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幻象
只是她要她保護什么呢? 這里果然不對勁罷?! 越春剛冒出這個念頭,驚覺自己眼皮沉重得很。 不是那種要昏睡過去的沉重,她能感覺到自己意識清醒非常,但偏偏身體不受控制,像是睡思昏沉,眼皮總支撐不住得要沉下去,頭大如斗,重逾千斤。 小羊卻好似沒事人,她想要張口問,費力提起唇瓣,卻聽得耳邊傳來一聲莫辨雌雄的笑音。 越春轉動自己沉重的腦袋,透過自己打架的眼皮看到神臺上的神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穿著清涼的美男。他衣衫艷麗,卻不好好穿著,領口松松垮垮,直低到腹上,**好一片春光。甚至不知是否因為眼皮粘連的朦朧,他身上隱隱還浮現一層淺淡的金光。 這臉蛋,這配置,瞧著可不就是剛剛那個艷麗的佛像? 越春:……! 不是神女嗎?怎么看也是個男的罷?! 那神像,啊不對,那男子不緊不慢啟唇:“這么快就追到這里來了啊,捫拮這么多年長進不少?!?/br> “少廢話!”小羊暴喝一聲,手里百千符箓擊出,拍到那青年身上。 那青年也不惱,也不著急,含笑看了越春一眼,“此番為你牽扯無辜,他也不好受罷?可惜這樣一個美娘子被你們摻進來做‘鑰匙’……” 越春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下雞皮陡起。什么“鑰匙”,是說她嗎? 小羊引著符箓,嘴上也不肯讓:“被你牽扯的那些無辜不是無辜?你也有臉講這兩個字!” 青年眼神終于重新回到她身上,符箓打在身上像是無關痛癢,偶爾指尖一提,側邊一揮,面前的符箓便通通散開,留出小小一片空白?!澳愕故菚慈?,他那般的性子……” 小羊冷哼一聲:“死到臨頭還有空管這些閑事!” 青年嗤笑一聲,逗她玩似的:“憑你一介凡人,怕是還沒這個本事?!?/br> 大約是勢頭委實不好,小羊也不再搭理青年的挑釁,手里的的符箓更不要錢地撒,青年卻不為所動,游刃有余。 小羊見他險招屢避,也不再出手,“這般道貌岸然為虎作倀,甚至殘害無辜,難怪枕山那樣的人物瞧不上你?!?/br> 青年笑意僵在嘴邊,不再與她追逐玩鬧,語氣堪稱冷厲:“這話是誰教你說的?” 青年周身法光暴漲,卻不動手,像是在等一個回答。當年雖鬧得不太好看,但他深知枕山那樣的人是不屑于大肆宣揚的,往常知道的人雖也不少,但仙京迭代,時日久遠,如今還有誰會舊事重提?竟讓但區區一個凡人,都能揭他的傷疤。 他不知是不是枕山閑時偶然想起,漏了一嘴,他既期待是那般,但又害怕從他口中的是更戳心的話語。 越春完全狀況外,一頭霧水,隱約倒是能分辨出青年周身的發光都有些緊繃,微微發顫。 “系統你出來!我穿的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情愛話本么?怎么突然變得鬼畜了起來?!” 千呼萬喚始出來,系統不緊不慢開脫。 【此處屬于隱藏劇情,不在話本記錄范圍內,稍微脫綱屬于正常范疇?!?/br> 越春:?! “都牛鬼蛇神了,你告訴我正常?” 【系統自我檢測未發現異常哦,請宿主加油完成劇情?!?/br> 系統敲完這行字就毫不負責任地下線,越春一口氣憋在喉頭,臉都憋紅了。 越春跟系統扯皮的功夫,小羊不知道同那青年說了些什么,泛著微光的繩索捆住他的身軀。 青年卻不以為意,嘴邊重新掛上了淺笑,卻轉向了她這邊,“雨……小丫頭,害怕嗎?” 越春漸覺昏沉的身體有些影響到她的意識,連帶著都有些迷蒙,但也知道此人并非善茬,不愿搭理。 小羊貼到她身邊,低聲同她說道:“他要你說什么,千萬別說?!?/br> 越春點點頭,雖然二人在她看來都是危險分子,但從對話中還是能勉強分出善惡。 那青年卻不死心,“都是萍水相逢,何故信她不信我?你說你害怕,哥哥就帶你出去?!?/br> 越春仍不愿做理,但無力的唇卻有自己的想法,像是受了蠱惑一般。 越春警鈴大作,小羊自然也察覺了異樣,收了繩索就拉著她的手就往東跑。 臨走前越春還看到那青年神情惋惜,像是低嘆了一聲“可惜”,但好似被困在那間屋里一般,也不追出來。 連跑了幾間,這下終于看到了盡頭,而越春也在重見天日那一刻五感回歸。 小羊氣喘微微,先頭越春根本跑不動,全賴她拉著。 “棲谷那廝真是狡兔三窟,此處果然不是真身!”小羊唾罷,看了眼越春,“竟還想使那樣下下作的法子?!?/br> 越春簡直懵逼得很,今天怎的都愛打啞謎?偏偏小羊不愿再多說,她也只能作罷。 只是下次不需要她的劇情,還是不要帶她了罷。 畢竟對面看著也是實打實有些法力在身上的,她這赤手空拳的,去了只是平白送人頭。 她還兀自吸收著今日的奇聞,卻被人拉得一個趔趄。 “快走罷,去跟他倆會合?!?/br> 小羊神情凝重,連帶越春也重新緊張起來。 天色又亮了些許,小印湖邊上還是許多人,好不熱鬧。 但她倆在湖邊繞了半圈,也沒瞧見半個人,半個時辰前人滿為患的湖邊,此時只??湛帐幨幍钠届o湖面,連花燈都不剩一個。所幸原先的租船處還留著幾艘小船,二人當即拖出來一條。 甫一漂上湖里,水面漸起了一層迷蒙的霧氣,小船也無風自動。岸邊的屋影突然就朦朧瞧不見了。 直到漂到了青山跟前,小船才緩緩停下。 青山橫亙,像是到這里就是小印湖的邊緣。但她們一路而來,分明沒瞧見半分人影。 越春伸手下去探了探水,停在里頭呆了一會,并無異樣。 小羊也毫無頭緒,rou眼可見的憂心,搗鼓著她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羅盤。 小船現在穩停在原地,越春執起槳劃拉兩下,靠得山更近。 山這面陡峭,根本無從下腳。 越春正要提議回頭看看,彎腰撿槳,頭發上的飄帶卻墜到水面,順著水流平緩往山那頭漂。 越春動作一頓。此刻無風,若是青山就是盡頭,發帶應該只是懸停水面,而不是這樣平緩朝一端漂。 她干脆解下絲帶,放到水面上。那根薄青的絲帶就在她的眼底下隱沒進了青山。 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