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65節
何佩之擁他入懷:“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br> 重重疊疊的紗帳被掀開,那魔魅的長相終于暴露在眾人面前。 烏發雪膚,櫻桃小嘴,盈盈一握的纖腰,巴掌大的小臉,以及……赤裸平坦的胸口。 這勾人心魄的魔魅,竟然是個男子?! 江宴秋直呼好家伙。 對方怕人似地往何佩之懷里縮了縮,光滑的布料從肩頭下滑,平添幾分脆弱魅惑之氣。 當真是妖艷入骨,活色生香,堪稱魔中翹楚。 江宴秋:“何公子,你既然知道他并非人類,那敢問,你知道他的真身,以及長此以往與之交往,你自己將要面對的后果嗎?” 何佩之冷酷道:“我知道,你們不都叫他魔魅,人人喊打么?不過——我不在乎?!彼钌畹啬曋鴳阎腥耍骸靶∏俨⒎亲鲪憾喽说哪?,他從不曾害人,只是需要吸食人類精氣才能為生,不就是精氣嗎,我有的是?!?/br> 江宴秋:“……” 敢情還是個戀愛腦。 相凝生卻急了。 何公子本人是個癡情的大怨種,他接了仙山任務和何老爺所托,怎么可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何公子等死?這讓他到時候怎么跟何老爺交代? 他苦苦勸道:“何公子,人魔殊途,你們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你可能有所不知,魔魅是世間魔氣精怪所化,附身在死者的尸體上孕育而生。就算你為了他,愿意貢獻出自己的生命,精盡而亡,可你一死,魔魅為了維持這具rou體,依然會朝別的人類下手??!” 聽到這里,何佩之面無表情的臉,才出現一絲裂縫:“僅我一個人,還不夠小琴吸食的嗎?” 相凝生:“千真萬確。包括你的性情大變、與人退婚、頂撞母親,都是拜魔魅所賜。跟他相處越久,你便會變得越來越不像你自己?!?/br> 然而,聽了他后面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告,何佩之微微動容的神色反而又冷下來了。 他重重哼了一聲:“這些都是何某的家事,與諸位無關吧。諸位仙師也只是道聽途說了那些風言風語而已——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與那位官家小姐退婚,還是反擊那可笑的‘嫡母’,都是我自己的決定,跟小琴沒有半點關系?!?/br> 他吸了一口氣,把魔魅往懷里又抱了抱:“那位官家小姐,根本不愿意下嫁于地位低微的商賈人家,曾私下與我哭訴,是她父親為了錢財,賣女求榮?!?/br> 何佩之嘲諷一笑:“至于我那位好‘母親’,那就更有意思了。不過是小琴性情跳脫單純,頂撞了她幾句,這毒婦便殺心發作,命人往小琴的茶水飲食中下藥。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br> 江宴秋:“……” 原來只要是個豪門都這么刺激啊。 如果何公子說的都屬實,那他這些行為,非但不是“性情大變”,反而是有血rou、有擔當的做法了。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 魔魅慵懶地打了個哈欠,藕節似的胳膊挽上何佩之的背:“仙長們,你們行行好,饒了妾身吧。正如你們所言,低等的魔魅除了吸□□氣,根本作不得惡。我與相公情投意合,你們又何必做這棒打鴛鴦的壞人?” 相凝生急道:“可是你們能一輩子這樣嗎?你吸食了何公子的精氣,他不還是只有死路一條嗎?我們受何老爺所托,怎么可能看你眼睜睜謀害一條人命?” 那魔魅黑琉璃似的眼睛無辜瞪大:“仙長,你可不要隨便誣陷人。我跟何公子,向來都是君子之交,從未做過那等齷齪事,何來吸人精氣一說?” 江宴秋:“?” 相凝生:“!” 好家伙,魔魅跟人類柏拉圖? 相凝生激動地指著何佩之:“你說你倆從未沒那啥過?” “千真萬確?!?/br> 相凝生:“你自己看看何公子眼底下的黑眼圈,像是精血沒有虧損的樣子嗎!你不吸食他精氣,那你做魔魅圖啥??!” 小琴深情款款地看著何佩之:“相公都是為了我,日夜cao勞,想為我們搏出個以后來,連日里才略顯憔悴。為了相公,我也情愿壓抑自己的本性,不再害人。只要能遇相公長相廝守,便是身死道消又有何妨!” 何佩之緊緊把他摟在懷里:“小琴,我絕不會讓你出事!只要我活著,沒有誰能傷害你!” 小琴:“相公!” 江宴秋:“……” 相凝生:“……” 一下變成棒打鴛鴦,苦命的何密歐與琴麗葉了。 薛秀春作為極樂宗弟子,對精氣的領悟力和了解程度可謂冠及修真界。他親手驗了何佩之,并笑嘻嘻表示,魔魅說的是真的——人只是看起來憔悴了些,精血倒是沒少。 江宴秋摸摸下巴:“怎么感覺,他們說得好像也不錯啊?!?/br> 相凝生快哭了:“江道友,怎么連你也這么說!” 宋悠寧卻是哼了一聲:“世人情愛大多本就虛妄易散,你知他們此刻恩愛,愿意許下同生共死的誓言;待到日后紅艷枯骨,情義耗盡,又該怎么辦?難不成堂堂仙山弟子,要為了個定時炸彈時不時下山查看?” 男主,不愧是你,反詐騙反戀愛腦第一人。 這倒也確實是個問題,小琴現在rou身還算完好無損,能忍住不吸食何公子的精氣,可將來怎么辦?他畢竟是魔魅,不可能靠愛續命。真的輪到香消玉殞,何公子能忍住不為他續命? 何老爺的委托又怎么算?難不成告訴他——哦,你兒子說了,他跟魔魅是真心相愛的,人還活著,暫時還沒被吸走精氣,咱們也攔不住,您啊先看著辦? 何老爺答不答應不提,這也太丟上玄的臉了,小小一個魔魅都除不掉,他們可以洗洗把相凝生打包會仙山了。 薛秀春把玩著自己朱丹紅的指甲:“如此糾結做什么,趁何公子不注意,將那魔魅打殺了,事后他還能說什么不成?” 何佩之瞬間面色警惕。 見他似乎真像直接動手,江宴秋忙把人攔?。骸暗鹊刃值?,說不定就有其他解決辦法呢?” 好歹他先前也算答應了何公子,不暴力降魔,不好直接毀約不作數了。 他想了想,問相凝生:“用你的清心鈴試試呢?不是說??四飭??” 相凝生無奈:“清心鈴的威力,魔魅這種低等魔物怕是一下也撐不住,直接掛了?!?/br> 他們幾人大咧咧地坐在這兒商量如何干掉別人的小情人,何公子聽得心驚rou跳,手指顫抖,憑著對江宴秋勉強的信任和良好的涵養才沒把這群人直接掃地出門。 于是問題又陷入了死循環。 眾人枯坐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好對策來。 最終,相凝生垂頭喪氣道:“江道友,此事多謝你們幫忙,耽誤你們時間了。要不然,你們先行離開吧,我在何府再待上一段時間,想想還有沒有什么別的辦法?!?/br> 江宴秋:“要是想不出辦法呢?” 相凝生:“那我多呆一天,也能多約束那魔魅一天,防止他作惡?!?/br> 他此話一出,江宴秋不由心道,不愧是上玄弟子,還是很有心性的嘛。 修真界,上玄因為門規甚嚴,不講人情,宗門從上到下又都成日板著個臉,不少人背后偷偷議論,說他們“老古板”“披麻戴孝”“活該被昆侖壓一頭”。 但此時看著滿臉認真,眼神清澈的相凝生,他又覺得,像相凝生這樣的上玄弟子也沒什么不好。 魔魅坐在一旁,倚在何佩之身上,早已等他們商量等得困倦了。他美人春困般打了個哈欠:“諸位仙師,商量好了嗎?是準備如何處置妾身???” 相凝生認真道:“你說你一不作惡,二不吸食何公子精氣,這誓言卻并沒什么保證,也不完全可信??峙?,我要在府上多叨擾些時候了?!?! 第49章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雞便開始打鳴了。 何老爺摟著新納的第十一房姨太太,一邊摩挲著她的纖纖玉手,一邊長吁短嘆:“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得知仙師們并未將那惑人的魔魅一劍捅死的消息后,何老爺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相凝生尷尬解釋:“并非我們不愿出手降魔,只是經過核實,那魔魅并未害人,何公子也并未被他吸入精氣。要是貿然將其除去,我們就違反跟何公子的約定了?!?/br> 何老爺不以為然:“仙師們還是太過心善啊?!?/br> 要他說,這些仙長們到底還是年紀太輕,估計從小在仙山修行,還未見識過人世的慘惡,才如此婦人之仁。 便是直接把那魔物打殺了,又能如何? 不過好在,相凝生承諾了會在府上再待一段時間,將魔物監管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旦有作惡的苗頭,立即除魔。 這結果比不管不顧地一走了之好多了,何老爺連忙答應感謝,只盼魔魅最好快點按捺不住下手,才能讓仙師有動手的理由。 .江宴秋細心地關好門窗,又出于保險加了道封印,確保不會被人突然闖入。 然后,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了那支判官筆。 四下無人,他終于能研究研究這件靈器的用途了。 原著中,鬼書生能用這只筆畫地為牢,縮地成寸,甚至溝通陰陽,成就一代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 江宴秋現在的修為自然遠不能跟全盛時期的鬼書生相比,但只要暫時壓制住薛秀春,讓他跟男主有機會開溜就行了。 他嘗試的,是一個“門”字訣。 這是專門用來縮地成寸的法訣,筆畫頗多,是上古文字中“門”的變體。這類古文字本身就有溝通天地的作用,若是在靈力充足、法訣完美、執筆之人天賦異稟的情況下,一旦畫成,甚至能立刻出現在千里之外。 然而,實際cao作起來卻遠沒有這么容易。 每畫一筆,靈力都被急速抽空,艱難到仿佛是在石碑上刻字,還極容易筆畫走偏,一旦走偏,整個圖案也就廢了。 “哈……哈……” 接連報廢了十幾次,江宴秋終于沒忍住脫力地大口喘氣,臉色也有些發白。 果然,比他想象的難多了。 畢竟這世界上不可能是個人拿到判官筆都能變成鬼書生。 ……要是換在平時,用不了就用不叭。 躺平直接把扔回儲物袋吃灰算了。 然而形勢比人強,要是不快點想出辦法來,依薛秀春那個變態的程度……師兄恐怕貞潔不保??! 江宴秋磕了兩枚益氣丹,又運轉靈力緩了緩,握著那支油鹽不進的判官筆,重新支棱起來,準備再試幾次。 造型古樸的“門”字逐漸在筆下成形,每一筆仿佛都受到大力的推阻,逼得他落筆的手不斷顫抖。 江宴秋咬著牙,左手扶住右手的手腕,硬是沒有中斷,而是接下去畫成那筆。 豐沛的靈力隨著不斷完善的字訣微微發著亮光,寫到最后,江宴秋只覺得那只右手已經不屬于自己了,硬是憑著肌rou記憶艱難落筆。 隨著筆尖一提——最后一劃,成了! 靈光驟然大放,江宴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乍現的白光吸了進去。 .江宴秋微微瞇起被白光刺激的雙眼,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