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套路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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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天翊不是亂了心就無所適從的青春少年,也不是那種動了情就一門心思想要跟心儀的女人發生點兒什么的狂妄之徒,更不是一腳踩進情情愛愛的泥沼便就此深陷不思以后的短視之人。他所以為的怦然心動是人最原始的欲望,凡是‘欲望’皆一體兩面,有向陽有向暗,而比起向陽,那墮向暗處的東西顯然比想象中更會讓人上癮。 愛戀很是動人,憐愛也很美好,但真正的愛欲絕不是那么純潔無暇的東西。 “你可知你之前口中的殿下是誰?”路馳逸目光炯炯,從審問開始就不曾錯過楚云瑤臉上的任何一抹情緒。 楚云瑤表情微滯,隨即便緊張顫抖,答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殿下……是皇親國戚。雖然民婦從未有幸見過,可……即便不被官人明言引薦,貴人那般自帶風華的氣度,凡人也是裝不來的?!?/br> “你倒是不缺識人的經驗,”路馳逸鎖定她顫顫瞟過來的視線,一字一頓說道,“他是昌王,鳳祎?!?/br> 惶恐乍現在女人的眼底,接著恐懼便迅速逼近,讓她不經意扭捏的姿態變得僵硬。因為她在之前缺少思考的時候亂說過話,因為路馳逸突然提到他的身份,那就意味著要跟她秋后算賬,因為她愚蠢的行為會給朱家帶來滅頂之災!楚云瑤慢慢將頭磕向地面,瘦弱的身板瑟瑟發抖,打著顫的聲音藏不住后怕,“大、大人恕罪……” “你哪來的罪過,說來聽聽?!甭否Y逸迫問道。 三個人,六雙眼睛,或直接或間接的全落在地上跪伏的人身上。權貴不可冒犯,這是底層百姓刻印在骨頭里必須的認知,沒有自知之明,真的會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民婦該死,”楚云瑤還原著悔過與自責,“竟、竟膽大妄為,口出狂?!?、那時……民婦絕無他意,實在是驚嚇過度才失言……錯,也是蠢婦一人之錯,與朱家無關,望大人明鑒?!?/br> “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么?”路馳逸問。 楚云瑤打了個哆嗦,背弓得更彎,頭貼地面更緊,“……記得……” “再按當時的話復述一遍?!?/br> 不知他真正意圖的女人嚇得整個人都僵了,卻又不敢不應,“那、那日,我與其他幾位姐妹作陪時……鳳仙jiejie她不識大體,得罪了、得罪了的昌王殿下……殿下他……他……” “他怎么了?”路馳逸沉聲。 楚云瑤不敢繼續再答,她伏在地上瑟縮顫抖,置于額前規矩交擺的指頭哆嗦的尤其厲害。她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更知道得罪不該得罪之人會落得什么下場,她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朱家上下還有那么多口人,如果都受她牽累那她做鬼都不能安生。 “是、是民婦眼拙看錯,”她悄聲窺探上座之人的表情,不算愚鈍的腦筋自然要向著救人而去,“鳳仙jiejie雖失誤惹惱殿下,但殿下并未與她計較……是殿下把玩寶劍時,她不小心自己摔倒撞上劍刃,殿下、殿下也嚇著了……誰都沒想到……” 余天翊得路馳逸暗示并未就此段對話落筆,這樣前后顛倒的口供輕一分辨就知孰真孰偽,若記錄在冊不僅于案情無益還會徒增迷霧。更重要的是,朱家除了她以外再無活口,與其反復糾纏在昌王如何殺人上,他們更需要知道那之后發生了什么。 “大膽楚氏!”路馳逸厲聲喝道,“一句話兩種說法,你當本官眼瞎耳盲嗎?” “民婦不敢,不敢……”嚇壞了的女人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大人饒命……” 可憐的聲音,卑微的態度,纖弱的身體,破碎的柔軟……透過窗棱的陽光迭落在她的身上,看似溫暖,卻不想那料峭秋風早吹得人心頭泛涼。 余天翊向來行端坐正,縱使察覺心悸也不曾再讓那股宛若失智的沖動再占據心頭。從不與她獨處,從不多言一句,從不將視線過多的投注向她,可就在這短短兩刻不到的時間里,他又想去鉗起她的臉,迫她抬起那雙漂亮易碎的眼,然后將自己完完整整的印在里頭。 盲目的保護欲并未讓他放棄思考,同樣的,那與光亮并存的黑暗喚醒了他低劣至極的破壞欲望。就像不懂惡意為何物的幼稚孩童,所有的殘忍都純粹又無辜,也像惡念滿盈的無恥之徒,總在做盡壞事后給自己尋找無數個理由跟借口,只為了把一切都塑造都合乎情理,畸形又充滿恐怖。 可醫者難自醫,他越是知道不對、不能,也就越清楚自己的本性是何等的污穢。他不會覺得一個身不由己的姑娘墮落花街是不潔,也不會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為保全自身編謊是不妥,只是,他若沒有察覺自己的心就好了。察覺了,心疼之外就是嫉妒;注意到了,她的維護就是錯處,滿滿的私欲已將她視作己物。 “休得自作聰明!你說的每一字一句需經得起查驗,膽敢造假怕是你一條命都不夠賠!”路馳逸一心查案,所以并沒察覺到身旁余天翊的異樣,“你之前有說昌王與朱建享席間提到過銀錢,關于這點,他們可有更細說明?” 哆哆嗦嗦的女人難以確認他話中意思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只能抱著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機繼續答道,“我、我家官人是本分的生意人……就算是真欠了昌王陛下的錢帳也必不敢抵賴,所以,所以昌王陛下說‘死無對證’,我家官人說、說‘欲加之罪’……” 一句‘死無對證’讓路馳逸跟余天翊的的視線意味深長的對視撞到了一起。當年太子鳳文炫起事兵敗,卻翻遍了府邸也沒找到多少可供支配的金銀。先帝沒有再行追究,可真要深討起來,難道就一點兒都不覺可疑嗎? 朱建享的弟弟朱建榮可是太子豢養的心腹之一,在先帝追責中,二皇子仁心仁義懇切求情,才最終保了朱建享那條本該遭株連之禍的性命。 樹倒猢猻散,太子如此,二皇子,卻是未必如此。 此案越牽越深,恐有動搖江山之意。想到此處,路馳逸的后腦隱隱發涼。 ------------------ 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