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用嘴(微H)
顯而易見的疏離,彰顯著說話之人的隱怒。 是“齊貴妃”,不是“阿姐”。 是“本侯”,不是“我”。 越春心尖一顫。他分明坐著,姿態卻高高在上。 他畢竟是這個話本里的男主,她用了那樣強制的法子,逼他做了不愿意的事情,無異于將他的驕矜和尊嚴放在地下踩。 她下意識覺得不妙,但腿卻邁不開。 戚廉隅見她說不出話,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他理了理衣服,慢條斯理站起身來,走到她面前,如閑話家常般問道:“齊貴妃不如猜猜,本侯怎么會在這里?” 他站起身來比她高出一截,將她整個人籠罩在他的陰影下。 他是一個耐心的獵人,越春抿著嘴唇撐了沒多久,才一板一眼回道:“齋戒祈福?!?/br> 戚廉隅撲哧一笑,道:“是個好理由?!?/br> 他伸手擦過她的臉頰,像是想要撩起一縷頭發,卻和她冰冷的耳墜撞了個正著。她早把頭發挽起來了。 也是,即便是皇家,為人婦也是要綰發的。 戚廉隅笑意頓了一瞬,轉而摩挲著她的耳廓,問了句牛馬不相及的問題:“新婚燕爾。趙逾和待你好嗎?” 越春頓了頓,還沒答話,戚廉隅便自問自答似的,道:“哦,本侯忘了,大約提起了貴妃的傷心事。聽聞陛下倒像是不甚疼寵?!?/br> 趙逾和不知是真的前朝事忙,還是無心于此,后宮鮮少踏足,甚至不如去鳳陽殿里勤。但在外人看來,她好像是格外不受寵的一個。 越春也不知這流言從何而來,但她也不在乎,甚至慶幸不需要額外與趙逾和周旋,索性也不管,沒成想竟在今日成了戚廉隅踩著的“痛點”。 越春無關痛癢道:“皇上本就該雨露均沾?!?/br> 戚廉隅簡直被她的答復氣笑,又好像有些不可置信,幾乎是冷聲詰問:“他給你灌了什么迷魂藥,讓你甘心做妾?” 貴妃雖然名頭也高,多少人上趕著爭,但說白了,也就只是妾室,服侍人的玩意兒。他太咄咄逼人,越春臉色白了一瞬,還沒來得及開口,面前的人顯然全沒耐心聽她多說,胸腔里的憤怒不甘幾乎化為實質。他其實不知道要如何地溝通訴衷腸,僅有的跟女子的接觸也只有她了,在感情上他也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但他實在太不甘心了。江南近叁年的時間,每一日他都盡力扮演著她最喜愛的翩翩君子,體貼入微,清正端方,結果還是比不上。那個人往那里一站,就奪走了她的全部視線。 他不甘、嫉恨,在她送上門來的時候順水推舟。女子最注重貞潔,他以為有了那樣的魚水之歡,她至少會順從,他想法子娶她也不難。來日方長,他總能慢慢抓住她的全部心神。 但是他沒想到她竟然不惜自輕自賤,去做趙逾和的妾!趙逾和根本不知道珍惜,將她如舊書般束之高閣,連眼神都不屑得分一個——就這樣過河拆橋的冷心冷情之人,也值得她飛蛾撲火嗎? 他不想做無謂的溝通,直接低頭封住她的唇舌,只用這種卑劣卻有效的方法,企圖在這一刻將她完完整整地獨占。 越春眼睛瞬間睜大,下意識去推拒,卻被人牢牢按在門板上。 以往雖也有激烈的時候,但他大多都克制著力道,也還算得上溫柔。今日卻好像要將她吞吃入腹一般,尖牙力道全不收,幾乎是立時,她就察覺到唇舌的痛意。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報復式的啃咬。 越春眼里涌上來一些疼痛的水霧,朦朧間正對上他黑亮亮的雙眸。他沒閉眼。同兇猛親密糾纏的唇舌不同,眼里只有冷然的審視。 她受不了,接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于是更用力地去推拒,換來的只有唇上更清晰的撕扯的痛意。 蚍蜉撼大樹。 等鐵銹味在她嘴里彌散到每一個角落,眼淚也不受控制地滑了幾行,戚廉隅才終于將她放開。 他唇角也毫不意外出現了一個血洞,是她剛剛發了狠咬出來的。他伸舌在唇上掃了一圈,舌尖沾染上艷麗的紅,被他卷進嘴里,隨著喉結的滾動,吞了下去。 戚廉隅不怒反笑:“貴妃的嘴真厲害?!?/br> 越春眼睫輕顫,嘴上疼痛分明,有些委屈,勉強靠著門板的支撐才能站住,眼淚不要錢地掉。她下意識抬手去碰火辣的嘴唇,卻被人一把撥開。 戚廉隅的食指托著她的下巴,大拇指重重摩挲,擦去她唇周的水亮。 像是被她這副無助可欺的模樣取悅到,他輕笑一聲,嘴里說出來的話卻無關風月:“可惜,本侯突然想弒君,貴妃大約是又要守寡的了?!?/br> 造反的事越春倒是不意外,但這個場合和他說出的契機屬實讓她愣了一愣。 戚廉隅像是突發奇想,隨口蠱惑:“父死子繼,兄終弟及——不如貴妃再跟了我?” 兩個人靠得很近,幾乎是呼吸交融,越春卻被這一句打得瞬間清明。她別開臉,推開他,道:“你如今剛剛娶妻,新婚之際,不該流連花叢,惹發妻不快?!?/br> 戚廉隅冷哼一聲,問道:“怎么?趙逾和做得,本侯做不得?” 越春下意識道:“那不一樣?!?/br> 戚廉隅緊接問道:“如何不一樣?” 越春解釋不清,不想同他爭口舌之利,卻聽頭頂人道:“難道是貴妃覺得本侯功夫不如他?” 越春震驚,不料想他這樣朗月清風的人竟然也會拿床榻之事說事,猛然抬起頭看他,眼里滿是不可置信。 戚廉隅也不管她如何作想,伸手撈過她的腰肢,將人按在身前,另一只手更是不規矩地在腰上一帶流連揉捏。他自顧自道:“莫非他也能將你伺……” “戚廉隅!”越春羞怒上頭,用力將人推開,抬手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一氣呵成。 室內兀地陷入沉靜。 戚廉隅舌頭抵了抵側頰,將那個隱約的巴掌印抵出一個弧度。 半晌,他重新貼過來,一手緊緊抓著她右手的手腕——正是她剛剛打人的那只。 他神情算不上好看,卻掛了個笑容,配上他根本無甚笑意的眼和唇邊的鮮紅,顯得愈發詭異——瞧著很瘋。 越春有些瑟縮。在她覺得戚廉隅大約是真的怒上心頭要將她的手廢了的時候,他才拉起她的手,湊到唇邊一吻,另一手還流連地按在她的唇上。 他道:“貴妃當真是……無一處不厲害?!?/br> 越春心里咯噔一下,腦海中上演了百般刑罰,又聽他道:“不如就用這兩處伺候我一回罷?!?/br> 越春心一下子落下又提起。他真的是瘋了。 但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被他強硬地拖拽到床幃之間,跪坐在他胯間。 縱然先前已經見過,那充血的器物打在她臉上的時候她還是嚇了一跳。 性器上的青筋虬結盤曲,極近的距離下無所遁形,直接被他頂在她的唇上,壓得唇瓣凹陷。 “張嘴?!?/br> 她有些委屈,倔強地不肯動彈,偏過了臉去。 他根本不急,哼了一聲,將那袒露的猙獰重新收進衣服里,連外衣也攏緊。正當越春松了口氣的時候,他打了個響指,緊閉的門竟然打開,跑進來一個小團,然后立馬闔上。 小團子跑到跟前,被戚廉隅掐著后頸皮提起來,扔到床上。小狗還不知道自己成了籌碼,只看見了許久未見的女主人,歡欣地跑跳過來,又被人提起來。 越春里面明白了他的用意,有些不可置信:“戚廉隅,你何時成了這個樣子?” 戚廉隅冷然發笑,另一只手掐著她的下巴,“你怎么早先沒猜到有這么一天呢?” 越春心下發冷,眼前這個人明明還是很熟悉,但卻像是一夜之間變了性情。明明江南的時候他也很寵心心的,如今竟然舍得拿它作質。 但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會拿捏她。若他以趙逾和或者余常歡來脅迫,她都未必肯低頭。她到了眼下,狠了心將他們當作文字,且他們俱有自保的能力和底氣,何須她來舍身? 但他偏偏選了心心,那個她在江南是內心掙扎了許久才收養的愛犬,如今真成了羈絆。它不是話本里的任何一個字,但它是活生生的。 她不確定如今的他是否是色厲內荏地脅迫,畢竟話本里黑化了的戚廉隅也是心狠手辣。 她不敢去賭,手指蜷了蜷,泄憤似的拉開他攏緊的衣裳,隔著褻褲近乎粗魯地滑握。 小狗還在空中蹬著腿,興奮又不解。接著提著它的男主人像是吃痛,手松了下來,它如愿以償地拱進了許久不見的溫軟懷中。 越春有些鼻酸,許久不見的小寵,還是能一眼認出她來,但她又十分難堪,甚至不愿意給這么個不通人事的小寵看見?!鞍研男乃统鋈??!?/br> 戚廉隅看著她垂著的眼睫,最終還是大發慈悲地召了人進來。 越春沒想給他遮掩凌亂的衣衫,他自己竟然也不在意。等他的人手近了前要去抓心心的時候,她才難掩難堪地傾身擋在他身前。 等人走了,她拉開褻褲,那個精神的器物最終還是被含進了嘴里。 她的嘴撐得發酸,根本吞不下去,只能用手擼著裸露在外面的半截。 像是刻意折磨著她似的,他久久不泄,越春沒忍住抬頭瞪了他一眼,被他以那粗物頂到喉嚨。 她吞咽口水,壓下去那股子欲嘔感,眼角都發紅。 頂上的人默不作聲地瞧著胯間伏趴的人,像是有些瀆神的緊張,在她近乎粗魯的taonong里呼吸都放輕。 等她手腕并兩腮都發酸的時候,才聽他不緊不慢地啟唇說出了今晚的最后一句話:“都吞下去?!?/br> 毫不憐惜- 天亮的時候,戚廉隅早就不在了。 但木木的手腕,發疼的嘴唇,以及嘴里的腥膻,無一不提醒著她,那些都非臆想。 她推開門,見枕流漱石還在院子里忙活,這才放心下來。 二人見了她,小步跑過來,漱石道:“娘娘起來了怎么也不叫奴婢?!?/br> 越春正要說話,卻被枕流一聲驚呼打斷:“娘娘,你的嘴怎么了?” 漱石自然也看見了,四道目光一齊盯在她臉上,偏偏還很無法言說。越春問道:“你倆昨夜去哪里了?” 枕流道:“自然是在偏房呀。娘娘昨夜叫奴婢了嗎?” 那樣大的動靜都沒醒,怕是中了什么藥了,這兩個小丫頭還無知無覺的。 越春搖了搖頭,道:“晚些去外頭打聽打聽,陛下如何了,宮里可有異動?!?/br> 二人知她不愿多說,也不好多問,只能應下。 可惜沒過多久,漱石就悄悄在她耳邊道:“不知為何,門外守衛加強了,連奴婢同枕流都不讓出去?!?/br> 越春頓了頓,道:“那本宮傍晚自己去瞧瞧?!?/br> 漱石神情復雜,道:“門口的守衛大哥說,今晚的念經取消了,后面的應該也不用去了?!?/br> 越春這才正色,喃喃道:“齋戒都停了?” 漱石眉頭也染上些不解和憂愁,道:“是呀,從前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br> 枕流漱石二人或許還想不通,但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手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