘇知遠沉默片刻,看著洛泱說:“這關系到我們全家的性命,你對阿慕一個字都不能透露?!?/br> “洛泱明白。對了阿娘,那兩錠銀子上有什么記號嗎?” 洛泱隱隱有些興奮,果然有電視劇里的老梗,蘇家撿回來養了多年的小孩,是......不對,不應該是撿回來個皇子嗎?怎么是個反賊的兒子? “我看了,除了各有幾個牙印,連商戶名號都沒有,所以才放心讓玄鐵替他收著。不知怎么,這次竟被魏光搜了出來?!?/br> 洛泱心里可不這么想。 她前腳與魏光起爭執,魏光后腳就拿著證據到阿爹這里揭發玄鐵。 她心中冷笑: 魏光,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墻梯。 咱們走著瞧,千萬別被我踩到你的狐貍尾巴! 第二十章 使詐 銀鋌來源真相大白,大郎元楨匆匆去找裴煊,這事夫人擔了下來,只說是一場誤會。 夫人也沒讓玄鐵回府里,直接把他送到自己陪嫁的莊上,讓他跟著老莊頭,學著管理莊上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