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室難為 第117節
雖如此,他也還是讓人私下盯著些,生怕生了什么后宅陰私,院兒里幾個女婢額外得了銀錢,自是妥帖辦事的。 祝煊晚上回來,一進屋便與正在啃兔頭的沈蘭溪對上了視線。 瞧著是吃了不少了,桌上的骨碟已經滿了一個。 那唇也紅亮亮的,漂亮極了。 沈蘭溪招呼他,“郎君快些來!” 因著她的口味,祝煊如今也能吃辣了,雖比不得她,但與她一同啃兔頭時,也不再是那個啃一個便要喝兩碗湯的他了! 祝煊脫了大氅,站在炭火盆前烤暖和了才過去,問:“今日歇的可還好?” 沈蘭溪點點頭,只是臉上神□□言又止。 “怎么?”祝煊啃著兔頭問。 沈蘭溪猶豫未答,啃掉手里的半個兔頭后,還是蹭到他耳邊低語。 祝煊瞬間紅了臉,就連耳根都燒了起來,視線落在她飽滿的胸口時都像是找了火。 “漲了?”他聲音沙啞。 沈蘭溪悶悶點頭,有些氣餒,“我下午時,還抱著小十五吸了好一陣兒,都沒出奶?!?/br> 她不必親自喂奶,雖是省事兒,但身子著實不爭氣,漲得疼??! 祝煊喉結滾了滾,沒吃完的兔頭放回到了盤子里,起身去凈手。 “誒,你不吃了嗎?”沈蘭溪問。 她最是見不得人浪費食物,拿起他那半個兔頭,幾下啃了個干凈,舌尖一卷,帶走唇上殘留的香辣。 真好吃??! 剛吃完,手邊遞了個濕熱帕子來,沈蘭溪毫不客氣的接過擦干凈手,隨即便被他打橫抱起,往內室走。 “做、做甚?”沈蘭溪忽的結巴了,還有些緊張,腦子里的黃色廢料唰唰唰的往外冒。 祝煊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放下了床幔。 昏暗的小小天地里,兩人的眼神,一個直勾勾,一個緊張又含著些難以言說。 腰帶被扯散了,外裳被拉開了,里面柔霧色的小衣羞怯怯的見了人。 瞧見聳起的山巒,那直勾勾的眼神深了些,隨即毫不猶豫的埋頭干活兒,不多時,嘗到了大自然的恩賜。 “你辣到我了……”聲音難耐。 “你甜到我了?!鄙ひ羯硢?。 不多時,隱隱綽綽的低吟與嬌泣從屋里傳來,外面路過的綠嬈頓時紅了臉,默默的挪著腳步離得遠了些。 卻是忍不住腹誹,郎君也太胡來了,她家娘子還在坐月子呢! 第111章 小夫妻倆悶聲干了大事, 小娘子羞得頭發絲兒都冒了煙,還能不要臉的問一句:“好喝嗎?” 神色之真誠,讓人語塞。 祝煊紅著耳根, 面色如常的起身, 用錦被將那叭叭兒的人裹了, 整了衣衫出了內室,在案桌前坐了一刻才消了滿身欲念。 沈蘭溪從錦被里滾出來, 衣裳皺了, 頭發亂了, 但身心都舒爽了。 這時倒是知羞了,背著身揉了揉自己, 才慢吞吞的合攏了衣裳。 她趿拉著鞋到了外室,端著果盤子站在祝煊身后瞧, 看著他在幾個字間猶豫不決。 這是要給小十五起名, 可愁壞了老父親。 沈蘭溪果子咬得咔咔響,吃得歡快, 也擾人的很。 祝煊拉她手臂, 將人拽著坐于自己膝上圈住,指著畫了圈的兩個字, 問她:“選哪個好?” 沈蘭溪搖頭。 祝煊以為她也難抉擇,剛想開口, 便聽她脆生生的扔出三個字。 “都不好?!?/br> 這話就有些打擊老父親了,畢竟是他閱了許多書籍才挑選出來的。 一張宣紙上零散著密密麻麻的字, 如今只剩了畫圈的兩個,卻是不招人待見。 “澄哥兒的‘澄’字取自日光, 這個‘舒’、‘朦’, 皆是月亮之意, 郎君只想著日月共生,卻是忘了,日月不相見?!鄙蛱m溪噼里啪啦的道,在他懷里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開始咔咔咔的吃。 祝煊頓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又鋪了一張宣紙。 思忖一瞬,他提筆在紙上寫下另一字。 “這個如何?”祝煊問。 沈蘭溪視線落過去,“昭?不也是日光之意?” 祝煊‘嗯’了聲,手環著她腰背,“他們是兄妹,也是手足,昭與澄同義,萬望他們二人能手足情深,同氣連枝?!?/br> 他聲音淡淡,沈蘭溪卻是忽的生出一股子心疼來。 祝煊年少時,也是期盼自己能有一個守望相助的手足吧? 他的嫡親兄長不等長大便離世,而他成了別人的兄長。 饒是祝窈出自姨娘肚子里,他礙于自己母親,但還是做了兄長該做的事,待她寬容,不會計較,但祝窈那人,委實受不起他的一腔情感。 沈蘭溪伸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一字一頓的輕聲念:“祝允昭,昭姐兒……” 祝煊心動,捏了她的手,想親親她。 不等他動作,忽的對上一雙燦若星子的眸子,彎彎的桃花眼,里面藏著不懷好意。 紅唇一張一合,聲音跳躍又歡快,慫恿他:“你去喊她,看她答應嗎?” 祝煊:“……” -- 不過一個月,小十五便褪得白白凈凈了,就連頭上的小鳥屎都褪去了不少,包在小花被子里,像個面團子。 祝允澄稀罕的緊,趴在床邊親親她小手,等那雙黑亮亮的大眼睛睜開瞧過來時,又咧著嘴親她小臉,把自個兒樂得直扭,嘿嘿的笑。 小十五哄人似的,敷衍的抬了抬小手,又閉上了眼睛呼呼大睡。 祝允澄一副大人模樣,嘆了口氣,感嘆道:“我meimei好懶哦!”手指輕輕戳了戳那rou乎乎的小爪爪。 小孩兒哪里都軟,他都不敢抱。 但父親敢,小十五被他抱著,小小的一團,更是睡得香甜,他好生羨慕父親??! 肖春廿忙不迭的點頭,也感嘆:“我來你家好多次了,都沒見她醒著,總是在睡覺?!?/br> “我還給她準備了好些玩具,都沒來得及拿出來,也就一個撥浪鼓被她瞧過兩眼?!毙∈宀恍?,澄哥兒嘆氣。 趙寒立在一旁,沒湊熱鬧,只是看著那倆撅著屁股趴在床邊看小孩兒的,有些無奈道:“長大些就好了,剛出生的都覺多?!?/br> 他家還有一對兒龍鳳胎弟妹,母親身子不好,父親又忙,自出生便多是他在帶,他最是知道的。 祝允澄立馬抬頭,眼睛亮了,“真的嗎?等我meimei不睡覺了,我就教她習武!我周歲時摸到的劍也送給她!” 趙寒:“……” 那怕是你父親得揍你。 “我還要教她捉蛐蛐兒!釣魚也很好玩兒!還能放炮仗——” 不等祝允澄興沖沖的話說完,祝煊推門進來了。 “她還小,需得等好些年”,祝煊毫不留情的一盆涼水,澆滅了大兒子的熱情,又給顆甜棗,“要唱戲了,都出來聽吧?!?/br> 今兒是小十五的滿月禮,祝夫人請了城中的戲班子來,特意辦的熱鬧些。 他們在此無親眷,祝夫人對宴請名冊還頭疼了許久,遲遲未定下。 誰知沈蘭溪聽聞,讓綠嬈喊了隔壁肖夫人來,兩人在屋里說了兩刻的話,肖夫人喜滋滋的走了。 過后,也沒有宴請名冊,倒是定了桌數,玩笑似的湊了個十五,與小孩兒乳名一般。 老夫人聽說后,說了她一句胡鬧,但那臉上分明是笑著的。 乳名是她起的,沈蘭溪喜歡,她便高興,大手一揮,將這次滿月禮的花銷劃到了她的賬上。 沈蘭溪笑得見牙不見眼,一籮筐的好聽話哄得人心迷糊,好幾日都沒反過味兒來,見著她便想掏銀子。 不過,今日來的人確實不少,十五桌堪堪夠坐,雖是大多沒見過,但見人三分笑,再說句祝賀的喜慶話,主家賓客都歡喜。 三個小孩兒沒再打擾小十五睡覺,跟著祝煊出去了。 走了一截,忽覺不對,那分明是出府的路??!戲臺子卻是搭在園子里! 驚覺太晚,幾人已經到了門前,只見沈蘭溪與白仙來正在送賓客。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祝允澄恨不得立馬折身回去。 他父親也太坑啦! 祝煊輕勾唇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道:“去吧?!?/br> “竟然騙小孩兒!”祝允澄雖是不情愿,但到底也沒推拒,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又出去玩兒?”白仙來瞧見那兄弟仨過來,問了一句。 肖春廿幾步跳過去,跟竄天猴似的,聞言立馬不樂意的嚷嚷:“阿娘怎能這般想我們呢?是祝阿叔誆我們來送賓客?!?/br> 沈蘭溪瞇眼笑,與幾步之外的祝煊對上視線,樂陶陶的。 果然??!近朱者赤!她又可以收學費啦! 白仙來也面上一喜,“來來來,你們哥三兒來送,我們去聽戲了!” 拉著沈蘭溪轉身就走,腳下生風,急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