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8節
銷金衛一個手刀劈暈江佑安,把人扛起來:“得罪了,二少爺?!?/br> 江若溪一個腳軟,坐到地上。 江塵年審視的目光已經投來,雖然告訴自己不要慌、這一切都是宣平干的,與我無關……卻還是兩股戰戰,渾身發抖。 “我看你方才,似乎百般維護那個婢女?” 江若溪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被迫回憶起剛剛自己的言行舉止。 他的確溫柔地扶起念露,讓她不要害怕,也的確讓她勇敢說出來,還說、還說他們都會為她撐腰…… 他牙齒打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江塵年收回沒什么感情的目光。 “一起帶下去吧?!?/br> .江宴秋跟江塵年相對無言。 氣氛有一絲尷尬。 不像兄弟,像過年回家一整年沒見的遠方親戚被迫坐一桌吃席,靠農藥手游維持一些虛假的兄弟情誼。 江塵年手指曲起,無意識地在另一只手肘上規律敲打,臉色沉沉,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想起剛剛那桌沒吃兩口就被撤下去的菜,江宴秋心中十分可惜。 江塵年瞥了他一眼。 少年瞬間正襟危坐,目光嚴肅。 家主淡淡道:“叫人重新弄點靈魚糜羹,省得大晚上不消化?!?/br> 江宴秋十分震驚。 傳說中不茍言笑、嚴苛冷漠、動不動家法伺候的江塵年……是不是鬼上身了。 江塵年:“身形如此單薄瘦削,傳出去像什么話,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氏如何苛待了你?!?/br> 江宴秋:“……” 沒過多久,銷金衛便匆匆走進來,低著頭半跪道:“主上,已經審出來了?!?/br> 江塵年微不可查地一頓:“說?!?/br> “與那名婢女交合的另有其人,據她所說,是宣家的一個普通下人。私情被撞破后,宣少爺逼她將這件事嫁禍小少爺。那魔息的源頭,乃是體內被種下了一粒天魔種?!?/br> 江塵年手指敲打的動作猛然頓住。 他周身靈力暴漲,節節攀升,帶著純粹凜然的殺意,甚至把江宴秋盛著靈魚羹的勺子割破了。 江塵年面無表情,但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在壓抑著多大的怒氣:“竟然敢把手伸到我江氏,好大的膽子!被種了天魔種,還在江氏若無其事地潛藏了這么久,沒有一個人發現!” 銷金衛瞬間跪地:“回稟家主,之所以未能及時察覺,是因為那天魔種非是重在婢女身上,而是——而是借由與她交合的男子精元,種在胎兒身上?!?/br> 江宴秋:=凸=! 他稍微想想都覺得邪異又惡心,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宣平這還是人嗎? 為了“給他點顏色”,甚至不惜搭上兩條人命。 江塵年嗓音冰冷:“蠢笨惡毒的下賤東西,真要跟他有關,我看舅舅保不保得住這個混賬?!?/br> 銷金衛大驚:“主上,您的意思是,宣少爺想對我們不利?” 江塵年哼了一聲:“以宣平那個廢物腦子,八成想不出這種謀劃,更不必在此時就暴露出來。跟那婢女茍.合的下人,是什么來頭?” “據她所說,只是近身服宣少爺的一名普通仆從。宣少爺來此小住時,兩人暗生情愫,似乎沒什么特別的?!?/br> 江塵年:“她自己說,沒什么特別的?” “是?!?/br> 江塵年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那就搜魂?!?/br> 搜魂,是修士在審問不愿開口或自身記憶模糊缺失的對象時用的手法。 元神或魂魄生生離體,極為痛苦,且無法保存自身的意志,會毫無保留地回答搜魂人提出的問題,或展現一小段特定的記憶。 只是這種審訊方法極為痛苦,被搜魂之人輕則癡傻,重則殞命。一般只有對待魔族或疑似與魔族勾結者,才會使用如此殘忍的方法。 江宴秋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他知道那是怎樣的場景,因為他看蕭無渡用過。 他懲罰一個爭風吃醋想給白穆清下藥的男.寵。 明明可以一刀結果了對方,卻生生要他忍受元神撕裂的痛苦,最后才輕描淡寫地將人千刀萬剮。 江宴秋當時剛穿來不久,嚇得當晚就做了噩夢。 還好他針對白穆清只是口頭上意思意思,爭當語言的巨人,行動的矮子。 銷金衛點頭:“是?!?/br> 江塵年目光轉向慫唧唧的江宴秋,淡聲問:“那一縷天魔種的魔氣,連銷金衛都沒能察覺,你半點修為沒有,又是怎么發現的?”! 第7章 江宴秋誠實道:“因為我已經煉氣了?!?/br> 江塵年側目,微微挑眉,看上去十分意外。 不等江宴秋說什么,他已經探出一縷靈氣,在江宴秋經脈中飛快地游走了一圈。 血緣關系真神奇啊,那縷靈氣與他同源,雖然大哥不請自來,江宴秋還有幾分親切感。 “xue竅全開,八脈貫通,還真是煉氣了?!苯瓑m年道,“自己看心法摸索出來的?不錯?!?/br> “李管事不肯給我,說要等到大哥你回來?!苯缜飺u搖頭:“我問了淮生煉氣是什么感覺。他說,當年還是凡人的時候,靈氣在丹田和血rou之軀中穿來穿去,就像冷風吹過枯枝,并不停留。但只要感應到靈氣的存在,想方設法堵在自己丹田里不放它們出去,揮鞭子趕著它們在經脈中游走,就算是煉氣了?!?/br> 江塵年:“……” 心法何其精妙神玄,真要如江宴秋所說、韭菜沾大蔥這般簡單,那些數十年不得入門的修士恐怕要哭暈在廁所。 ——然而大道至簡。 煉氣的底層邏輯,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江宴秋:“本來我也發現不了那絲魔氣的。還是她突然撲上來,在我手上抓了一道傷口,我才隱隱約約有點感覺。我五歲左右,家附近的那條花柳街曾經出過大事,許多年輕女子突然橫死,本來傳言是盜匪殺人,后來卻連朝廷和國師都驚動了。那一晚本來我母親也差點遭難,我對著那道黑影放聲大哭,引來了早已戒備在附近的國師他們,才逃過一劫?!?/br> 江宴秋神情坦然,說得卻是半真半假。 ——五歲那年的確有采補人類女子的魔修逃竄此處,國師他們卻不是原主引來的。 這小白眼狼早在第一時間就丟下他那便宜娘一個人不聲不響地跑了,是國師警覺,及時發現,才避免了更多傷亡。 他能感應到那縷魔氣,完全是因為蕭無渡。 作為一個合格且惜命的穿越者,江宴秋深知“人作,就會死”的道理,從來不以揭秘魔宗為己任。 要是被江塵年知道便宜弟弟還在魔宗小住半年,甚至還當過魔宗少主的替身男.寵,呃,他的人生估計可以重開了。 在江塵年眼中,幼弟委屈地看著自己,還因被迫回憶了童年的恐怖經歷瑟縮又害怕。 江塵年一頓,淡淡撇開目光。 五歲……年紀倒是對得上。 十二年前,的確是天魔差點降世的日子。世間魔氣躁動,魔修受其影響狂性大發,也完全有可能。 至于真實性,銷金衛自然會去走訪調查當年的卷宗。 江宴秋敢說,自然不擔心便宜大哥去查。 因為這件事的確真實發生過,除了一些不會記錄在卷宗上的細枝末節,與他所說的完全吻合。 月上中天。 好好一場家宴,鬧到大半夜,還不歡而散。 不過不歡的是江若溪他們,江宴秋也樂得不用跟他們兄友弟恭,可以說是在場心情最愉快的。 他偷偷打了個哈欠。 換在現代社會,他還有一個月才成年呢。 未成年人就是要早睡早起,什么魔氣不魔氣的,老狗逼蕭無渡的男.寵江宴秋跟他廬陵江宴秋有什么關系。 江塵年和銷金衛他們估計是要徹夜調查此事了。 江宴秋當然是不準備奉陪的。 他假惺惺道:“兄長,這么晚了,要不你先去休息,明早再說吧。大哥平日就cao心眾多,可別累壞了身體呀?!?/br> 江塵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困就先去睡?!?/br> 等的就是這句話。 江宴秋美滋滋地推辭了兩句,飄飄然準備離開。 “慢著?!?/br> 江塵年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江宴秋奇怪轉身。 江塵年比他高了一個頭,俯身幫他理了理外衣上的褶皺。 然后十分生疏僵硬地摸了摸他的頭。 江宴秋:? 江家家主難得展露一下兄弟間的溫情,沒想到看到江宴秋這幅驚恐表情,臉色十分不好看。 “明天開始,自己去江氏的藏書閣,有什么想看的書自己看?!?/br> 江塵年:“找位老師好好教教你,省得半夜三更不好好修煉,光知道去小廚房偷夜宵?!?/br> .“小宴秋,你那是什么眼神。那可是玉樹臨風的本公子來教你,你還有什么不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