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視頻-1
徐姮本來以為她當年罵湯昳時的功力尚在。 沒想到裝了叁年的乖學生,她現在能想起來罵人的話竟然只有一句,還是閉著眼睛喊出來的: “徐渚你有病吧?!” 手心在不住地滲汗,頭腦又是一片白。 當然什么都想不出來啊。 甚至徐姮緊握住他手機的那只手因為過于用力而有些顫,顫到把她的氣勢都快漏光了,下意識急急忙忙遮遮掩掩地把自己的手藏去桌下。 但是哥哥就站在她身旁,她在做什么他都能看見。 明明是他不要臉在先的。 明明是在她要挾他來著。 不能就這樣輸了啊—— 可徐姮才剛想到這里,緊閉著眼睛連大氣都不敢出的她下一秒又是一驚一乍: “呀!” 好像只要在哥哥的地盤,什么都不受她的控制,包括她自己。 怎么會這樣…… 原來是徐姮收手的時候不知道擦到了徐渚的哪里,也許是他的手背,又似乎是他的指節,那一瞬間的觸感和那溫熱的體溫讓她嚇得差點連他的手機都沒抓住,驚叫一聲。 不過沒能掉在地上。 哥哥接住了他的手機。 而且連帶著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徐姮猛地睜眼。 只見俯身撐在桌邊的徐渚在坦然地、詫異地看著她。 可誰都沒有正常地收回手。 心……在越跳越快。 急速鼓動的聲音像是在逼迫本來還能跳一輩子的心直接于這一刻過勞而死。 已經很近了。 近到她能看清哥哥眼里慌措的自己,臉紅到無地自容的自己。 她也能看清哥哥的面容,他脖頸邊的黑繩,以及黑繩襯出來的青色血管,還有他偶爾滑動的喉結。 完全挪不開眼睛。 也不想移開視線。 為什么不坦誠一點呢? 不管是因為好奇還是別的什么,不管哥哥知不知道這一點,反正—— 想看。 她想看哥哥抽煙。 她想看哥哥自慰。 她就想看哥哥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時候。 他必須和她一樣。 他們是兄妹,所以必須公平。 而且哥哥是自愿的,她并沒有做錯任何事。 對不對? 徐姮再次放任了自己赤裸裸打量著他的目光。 這是她第一次能這樣仔細尋找他與記憶里的哥哥到底有哪些不同。 他就在自己面前,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她理所應當,心安理得。 大概…… 這和斐霏陪她第一次看AV的別扭心態無二差別吧? 稍微冷靜下來的徐姮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用假裝出來冷淡的語調對哥哥說: “給我松手?!?/br> “我來之前你就在看AV自慰?!?/br> 面無表情地說出來這種恥于出口的話之后,徐姮突然好受多了,找著了以前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諷刺調調,直接開腔,卻也凌亂地口不擇言: “在你親meimei面前還能一直硬著,手里拿作業裝得像是那么回事,腦子里全是zuoai和黃色,什么女優能讓你這么念念不忘???!” 徐渚收手,即使被徐姮直白地諷了幾句似乎也沒有什么心虛的表情。 平靜且坦蕩地回: “我不需要看那些東西?!?/br> 信他才有鬼,裝得和真的一樣。 徐姮冷哼一聲: “隨便你怎么說,軟了射不出來可別求我給你手機看裸女,到時候我和別人講你個處男還陽痿?!?/br> 她再次打開徐渚的手機。 哥哥手機的款式和她的一模一樣,都是叁年前小學畢業的時候買的,一直沒換過。 徐姮的頭正因為罵人而激動地發熱,順手就鍵入了自己的手機密碼,再一次看到全白的網頁瀏覽記錄還讓她愣了一下。 怎么哥哥的密碼還能和她的是一樣的? 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人。 只是這個疑惑只存在了一瞬間,很快就翻過了篇。 她的腦袋已經分不了多余的心思在這種小事上面了。 徐姮在矛盾地想象著不久之前門內的哥哥喘息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在幻想他等會兒要脫褲子的時候又會是什么樣子。 還要想著怎么用最刻薄的語氣掩蓋她這些亂七八糟的臆想。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 她還想看哥哥就這樣硬著,然后站在陽臺的窗邊安靜地抽一支煙。 用他那雙于黑夜中被火光照亮的眼睛,帶著欲望像是一匹狡黠的狼一樣再將瞳孔緩緩移動,看向她這邊。 唔,好帥。 哥哥就是很干凈很好看啊。 徐姮板起臉,點開攝像應用。 咳了聲,清了清不知道為什么有些堵的嗓子,對還站在她身邊的徐渚說: “你離我遠點?!?/br> “不看A片,難道你站在我旁邊是要看我?在親meimei面前還能自慰……” 徐姮本來還想罵他一句“死變態”。 但說話占理時的趾高氣揚讓她仰起頭來,一對上徐渚的目光就突然讓她把這叁個字生生咽下去了。 又是那種他在等著她看向他的奇怪感覺。 每次她都覺得哥哥有許多話要對她說。 但他總是一言不發,而她也不會去問。 回回這樣就像是她自個兒幻想出來的自作多情。 只是這次是哥哥很快移開了眼睛。 徐渚轉而撐手于桌前,去拉窗簾。 似乎有什么她沒及時看清的東西被他掩飾過去了。 “那我坐去床邊?” “小月你在這里正對著我就好?!?/br> 徐渚把她那些和機關槍一樣的嘲諷就這樣輕易揭過了。 哥哥好像不會再生她的氣。 不管她是針對他也好,諷刺他也好,還是他自愿把一個所謂的“把柄”叫她捏在手上。 他對她的寬容到好像怪異到毫無底線。 徐渚簡單地把她的所有話理順歸納,得出的結論就是知道她沒拒絕,所以沒必要和她爭。 哥哥能不能不要這么了解她啊。 仿佛在穿同一條褲子似的,誰的腳動了就知道要往哪邊走,都不用說出口。 不過,為什么這么害臊的事情能被他用這種自然而然的普通語氣說出來? 難道這不是私密到不能和任何人說的事嗎? 可是要自慰的又不是她,她才是看的那個人,在臉紅個什么勁? 徐姮心里矛盾得要命。 臉上也僵硬到沒法好好控制自己的表情。 愣愣地看徐渚再次坐回床邊。 只是這次他沒有像剛才拿著作業那樣有些拘謹地坐著,而是很放松地微微開腿,稍稍后仰。 徐姮垂眸,趁著低頭,把她的手里的手機也拿低了一點,因為她穿著睡裙就并攏腿將手機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剛好對著他那個隔著褲子明顯勃起的部位。 還沒完全干好的頭發雖然沒有滴水了,但耳邊已經熱到還有那種潮濕烘熱的感覺,似乎快要在全身蔓延。 手因為太過用力摳住手機而又有些顫,好在她的手腕也能搭在腿上,不至于抖得那么明顯。 徐姮忽地很想打開空調。 就對著自己吹那種能聽見呼呼風聲的最高風速的涼風。 可她現在正在極力克制自己,力求做一個背景板,不多做任何一個動作,不多說任何一個字。 不然她好像在參與他的自慰一樣。 這氛圍實在是太奇怪了。 她今晚來他這邊就是個巨大的錯誤。 而徐渚仿佛能猜到她的所有別扭想法。 他并沒急著開始做徐姮最期待看到的事,而是朝沉默著胡思亂想的她搭話,還要叫她的名字: “小月……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徐姮能聽出來,他也沒裝了。 壓低聲線之后的悄悄話異常喑澀。 明明沒在她耳邊,隔了幾步遠,卻好似往她耳朵里吹了一口氣。 徐姮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一麻。 她很清楚這是什么,看A片就會有這種古怪的生理感覺。 ……有點濕。 可是,哥哥不就說了一句話而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