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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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松川吃晚飯?”于祗問她。 古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我現在把這份補充協議送過去,江總等著要?!?/br> 她們在松川門口下車,于祗拿上合同,“我送進去給他吧?!?/br> “好?!?/br> 少奶奶已發了話,古月當然不會和她搶這種表現,于祗隨性溫和沒脾氣是一回事,他們下頭的也要有眼力才成。她只問,“要我在這里等你嗎?” 于祗知道收購的后續工作不會少,她不敢耽誤古月,搖了搖頭說,“你先回酒店,我一會兒坐江聽白的車過去?!?/br> 她抱著合同,在這家號稱日本頂尖料理的餐廳里轉了兩圈,當初為了來東京大學交換而學的日語,過了這些年,她是一句都不記得。 好在東京的大部分人都聽得懂英文。于祗正向一個服務員問路時,蕭鐸從走廊盡頭出來,他喊了一聲,“夫人?” 于祗松口氣,“你在這?!?/br> “對,我陪著江總,”蕭鐸指了一下更隱蔽恢弘些的房間,“他就在里面?!?/br> 他就在里面。于祗垂了垂眼眸,這是連日來,她聽過最動聽的一句話。她愛著的,她想著的,讓她失魂落魄,讓她生了病,叫她舉首折柳,命她遠赴他國,使她途徑許多美景而無心賞的罪魁禍首,就在里面。 室內并無一絲風,溫暖干燥的空氣烘得她有點熱,于祗解下了披肩交給蕭鐸,“我去把合同給他?!?/br> 蕭鐸一摸就知道這是江聽白的毯子,常放在車上的那一條,那于祗這個cao作是叫......睹物思人? 他是耳聞過夫妻二人在少年時,那段不怎么融洽,甚至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的故事的??山偛呕貒嚅L日子?情和勢就站在他這頭了? 于祗已經在他的納悶里,推開滑門走了進去,她深吸了口氣,語調要輕,口吻要正式,真正像一個來送合同的律師。但她的心跳一直在加速。 江聽白背對了她坐著,手邊杯盤酒盞,一看就沒少喝,于祗彎下腰,她沒有把握好力度,紅唇險些擦上他的耳廓,長發從肩側垂落下來,蹭上江聽白的臉,他以為是yamani安排過來侍酒的女士,這手法未免生疏。 “江總,您要的合同?!?/br> 在于祗開口的瞬間,江聽白端著酒杯的手頓在了半空,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是于祗。于二是最識大體的,今天是趙家的訂婚宴,她不會亂了規矩,明天還是工作日周一,她也不肯不顧工作。 前天晚上通電話,于祗還信誓旦旦,“別想了江聽白,我是不會去東京找你的,你嘴太不好了?!?/br> 她有一百個一千個不能來的理由。 但她就是出現在他的面前,風塵仆仆的,聲音軟媚,還有一絲喘,發梢殘留著機艙內的香氛。 江聽白從來鎮定?,F在也不是喜形于色的時候,對面坐著狐貍一樣狡猾的老會長,他剛把這筆生意的價格壓到最低。卻還要裝出一副吃了大虧的賠錢樣。 他忍住一陣沒規律的心跳,將因她而擴大的瞳孔收攏,懶怠道,“辛苦,就放這里?!?/br> 于祗提前看過合同,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多么關鍵,她沒再說話就躬身退了出去。 她從早上到現在,只在趙家吃了小半口點心墊肚子,飛機上那條毯子太舒服,讓她光顧著睡覺,折騰到現在已經饑腸轆轆。 于祗知道這家懷石名店是嚴格的介紹制和熟客制,也因為對頂級食材的苛刻要求,連一道水羊羹里的紅豆沙都經無數次過篩,才能將極細膩的口感呈現給食客。 蕭鐸給她報了寕江東京分部負責人的名字,點上烏魚子和北海道蟹,于祗小口吃起來。 她回頭問蕭鐸,“你不嘗嘗嗎?” 蕭鐸說他吃過了工作餐,享不慣日料。 于祗握著勺子笑笑,“那真是......” 一句可惜了還沒說出口。 江聽白就神色冷然的,不見有一絲別的表情,他一邊扯領帶,一邊從走廊盡頭,步履生風地轉出來。目標也很明確,拿走于祗手上的勺子丟在桌上,緊攥住她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就把她往里面帶。 于祗本來坐在餐案前,因為高跟鞋穿太久腳前跟發脹,她坐下時便略褪了褪。倏忽間被江聽白這么一拽,她站都站不穩,身體跌跌撞撞跟著他往前,又一面喊道,“鞋,鞋!” 盥洗室裝飾水準很高,不分男女,江聽白將她推了進去,反手將門鎖上。 于祗靠在洗手臺上揉了揉手腕。她看一步步走過來的江聽白,委屈地瞪大了眼睛,撅起一點唇,“好兇?!?/br> 江聽白眼中翻滾著墨色濃重的烏云,他離著她一米遠,故意克制著沒有上前,他知道一貼近她會發生什么,接下來的一切行為都將不在他的掌控中。 他喉嚨干澀,嗓音是咽了沙的顆粒感,“不是說不來?” 于祗沒敢再看他,低頭撫上裙擺,輕聲道,“就是來了?!?/br> 不是這個答案。這個答案不讓人盡興。 江聽白繼續逼問她,“就是想坐飛機?還是在家里待閑了?” “或者,誰給你氣受?要我來出頭?!?/br> 于祗無法編下去。她迎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嬌婉的音調里,沾上了一點哭腔,“我想你?!?/br> 比剛才說好兇的樣子更委屈可憐了。仿佛是在告訴他,身體發膚的痛也許還可以忍受,但想他不能,比那要更難受。 江聽白聞見了自己guntang的呼吸,急促著,不停地喘著,下了道命令:“再說一遍想我?!?/br> 于祗順從的,半張了張嘴唇,“我想......” 這句話太要命。她被大步上前的江聽白不留余地的吻住。他毫無章法可言,更不講一點體貼,用力勾纏著她的舌尖,拼命吮吸著她口中清甜的汁液,他不許她呼吸,他要她的呼吸都盡數依附在他的口齒中。 于祗的手在貼上他身體的一瞬間,輕車熟路地向上緊箍住他的脖子,江聽白將她托抱起來,咔嗒一聲,才撿起來的高跟鞋又離了她的腳面,掉在地上。 她被推到了冰冷的墻面上,一只手腕被牢牢扣住,江聽白的拇指難耐地抵進她的掌心,她的頭被迫高高仰起,接納住他霸道的、不遺余力的、炙熱的氣息。 他們吻得太久,吻到于祗因為窒息,眼尾生理性地被逼出淚來,流進她濃密的長發里。 江聽白抽出一絲理智來時,想的不過也是,他們已經六天沒有接吻,他失控得合情合理。 外面有人敲了一下門。 于祗比他先清醒,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尋著個能得喘息的間隙,低聲喚他,“江聽......” 只說了兩個字,就又被江聽白霸占住了唇舌,他吻得太深太急,于祗再怎么掙扎,也只剩嗚咽破碎之音。 “唔...有人...唔...唔...在外面?!?/br> 江聽白反應起得厲害,聲音已啞到不能再啞,“隨他在?!?/br> 他邊吻著她的臉,伸手去解于祗的裙子側面的拉鏈,兩只手都不得法,只拉開了一點小口子。江聽白氣血翻涌著,猛地用了好大力氣。 “刺啦”一聲,于祗聽見了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他慢條斯理吻她的耳垂,“平白的,你拉它那么緊做什么?” 于祗情難自禁地顫巍巍抖著,她受不了這樣的,她會很沒出息的在這里丟臉。 其實已經...... 江聽白還偏要說出來羞她,“只是吻一下,就成這樣了?” “嗯?!?/br> 江聽白渾身燥熱地吻她,喉結反反復復地吞咽著,嘴也不饒,“于二你好出息?!?/br> 于祗承認。她承認,二十七歲在江聽白手里開了葷,她食髓知味。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4-02 22:22:33~2023-04-03 23:45:2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ux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花花草草 147瓶;工業糖精噸噸噸 20瓶;重度番茄愛好者、sky、58008011、藐吭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4章 紙婚 ◎于二變得好莽撞◎ 外頭的敲門聲不知什么時候停下來。 于祗也早敗了陣, 她被兇得毫無招架之力,半點還手的余地都沒有,江聽白恐打濕一身不好再出去見人,他把她翻過來。 于祗的手指根根用力地扒在鏡面上, 眼神前后搖晃破碎得厲害, 她臉上浴著日式吊燈的柔和輕亮, 卻壓不住從骨子里盛放到臉頰上的凄艷, 海棠經雨般的胭脂色。 她指縫里映出一個衣冠整齊, 領帶昂揚地打著, 胸口的鉆石別jsg針閃耀奪目的江聽白。他身上一點都不見亂套的,臉上是駕輕就熟的表情, 連往后梳著的額發也沒掉。真叫慣犯。 于祗的腳尖用力掂到最高,死死地抵住洗手臺的底座。江聽白忽然把她的肩膀扳過來,臉微微側下去, 于祗柔軟細膩的唇翕張著,眸子里漚起一團薄薄的水霧,被迫接納住他guntang而迷亂的吻。 只是吻了一小陣,江聽白就下死手地抱緊了她,整個人寸斷在她的身上, 他貼在于祗耳邊,深深嗅聞著她的氣味,沉重而自抑地呼吸,“ベビー?!?/br> 日文之所以聽起來溫和斯文,是因其飽含情感,是非常有感染力的發音, 由江聽白說起來也柔情。而他用日語說了句babe。 于祗的心亂跳著, 隔著起伏的胸口微微發抖, 緊咬住下唇,過了半晌才有力氣抬眼,睫毛濕漉漉的,身體深處還澎湃著潮汐般的、濕熱的浪涌。拍得她身上一陣又一陣的,浮起密密麻麻的顫栗。 她的身體隨著手掌從鏡子上滑落的過程癱軟下來,江聽白像抱孩子一樣托起她,于祗連端正坐好的力氣都沒有,她綿軟地困頓在江聽白的懷里,頭枕上他的肩。 “穿長裙子和高跟鞋趕飛機?” 江聽白捧起她的臉,平緩地吻著她,從額頭到臉頰,再從耳畔到鼻尖,從下頜到唇角。 于祗的聲音很輕,這么連番折騰,已經有了些鼻音,她輕顫著閉上眼,“直接從趙家出來的?!?/br> “怎么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太想你了?!?/br> 她說這話時仰起了頭,江聽白剛壓下去的欲念又是一動,對視不過三五秒鐘,兩個人又急切地吻在了一起。 沒多久,江聽白重新抱了她在懷里,認命地嘆一口氣,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額頭,“我不能再耽誤,讓人送你回酒店,好嗎?” 于祗乖乖應他,“嗯?!?/br> “先在這里稍等一會兒,會有人給你送衣服來?!?/br> 于祗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裙子,側身已經撕開了好大一個口子,她束胸的搭扣也被解開,早就是不能出去見人的模樣。 江聽白放她在洗手臺上坐著,轉身就要走,很快被于祗捉住手腕。 他只好回過身,指腹微微摩挲她的掌心,“這么一會兒都離不得?以后我再出差,你要怎么辦,嗯?” 于祗搖頭,“不知道,錢包給我?!?/br> 她還想去買一雙鞋,和這兩天會用到的必需品,酒店里的她怕不慣。 真是什么都沒準備就這么來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住在哪個酒店,不清楚他當天的行程,身上除了手機還有點用之外,可日本又不作興掃碼支付。這一趟雖然順利,細想起來,背后有隱憂重重。 于二變得好莽撞。 江聽白從西裝內襯里拿出錢包,敲了一下她的手背,“以后再要來找我,一定提前打招呼,讓我來安排。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