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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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正午時分,暖暖日光籠罩著官道,兩旁茂林綿延出一片涼蔭,林雪兒看了看四周道: 「張浩、張浩,我們中午去那休息,你說好不好?」 林雪兒突然興奮的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榕樹,樹枝繁葉茂如巨傘,腰身她瞇著眼睛估算了下,可能需要五人環手相抱才能抱住的。 韓毅聞言輕斥道,「沒規矩!」 林雪兒吐了吐舌頭,她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就因為張浩這兩天對她好了一點,她就忘記自己的處境了。 「那么……主人,我們中午到那樹下用膳休息可好?」林雪兒裝模作樣的學著記憶中古裝劇里丫環的語氣。 「……」 「……」 空氣中一片靜默,好一會兒,是張浩「嗯」的一聲,打破了這沉默氣氛。 片刻,馬車緩緩停在樹下,這榕樹的葉子層層交疊,如把大傘,而昨晚那場暴雨,也沒有使樹下的泥太濕膩。榕樹根深扎地下,有些已經粗壯如樹苗,小心往里鑽,還能抵達樹干處。 林雪兒好奇的圍著樹走了起來,她才繞到樹后,被眼前的景象嚇的驚叫一聲—— 「??!」 ––– 血,空氣中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飄散。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具具倒臥在血泊中、東倒西歪,甚至肢體分解的尸首。 韓毅向前查看,赫然發現—— 「主子,是龍家鏢局的人!」 張浩默然站立在樹下,黑眸凝視著前方,目光幽邃冷冽,而林雪兒驚恐地躲在他身后,小手還緊拉著他的袖子。 沿途的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味,讓韓毅忍不住皺了皴眉頭,倏然,瞇起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 「主子,那名鏢頭還活著!」 順著韓毅指著的方向看去,瞧那鏢頭胸口還一起一伏,只是相當的微弱。 「帶過來?!?/br> 「是?!?/br> 林雪兒懊惱地皺著小臉,垮著肩膀,緊跟在張浩后面,回到馬車旁邊。 嗚嗚……她怎么那么會選地點休息呢?一選就是兇案現場! 不久,韓毅扛著那鏢頭走了回來。 「只剩這鏢頭還活著,其馀的……」韓毅搖了搖頭。 當林雪兒看到滿身是血的鏢頭躺在地上,她倒抽一口冷氣,立馬閉上雙眼,這樣血淋淋的畫面,她可沒勇氣看。 「回車上去!」張浩冷然的聲音對著林雪兒說道。 「是……」 張浩看著林雪兒進到馬車里,才轉身問韓毅,「傷勢如何?」 「傷勢極重,失血過多,不怎么樂觀?!?/br> 此時,那鏢頭似乎因疼痛而轉醒,「徐……然……」 「你還好吧?誰把你傷得這么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眼看這鏢頭氣若游絲, 韓毅連忙迭聲問道,試圖讓對方清醒過來?!刚l敢和你們龍家鏢局過不去?」 「我……我不是龍家鏢、鏢局……是有人要我們假扮……」 眨動雙眼,鮮血像淚一樣流下。 「是誰讓你們假扮龍家鏢局?」 「徐……徐蔚……蔚然……」 徐蔚然! 聽到這個名字,韓毅驚的抬頭看著張浩,后者則是皺著眉,狀似在思考著什么。 「她、她要陳家……讓我們送……這個到尹昌……給、給……」還沒說完,他就沒氣息了。 「死了……」 ––– 馬車內,林雪兒悄悄地抬起眼瞅著張浩,發現他那雙冷傲且深黑的眼眸,正半垂盯著什么東西,盯的十分專注。 那樣東西其實是一幅海景圖,是那鏢頭臨死前交給韓毅的。 這幅畫與徐蔚然的失蹤是否有關連?這畫有隱藏了什么秘密? 林雪兒看張浩并未發現她正看著他,她也就大膽地盯著他看個不停,他的輪廓很深,高挺的鼻樑如同王子般尊貴,薄而有型的唇冷漠地抿著,他的相貌就像小說里的男主角,令她看得入迷。 林雪兒不禁迷惘,他明明不是那么冷酷無情的人啊。他對她看似殘忍無情,有時卻又讓她覺得他對她似乎有那么一丁點的關心,教她心兒暖洋洋的??蔀槭裁匆?/br> 此粗暴的對待她、羞辱她?難道他心中的仇恨深到讓他拋不開? 林雪兒對這情況似感到很無力,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化解這仇怨。只是這仇,真有能化解得一天嗎? 他們行駛了大約一個時辰后,馬車駛離官道,轉入一條狹僻的小徑,隨著路面愈來愈窄也愈泥濘,車輪轆轆,馬車也走得顛顛簸簸。 林雪兒被震得非常不舒服,屁股一跳一跳的,跳的她屁股疼到不行,連忙抓過一旁羽毛軟墊墊在屁股下,才覺得好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韓毅忽然勒緊韁繩,煞住了車,林雪兒反應不及,往前一撲,撞到了頭,她捂著頭吃疼的揉著。 「韓大哥,發生什么——」 話沒說完,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吆喝,「把東西交出來?!?/br> 林雪兒偷偷掀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就見有四個蒙面人站在他們馬車前。他們全身穿著黑衣,手中握著大刀,甚是嚇人。 「能應付嗎?」 「能?!?/br> 韓毅話剛落,車外便傳來一陣混亂的兵刃相交的聲音,不時還有幾聲嘶吼聲傳來,嚇得林雪兒全身顫抖。 彷彿過了一輩子那么久,馬車外的打斗聲漸歇,提起勇氣輕再次掀開車簾,看著兩具橫陳的尸體,教人觸目心驚…… 天??!今天到底事走了什么霉運,老讓她看見這些??? 「如何?」張浩彷彿沒看見眼前的景象一般,冷聲的問著剛躍上馬車的韓毅。 「武功不弱,有兩個跑了。他們似乎是為了那幅畫來的?!?/br> 「我知道,他們跟了有段時間了?!?/br> 說完,張浩像是在思考什么,又拿起那幅畫,看了起來。 什么!剛剛那四個兇神惡煞的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后! 林雪兒一聽,連忙湊過去想看看那幅畫有什么特別之處,讓那么多人搶。 「在大榕樹那時,可能是因為我們突然到了,他們才來不及從那鏢頭身上搜出這畫?!?/br> 「咦!張浩你這幅畫是不是拿反了?」 「林雪兒,你的方向才是反的吧?」韓毅沒好氣的瞧了她一眼。 「可是你們看,把這幅畫反過來看就是一幅山景畫??!」 張浩聞言,立馬將畫反了過來。 韓毅低頭一看,驚呼道:「還真是……絕了!」 原來這幅畫正面看,是一片汪洋大海,還上有船,。而顛倒過來看,海成了云,那一艘艘船成了山群。 「你們說這畫……像不像是幅地圖?」林雪兒看著這畫發出了疑問。 「不知道,這畫看起來并不完整?!?/br> 「那就是說,這畫可能是張地圖,而剛剛那群人手里有另外一半的畫,他們想湊齊這幅畫,于是,跑來搶我們手中的這幅?」 林雪兒越說越覺得是這樣沒錯,不然說不通那群人為何要搶這幅畫。 「那徐蔚然又為何失蹤?跟這畫有關?這畫里面畫的又是哪里?」 「一切都還未可知,韓毅,先走,有什么事等到尹昌就知道了?!?/br> 畢竟,徐蔚然讓那群鏢師偽裝龍家鏢局的人,就是為了送這幅畫到尹昌給誰??伤麄兗仁莻窝b的,那那個箱子里頭的人,又是誰?或者說,那里頭的真是人? 一切的謎團,或許到了尹昌就能有所解答…… 一路他們往尹昌縣的路上前行,路上并沒有停留,怕一停留,又會有什么人冒出來要搶那幅畫;韓毅邊揮著馬鞭,邊四處警戒,不知道奔馳了多少天,最終,他們在距離尹昌縣還有一天路程的『花燈鎮』暫作停留。 花燈鎮,顧名思義是盛產花燈的城鎮,林雪兒他們到這時,正好趕上了他們的花燈節,此時正是晚上,花燈閃耀,夜如白晝。 林雪兒透過車窗看著外面各個精巧美麗的花燈,深為這里的景色所吸引。 沒多久,他們的馬車緩緩停在了一家客棧前面。 馬車緩緩地停在一間客棧前,當馬車完全停妥后,客棧內的小二哥也在同一時間候在門口,「客倌,您是要用膳還是打尖?」 「打尖,要三間房?!鬼n毅將韁繩遞給一旁的小二哥。 「客倌,真是對不住,小店就只剩下一間上房了?!?/br> 「就一間房?」 「這不因為咱們鎮上辦了花燈節嘛,其他地方的人都慕名而來,所以就……」 「也罷,一間房就一間房吧!」韓毅見張浩微微頷首,當下便做了決定。 「是,客倌里面請、里面請?!剐《缵s忙交代其他人將馬車牽進馬房,便帶領他們進入客棧休息。 跟隨在小二哥身后,林雪兒禁不住好奇,「小二哥,你們這花燈節怎不是在元宵的時候呀?」 「我朝民風因為開放,婚姻不只限定于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因此,我們花燈鎮便在每年的這幾日,讓情投意合的未婚男女,這花燈節送一隻花燈給對方,互表情意,待確定彼此心意后,再向父母稟明,請媒人說親即可?!剐《缃忉尩?。 「原來如此!」 這就是變相的情人節嘛!只是巧克力變成花燈罷了。 隨著小二進入了間素凈整潔的廂房,廂房分為兩室,中間以珠簾、畫屏相隔開。 韓毅將手中的包袱放置桌上后并吩咐小二給他們房里些吃食,林雪兒也趁機要了熱水,她要沐??! 她已經將近五天沒洗澡了,渾身不對勁。雖然出門在外,本就不可能每日洗澡,但她一向愛乾凈,兩天沒洗已經是極限,如今居然是五天! 半個時辰后,吃飽喝足的林雪兒見熱水已經送進來了,也不顧什么規矩不規矩了,開開心心往內間走去。 林雪兒走到放在內間的浴桶前,寬衣沐浴,將自己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刷洗乾凈后,趴在浴桶外緣,覺得連日來舟車勞頓的疲憊都一掃而空。 而張浩他們則坐在外間,討論著些什么。 「主子,影子傳來消息了,似乎說『那邊』有些狀況?!?/br> 韓毅將剛得到的書信,遞給張浩。 接下書信,張浩大略看了一下,抬頭看著韓毅道:「韓毅,這件事可能得你親自去一趟了?!?/br> 「不行,搶這幅畫的人馬還未明,若是小的走了,就剩林雪兒那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小的不放心主子您一人?!?/br> 張浩靜默一會兒,再度開口,「韓毅,你知道『那邊』的情況對我有多重要,我只能交給你去辦,你明白嗎?」 韓毅知道張浩『那邊』的事有多看重,于是他點點頭,「我明白了,小的明早就出發?!?/br> 「這一趟出去,你得小心?!?/br> 「主子您也一樣?!?/br> 就在此時,內間傳來了林雪兒凄厲駭人的尖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