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第12節
書迷正在閱讀:點水葫蘆(1V2 骨科 原名《勾引》)、癡戀(骨科 兄妹h)、上司是我甩了三年的前男友(np,男全處)、入夢成了頂流心里的白月光(高h)、成為色情漫畫女主角(校園 h)、替罪羊(先婚后愛1v1)、退休假日(1v1H)、脫軌人間、豪門后爸的快樂你想象不到、穿成大秦暴君的“駙馬”[穿書]
“這是什么?魏執事?” 魏執事這才看見,阿木胳膊上有兩道被鞭子抽的血痕。他滿心后悔: 剛才就不該掀這一下袖子! 第十七章 查到蹊蹺事 洛泱來之前就聽荷花說,魏執事在用鞭子打阿木,撩起袖子那一刻,她不但看見了袖鏢筒,還看見了兩道血痕。 魏執事沒當一回事,只陪笑糊弄道: “小娘子,蘇府上下,奴仆百來人,雖說將軍、夫人器重我,把我以前為將軍做的那點事放在心上,可府里也不是沒有惡奴,沒點強硬手段,怎么能把府里管得太太平平? 阿木他不盡心做事,青天白日帶著武器滿府亂竄,說他兩句就要行兇,嚴懲這種惡奴,是在下份內之事?!?/br> “嚴懲?蘇家的家規,允許家仆私自用刑嗎?知道的會說執事您善用鐵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夫人殘暴,對下人苛責,沒有仁德之心,不配做一家主母?!?/br> 洛泱最看不得仗勢欺人的小人嘴臉,尤其是這個魏執事,剛才見他罵放魚的小廝,臨走還踹了人家一腳,丁香將她拉走,她就覺得窩火,現在又見他打阿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不過是小懲大誡,賞他兩鞭子,就算放到將軍面前也不算什么大事。您還小,不懂治家之道不怪您,可也沒必要抬出主母出來壓在下?!?/br> 魏執事惱火她將自己稱為“家仆”,就連將軍也沒把自己看成仆人,他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一時間恨得臉都變了形。 阿木看他們的神情,知道小娘子在說自己被打的事,又見魏執事恨得咬牙切齒,索性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他結實勻稱的身體。 丁香吃了一驚,這還有位小娘子呢,阿木雖只有十六歲,到底是個男人,怎么能在小娘子面前脫衣服? 她正尷尬的擋在小娘子前面,洛泱卻推開她,指著阿木身上深深淺淺的鞭痕,斥問魏執事: “這是偶爾嗎?我倒要去問問將軍,府里濫用私刑,是不是他給的權利。阿木,我們走?!?/br> “小娘子,小娘子!您聽我解釋……這事您告到將軍那里我也是不怕的,只會讓倒霉的人更倒霉?!?/br> “那就更沒什么好解釋的了?!?/br> 洛泱很堅決,躲開阻攔的魏執事,往長川閣走去。 阿木忙穿上衣服,跟在洛泱后面,走了兩步,回過頭來朝魏執事吐了口唾沫。 “執事,這可怎么辦?”小廝阿標慌忙問到。 “怕什么?看來,小娘子還真是得了失魂癥,咱們就該給她長長記性。正好,讓這父子倆滾出蘇府!” 魏執事一甩袖子,掉頭走了。 “這個魏執事一向如此嗎?他是故意針對阿木,還是對仆婢都這樣苛刻?” 洛泱想著阿木身上的傷痕,生出新的疑惑:若是魏執事對仆婢都這樣,爹娘必不會不知,又怎容得下他? 丁香有些猶豫,身子背過阿木,低聲說:“他也不是針對阿木,他針對的是玄鐵。魏執事每年都要出門巡查外面的莊子,以前他不在府里時,都是林管事替他打理。 可去年正好碰上長安來人,府里、衙門事多,夫人就讓玄鐵幫忙處理府里的事。玄鐵是個直腸子……哎,不知怎么就得罪了魏執事?!?/br> “所以打不著爹打兒子?”洛泱回過頭看了阿木一眼:爛木頭?她停下來,放慢語速,打著手勢說: “我替你改個字,以后你是羨慕的慕,不是木頭的木,做個好人,長大好好報答你義父,讓人人都羨慕他?!?/br> 說大道理他可能一時半會不能理解,可說要報答義父,阿慕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進了長川閣,阿慕拿出袖鏢遞到洛泱手里,又教她怎樣cao作。 洛泱還真開了眼,這個袖鏢并不是普通的甩手鏢,里裝著機關,一按側面的銅鈕,立刻射出一支箭簇,最多可以連按五次。 能殺人又不費勁,這可太適合自己了。 丁香看著洛泱興致勃勃的學瞄準,好像沒把和魏執事的爭執當回事。她便找了個由頭跟洛泱告退,出了小院,匆匆往夫人屋里去了。 隔墻后面的榆樹上,一位大小伙子正揣著把干棗坐樹枝上吃,他看著洛陽她們離開,又看著魏執事陰惻惻的一甩袖子,走了相反的方向。樹下阿凜叫他: “阿冽,公子叫你去挖兩壇酒,你跑樹上坐半天,酒在樹上嗎?” 阿冽將最后一個棗核吐掉,輕輕松松跳下來,嘻嘻笑道: “挖酒又不費力氣,再說裴公子還沒回來,誤不了事?!?/br> 兩人一起朝花園邊的桂花樹走去,裴大公子告訴他們,府里釀的桃花白就埋在那棵樹下。 “阿凜,你有沒有見過袖鏢?” “見過啊,射程兩步之內,發出一支箭簇后還需裝填,只合適用于偷襲,對你根本沒用。十步之內,你飛把匕首恐怕比它還準確?!?/br> 阿冽得意的笑到:“那倒也是。袖子里塞那玩意兒,也就是啞巴說話----裝腔作勢?!?/br> 聽阿凜說完,他剛激起的一點興趣也消失了。 很快,兩人挖到了埋酒的坑,起出兩壇酒,還沒開封,就已經聞到了酒香,兩人笑嘻嘻的將泥土原樣填回去,抱著酒壇回了小院。 可這酒算白挖了,裴大公子到掌燈也沒過來。他不是沒從衙門回來,他此時就在隔壁。 “姨父、表兄,今日我們詢問了附近的船和商家,并沒有找到新的證人,但是卻得到一條奇怪的線索?!?/br> 裴煊之所以要私下到蘇府找將軍,為的就是這個線索: “有人看到,昨晚亥時,有條船在西碼頭靠岸,上面搬下來些木箱子。正經搬運,不會選在晚上禁航時間,可我去調水驛登記簿查看,卻沒有此船出入東都的記錄。 姨父,我懷疑府衙里有內應,不好聲張,還想請姨父借水軍讓我問問,興許他們那里會查到些眉目?!?/br> 二郎元極眉頭緊鎖,他也查到一件蹊蹺事,就不知與偷運不明物有無聯系。 “阿爹,我們去查鐵鋪也遇到一件事。雖說各家打的都是尋常鐵器,但老三算了算,今年打武器的用鐵量比往年大,甚至超出了東都民間供鐵的一倍。 我們在鐵鋪拿到部分名單,讓老五去對了對,船上赴宴那幾戶,倒沒什么可疑??梢钥隙ǖ氖?,東都城里的武器比以往要多?!?/br> 將軍沉吟片刻,問到:“昨晚刺客用的匕首、短刀,有沒有查出什么?” 元極搖搖頭:“都是尋??钍?,歷年都有打制,這還真沒法鎖定?!?/br> 將軍果斷下令: “元楨,立刻帶煊兒去找當值水軍問話,另派人去鐵鋪,替那些上門提貨人畫像,悄悄進行,不要走漏風聲。 若是真有人在東都偷打兵器,那就是進東都的人沒有攜帶武器。城門加派親兵,嚴加盤查有無可疑之人進城?!?/br> “是?!?/br> “將軍,魏執事求見?!币挥H兵進來稟報。 將軍微微皺眉:“沒看到我這里在談公事?讓他晚點再來?!?/br> “魏執事說,他要稟報的事很急,說是府里有人犯了法?!?/br> “犯法?” 大家面面相覷,將軍沉聲道: “讓他進來?!?/br> 第十八章 犯法 魏執事進了書房,一看裴公子也在,臉上露出猶豫的神情。 “煊兒不是外人,但說無妨?!?/br> 將軍這話讓裴煊如沐春風,腰背都挺得更直。魏執事心中暗喜: 這是連報官都免了,刺史在這站著,將軍也不好藏私,天助我也。 他對將軍和裴煊拱手行禮,滿臉愁容道: “將軍,您撤了我的執事一職吧,我對不起您的重托啊?!?/br> “有事說事?!?/br> 魏執事一臉內疚的說:“這事我發現已有一段時間了,可惜一直沒有找到證據,今天,管制衣的阿嬋,說丟了一笸籮的金線,我們這才到處查了查。 沒想這么一查,不但找到了藏在阿木床下的金線,還在玄護衛房里找到了一袋子銀錢。這事可大可小,我就想應該......先來向將軍稟報?!?/br> 說著,阿標捧著個錢袋子走了進來,元楓打開來一看,里面有幾緡錢,關鍵是,還有兩錠五十兩的船型銀鋌。 塊狀、條狀的銀鋌皆刻有銘文,出自官方。這種無銘文的船型鋌,往往是民間商業往來結算所用,金額較大,所以很少在市面流通。 蘇府給仆婢的月錢、給士兵的軍餉,絕不會大到用銀鋌。玄鐵能有這些銀錢,就很怪異了。 “帶玄鐵?!?/br> “回將軍,玄護衛出府去了,尚未回來?!?/br> “去找!” 在將軍的怒氣中,魏執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既然不是將軍私下里給玄鐵的,管他是偷來、還是賣私貨得來的,怎么說都是犯法沒錯了。 他略顯得意的說:“玄鐵雖沒回來,可他的啞巴義子還在小娘子院里,要不要先帶來,問問他床下藏著一笸籮金線的事?” “在小娘子院子里?他一個男丁,怎么跑到小娘子院里去了?去把他帶來?!?/br> 將軍一聽就有些煩躁,女兒漸漸長大,眼看今年就要及笄,現在他看哪個接近女兒的男子,都特別像竊賊。 所以,昨天才下狠手,把四郎打得那么慘。 “我去吧,阿爹?!?/br> 五郎轉身就往外跑,他要去給小妹提個醒,雖然他相信小啞巴不會偷東西,但他義父的銀鋌不是小事,千萬別撞在阿爹的火頭上,幫了倒忙。 果然,洛泱一聽五郎來意,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他這是打擊報復!想不到,我還沒去告他的狀,他反倒先跳出來。阿爹總會主持公道,誰怕誰?沒有的事,難道他還能顛倒黑白?” 元橋搖搖頭道: “小妹,你是沒了記憶才會這么說。執事是總管,他有權利處罰做得不對的仆婢,就算有時做得過分一點,無傷大雅,爹娘也會容忍過去,總要給他體面,他才管得了下面的人?!?/br> 阿慕一看小娘子臉色不好看,連忙比劃著說,床下的笸籮他根本不知情,剛才他回屋的時候,義父不在,袖鏢在床下的箱子里,那時根本沒有什么笸籮。 元橋拍拍他的肩:“先到將軍書房去吧,相信總會查清真相,不會冤枉你?!?/br> 他們趕到書房的時候,先他們一步進屋的,是玄鐵。 洛泱從后面看,他拖著那條不是很靈活的右腿,穿著禇色的粗麻衣衫,大概是因為活動得少,身材也開始走樣,可他的背脊依然像軍士那般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