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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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磨蹭了半天都沒有走。聞元安知道他是想留下來,她可以和他先結婚,但是同床共枕真的做不到。 聞元安拉了下他的手,“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郭凡笑了笑,“我哪里敢說不好?” “謝謝?!?/br> 那條朋友圈于祗也看到了。 她洗完澡,穿著睡裙在床上打蓮花坐,一整天都沒有江聽白的消息,于祗懷疑是自己手機壞了。 但一切通訊功能都正常,她甚至看見聞元安給簡靜點了個贊,這簡直太像一個鬼故事。 于祗把手機扔了,她吞了半粒安眠藥躺在床上,慢慢放空著思緒。 但忽然不知道打哪兒傳來一陣震動,很好,她放得太空已不記得扔手機的方位。 于祗在床上翻了一通,沒有找到,她急急地翻下床,從地毯上摸起來,“老公?” 江聽白靠在車邊等了很多聲響,以為她已經睡了,但聽聲音又那么急促,還有點喘,“做什么壞事呢?” 于祗撥著地毯,“找手機,我剛把它扔了?!?/br> 江聽白指間掐煙,“為什么要扔它?” 因為是第一天,今天安排要見的人很多,一直到現在才正式結束。他怕于祗早早服了安眠藥睡下,一出會場就在車邊給她打電話。 實在也是太想她,想聽聽她的聲音。 于祗小聲說,“總等不到電話,我以為它壞了?!?/br> 控訴里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蕭鐸上前打開車門,江聽白坐上去,靠在椅背上摁了摁眉骨,“有沒有想我?” “想?!?/br> 江聽白逼問她,“想,那怎么不找我?” 于祗老老實實說,“想找的,我怕找的不是時候,打攪你?!?/br> 江聽白煩悶的,兩根手指扯開領帶,“你找我還能算打攪?太低估自己了于二?!?/br> “你哪里又有那么愛我呀?”于祗到現在也不怎么敢信。 竟然從那么早開始,江聽白就已然對她上了心,他也未免太能藏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于祗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上,她說得很小聲,像自言自語,以為江聽白聽不見。 但江聽白的聲音沉啞下來,他說,“很愛?!?/br> 比你能想象到的最大限度還要愛很多。 于祗把臉埋在他的枕頭里笑出聲來,笑得想打滾。 聽得江聽白也低低笑起來,一整天的疲憊消泯了大半。 于祗又毫無章法地跟他聊日常,說周日要去趙老爺子那兒做客,他的小孫子訂婚,說龔序秋已經很久不來找陳晼。 江聽白說,“你想去就去,不想就在家里休息,這些人不應酬也罷,甭搭理那么多?!?/br> 于祗以前怕得罪他沒敢問的,現在也都敢說了,她問:“這就是你處世的原則,凡事都只憑自己高興?” 江聽白諄諄教導,“于二我告訴你,情商一定是一件讓自己和別人都很舒服的事情。如果光哄別人高興,你本人很痛苦的話,那叫傻帽兒?!?/br> 于祗幾乎快要坐起來,“意思我當很多年智障?” 可怕的是江聽白還嗯了一聲,他吐了口煙圈,“我每次看見你那樣,都想彈你腦門兒,讓你好好清醒一下?!?/br> 他說得好有道理,驕狂得自成一派。 于祗又無力地倒下來,很突然的,冒出一句,“你要是我爸爸就好了?!?/br> 那她就不會被那套迂腐的規矩毒害二十多年了。 江聽白狠狠被煙嗆了一口。 于祗莫名又問他,“那你怎么沒有彈?” “彈什么?” “我腦門兒?!?/br> 江聽白把煙拿得遠了一些,“我知道你小時候蠢,但又不知道你還能有多蠢,白撿的熱鬧干嘛不看?” “......” 于祗忿忿不平地掛了電話。就留在東京吧,也算功德一件。 作者有話說: 關于聞元安不能嫁于祲的原因: 1、她和郭凡訂婚在前,很多利益關系牢牢捆綁在一起,輕易解不開,解開也要扒一層皮,聞元安的爸爸不會冒這個風險,尤其在他更喜歡郭凡的情況下 2、聞元安的爸爸是個極看重臉面的人,也重信守諾,不愿意悔婚,讓別人戳脊梁骨說他一個女兒許兩家。并不是因為于祲不如郭凡。 3、這一對占全文比重不會太多,不喜歡的寶子可以跳過,沒有關系的。感謝在2023-04-01 14:45:16~2023-04-01 23:41: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707609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hjsgitmanwife 30瓶;小寧梓 10瓶;涼涼的咸咸的 9瓶;isa 2瓶;5578848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2章 紙婚 ◎戒江聽白◎ 一連幾天于祗的狀態都不是很好。那種不好是亮眼人一望便知, 心思和神志全都不在位的。 就連到了周五也還怏怏的,于祗去茶水間拿橙汁時,權立一早請了假在家休息,忙里偷閑的lily正看霸總小說。 于祗剛打開冰箱, lily捶案姨母笑起來, 還非要念給她聽, “女明星終于上了霸道總裁的床, 第二天清晨, 總裁系著鉆石紐扣對女明星說, 以后你就是我的人,誰敢再碰你都得死?!?/br> 于祗不明白萌點在哪里。她有氣無力的, “為什么,總裁有艾滋???” lily一臉“你在講什么地獄笑話”的表情,真和她討論上了, “如果真有艾滋病,又不告訴對方,這構不構成欺詐?” lily只是權立的行政秘書,她不是律師,也沒有獨立執業的資格。 “不構成?!?/br> lily哦了一聲。于祗喝了口橙汁又說, “但是根據《關于辦理組織、強迫、引誘、容留、介紹賣.yin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對于發生在嫖.娼場合以外的故意傳播艾滋病毒,即明知自己感染艾滋病毒,故意不采取防范措施而與他人發生性.關系,致使他人感染艾滋病的,應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刑事責任, 重傷?!?/br> 于祗說完又步伐輕盈地飄走了。留下個從此以后都對霸總文學有陰影的lily, 獨自在茶水間后悔為什么要和律師說這些? 就這樣搖搖欲墜、恍惚莫名的精神下, 她下午還去開了個極其離譜的民事庭。 倒不是說這個案件有多曲折棘手,而是于祗和她的當事人對面坐著五個大男人,卻沒有一個能稱得上是正經被告的。 剛換到民事庭當庭長的秦虞也頭疼,他問哪位是律師,兩位男士站出來說他們是,但因為公章被對手公司偷走了,出具不了有法律效力的委托協議。 不像電視劇里演得那么高大上,現實中的商戰,常用手段就是偷公章、拔網線而已。 秦虞扶著額頭讓他們坐下,又問剩下的三個,其中一個說自己是被臨時推選出來的新法人,但也沒走法定程序,其余的股東看著更像兩個加大號的怨種。 于祗聽見身著法官袍的秦虞表情痛苦地問,“所以你們來了五個人,沒一個有權限的對嗎?” 她真懷疑秦學長下一秒就要把法槌敲到他們禿了的腦殼上面去。 這個庭開的,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被告方缺席了,但又沒完全缺席。 而在于祗收拾起材料準備離開的時候,對方五個人很突然的就開始互相指責,秦虞喊了幾次肅靜都沒有用,根本壓不住。 后來這幾位哥們兒當庭動上了手。秦虞招手叫她,“書記員已經叫法警了。于祗,你躲這兒來,免得被誤傷?!?/br> 于祗藏在秦虞后頭,“秦法官人真是局氣?!?/br>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那種很容易掉血的npc,每一次開庭,我聽你說兩個長句子都怕你喘不上氣來?!?/br> 于祗爭辯,“......身體弱?!?/br> 秦虞點了下頭,“嗯,陳晼最近也挺弱,她是真愛她那個前夫,人不來找她了吧,她就連飯也不想吃了?!?/br> “我看她吃挺好的呀?”這于祗真沒看出來,“昨晚她還吃......” 于祗說不上來了,她的話哽在喉嚨。她記得她夾了很多東西給陳晼,但她......她好像真的什么都沒有吃兩口。 那說起龔序秋好久沒來煩她的時候,話里的那份輕松自在又是在裝杯了? 等到周日去參加趙家的訂婚宴,于祗在園門口下車,門僮確認過身份后迎了她進去。 陳雁西被一群珠光寶氣的小姐夫人們簇擁著,站在大湖藏風的前院中笑得十分矜持得體。于祗也看見了明容,但她先走過去給陳雁西問安,“媽,我來得晚了點兒?!?/br> 陳雁西虛扶了下于祗的珍珠耳環,個頭不大卻很圓潤,在耳尖上晶瑩一點,和她這件alex perry春秋系列的斜肩白色收腰長裙很配,利落又修身的線條,渾身上下除了這對東珠外再無半點裝飾。一頭長卷發披散在腦后,站在穿紅著綠的來賓里,反顯得高潔脫俗。 她笑說,“不晚,剛好?!?/br> 章蔚站得離陳雁西不算遠,她看了眼遠處和幾個夫人在閑談的明容,目光又轉回到于祗的身上,“還是你福氣好啊,我是不知道,該拿兒子怎么辦?!?/br> 陳雁西浮起一絲淺笑,“還不是你龔夫人的勢派太足了,一般女孩兒哪里敢嫁?” 章蔚臉上有半秒鐘的不自然,很快又用笑遮過去,跟身邊的說起了另外的話頭子。 于祗陪著說了小一會兒的話。聽旁邊的人把陳雁西哄成朵花兒,以及沒來出席卻活躍在新聞里的江聽白,什么教子有方、門楣光耀,一套又一套的夸詞疊上去,聽得于祗發膩,但又不得不堆起笑臉,替她遠在東京的丈夫謙虛。 等人潮擁著陳雁西走遠,于祗才抽開身,她很快走過去,小聲地叫了明容一句媽。明容把她的頭發撥到耳后,“什么都不用說,姆媽懂得,你做得非常好?!?/br> 然后她就在這座深宅闊景的園子里,開始滿世界找最擅長裝孫子的陳總。 于祗走到后院那株粗壯的梧桐下,看著琴蓋上鋪了薄薄一層黃樹葉的那一架三角鋼琴,溘然想起江聽白曾講過的故事來。 【我小時候碰到過個小女孩,小臉粉白,紅唇烏發,穿著白裙子在院子里彈琴。別的小朋友都追逐吵鬧,只有她安靜坐著,在給主人家彈曲子祝壽。其實根本無人聽她彈,但她蹙著眉心,再不愿意也彈得認真?!?/br> 【她被家里管教得很嚴,總是做些違背她自己意愿的事,人人都喜歡她,但她很不開心,她不止一次想要擺脫這種生活,她交了男朋友,她去國外念書。但這所有徒勞的反抗都失敗了,她嫁給了一個她很討厭的人?!?/br> 原來她的不高興、不情愿,她所有的掙扎、吞聲、不滿、抗拒、忍耐,江聽白從那么早,就都看在了眼里。他那么個眼睛里空無一物的人,唯獨把她的喜怒哀樂裝了進去。 二十出頭的江聽白傲慢輕世。他是于祗最討厭的人,但他是最了解她的人。 于祗的眼眶有點酸,她忙仰起頭來望一望天,驀地身后響起一聲,“在這兒躲清閑呢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