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婚 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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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晼看了眼于祗,她用唇形說了句,“否認?!?/br> 但坐在她上頭的審判長給了她一個眼神警告。 陳婉接收到信號后坦蕩地對著話筒說,“我對很多人都叫寶貝,連我們家樓下咖啡店的男服務員我也是稱呼他寶貝的,這根本代表不了什么?!?/br> 龔序秋像是早料到她會這樣。 他直接從包里端出了她媽的遺像,冷笑著說,“是嗎陳晼?你敢對著你媽的牌位再說一遍?” 審判長:“......” 書記員:“......” 陳晼已經數不清現場有多少臉懵逼了。 總之她腦子空空的,因為她是個極其迷信的人,每個月沒少往雍和宮燒香拜佛捐香火錢,所以龔序秋忽然來這一套,把她搞得措手不及。 她囁嚅著,“怎么辦?我怎么辦?” 但是于祗先預判了龔大公子的預判。她拍了拍陳晼的手,“沒事兒的你不要怕?!?/br> 于祗不慌不忙地拿了把剪刀,把手里幾張a4紙剪成開元通寶的樣式,大力塞回到陳晼的手里,“先撒一把紙錢,心里默念阿彌陀佛,再去直面你媽?!?/br> 審判長:“......” 書記員:“......” 這一場離婚庭開的,怎么有種法院變法場的身臨其境感?什么奇葩當事人? 第7章 紙婚 ◎眼看江聽白要回來了,這誰能高興的起來◎ 案件審理進行到后來。 審判長又問了遍,“請問雙方當事人,你二人感情是否已經破裂,沒有和好和修復的可能?” 陳晼自然是說沒有可能的。 但龔序秋已經拍桌而起,他站起來指著陳晼罵道:“怎么就沒可能了?上星期你回家來拿東西,我們倆還上床了!” 于祗:她都聽見了什么??? 她連驚訝的表情都來不及做,就瘋狂暗示陳晼,“繼續否認?!?/br> 陳晼點了點頭,她還講禮貌守文明地舉了舉手,于祗半擋著臉把她的手拽下來,“這是開庭,不是他媽上課!你直接說?!?/br> 而她的小嘴對準話筒,正兒八經說的是:“青天大老爺明察,那天是他先來親我的?!?/br> 于祗:“......” 服了。她造了什么不可饒恕的孽,才會打上這么離譜的官司。 對方律師的臉上,和于祗是同樣的痛心疾首,他拉了拉龔序秋,“要注意你是原告啊,你不想離婚,還告人女方什么呢?” 龔序秋拍桌更用力了,“這不是她把我逼到這個份上嗎?死活要離婚不說,還千方百計攔著不許我見女兒?!?/br> 于祗一聽就合上了資料夾。這婚離不成,龔序秋還愛陳晼,愛的不得了。 雖然沒判下來,但也不能說這一場鬧劇好處全無,畢竟于祗走出法庭的時候,聽見身后傳來陪審員們的爆笑聲。 嗯,憋了一上午了,他們也不容易。 這段子估計能在法院流傳個十年八年的。 于祗和陳晼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 被追上來的龔序秋叫住了,“陳晼!你就非離這個婚不可是吧?” 陳晼點頭,“你整天不見人影,誰知道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想和你過了?!?/br> “那我不是為了這個家在賣命?我還能干什么?”他看了看身邊站著jsg的于祗,“你瞧瞧你瓷器,人家寡了三年一點事兒沒有!” 就江聽白這幫兄弟,沒一個不夸于祗賢惠懂事的,他離京三年,她愣是和在閨中未嫁時一般,沒傳出半點壞信兒。 除下在律所上班,和幾個姐們兒約著組局逛街看展,偶爾回娘家吃飯,別的烏七八糟的傳聞是一樁沒有。 連她婆婆陳雁西那樣挑剔的一個人,都拿不住她一點短,逢人見面就大贊他們于家的好教養。 于祗瞪了他一眼,“別拉扯我,我們情況不一樣?!?/br> 她倒巴不得江聽白一年只回來一次,結婚的最佳狀態就是結了等于沒結。 龔序秋拿手指著她說,“我以后甭管上哪兒全招呼上你,你看看我都在干什么?!?/br> “我對你的破事沒興趣,你只要趕緊簽字離婚?!标悤枖蒯斀罔F的。 “身邊都是認識的人,鬧成這樣好看相嗎?”龔序秋氣得跺了跺腳,“非讓人瞧個大笑話你才滿意是不是?” 對面都氣得冒煙了,陳晼還是老娘天下最拽的態度,她彈了彈美甲說,“誰愛笑誰就笑去,我是從來不管別人怎么看的,只憑我自己高興?!?/br> 于祗覺得她這么多年能和陳晼情比金堅,不外有羨慕和崇拜她的成分在,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格,陳晼行事大膽又我行我素,從來不瞻前顧后怕這怕那的,凡事她只遵照自己的心意來辦,這一點于祗不論到什么時候都比不上她。 不錯,她是得到了一個千萬人稱頌的好名聲,但陪伴著她的也只有一個好名聲罷了。 她真正喜歡的,想要的,沒能夠得到的,愛慕的,都去哪兒了呢? 事情在她們回到遠洋lavie的別墅后,發生了重大轉折,一直在香港打理集團事務的陳董事長,忽然出現在了北京。 她們兩個住對門兒,結婚以前于祗就在這里扎下了根,婚后也很少回煙袋斜街的四合院,只偶爾去江家坐坐。 陳晼和于祗剛在新修的草坪處分了手,就看見她女兒坐在她爸膝上讀童話書。 她戰戰兢兢地走過去,“陳董,您就回北京了哈?!?/br> 于祗聽著這對話怎么那么好笑,就停住腳多看了兩眼,但下一秒陳父就開大了,他把小外孫女交給傭人們抱走。 然后一個茶壺就砸在了陳晼腳邊上,“我不回來,難道要眼看著你把陳家弄成個笑話!” 陳晼邊給于祗使眼色,讓她來解個圍,“您這話是從何說起???” “從你去年在外面養小白臉說起,從你非要離婚說起,從你和人家小龔對簿公堂說起!”陳子庚吹胡子瞪眼的,又是拍桌又是扔物件,“我才多久沒有過問你的事情吶?就鬧成了這個樣兒,過兩年是不是要把屋拆了才行?” 陳晼低頭看著腳尖,“那也是拆龔家的,誰會蠢到拆自己家?” “和龔家對著干你能落著什么好!當初你結婚的時候,我牙花子都嘬爛了,讓你找個小姓人家的好把控他。就你這個性格,是能匹配高門大戶的嗎?到底讓你老爸給說中了,現在盡出洋相!” 陳子庚提起舊事就一肚子火。 當初陳晼要嫁龔序秋,陳子庚就不太樂意。他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深知她是被嬌養慣了的沒個定性,龔家規矩大,他怕女兒受委屈,也不想去攀附這種潑天清貴的人家,得個小富常安就足夠了。 但陳晼不聽,一門心思要嫁進龔家去,現在又離怎么能不挨罵? 陳晼局促地挪著腳尖,“行了,我的事自己會處理好?!?/br> 陳子庚還要再罵兩句。 于祗這邊才泡好一壺茶,小跑著端過來,“陳叔叔回來了,您嘗嘗我這茶還甘醇嗎?” “是織織啊,來叔叔嘗一嘗,”陳子庚換了副笑臉呷了一口,“唔這茶真不錯,大紅袍吧?” 于祗點了點頭,“是江聽白他爸讓人送來的,好像是叫這個吧,我一般都拿來煮茶葉蛋吃?!?/br> 陳子庚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呀你,真糟踐你公爹的好茶了?!?/br> 陳晼趁機說,“你看她比我還不懂事兒,我算好的了?!?/br> “你放屁!人家織織是出了名的端莊,這么點子小節打什么緊的?”陳子庚瞬間又冷下臉來,“你要能有人家一半聽話,我還用特意趕回北京來?真是的?!?/br> 陳晼沒再狡辯了。 過了會兒陳子庚又站起身來,“后天我備了宴席,你當面給你公公婆婆請罪,敢不來你試試看!” 說完他就上車走了。 于祗給自個兒倒了杯茶,看著一臉苦悶的陳晼,“律師費什么時候結一下?” 陳晼奪過她的杯子也喝了一口,“hermes新到了幾只包,下午等人送來的時候你隨便挑?!?/br> 她由衷贊了一句,“大氣?!?/br> 陳晼轉過頭瞥她一眼,“就算是我送你結束似婚非婚生活的禮物,你家聽白哥要回來了?!?/br> “你敢再說一遍?”于祗瞪大了眼。 她嗯了一聲,“我上星期才聽龔序秋說的,新加坡那一攤子事辦完了?!?/br> 于祗耷拉下眼皮問,“那菲律賓會出事嗎?” 陳晼:“......合著您是恨不得江家亂成一鍋粥?!?/br> 于祗垂頭喪氣地回了家。 眉姨給她端上來小半碗黨參烏雞湯,“太太,我熬了一上午的湯您喝喝看怎么樣?” 她接過來舀了一小勺,“蠻好喝的,你的手藝當然沒話講?!?/br> 眉姨是打小照顧江聽白的傭人,在江家做了很多年的事,他們結婚以后她又跟著于祗了。 倒比她一個人住這兒,總是有一頓沒一頓的瞎過活要好很多,連帶著陳晼也有飯吃。 眉姨拿走碗的時候問了句,“怎么太太好像,不是很高興???” 眼看江聽白要回來了,這誰能高興的起來? 于祗笑了下,“沒事,你先去忙吧?!?/br> * 周三早上于祗按慣例起了個大早,她換上一套職業裝,長頭發一絲不茍地盤在了腦后。和她平時散下頭發來,是兩種不同的樣子,這么著顯輕熟歷練,另一副則溫婉淡雅得多。 眉姨看著她下樓來,“太太,吃口東西再上班吧?!?/br> “好,麻煩你了?!?/br> “太太您真客氣?!?/br> 這三年有眉姨的照顧,她的低血糖再沒發作過,就算有時候加班晚了,眉姨也會送餐點到律所。 就在今天的周例會上,他們老大權立宣布了晉升于祗為初級合伙人的消息,臺下愣了有三十秒鐘,才士氣不足的、稀稀拉拉、心有不甘地鼓起掌來。 至于誰是真心誰又是假意,于祗掃一眼就基本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