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桃夭的太子贅婿 第22節
她也想做先生的meimei,但是先生不要她。 她xiele氣,耷拉著腦袋打開藥箱將包用的細棉布還有藥粉拿出來準備替他上藥。 謝珩伸手解了圓領跑衫的系帶,并未將衣裳全部脫下,只拉開衣襟將傷口露出來。 一條蜈蚣一樣丑陋的疤痕就這么盤踞在他結實的腹部處,就像是上好的美玉上多了一道裂痕。 她蹙了蹙眉尖,俯身,“先生忍著點,我替先生清理傷口?!?/br> 甫一靠近,一股子極淡雅的香氣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 謝珩不自在地偏過臉,不經意瞧見她鬢發間的木簪尾端竟然雕刻著一只指甲大小的貓,雕工精細到連貓兒的胡須都清晰可見。 他正看得入神,突然,腹部被人吹了一口熱氣,酥酥麻麻地癢起來。 垂睫一看,蹲坐在他兩腿之間的小寡婦正對著那道猙獰的傷疤吹氣,見他低頭,揚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詢問,“先生舒服些沒有?還疼嗎?”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婦這樣不設防跪坐在男人兩腿之間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說出這樣曖昧的話! 不知怎么就惱了的謝珩伸手拔了她的那根木簪。 滿頭青絲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散落下來,將小寡婦一張小臉映襯得瑩然似玉,眉目如畫。 她詫異,“先生為何拔我簪子?” 謝珩不答,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如同漿果一樣熟透了的嫣紅飽滿的唇。 桃夭見他喘息都重了,以為弄疼他了,細白的手指輕輕按壓著傷口上面的藥粉,卻被他擒住手腕。 她抬眸,驚訝地望著謝珩,見他眼角處洇出一抹薄紅,漆黑眼眸像是蒙上一層薄紗。 先生就如同開在深山里的曼陀羅花,危險卻又誘人…… 謝珩緊握著她的手,啞著嗓子道:“這天底下的男人,除卻一母同胞,皆不會將旁的女子真當成自己的meimei,即便是以后你遇見,他也是哄你的,只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懂了嗎?” 她茫然搖頭,反握住他的手,遲疑,“這……” 本打算給她一個教訓的謝珩一把甩開她的手。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寡婦,腦袋里究竟裝了什么東西! 他隨即想到早上的事兒,皺眉,“那你說要與我洞房,是如何洞房?” 她怯怯看他一眼,睫毛輕顫,“我說了先生會不會罵我?” “不罵?!?/br> “也不許推我?!?/br> “不推?!?/br> “那,”她眨眨眼睛,“那先生閉上眼睛?!?/br> 謝珩微瞇著眼睛盯她片刻便應了她。 才閉上眼睛,兩只柔軟的手指突然輕捻著他的耳垂。 “你——” 他欲睜開眼,她突然傾身上前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我的三郎一定要長命百歲哦?!?/br> 謝珩只覺得被她輕捻過的皮rou似著了火,如荒野燎原,一路燒到心里去,在他那顆長滿荒蕪的心上灼出一個大洞來。 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消逝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鐘。 也許是一個時辰。 直到屋外不知何時淅瀝淅瀝下起小雨。 謝珩終于睜開眼眸,對上小寡婦清澈如水的眼,聲音有些發澀,“這就是你說的洞房,你早上摸我的耳朵,就是為了這個?” 據蓮生娘這段日子以來的敘述,自己的兒子心疾未發作前,身子也算康健。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男子會用這樣單純美好的方式如此疼愛一個女子。 他生平頭一次,對那個叫宋蓮生的男子產生好奇心。 桃夭卻以為全天下的“洞房”皆是這般,“是不是很簡單?蓮生哥哥一教我,我就學會了?!?/br> 兩年前蓮生哥哥心疾發作,旁人都說成婚就可以沖喜。 可是蓮生哥哥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與她拜堂。 她伏在他膝頭哭得要緊,說只要成婚洞房,他的病就會好了。 蓮生哥哥替她抹干眼淚,叫她閉上眼睛,伸手指尖輕輕捻了捻她的耳朵,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你瞧,這就是洞房。以后我的桃夭要長命百歲?!?/br> 后來,她仍是執拗與他拜堂。 可是她的蓮生哥哥并沒有長命百歲,他的時間永遠停留在十八歲生辰那一日,再也無法陪她白頭到老。 臨走前,他輕輕揉著她的耳朵,說:“我的桃夭以后要長命百歲?!?/br> 思及此,桃夭出神地望著窗外后山被雨霧籠罩的桃林,“若是等再過三個月,山上的野芍藥開了,那里有很多漂亮的蝴蝶。我跟先生去那里玩兒好不好?” 謝珩也朝著窗外看去。 山雨涳濛處,三千桃花已落盡。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腿,算一算日子,不知有沒有時間陪她看蝴蝶。 無法確定的事兒,他從不隨意應承人。 但是現在有一件事兒他亟待解決。 他道:“你出去待一會兒,沒我的允許不準進來?!?/br> 桃夭不解,“為什么?我還沒替先生上完藥呢,我——” 謝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故作兇狠,“以后,不要隨意觸碰男人的身體,知道嗎?” “為何?” “因為男人會很想一口一口吃掉你,你怕不怕?” “怕!”她也故作驚恐看他一眼,隨即笑瞇瞇看著他,“那先生會吃掉我嗎?” 謝珩被她氣得簡直不知說什么好,一把扯過被子蓋住,指著門口,“立刻出去,不然的話,我不僅會吃了你,還會打你!” 桃夭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行至門口,又忍不住回頭,趴在門框上怯怯望著他,“那如果我以后都聽先生的話,先生永遠留下來我做贅婿,陪我白頭到老好不好?” 留不住蓮生哥哥,她想將先生留下來。 第20章 學會向先生撒嬌 屋外的雨下成了絲。 每年端午節前后,這樣的細雨隔三岔五便是一場。 桃夭坐在東屋窗口往外看,后山那一片桃林逐漸被一層白霧籠罩。 這樣的天氣不能出門,她便拿出之前在山里找到的一些香料。 正忙著,突然一只潔白似玉的手拿走自己的香料匣子。 轉頭一看,正是謝珩。 他身上新換的鴉青色圓領袍杉上沾了雨絲,眉宇間多了一絲濃墨重彩的秾艷。 謝珩嗅了嗅匣子里的香料,氣味極特別,似有蘇合,丁香,龍腦章等氣息在里頭, 他還給她,問:“你竟會制香?” 長安貴族里有不少人喜歡制香。大多都是附庸風雅,真正制香的高手寥寥無幾。且制香極耗費銀錢,普通人根本玩兒不起。 桃夭撥弄著匣子里的香粉,頭也未抬,“嗯”了一聲。 她這幾年大多數都在深山里轉悠,偶爾也會遇到一些香料。采集回來以后,自己隨意調配。 至于什么香她也不知道,只覺得好聞。 她還將這些香料加在皂莢里,制成潔面沐浴的澡豆。 “先生懂香?” 她找出一個香爐,凈了手,捻了一些香粉點燃。 一縷青煙裊裊升起,一股子極其淡雅的香氣彌漫整間陋室。 凝神靜氣,氣韻悠長。 這樣好的雨景,配上這樣風雅的香,吃茶最好。 只是這里并沒有茶。 謝珩問:“可有酒?” “有!”桃夭匆匆冒著細雨出了東屋,片刻后回來,懷里抱著一個尚未開封的酒壇子。 是一壇子用桃花釀的酒。 從前宋大夫與宋蓮生就喜歡這樣的雨天煮些酒小酌,所以蓮生娘總是在花季來臨時,釀一些時令的酒供他兩父子消遣。 久而久之,桃夭學會釀酒,只是宋蓮生不在后,大夫也不怎么吃酒了,是以這酒都存了一兩年。 她從屋子里翻出一紅泥爐,生火煮酒后,兩刻鐘后,酒便煮沸,正咕嘟冒著酒泡,滿室都是暖暖的酒香。 謝珩托腮打量著她。 她踞坐在矮幾前,拿出一專門拿來濾酒的篩子,極細致的將渾濁的酒水過濾了三遍,直至酒水清澈,這才悠悠斟酒呈給他,一臉期待,“先生,如何?” 謝珩抿了一口,頷首,“尚可?!睒O普通的酒,卻因沾了她手指上的香,多了幾分醇香。 她笑,“那就是很不錯!” 謝珩也不反駁她,連吃了兩杯酒便擱下杯子。 她不解,“既覺得不錯,為何不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