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馬上(H)
秋老虎已過,天氣真正地寒涼起來。 雖是安居一隅,越春也知道兩軍交戰,正是焦灼的時候。 越春沒想到跟戚廉隅的再見這樣快。 一路硝煙四起,幾處宮殿在白日都能瞧見沖天的煙熏火光。往日站得嚴謹或松散的內監宮女早已不見,只能偶有瞧見幾個步履匆匆的。 她一身素衣,緩步登上了紫禁城城墻上,心如擂鼓。 她走到趙逾和身邊,后者臉上還照樣掛著云淡風輕的笑容,甚至見她來了,笑容更甚。 越春心里非常不合時宜地吐槽:都打到你家門口了還能笑得出來。 城墻上站著一圈弓箭手,弓弦拉滿,形如滿月,嚴陣以待。 她站到更靠前一點,從垛口往下眺望,正對上戚廉隅的目光,恍如隔世。 戚廉隅身著冷銀鐵甲,頭盔遮住大半臉頰,面無表情,坦然對望。 他一人騎著高頭大馬,位于陣列最前方,一絲懼意也無。除了最中間的隊列,還有沿著城墻還圍著三圈士兵,蓄勢待發。 越春最先敗下陣來,慌亂移開視線。 戚廉隅的親信都是原先效忠他父親的。在江南的時候,靠著他一人慢慢收攏起來,再組成一支精銳,逐漸壯大。幾乎每一個人單拉出來都足以對抗四五個錦衣衛。 他看著分明有十分勝算,卻按兵不動,不知所求為何。 趙逾和到:“定國侯今日率兵圍攻紫禁城是何意?難不成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韙?” 戚廉隅嗤笑一聲:“德不配位之人,也有資格坐穩這天下?” “德不配位。哈哈哈……”趙逾和撫掌而笑,道:“若是換作別人來說這話,朕興許還真要好好想想是何處做得不對……” 他故意大喘氣,不慌不忙,仿佛被圍攻處于劣勢的人不是他一樣,停了幾瞬才道:“但這話從玷污先太后,染指朕的貴妃的定國侯口中說出來,怎么都叫人難以信服?!?/br> 死一般的沉寂。 戚廉隅仍然坦蕩,但城墻上和城墻下知情之人都難免想起來半年前先帝生忌之夜的荒唐事,不知情的也忍不住疑惑好奇,交頭接耳。 且當今天子親口承認后妃被染指,怕是當真八九不離十——尋常男子只有死不承認的,哪有肯憑空往自己頭上扣綠帽的? 戚廉隅也不知準備如何應對,要不要反駁,反正越春不清楚。不是因為別的,她現在頭腦并身子齊齊發熱焦灼,燒得思緒沒有一絲清明。 半年前的記憶同樣涌上了她的心頭,熟悉的感覺,她幾乎確定自己大概又是中了什么情藥。 只是她最近分明很注意飲食,哪來的可乘之機? 除了太醫的安胎藥。 她身子發軟,根本支撐不住,一個趔趄,撲進趙逾和懷里。 下頭的戚廉隅將她的投懷送抱看得一清二楚,手指不自覺捏緊了韁繩,引得皮毛黑亮的駿馬仰頭打了個響鼻,刨著蹄子來回踱了幾步。 他的小動作被趙逾和看得分明,嘴角笑意更大,挑釁般地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下面只能看見兩個人的剪影,他們親密地依偎在一處,嚴絲合縫,密不可分。戚廉隅像是忍無可忍,厲聲喝道:“趙逾和!” 趙逾和道:“廉隅弟見諒,你大約不知道,貴妃不知被誰人用了下作的蠱,毒性發作起來,難以自控,實在無法分清場合?!?/br> 戚廉隅聞言,額頭青筋暴起。 話說到這個地步,越春也明白了現狀。她中了情蠱。只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本能地害怕。這廝該不會要跟她在這里演活春宮罷? 所幸趙逾和還沒有變態至此,道:“只是千軍萬馬前,朕一國之君,實在不得不做表率,以免落人笑柄?!?/br> 越春忍著身上滑落的汗珠帶起的癢,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瞬他又在她耳邊說:“但此蠱蟲性烈,若不此刻解了,危及性命?!闭f罷他還嘆了口氣,與他臉上的笑意格格不入,“看來只能請旁人代勞了。你說呢?李將軍?!?/br> 還是很變態??!不親自跟她演,要別人跟她演是罷?! 戚廉隅暴喝:“趙逾和!” 越春可沒有這些奇怪的癖好,也抗拒別人的接觸,提起了點力氣掙扎。 趙逾和本就沒有用力圈著她,竟真讓她掙脫,嬌嬌顫顫地倚在垛口,整個上身都探出來大半,風一吹就要掉下來的樣子。 黑馬似乎察覺到主人的緊張,甩了甩脖子,也跟著抬頭看。 “還是說,定國侯想要代勞?”趙逾和手虛虛按在越春肩膀上,笑道,“朕一國之君,成人之美——既然定國侯如此肖想,那便給你罷!” 隨著他話音一同落下的,還有垛口那個嬌花一樣的貴妃。 蠱蟲像是活了過來,在她五臟六腑竄爬,密密麻麻的癢。肩膀處受到重推,她順勢仰翻,此刻失重的心悸都無法將她的神思拉回,她甚至沒有掙扎,就以那樣的姿勢,蝴蝶一樣飄下來。 戚廉隅瞳孔皺縮,用力拽了韁繩,驅馬往城樓沖,沒等距離夠,就一踢腳蹬,借力而上,伸開雙臂將人接住,這才旋身重新落在馬上。 懷里的人衣著單薄,卻渾身guntang,顯然神志不清。 越春聽到耳畔擂鼓般的心跳,極具感染力,帶動自己剛剛因失重驚嚇而心悸驟停的心臟重新跳動。 她抬頭,越過他冷厲的下巴,對上視線,莫名覺得里頭有一些溫情。她不自覺開口:“筠心……” “我在?!?/br> “還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趙逾和撐著垛口往下看,意料之中。 戚廉隅道:“卑鄙?!?/br> 趙逾和顯然不在乎他的痛罵,講話不慌不忙,故意大喘氣,“此藥發作起來,至多只能撐兩刻鐘,不然體溫持續升高,片刻便會自焚——說來也只剩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了?!?/br> 戚廉隅聞言,剛驅動的馬又被他勒停。 他今日是抱著必勝的決心來的,能調動的全部兵將全圍在此處。前面是緊閉的城門,后面是烏壓壓的大軍,光要策馬沖出人群,就不止一盞茶。趙逾和是在逼他親手在人前演繹這場悖德的春宮。 但是懷里的人體溫當真有漸漸升高的趨勢。單薄的衣裳根本蓋不住她炙熱的體溫,甚至有些氤濕,臉頰更是燒紅蒙汗。 戚廉隅低頭瞧了幾眼,這回幾乎是咬著牙低聲道:“畜生?!?/br> 他并未猶豫太久,一把撩開披風,將越春整個人罩在下面,僅露出一個腦袋。 他俯身,吻住她干燥發燙的紅唇,像是安撫,幾番碾轉,口涎相交,生生將那干燥吻得潮濕艷麗。 周圍有此起彼伏的唏噓聲,身前身后都有。但他根本顧不得。 他一手摟住她的腰肢,沒空再做折磨人的前戲,另一手直接探進她的裙底,三兩下扯開幾片布料,在腿心揉弄,在她耳邊呢喃:“委屈你了?!?/br> 腿心已經是軟爛一片,越春早已分不清今夕何夕,但直覺戚廉隅此刻定然很溫柔,情不自禁放軟了身軀。 只是下刻她便清晰地認知到自己的錯誤。 他根本沒給她做多余的準備。即使有了情動的濕潤,下身還是傳來的突然闖進異物的澀疼,讓她痛吟出聲,只是沒等余音結束,便被戚廉隅一同吞咽下肚,叫她除了貓咪一般的低哼,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 受限于馬鞍上的方寸之地,簡單的交合都顯得極為困難,他只能撈起她的腿,盤在自己的腰上,將裹緊二人的披風都頂出一圈曖昧的拱起,隨著動作顫顫悠悠地晃蕩。 他一手拖著她的臀上下顛動,還要用另一只手僅僅抓住按在她身后的披風兩端,使他有些難以發力,腳底都幾次險些滑出馬鐙。 火熱的相貼和內里蠱蟲作祟的燥,讓越春不安于嚴絲合縫的斗篷。細白的腕剛不安分地伸出,便被人停了動作強硬地抓回來。即使在這樣不堪的鬧劇里,他也舍不得叫她的艷麗和難堪叫別人窺覷分毫。 駿馬像是察覺到背上兩人不安分的動作,不耐煩地刨了刨地,來回踱了兩圈,踢踏間的聳動將背上的男子送進了更深的地方,女子的嗚咽在四片唇間難耐地溢出。 僅憑著一處連接,戚廉隅費力地探尋她的敏感點,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順著面頰淌到下巴尖,將落不落。 適應后的抽送明顯帶來更多的歡愉,密密匝匝的水聲從裹緊晃蕩的披風中透出,隨后消散在風中。坐姿契合得太深,顛動間,那物什幾乎頂到她的肺腑,甚至有些微痛。越春探手按在自己的肚子,幾乎能描摹出形狀。 她被這個認知激到,顯而易見地哆嗦,身下的快感直沖腦門,“……??!” 這個聲音也同樣很快被堵住,她抖著身子,宣泄無門,任由他吮吻,底下淋淋澆砸下來一灘水。 “好了嗎?”戚廉隅呼吸還很急促,能感受到器物被軟rou咂吮咬噬,卻沒有射出或者萎靡的跡象。 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的越春,腿軟得顫抖,盤在他的腰側,卻無法纏住身前的人,只能仰仗他撐著?!啊??!?/br> 戚廉隅等她緩過勁兒來,從唇角到鬢邊,一寸一寸地吻了個遍,像是安撫,又像是委婉的歉意。 還昂揚未泄的器物被他緩緩拔出,分開時帶出一道水線,砸在堆迭的衣物上,微不足道的重量。他從袖口抽出里衣的邊角,摸索著將她腿心的濕痕擦去,把她的衣服收攏好。臨了了才胡亂將自己的器物塞進衣物,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墻上,勒馬便要走人。 除了開始時的唏噓,大家像是驚異,漸漸沒了聲音。此刻趙逾和適時出聲,道:“定國侯進來坐坐罷。畢竟蠱王還在這里?!?/br> 戚廉隅聞言頓住,回首看過去,趙逾和手里果然拿著個金盞。 趙逾和繼續解釋:“傳聞西域蠱蟲,母蠱離開蠱王太遠或是太久,都會尋死,那宿主也會暴斃?!?/br> 戚廉隅臉色一黑,道:“你欺人太甚!”難怪他輕易就將人推了下來,根本不怕事后討不回來人。 趙逾和有恃無恐,吩咐人將城門開了,道:“廉隅弟,請?!?/br> 戚廉隅被人捏住了七寸,別無他法,只能順從。 官兵在他進了城門后,立馬攔下了試圖跟進來的將士。戚廉隅與紅披大帥交換了個眼神,示意不必近前,驅馬進城。 越春累極,事后的困倦逐漸上涌,但眼下顯然不是睡覺的時機。 越春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些。她臉埋在戚廉隅臂彎處,只留下將閉未閉的眼。 她想出言阻止戚廉隅進城,但她嘴巴剛張開,吐出的卻是另外的字眼:“常歡……” 戚廉隅跟她靠得本就極盡,盡收耳中,明顯是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