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162節
他不說還好,剛柔下聲音,玉樞瞬間繃不住了,嚎啕大哭,抽抽噎噎:“真人……不能趕我們走……不許不要我們……我們會乖乖聽話的……” 江宴秋一個頭兩個大:“誰說要趕你們走了,首先排除我哈?!?/br> 玉瓏比玉樞年長幾個月,性格卻比他沉穩成熟多了,這時候卻也眼眶紅紅,把自己扎著小辮兒的圓圓的腦袋往江宴秋手底下湊:“我們只是……太害怕真人不要我們了……” 鳳棲峰上的日子美好得像夢一樣,他們每天都又開心又惶恐,現在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只要江宴秋稍微拉下臉,自我腦補的玉樞就能把自己嚇得哭出來。 江宴秋:“……” 他捏著鼻子,好聲好氣地道歉:“好好好,都是江真人的錯,江真人真是個壞真人,大家都要引以為戒,把他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br> 玉樞這才抽抽搭搭地止住淚水。 …… 一問才知道,倆人竟然是私下切磋練劍,才把自己搞成這樣的。 江宴秋倒是小小地驚訝了一番。 這么大年紀的小孩兒,別說用劍給對方制造出傷口了,能把劍提起來就是好事了。 “正好,”他想了想道:“好久沒指導你倆了,之前教過你們的劍法來舞舞看,我choucha一下?!?/br> 玉樞和玉瓏對視一眼,都有些羞澀:“我們怕練得不好,讓真人見笑……” 江宴秋擺擺手:“沒事,你們才多大點年紀,我像你們這么大的時候別說練劍了,還在院子里玩泥巴呢?!?/br> 一刻鐘后。 江宴秋沉默不語。 玉樞和玉瓏有些緊張地對視一眼:“真人……有什么問題嗎?” 江宴秋僵硬地搖搖頭。 他記得……先前教倆小孩兒練劍……也不過才幾天的功夫吧…… 不是不好……而是有點好得離譜了吧喂! 那些問道峰劍道課學了一整年的昆侖弟子也不過就這樣的水平吧! 江宴秋大為震撼。 昆侖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竟然連隨機分配的小道童都有這樣的水準。 真是恐怖如斯。 玉樞咽了口口水,見江宴秋沉默不語,有些緊張。 要是江宴秋說一句重話,或是當場黑臉把人趕走,他的眼淚立馬就能又掉下來。 江宴秋卻是松了口氣。 ……既然倆小孩兒這么厲害,就不用擔心他倆留下來看家被欺負了。 “做得很好?!彼皇忠粋€擼了擼了頭毛:“太厲害了!比你們真人當年厲害多了!” 玉樞和玉瓏微微睜大雙眼。 江宴秋一手握拳,一拍手掌:“決定了!” “今晚咱們吃椰子雞火鍋!” 正好。 吃完今天這頓飯,算算日子,就快到出發前往上玄,參加劍道大會的時間了。! 第109章 蒼華洲的風土人情,跟江宴秋從小長大的東梧洲相當不同。 東梧作為天下第一富碩的大洲,北南客商往來,文化交流貫通,經濟和文化同樣繁盛,云京運河上商船日夜不休,蘊養出無數吟詩作賦的閑散才人。 而蒼華則不同,由于地理位置、氣候土壤、修士門派分布等各種因素的影響,這里人均驍勇善戰,無論男女,個頭都高,肌rou緊實,因為日曬的緣故,泛著健康的小麥膚色。 芙蓉鎮其實可以看作一個簡略的縮影,越靠近北邊毗鄰北疆,民風就越是彪悍。 下了飛舟,一路昏昏欲睡的昆侖眾人終于大伸懶腰,滿血復活,東張西望,恨不得一步竄出去三尺遠,飛快融入吃喝玩樂的當地特色。 今年帶隊的,是個英姿颯爽的瑯琊王氏師姐,王睿依。 瑯琊王氏以鞭法見長,王湘君的七煞就是世上最頂級的靈鞭,但不知怎的,今年大小姐也報名了這屆劍道大會。 這兩人站在一起,著實是兩道風格迥異的靚麗風景。 王睿依一身騎裝,唇角微勾,舉手投足間充斥著世家的威儀,笑容卻十分灑脫可親;而王湘君身著紅色宮裙,眉間一點紅簡直帶著奪人心魄的煞氣,艷麗逼人,叫人只敢遠觀,不敢生出狎昵之心。 這樣一對尊貴出塵的姐妹站在一起,天生就是眾人視線的焦點。 一眾劍修不由得挺起胸脯,緊張地整理起自己的儀容儀表,不時發出緊張的咳嗽聲。 王睿依笑嘻嘻地靠近王湘君,跟他說了兩句什么。 只見大小姐神色冷淡,似乎若有若無地向某個方向瞥了一眼,又從某人的背影上收了回來。 上玄接應之人已經等在此處了。 在一群人中,顯得分外顯眼。 ——這就是廣受吐槽的上玄專屬“披麻戴孝”風。 因為上玄弟子在門派期間必須統一穿校服,校服還是清湯寡水的白色,再加之門派特色,弟子大多不茍言笑,所以才落得這么個吐槽。 ……其實也就昆侖的聲音大一點,上玄作為三大宗之一,多少修士擠破頭也進不去,還敢吐槽人家的校服?那明明就是典雅、莊重的代名詞好么! 昆侖和上玄向來不對付,昆侖覺得人家天天穿個白衣服還板著個臉活像死了親爹,上玄則輕蔑地認為昆侖過于自由奔放,失之莊重,一點沒有天下第一宗的樣子。 ——要不是劍尊郁含朝,天下第一宗的名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不失為一種相愛相殺。 見到眼神亂瞟,對蒼華洲的風土人情躍躍欲試,恨不得下一秒就脫韁的昆侖劍修,上玄帶頭的接引真人的嘴角抽了抽,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口出嘲諷之言。 那是個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修士,面白無須,頭發用玉冠一絲不茍地豎起,法令紋很深,眼神很嚴肅,一看就很不好惹。 放在現代,高低得是個教導主任級別。 他淡聲道:“原來是昆侖的貴客,有失遠迎,諸位還請先跟我們走吧,日后有了空閑,會有門中弟子專程帶諸位出門游玩賞樂?!?/br> 身后跟著的年輕弟子也大多跟他一樣,板著張青澀的小臉,衣著一絲不茍到嚴苛的地步,舉手投足大寫的“規矩”。 江宴秋身旁的劍修師兄不由得撇了撇嘴,小聲道:“什么嘛,垮著臉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我們又不是不能自己去?!?/br> ——這是在不滿對面的態度,說得好像他們不是來干正事,專門來蒼華洲游玩的一樣。 上玄弟子雖然一言不發,臉色也不太好看。 在他們看來,昆侖這幫人簡直是一群不懂禮儀規矩的巨怪,劍道大會在即,難道不應該潛心修煉,一心一意撲在準備大會上么? 氣氛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江道友!好久不見!我還在想著今年你會不會過來呢!” 上玄:“……” 昆侖:“……” 說話之人同樣一襲經典白衣,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透出某種清澈的愚蠢來,正開心地朝對面江宴秋的方向揮手。 江宴秋:“……” 還能是誰。 自然是芙蓉鎮一別后再未見過的相凝生。 說起來,兩人在那之后也并非毫無聯系。 江宴秋后來還收到了來自上玄的書信。 信里相凝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把稿紙都打濕了好幾次,訴說著當日一別后的后悔與后怕,對江宴秋置自己的安危不顧的陳詞痛訴,以及內心深深的感動與悵惘。 江宴秋:“……” 倒也不用那么那個,并無情拒絕了相凝生見面一敘的邀請。 在一眾上玄弟子中,相凝生顯得格外格格不入,就像只快樂的白色小狗,歡快地沖江宴秋招手搖著尾巴。 自詡克己守禮跟昆侖這幫人完全不同的上玄同門:“……” 深深掩面。 可以裝作不認識這人嗎。 被他的熱情震驚到的昆侖弟子下意識揮揮手。 謝輕言得體有禮的笑容仿佛畫在臉上一般:“宴秋,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江宴秋:“……之前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吧,兩三年前的事了?!?/br> 雖然很想否認。 謝輕言輕笑道:“那他倒是對你念念不忘?!?/br> 他眉眼彎彎,語氣分明帶笑。 江宴秋:倒是的確很想讓他忘記之前的一切。 仿佛看不懂空氣和旁人的臉色為何物,相凝生努力地從人群中擠出來,擠到江宴秋身邊:“江道友!我給你寫過那么多信!你怎么就只回了一封!” 什么! 眾人大驚失色,看他倆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伍柳齊看著江師弟,神色復雜。 雖然他們劍修一向開明,不顧門第之見。 ……但再怎么說也不能是上玄??! 這不是修真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