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繼續往南方移動,之后到了南部,兩人順道去雷任的外婆家去,雷任一大堆好客的親戚,接到雷任電話時就已經等在門口了,兩人還沒走上一段路,就有人開著小卡車過來接他們了。 兩人坐在卡車后方,雷任的表姪子騎在家里的大黃牛上跟在車子后方,兩人見狀相視一笑,這種情景,真的是難得一見。 小賭怡情,到了夜晚,一大堆人圍著一個大碗玩起賭博的游戲,喧鬧聲響徹云霄,大家玩的不亦樂乎,轉眼間,雷任和袁易各被噱掉一千元左右。 老而精明的雷外婆,下場完了幾次,將雷任和袁易被吃掉的錢給救了回來,當作是提早發了紅包賞給了兩人,年紀小些的見如此情景便將雷外婆給移走,以免壞了大家的雅興。 住上了幾日,該玩的都玩了,兩人也曬的黑呼呼的,臨走前,外婆丟上了一瓶曬傷膏給雷任,「曬成這樣子,過幾天應該會脫層皮下來,抹一抹會舒服一點!路上小心!」 繼續往南方走著,去了小吃天堂,兩人一路吃到瘋,到了南方海邊,兩人的皮開始脫了,只能放腳浸浸海水,過過乾癮。 原本想往太魯閣一帶去看看,但接到袁易的編輯打來了電話,兩人決定提早回臺北,兩人在火車上平分了戰利品后,各自回家去。 在編輯的命令下,袁易修了修稿子,再回寄去給編輯,沒想到才弄完所有事打算睡一覺補眠時,接到袁母的電話,袁母邊講著手機邊站在一棟的門口望著,從二棟門口出門準備去銷假上班雷任見到袁母打了打招呼,見著她在等著袁易下來,便陪她多聊了兩句,反正是在放假期間,晚點銷假也無所謂。 黑著眼圈的袁易終于在一棟門口出現,一臉疲憊,見到袁母大大的呼吸了口,快速的和雷任打過招呼,拉過袁母,「怎么到了才通知我?」 「這個叫surprise!看電視學的,驚不驚喜呀?開不開心?」口吻都跟電視一樣,讓袁易的臉色更加疲憊! 雷任聽見那詭異的口音,忍不住笑了起來,袁易回著:「驚喜!開心」儘管他臉上的表情不像他的話一樣。 雷任深呼吸了幾下,止住那源源不絕的笑意,「你那里位置不夠吧!一個人住剛好,伯母去了怕是有點擠?!估兹握f話的聲音有點顫抖,想必是壓下那笑意挺為困難的。 「對呀!我只能睡地板了?!乖椎谋砬椴恢黄v,更多了哀怨。 「我有客房,不然伯母到我那里住上幾天好了,反正距離也近,伯母要見阿易也方便?!估兹握\心給了建議,看著袁家母子怎么做決定。 「「好。/不好?!埂鼓缸觾赡跏怯?,但是不足,袁母開心得說好,袁易擔心得說不好,而他的擔心來自于對自己母親破壞力的不放心,擔心把雷任的屋子給毀了。 袁母雙眼一瞇,撇頭,轉身對著雷任笑著,并且伸手去拉著雷任,「阿任,我們走吧!不用理那個不孝子了!」 悶笑了下,「嗯嗯,走吧!」雷任讓袁母挽著手臂,兩人一同走入二棟。 近到雷任的住所,袁母開心的笑的闔不攏嘴,直嚷著,「想不到有這么大的房子,阿易真是太不爭氣了,什么時候才給我這么一棟呀?!」 「藝術的東西本來就比較不定,寫書風險本來就比較大了,不過他也有在存錢,再過個幾年應該就能買棟房子了?!估兹螐谋鋬热〕黾t茶,倒了杯給袁母。 袁母接過紅茶點點頭,「要是我兒子有你那么乖巧就好了!孝順大人又體貼,這樣的孩子哪里找?!」 兩人說著話,袁母見著天黑了,跟雷任借了廚房炒了幾個菜,順便叫過袁易一起來吃。 「二棟b座四十三號,咦?我家阿易小學的時候送到臺北讀書,二年級時候是二年b班四十三號耶!哈哈?!乖竿蝗幌氲?,開心的笑了出來。 袁易一頓,「不是吧!他才是四十三號吧!」指著雷任,雷任也疑惑了下,事隔多年,忘的也七七八八了。 「我記得是你們老師打電話來說你們要換座號,之后阿任才是四十三號,好像阿任不喜歡三十一這個數字吧!那老師還真有禮貌,特地打電話跟我說?!乖敢荒樆貞浀恼f著。 「好像是,我討厭三十一號?!估兹握J真的說著。 袁易一聽岔了氣,咳了半天才緩過頰來,「我住三十一號?!孤曇粲悬c虛脫,剛才咳的太過用力了。 袁母的表情像被雷打到一樣,「真是太神奇了,杰克!」表情學著孟克著名的畫作吶喊,聲音特意壓下變的不男不女的。 讓袁易是滿頭黑線,雷任笑到眼角掛淚,看的出袁母是個標準的電視老人。 「對了,兒子呀!電視上那么多gay搞轟趴玩,我怎么沒在電視上看過你?」袁母笑嘻嘻的問著。 袁易頭上的黑線似乎更多了,還沒等袁易講話,袁母繼續說著:「你該不會是心理變態的老gay吧!這樣不太好,要老媽幫你找心理醫生嗎?」表情認真有馀,語氣消遣十足,開口閉口都是新聞時事,一點都不替自家兒子擔心。 雷任拿起衛生紙輕按眼角,這袁氏母子的對白比電視還好笑,很久沒開還大笑的雷任笑的差點沒氣,到廚房拿了紅茶壺放在餐桌上,喝了些消消笑出來的熱氣。 突然地,電話響起,雷任起身接起,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只剩驚嚇,拿著鑰匙便下樓去了。 袁家母子兩愣愣得望著闔上的門,直到門又開了,雷任扶著一個老太太進門,大概也了解了發生什么事,看來是老人家也來個surprise! 袁母和雷外婆講了幾句,兩人投契得聊起天來,一起在飯桌上吃喝起來,看的雷任和袁易是一愣一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