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風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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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朵拉又花了一個夜晚陪伴傷心欲絕的碧娥,因為受了打擊過于悲痛,碧娥怎么樣都不肯睡去,還在房里胡鬧了一番,直到后來紀朵拉好生哄她,說會在娘娘面前大力舉薦她給貝勒爺,她才愿意就此作罷。 可事情哪有如此簡單,不然天下就不會有那么多紅藍綠女為情所困了。 自綿寧提親之事后,紀朵拉與碩妃之間的相處變得有些微妙,尤其每次碩妃看她的神情都有些許的不自在,好幾回她都想把話說開,但礙于上對下的關係,紀朵拉一直都未能說出口。 夏季的炙熱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入秋的神清氣爽,可對碩妃來說可不是這么一回事,她的咳嗽日加嚴重,尤其到了下午,特別是風大的時候,這咳疾便是一發不可停歇。 「娘娘,這是入了冰糖的牛蒡茶,里頭還添了沙蔘、薄荷、金銀花及菊花等藥材,喝了能止咳潤肺,您快嘗些吧!」 紀朵拉見了碩妃又久咳不止,模樣讓人很是擔憂,便趕緊端了小廚房剛熬好的茶給她。 碩妃將茶盞接過手,打開杯蓋后輕啜了一口,咳嗽才稍得以控制,她勉強笑道:「這茶味道真是清甜,微祉你有心了?!?/br> 「娘娘,您坐在正殿這兒剛好是入風口,要不奴婢扶您去暖閣坐坐,那兒比較不涼,坐在那咳嗽指不定也能緩些?!辜o朵拉道。 「沒事兒,這是老毛病了,屆時等天冷了便能好些,本宮不走,就在這兒坐吧!」看著紀朵拉惦記的模樣,碩妃心里感到寬慰,又問道:「微祉,你不怪本宮吧?」 「哦?奴婢不明白娘娘的意思?!?/br> 碩妃望著門外高聳的午后晴空,悠悠地嘆息道:「本宮的確是太草率了,只一心想你能飛黃騰達,便魯莽地將你配給貝勒爺,卻從未在乎你的感受?!?/br> 原來,碩妃還將此事耿耿于懷,如此一來這些天她的迥異行為便說得通了。 紀朵拉撒嬌道:「娘娘的好意奴婢都了解,其實這也沒什么,一個蘿卜一個坑,奴婢還不想嫁,想多陪陪在娘娘身邊罷了?!?/br> 碩妃這才稍稍笑顏逐開,「你??!都多大歲數了還不自覺,別怪本宮沒有提醒你,到時候你可別怨嫁不出去?!?/br> 話才說完沒有多久,碩妃便又開始咳了,而且這次還咳得特別厲害,整顆肺都快咳出來似的。 「娘娘,這樣下去可不行,依奴婢看,還是請太醫來比較妥當?!辜o朵拉憂心忡忡地說。 碩妃此時的雙唇已經慘白,毫無血色可言,整個人懶懶地癱軟在榻上,像極了朵枯萎的花朵。 「別大費周章請太醫過來了,上一回太醫院領的藥其實服著挺有療效的,要不你替本宮再走一趟太醫院可好?!?/br> 碩妃都這么說了,紀朵拉也只能是答應了,至少她還是肯服藥的。 這是第二次紀朵拉至太醫院,對于路線她已是駕輕就熟,所以她臨時起意,心想回程的路或許可以試試繞道而行,搞不好可以更快回到景仁宮。 而這么一走,她便不知不覺地又晃至當初遇刺的絳雪軒,當下她并沒有想太多,而紀朵拉正要從瓊苑東門離開時,她聽見不遠的假山后傳來陣陣呢喃的人聲,感覺還不像只有一人。 她好奇地悄悄湊上去看,居然是花妃和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男人正熱情相擁,這一幕簡直是讓人驚呆了。 男子個子相當高大,看似是個長相端正且溫文儒雅的君子,他身穿著石青色的織錦團服,推測應是名朝廷官員,可為何他會與花妃做出如此越矩的行動,他們之間到底又是什么關係? 紀朵拉在心底嘲諷著,這個林臻莓從前世到今生還真是狐貍精的命,不管如何,她都已經成為皇上的女人了,竟還敢背地里紅杏出墻、背叛夫君,真是作賤自己。 她下意識地拿出手機拍攝,覺得這事不能就這樣讓它過去。 而錄影到一半,男子終于開口說話了:「順綺,你現在該怎么做呢?」 花妃依偎在男子的懷里,久久不肯離去,過了半響才嬌嗔道:「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只要有你在身邊便足矣?!?/br> 「可現在不管前朝后宮,人人都認為景仁宮那位將會成為繼后,加上潔貴人又懷了龍胎,情況皆對你不利,那你呢?你該如何自處?」男子又問道。 花妃立刻從男子懷抱中彈開,轉過身哀戚道:「不會的,后位不會落入她手中,潔貴人那賤婢更是別妄想誕下龍胎,我絕對會阻止這一切發生?!?/br> 「你要如何阻止,就憑你一己之力?」 花妃的眼神瞬時變得陰狠暴戾,咬牙切齒道:「后位這事兒我且看且走,而至于潔貴人,這法子自是不愁,我輕輕一推就能倒?!?/br> 聽了這話,紀朵拉嚇得心跳漏了一拍,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倒抽的氣息聲,而這兩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假山的另外一頭有些動靜,為了不被發現,她只好倉皇逃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