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端著一大盆夠五六個人吃的餃子，徐安拿著那個裝棉衣的包袱，趁著月色，兩人悄悄的往牛棚走去，走到門口，徐安小聲的在門口喊道，“七爺爺，七爺爺，我是小安”

    七爺爺正打算出來鎖門，聽到徐安喊他，就把門打開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姐弟二人，一個端著盆，上面蓋了一層布，一個拿著個大包袱，就知道是來送東西的，這段時間姐弟倆已經送了好幾次了，如果不收，丟下東西就跑，

    說道，“徐知青，小安，咋又拿那么多東西過來？不是不讓你們送嗎？快拿回去，姐弟倆留著吃”說完就要關門。

    徐寧忙說道，“七爺爺，我看今天來的三人沒帶棉衣，這是我們不穿的，拿來給他們穿，這是我晚上包的餃子，給你們送點過來，能讓我們進去嗎？”去爺爺看了兩人一眼，把門打開，說道，“進來吧！”

    姐弟倆跟在七爺爺的后面，往屋里走，牛棚的院子很大，正屋是兩間土坯房，一間七爺爺住一間是廚房，左邊三間土坯房是通的，牛拴在那里，右邊兩間房是前兩年才蓋的，一間是恩人大叔夫妻住的，另外一間門開著，里面掃的很干凈什么都沒有，應該是今天才清理出來的明天壘炕。

    三人剛走到牛住的那間屋門口，就看到徐爸和恩人大叔從后院一人提了一捆稻草過來，月光下，徐寧看不清二人臉上的表情，徐安往前跑了兩步，又停下了，對面兩人看到他們姐弟都愣了一下，七爺爺在后面說道，“進屋吧，外面冷，”說完，帶著姐弟倆往廚房走去，他爸和恩人大叔把給牛準備晚上吃的草放到牛屋。

    第12章 往事

    姐弟倆跟著七爺爺的后面，往廚房走去，廚房里點著煤油燈，徐媽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舊棉襖坐在鍋灶前燒火，徐莫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穿了一件大人的棉衣，差不多長到腳踝，中間用繩子系著，鍋臺邊恩人大叔的妻子在往鍋里貼菜餅子，

    幾人的腳步聲驚動了廚房里的人，幾人都扭過頭看到進屋的人，昏黃的煤油燈讓黑夜平添了幾分溫暖，徐媽看到七爺爺身后的姐弟二人，紅著眼眶，嗚咽不語。

    這時，徐莫突然站起來，走到兩人身前看了又看，最后走到紅著眼眶的徐安跟前，大聲喊道，“二哥，”沒等幾人反應過來，又接著問道，“二哥，姐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徐寧……

    這時徐爸和恩人大叔也進來了，七爺爺和恩人大叔夫妻倆看到他們這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七爺爺嘆口氣，對徐爸說道，“你倆帶孩子進屋說說話吧！”

    恩人大叔這時也說道，“到我們屋去吧，”

    幾人進了屋，徐媽就把姐弟二人抱在懷里痛哭，徐爸也紅著眼眶把幾人抱在懷里

    徐莫在邊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紅著眼眶又問“二哥，姐呢？”

    抱在一起哭的幾人……

    徐寧走過來，把他抱起來，說道，“小莫，你不認識jiejie了？過年的時候jiejie還用壓歲錢給你買糖吃了呢?！?/br>
    徐莫紅著眼眶說道，“你是jiejie？姐，你的頭發呢？怎么那么短？你怎么變黑了？”

    徐寧……“黑點健康，天氣太熱了，jiejie就把頭發給剪短了，過段時間就長出來了，”心里卻說道，長出來也會剪短的，高考恢復前她不打算變發型了，

    徐莫緊緊抱著她的脖子趴在她肩膀上哭。

    等徐寧把徐莫哄不哭了，幾人才坐在炕上開始說話。

    徐寧問她爸媽出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在這里？

    徐媽哭著說道，“是媽不好，連累了你們，讓你們跟著受苦，”

    徐爸就安慰她，“這怎么能怪你？當時你沒有跟岳父去香港，現在不管怎么樣？我也不會負你，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徐寧在他爸的講述里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徐寧的外公林文謙是建國前的商人，53年的時候全家都去了香港，那時候林曼已經和徐銘鴻結婚了，剛剛生了大兒子徐洋，林曼就留下來了，沒有跟著父母和弟弟去香港，父親林文謙就給女兒留了一筆錢，帶著妻子和兒子遠赴香港了。

    父母和弟弟走后，林曼就和徐銘鴻在京市大學教書，后來又有了徐寧徐安和徐莫，一家人的日子過的也是和和美美，那幾年，徐銘鴻同父異母的弟弟徐銘偉就讓他和林曼離婚，斷絕關系，徐銘鴻堅決的拒絕了，當時徐銘鴻的父親還在，徐銘鴻也有很多學生幫他周旋，雖說林曼被停職在家，但對他們的生活也沒有太大影響，一家人還和以前一樣過著，一直到68年下半年，徐銘鴻的父親去世，徐銘偉馬上和他斷絕關系，

    徐銘鴻先把大兒子徐洋安排去當兵，看著才12歲的徐寧和九歲的徐安一時難以抉擇，他以前有一個學生是黑省的，現在的工作還是他幫忙推薦的，就是趙建設的弟弟趙建國，他馬上聯系趙建國，趙建國給哥哥趙建設去電話，讓他去了解一下，哪一個大隊哪個村，民風比較純樸，打聽清楚一點，只告訴他說是老師的孩子要過來下鄉，想找個可靠一點的地方，其余的都沒說。

    徐寧聽他說完，心里嘆息一聲，把她和徐安在這里的情況也大致的說了一下，包括蓋了房子，現在她和徐安兩個自己住，沒和知青在一起。

    然后把帶來的包袱打開說道，“爸媽，這是我給你們做的棉衣，我本來想著等你們聯系我和許安，把衣服給你們寄過去呢，剛好你們來了，先換上，這里的冬天太冷了，現在還沒下雪，最冷的時候有零下幾十度呢，”

    說完，先把徐莫身上的衣服脫了，給他把棉襖棉褲換上，還挺合身的，就是大了一點，

    等徐寧給徐沒把衣服穿好，就看到她爸媽坐在那里還沒動，紅著眼眶看著自己，說道，“爸媽，你們快換上??！”等他爸媽開始換衣服的時候，徐寧又把乞丐裝給徐莫穿上，衣服褲子都有點長，徐寧就給他把褲腳和袖子都往上卷了兩圈，回頭看他爸媽也把棉襖棉褲都換上了，又把兩套她和徐安的舊衣服拼湊出來的乞丐裝拿給二人讓他們穿上，

    對兩人說道，“爸媽，你們把這兩件舊衣服套在外面，干活的時候弄臟了也方便洗，”

    兩人都明白，穿的越破越好，兩人把衣服和褲子都穿上了。

    徐寧又拿著兩雙棉鞋說道，“爸媽，這是我上次去供銷社給你們買的棉鞋和襪子，是瑕疵品，不要票，也是準備和棉衣一起給你們寄過去的，你們快換上，但是沒有小莫穿的，就沒給他買，這里是布和棉花，媽，你給小莫做兩雙

    李曼含淚笑著說，“好，媽做，以后媽給你們幾個做，”

    徐寧笑著說道，“好，先做爸媽和小莫的，我和小安的棉鞋請村里的嬸子給我倆一人做了兩雙，夠穿了，”

    李曼溫柔的笑著說道，“好，聽我閨女的，”

    徐寧看李曼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就問道，“媽，這衣服是七爺爺他們的吧？”

    徐安在旁邊指著林父剛才穿的那件大棉襖說道，“這個是七爺爺的，我看到七爺爺經常穿，”又指著小莫剛才穿的那一件長棉衣，說道，“這件是恩人叔叔的，”

    徐父問道，“小安，你怎么叫恩人叔叔？”

    徐寧和徐安就把他倆在山上遇到野豬的事情告訴了林父林母，林父林母馬上拉著二人問道，“有沒有事？傷到沒有？”

    徐寧告訴他們，“爸媽，我們倆都沒事，當時剛好那個叔叔從山上下來，把那個野豬打死了，”又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野豬他也沒要，讓姐弟倆拉走了，

    徐寧又說道，“爸媽，那個叔叔和阿姨都是好人，他救了我們，還讓我們在外面不要和他們說話，怕對我們不好，”

    徐安在在邊上接著說道，“七爺爺也是好人，

    徐爸說道，“我和你陸伯伯是大學校友，他比我高幾屆，我進大學的時候，他已經畢業了，學校的老師對他評價很高，我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里，”

    這時外面傳來七爺爺的敲門聲，喊他們先去吃飯，

    等幾人走到廚房，桌上擺著徐寧帶來的一盆餃子，還有一個炒白菜，一個蘿卜絲，一個炒雞蛋，紅薯粥，貼的菜餅子，徐寧知道，這是看徐家三口今天剛來，做來招待他們的。

    徐爸拉過徐寧和徐安說道，“快給你們陸伯伯磕頭，感謝你陸伯伯的救命之恩，以后要孝順你們陸伯伯陸伯母，”徐寧和徐安馬上跪下磕頭說道，“陸伯伯陸伯母，以后我們會孝順你們的，就像對我們爸我媽一樣，”陸爸連忙把二人拉起來對徐父說道，“徐老弟，你這是干啥？多大點事兒，還至于讓孩子磕頭，”

    陸媽也在旁邊說道，“快別客氣了，遇到那種情況，誰都會搭把手，快坐下吃飯吧，”說完，就拉著徐寧姐弟仨往桌上坐，

    徐寧說道，“陸伯母，我和小安回去吃，我們家里還留了餃子呢，”

    陸媽說道，“乖孩子，就在這里吃吧，今天你爸媽剛來，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

    七爺爺也說道，“就在這里吃吧，都快坐下，七爺爺說完，先在桌邊坐下了，陸媽也拉著幾人坐下，

    飯后，說起怎么睡的事，因為只有兩個房有炕，下午幾人商量的是徐爸和陸爸跟七爺爺住一屋，徐媽和陸媽帶著小莫住一屋，

    現在徐寧和徐安過來了，徐寧就和七爺爺說道，“七爺爺，先讓我爸媽去我那里住行嗎？早晨早點過來，等炕壘好了就讓他們搬過來住?！?/br>
    七爺爺點頭說道，“去吧，早晨早點過來，老陳頭每天早晨都要過來牽牛車去城里，不要給他撞上了，小莫就讓他在你們那里玩就是了，有人問起，就說他耽誤大人干活，是我讓你們幫忙帶的?！?/br>
    徐家一家人都給七爺爺道謝，七爺爺擺擺手就進屋了。

    陸爸陸媽把他們送到門口，又給他們說了一下，老陳頭都是早晨幾點鐘來，讓他們算著時間起就是，天冷，不用起那么早。

    第13章 話家常

    徐寧打開廚房門，徐安進屋把煤油燈點燃，徐寧對站在門口借著月光四處打量的徐爸徐媽說道，“爸媽，門口這兩分地是我和小安的自留地，我們今年種的白菜，長的可好了，”說完就指著屋檐下碼的整齊的白菜讓徐爸徐媽看，又接著說道，“我還腌了兩大缸酸菜呢，”說著就帶徐爸徐媽進屋繼續說家里存的東西，把他腌的一壇子咸rou，一大壇子咸鴨蛋，還有墻上掛的一只鵝，兩只雞，還有一壇子豬油，花生油，豬油渣，雞蛋，大米，白面，玉米面，還有廚房兩面墻的架子上堆的滿滿的山貨，徐寧又帶他們去了她的屋，靠墻的一面放著一個和廚房一樣又大又高的架子，上面放著剛分的糧食，玉米豆子，高粱小麥，紅薯，土豆，架子上放的滿滿當當，徐寧又打開炕上的兩個柜子，里面放著四床新棉被，兩套棉衣，幾塊布，一大包袱棉花，幾雙棉鞋，一大疊毛襪子，看著有十幾雙，從供銷社買的瑕疵毛線，徐洋寄來的軍大衣，棉手套，又打開旁邊的一個箱子，里面放著奶粉，罐頭，大白兔奶糖，紅糖，冰糖，雞蛋糕，餅干，一大袋蘋果，然后又帶二人去徐安的屋，徐安和徐莫兩個在炕上玩，這個屋明顯比徐寧住的那間大，一面墻上也有一個很大的架子，架子上也是放的滿滿的，都是姐弟倆在山上撿的山貨，徐寧又打開兩個柜子，一個柜子里面放著四大袋干野菜，一個柜子里放著兩大袋干蘑菇，還有徐寧從空間里拿出來的一些干木耳，干豆角，粉條，角落里放著一個新買的還沒用的爐子，徐寧又打開徐安炕上的兩個炕柜，里面放著許安的棉襖，棉鞋，棉襪子，棉帽子，還有幾塊布。

    看完徐寧就拉著兩個呆著的人坐到炕上說道，“爸媽，我和小安在這里日子好過著呢，你看我屋里堆的那些糧食都是今年我和小安兩個人分的，還分了100多塊錢呢，山上的山貨，野菜，蘑菇隨便采，廚房里那些，還有小安屋里這些，都是我們倆在山上撿的，山上這些東西可多了，村里那么多人去撿都撿不完，這里冬天時間長，一年也就忙四五個月，其余的時間都在家里貓冬，山上的柴也隨便撿，冬天把炕燒的熱熱的，屋里又暖和，吃著從山上撿下來的山貨，這日子別提多美了，現在爸媽和小莫也來了這里，以后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往后都是好日子呢?！毙彀诌吢犓f話，邊看著屋里擺的滿滿登登的糧食，轉過頭紅著眼眶說道，“我閨女真能干，閨女吃苦了，”擦擦眼淚又說道，“小安也能干，小安也是乖孩子，”

    徐媽看著姐弟二人早已經淚流滿面，

    等徐爸徐媽平靜了，徐安去端了水給他們洗了臉，幾人就坐在小安的炕上說話，林爸問道，“你們兩個怎么想起從知青院搬出來的？”

    許安就說道，“和他們住在一起，她們欺負我和jiejie小，老讓姐幫她們干活，輪到她們做飯的時候，還故意把我們的窩窩頭蒸小一點，有次jiejie去幫一個女知青打水，把頭都磕破了，村長叔都來了呢，我姐就當著村長的面把欺負我們的兩個女知青用棍子抽了一頓，還給村長告狀了，說她倆欺負我們，克扣我們糧食，村長叔聽了很生氣，說她們再敢這樣，就把她們送到知青辦，還讓她把我姐得藥錢給了，又賠我們20個雞蛋，有一次又說我們不該吃自留地的西紅柿，我姐拿燒火棍又把那個女知青抽了一頓，就把她們給打怕了，從那以后再也不敢找我們的麻煩了，后來我姐又去找了村長，說我們分出來過，村長就同意了，還幫忙找了紅軍叔幫我們蓋房子，”

    徐爸徐媽聽了都很氣憤，徐爸握著拳頭，陰著臉說道，“是哪兩個女知青？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惡毒，”

    徐寧忙說道，“爸媽，已經沒事了，我已經把她們打老實了，也出氣了，其實我那次磕到頭是因為沒注意看腳下，才被絆了一下，至于從知青點搬出來住，是因為后面又來了好幾個知青，知青點只有兩間房，要住十幾個人，矛盾很多，你看他們種的菜一畝地還沒有我和小安的兩分收的菜多，我和小安在山上都沒怎么看到他們去撿山貨，爸媽，你們說，這么多人在一起吃大鍋飯，時間久了以后會咋樣，所以我和小安就搬出來了，自己關上門過日子多舒心，

    徐爸欣慰的看著徐寧笑道，“我閨女真是長大了，這個地方不錯，你們怎么想起來在這里蓋房子的？”

    徐寧說道，“當時我看到這里有一片空地，地方也不大，想著村長應該會答應，也沒有脫離知青點，門口就是自留地，多方便呀，我就進城買了點東西帶著小安去找村長了，”又把他去趙建設家里，扯趙建設大旗的事情，和徐爸徐媽說了，徐媽聽得目瞪口呆，徐爸激動的拍著炕連說了兩聲好，真不愧是我徐銘鴻的女兒，徐媽白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夸閨女呢，還是夸你自己呢？不害臊”一家人都笑了，徐寧看大家精神都很好，還有的聊，就去洗了幾個蘋果，一人抱個蘋果啃，小莫說道，“姐，這蘋果真好吃，真甜，”徐媽說道，“小寧，你剛才給我和你爸看的那些東西，你是怎么買的？你倆下鄉時，我沒給你那么多票??！”

    徐寧心想，來了，還是當媽的心細，徐寧說道，“媽，這些東西不要票，是瑕疵品，供銷社每幾天都有一批瑕疵品到，這些瑕疵品沒有關系是買不到的，都被他們供銷室內部人員分了，我前段時間進城背了一點山貨給建設哥送去，紅梅嫂子就問我買不買毛線？說是瑕疵品，不要票，我當時想給我大哥打一身毛衣毛褲，就讓紅梅嫂子帶我去了，這不就認識紅梅嫂子的meimei紅英姐啦，她們城里人很喜歡這些山貨，我前幾天進城又給紅英姐帶了一背簍，她可高興了，我就告訴她，她們供銷社如果有什么瑕疵品，給我留點，我想著我們家人多，布料，棉花，棉鞋，這些反正都要用，又不要票，賣的又不貴，我就多買了點回來，她讓我過兩天再去一趟，說到時候有很多好東西呢，”徐寧心想，就讓紅英姐把這個鍋背了吧？要不然她實在想不出來這些東西的出處，

    然后又指著角落的爐子說道，“這個爐子就是紅英姐幫我買的，不過用了兩張工業券，柴房里還有500斤煤炭，也是紅英姐幫我托關系買的，沒要票，我還讓村里的木匠大叔幫我打了一個洗澡的大桶，到時候冬天我們就可以燒著炕，在屋里洗澡了，”

    夫妻二人聽著閨女說話，臉上都是笑意，

    徐媽問道，“給你的錢快用完了吧！”說完又從里面口袋里拿了一疊錢票出來，拿給徐寧說道，“家里的錢就剩這些了，你哥走的時候就不太平了，我和你爸就讓你哥把家里大部分的錢帶走，那時想著萬一我們一家人不在一起，就讓你哥每月給你們寄，我和你爸現在做什么也不方便，這些錢放在你那里吧，別不舍得用，你外公走的時候給我留的錢還沒動呢，都被你爸藏起來了，”

    徐寧說道，“媽你拿著吧！我們下鄉時你和爸給的錢還沒怎么用呢，就蓋房子花了差不多200塊錢，其余的我都存著呢我和小安今年發的100多塊錢都還剩不少呢，”

    徐媽說道，“你買了那么多東西，怎么還有那么多錢？”

    徐寧說道，“媽，這些東西都不貴，是供銷社內部分的瑕疵品，都是關系戶才有的，要不然為什么供銷社一個職位都擠得頭破血流，還不是油水大?！?/br>
    徐爸說道，“閨女，你媽說的對，我們現在拿著錢也沒啥用，錢就放你那里，里面還有一張自行車票，去買一輛自行車，以后你出門也方便點，”

    徐寧一聽說有自行車票心里一喜，她早就想買一輛自行車了，就是沒票，有了自行車進城也方便，還要在這里呆七八年呢，想了想，就把錢接過來了，說道，“爸媽那就先放在我這里，你們要用，就到我這里來拿，你們放心，我不會亂用的，”

    徐寧看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今天爸媽和小莫走那么遠的路也累了，就燒了點熱水，讓他們洗洗先睡。

    小莫吵著非要跟jiejie睡，徐寧就讓爸媽和許安睡那屋，小莫跟著她睡，許安那屋炕大，睡三個人也很寬。

    第14章 徐莫

    第二天天還沒亮，徐寧就聽到隔壁起床的聲音，她也跟著起來了，徐父徐母看到她也起來了，說道，“閨女，你起那么早干啥？快回去接著睡，”徐寧說道，“爸媽我早起習慣了，到時間就醒了，我去煮點早飯，你們吃了飯再過去，”

    徐寧先去廚房把鍋里添上水，徐媽就坐在那里給她燒火，一會水就開了，她先把水灌在兩個水瓶里，讓二人去洗漱，又把昨天晚上沒煮的餃子倒在鍋里煮，等兩人洗漱完，餃子也出鍋了，徐寧就給兩人各盛了一大碗餃子，又盛了兩碗餃子湯，放在兩人面前。

    徐媽就說道，“閨女，你咋不吃？，”

    徐寧回道，“我等小安小莫起來一起吃，爸媽你們快吃吧，”

    徐爸徐媽剛走，徐安也起來了，看就她姐一個人在，說道“姐，爸媽去那邊了，”

    徐寧說道，“嗯，回去了，去看看小莫醒了沒有？沒醒，別喊他，讓他多睡會兒，”這兩個月跟著徐父徐母關在一起，沒少受罪，昨天睡覺時看他身上瘦的皮包骨頭，

    徐寧打算早飯熬個小米粥，小孩子腸胃弱，這幾個月又沒吃好，要慢慢養，米粥開了以后，徐寧又用米湯蒸了一碗雞蛋，早晨沒煮完的餃子還有二十多個一起蒸上，就不炒菜了，徐寧把飯做好，徐安帶著徐莫從里面出來了，徐寧看到他腳上穿的是徐安的棉鞋，就讓他倆快坐下吃飯，

    現在還不是很冷，就沒在炕上吃，還是在廚房的桌子上吃，前兩天徐寧已經把炕燒起來了，

    等兩人坐下，桌子上放著一碗雞蛋羹，一大盤餃子，還有小米粥，兩人咽了咽口水，許安就笑著給他們一人先盛了一碗雞蛋羹，吃完又給他們盛小米粥，小莫吃了一碗雞蛋羹，一碗小米粥，五個餃子，徐寧就不準他吃了怕積食，他眼睛還盯著桌子上的餃子舍不得移開眼。

    徐寧就笑著對他說道，“不能吃那么多，會把小莫的肚子撐破的，中午jiejie在給小莫做好吃的，”

    徐莫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對著徐寧不好意思笑了笑，吃過飯，徐寧讓兩人到炕上去玩，

    把廚房收拾好后，看了看外面的天，今天不打算上山了，她們的柴準備的差不多了夠燒一冬天了，拿起前幾天剛剛起針的毛衣開始打，她已經好幾年沒打過毛衣了，還是讀初中的時候給外公打過，打了幾圈，就找到感覺了，越打越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