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聽說你是我的。
「我……」曲淵對林昱晌這換話題的速度有點反應不過來,整個人矇圈的看著林昱晌的雙眼,對方卻一下子逼近,和他來了個鼻尖碰鼻尖,「怎么,玩完了就扔了?不給個名分?」 「那你還挺負心的?!顾劢廾L,眨眼之間掃到了曲淵的臉龐,卻不料下一秒,整個人被他摁回了椅背上,這次被壓制的人換成了林昱晌。 「那醫生覺得我們現在是什么關係?」 林昱晌露齒一笑:「我想,應該是我把你娶回家,或你給我做媳婦兒的關係,你說是吧?!?/br> 「對,醫生說的都是?!骨鷾Y說完,又將頭埋到林昱晌頸肩,在他耳朵旁吹了口氣道:「老公……」 一句話,林昱晌蘇了半邊身體,身體卻是不由自主向前咬了曲淵的喉結。 「那老公說一句我愛你……」曲淵咬住他的耳垂,又松開舔了一下,不須片刻,林昱晌的眼神便變得朦朧。 因為曲淵的動作,林昱晌呆愣了半晌,前者似乎有些不滿,一隻手從他的襯衫下襬摸了進去。 意識到這里是哪里,林昱晌馬上紅了臉,抓住曲淵不安分的手,剛剛的氣勢突然剩不下多少,若若回道:「曲淵,別在這……」 但曲淵可能是深得霸道總裁的真傳,不只不停下動作,還往下吻了他的鎖骨,和昨天咬的紅點融合在一起,他舌頭剛舔過一處肌膚,道:「說,說愛你,說完我們就上去?!?/br> 林昱晌無可奈何,又吃曲淵這套,立即服軟,抓了抓他的衣服就說:「曲淵我喜歡你,好愛你,怎么辦?」 曲淵眼神一黯,低聲說:「那我們上樓解決?!?/br> 說完抱起林昱晌就進了電梯…… .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無心,曲淵竟然在林昱晌襯衣內袋里摸到一瓶潤滑劑和保險套又想到林昱晌消失的半個小時,似乎都有所解釋,只要一想到林昱晌這么一個正經八百的小鐵面,蹲在便利商店十幾分鐘,腦中好幾個小人跑過,最終還是拿了一個小套子往柜臺結帳,這畫面多可愛。 不過訝異的是,林昱晌竟然還拿對了尺寸! 曲淵摸著林昱晌的頭,好笑的把東西放在他眼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哪知林昱晌瞧了眼他手中之物,方常淡定的就說:「昨天量過了?!?/br> 曲淵心里突然多了好幾句虎狼之詞沒法發揮,戳了戳林昱晌腰間,「感情醫生摸過了就知到大小了?」 「閉嘴?!?/br> 曲淵眼尖,看見林昱晌剛褪下去的紅色又蔓延上耳朵,也不逗他玩了,為他將衣衫解開,開始埋首于他懷間…… . 寒冬還未盡,家家戶戶倒是貼起了春聯。 林昱晌在同事們的道喜中,幫曲淵去復健中心拿了檢查表。 他先是掃了一遍,看見曲淵恢復狀態良好不禁為他展顏一笑,抬手對了對時間,整理好東西,就要前往機場搭機回家。 曲淵前幾日就先回去了,自己還得忙到現在才能回家,無奈交接的事太多,病人也不會因為春節的到來而減少,他請了三天的假回家探望父母,三天后又得馬不停蹄地趕回來。 下了機場,林昱晌叫了臺計程車,沿途都是白茫茫一片,偶爾還有幾個小孩在打雪仗,不久后司機轉動方向盤,兩人彎進了一個小鎮。 車子沒有再往里面開,停在了一個路口,剩下的路林昱晌得自己走了。 踏著白雪,他心中卻是無端的升起一陣擔憂,生怕當他敲響林家大門時,有人問他他是誰,又是從哪里來。 所以直到他站在被他反覆確認過的門牌下時,他依舊沒敢按下電鈴,他在雪地里佔了十分鐘,盯著眼前的門十分鐘,原以為今晚是進不了屋的他,卻是被一聲開門響驚醒了。 隔壁對家的門打開了,一對看起來莊嚴拘謹的夫婦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們手中端了幾盤年夜菜,看得出還熱著,冒著熱氣,怎么也熄不了。更詫異的是,那兩夫婦竟朝著自己走來,而對于出現在這的林昱晌他們似乎感到了些訝異,卻在稍后收起表情,露出笑容說道:「你應該就是林家的兒子吧!怎么還站在這,不趕緊進去,你爸媽都快等急了?!?/br> 林昱晌有些無措,「我……」 夫婦倆也察覺了,大概也明白他為何如此緊張,也沒再為難他,幫他按下了門鈴,清脆的一聲響倒是在他心中回盪了一遍。 他聽到里面傳來一聲:「來了!」 便看見一位穿著圍裙的女子為他們打開了門,在看到林昱晌時她似乎有些楞神,不過幾秒后她就拉著林昱晌的手進了家中。 「你這兒子跟我們家那小的倒挺像的,那天回來也是這樣站在門口不按電鈴,要不是老大出去倒垃圾,估計得等到明早才能進屋?!鼓悄吧姆驄D這樣說著,將幾盤菜放到桌上后,便坐落到餐桌旁,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林母在折騰一番后,也招呼著林昱晌坐下,后者卻像隻牽線木偶,喚一句,動一步。 「老林??!你說你幾年沒和你孩子見面了,怎么這么生疏呢!」那婦人笑著,反客為主的幫林昱晌拿了雙筷子,他也只能頻頻道謝,「我家那孩子才和我們幾年沒見,近來了就喊了句阿姨好,差點沒嚇得我當場給他一巴掌,你說這誰家的孩子??!」 林母卻不驚訝,只笑笑不語,反而是林父夾了一筷子的菜到林昱晌碗中后,緩緩道:「這孩子,在五歲的時候就沒見過我們了,二十幾年以來也只有寥寥幾次通訊,怕是連我們什么樣都忘了吧?!?/br> 「沒有……」林父剛放下筷子,卻不料林昱晌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一直到奶奶去世前,都一直告訴我我父母親長什么樣,應該是什么樣,她說你們會來接我,去世前叨叨的也是那句話,我還信以為真十幾年?!?/br> 怕事誰也沒料到林昱晌會突然這么激動,就連林夫婦也都是一震,因為在他們印象里,他們的兒子很堅強,他從未在聊天時透漏對他們的任何思念之情,所以他們自始至終認為,他們的存在對他或許并不重要,卻沒想到正正相反……他很需要他們。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們兒子,那我問你們,我小學時迷路的那次你們在哪?我國中時從司令臺滾下去的那次你們在哪?我高中時在美術教室差點被性侵的時候你們在哪?我一個人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你們又在哪?我問你們在哪?」林昱晌很激動,就像個小孩子向自己父母申訴委屈時一樣,哭著鼻子,掛著兩行眼淚,對他們控訴。 就像林昱晌說的,這整整二十多年以來,他是一個人走完了全程,靠著自己去摸索這無知的世界,身邊的人總會走總會散,陪他最久的連忍是他唯一的依賴,以前有人問為什么林昱晌這么一個不冷不熱的人會和與他性格完全相反的連忍成為好兄弟,那都只是因為他能給他一個不會被拆散的友誼,一段安穩的聯系。 之后他遇到了曲淵,知道了什么叫做被依賴的感覺,他漸漸地感覺到自己身邊有個有溫度的生物,他會黏著他,也給了他安全感,他不用擔心他會不見,因為在他們兩個人的世界里,都只剩下對方,同樣孤獨,同樣的缺乏家庭給的愛,卻又能在傾心交談中從對方那獲得溫柔和溫暖。 林昱晌沒敢看林夫婦,只是咬著下唇哽咽,本以為氣氛會這樣繼續僵持下去,兩道聲音卻打破了寂寞── 「林醫生?」 「林昱晌?」 意外的,圓堯和阡曉沒出現在了這間客廳,同樣意外的還有林昱晌,他適時收斂情緒,就說道:「讓兩問見笑了,不好意思?!?/br> 兩人卻不在糾結,餐桌上的五人也就像剛剛從未發生過任何事情般笑著聊天,只是沒看到林夫婦拴緊的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