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薄情書生郎 第76節
“本來就沒有把寧陽郡放在眼里,誰他媽想到前四就占了三個!” 這是把其他郡的解元按在地上摩擦。 顏臺也崩潰了,他雖然是第三名,但是就夾在寧陽郡的中間瑟瑟發抖。 沈清梧還在外圍,還沒得到消息。 “急死人了,到底怎么了?”沈清梧心里也著急得不行,是騾子是馬總要有個信吧。 他墊著腳尖也看不見榜。 蔣羅羅:“少爺,姑爺是寧陽的解元,再怎么也會榜上有名?!?/br> “柳郎這么努力我當然希望他考得位置高一些,殿試之后考探花?!鄙蚯逦嗉钡酶浵佉粯?。 蔣羅羅心想少爺竟然還沒有死心,雖然他承認姓柳的有幾分本事,但是探花郎還是挺難的。 罷了,少爺一向對姓柳的這么有信心。 在外圍的家屬們也是急得跟螞蟻一樣,有的人還在喃喃自語的求佛祖保佑。 “你怎么不求佛祖保佑?”一個年輕的哥兒像是已經嫁人了,他見沈清梧就在旁邊就搭話。 “我不信佛?!鄙蚯逦嘈南?,他要信也信月老。 “希望我們當家的能考上?!备鐑赫f。 沈清梧也學著說了一句:“希望我們當家的能考上?!?/br> “我當家的鄉試之前還是郡里的第五名,這次能考上一個好成績就光宗耀祖了?!备鐑涸秸f越起勁,他家男人一向是他的驕傲。 “是挺厲害的?!鄙蚯逦嘤眯揲L的手指繞著自己的玉佩干巴巴的說了一句。 “相公,你出來了,成績如何?”哥兒高興地迎面上去挽住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 “一百三十名?!蹦腥苏f道。 哥兒挽住男人,沖著沈清梧說:“你當家的還沒有來嗎?” 沈清梧:“……估計應該被擠住了?!?/br> 柳郎不愛和人擠。 男人見沈清梧穿得又富貴又年輕漂亮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哥兒摟住男人的手,有點不高興。男人和哥兒都有點想看看沈清梧的相公是什么名次。哥兒是想讓自己的相公和沈清梧的相公比一比,而男人則是想看看什么人能有這么年輕漂亮的哥兒。 沈清梧朝著旁邊挪動了一點。 “你當家的還沒有出來?”哥兒又問了一句。 沈清梧搖搖頭,心里也納悶,柳郎不會是卡在里面擠不出來了吧。 突然從前面傳來嘈雜的聲音,然后是一聲一聲的聲浪,人頭攢動,幾乎所有的書生都在喊。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會元寧陽郡柳應渠!” 沈清梧耳邊傳來一陣眩暈感,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柳郎是會元?! ??? 柳郎是會元嗎?!沈清梧整個人快要跳起來了,明麗的臉上揚起唇角,鳳眸上挑,他耳朵動了動,覺得自己踩在棉花上了。 他的丈夫是會元,這是什么美妙的感覺。沈清梧猶如在身體里落下了一滴沸油,他臉上紅通通的,甚至想跟著書生們一起喊。 蔣羅羅也是一副懷疑人生的樣子。 姓柳的,不姑爺是會元?! “少爺,我沒有聽錯吧?”蔣羅羅覺得有點不敢相信。這可是在京城啊,會試可不是鄉試。 “羅羅,你姑爺就是會元!”沈清梧唇角上翹,唇珠殷紅:“你家少爺的眼光就是這么好?!?/br> 站在一旁的聽見沈清梧和蔣羅羅的話哥兒和男人傻眼了,什么會元,他男人是會元?! “你當家的是會元?”哥兒語氣帶著點酸。 “對呀,柳郎一直很厲害?!鄙蚯逦嘈∥舶投家N上天了:“柳郎真是太棒了!” 小少爺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柳應渠的好,但是他心里又有點不想,這么好的柳郎就應該是他一個人。 沈清梧占有欲強,還特別小心眼。 哥兒撇嘴,沒準這個會元四五十歲了呢,嫁給一個老頭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還叫什么柳郎,這多親熱一樣,顯得人多年輕一樣。 估計是又老又丑的糟老頭子,哥兒心里酸溜溜的想。 柳應渠被擠在里面脫不開身,還有的人趁機要來結交他,整個就是一團亂。 “柳兄,你別走啊,改日來我府上喝一杯溫酒?!?/br> “柳兄,你家在哪里,我改日上門拜訪?!?/br> “柳兄,一看你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樣子,我家中有一位小妹,堪與你是良配?!?/br> “……” 擠在中間擠得柳應渠生無可戀。 他終于脫身了。 他立馬去看外圍的沈清梧,他記得是在這一片地方的,柳應渠理了理褶皺的袖口,看見一團像火一樣的紅,他愣了愣唇角蕩開一絲笑意。 他快步走過去。 沈清梧心里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跟著蔣羅羅說著話。 蔣羅羅就聽著突然聽見周圍的人有人在說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公子走過來,蔣羅羅抬起頭看了一眼立馬說道:“少爺,姑爺來了?!?/br> “啊?!鄙蚯逦嗵痤^來,在人群中之中,柳應渠五官俊美,輪廓深邃,漆黑的眼睛彎了彎,高挺的鼻梁和薄唇勾勒出優美的弧度,豐神俊秀,周身氣質清遠,身姿修長,只在人群第一眼就能看出他來, 或許是因為今日才放了榜,考了會元的緣故,他周身自然帶著一些鋒芒卻并不刺眼反而顯得落拓不羈,周圍的所有人都淪為了他的陪襯,都是他的背景。 只有他一個人帶著光澤,帶著濃墨重彩的闖進了沈清梧的視線之中。 似乎這個人會一直朝著他走過來。 年少時期,沈清梧不想嫁人,他看著話本,他想要嫁給話本里的男主角。 沈清梧看不上任何人,性子過于高傲,過于嫉妒,但他唯獨沒有躲過柳應渠。 喉嚨里有一股痛感,心砰砰的跳,寒冷的天里手心里出了汗,呼吸急促加快,他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眼中變得緩慢起來,觸覺和聽覺變得越來越敏感。 就像是柳應渠是所有人的焦點,但他只會向著你走過來,帶著滿身的榮譽和清風。 沈清梧的心臟要炸裂了。 沈清梧眨了眨眼睛無意識喊道:“柳郎……” 柳應渠正好走到他身邊,他應了一聲伸手幫著沈清梧攏了攏披風。 盡管沈清梧的聲音很小,他也能應上一聲。 在旁邊的哥兒眼睛瞪得快要凸出來了。 這么年輕,這么俊美,氣質也這么好,連世家大族要培養出這樣的人也不容易,還是今年的會元,太可怕了,全國的會元在殿試上要是不出意外就是前三甲! “怎么呆呆的?”柳應渠笑道。 “柳郎是會元?!鄙蚯逦鄵е鴳谋蹚?,小聲的紅著臉說。 柳應渠低聲說:“我也沒想到,在里面很緊張?!?/br> 沈清梧認真的說:“柳郎就是最好的?!?/br> 柳應渠手指微動,笑了笑。 他只覺得沈清梧對他的濾鏡太強了,只是心底還是高興的,眉眼也帶著一絲慵懶笑意。 誰不愛聽好話,更何況說這話的人還是他在意的人。 在旁邊的哥兒和他的相公徹底沒話了,這讓他們說出什么話來,瞧見柳應渠是會元了,還是青年才俊。他相公這個一百三十名和柳應渠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哥兒那相公卻是看著柳應渠的沈清梧的背影有些心馳神往,那哥兒一看就是一個身段好的,這做會元也這般有福氣,實在是叫人羨慕。 顧煥崇回到家中,他是貧寒出身家里也沒什么物件,白芷正燒了熱水給他倒上一杯。 “考得怎么樣?”白芷問道。 “第二名?!鳖櫉ǔ缧睦镉行灇?。 “你跟這二有緣?!卑总菩睦飬s是高興的,還打趣顧煥崇:“得了會試第二怎么也沒個笑臉?” “……沒得第一名?!鳖櫉ǔ缫膊淮笏?,說這話也帶著沮喪。 “那是你的要求高了,我覺得第二名挺好的?!卑总谱约汉攘艘槐瓱崴?,他在小山村生活慣了,也喝不慣這里的茶,總覺得帶著苦味,還不如糖水好喝。 “第一名是柳應渠?!鳖櫉ǔ缋洳欢〉恼f了一句話,把白芷還有些嚇到了。 “是他啊?!卑总七€記得柳應渠,柳應渠那張臉太出色了,他說:“是他就是他,跟你得第二名有什么關系?!?/br> 顧煥崇又不說話了。 他不知道是高興白芷對柳應渠沒什么感情,還是被白芷的話給氣住了。 這怎么和他得第二名沒關系了。 關系可大了。 白芷:“今天你放榜了,我去割了一塊羊rou慶祝,今晚做來吃?!?/br> 顧煥崇:“那味道太腥了?!?/br> 白芷:“你自己不懂,還怪在rou身上?!?/br> 白芷可太知道顧煥崇的臭毛病了,以前小時候他和同村的一個人玩斗蛐蛐,這就是一個簡單的游戲,顧煥崇卻輸了幾次。夜里他從被窩里偷偷跑出來在草叢里找蛐蛐,非要把另一個人打敗。 他自己不睡覺就行,就是不想看著別人贏,也不想輸給別人。 顧煥崇不和白芷爭辯,反正沒爭贏過。 他低頭琢磨著殿試之后把父母接過來養著,再和白芷把婚事給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