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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在三本書當炮灰男配后 第6節

    更何況,自他回來之后,家主一句也沒過問過,就當沒這個人似的。

    想到這里,李管事老神在在道:“小少爺,還有什么事兒嗎?在下還有其他要務在身?!?/br>
    “嗯?!苯缜稂c頭:“去把我房間的香薰換掉,味道我不喜歡。還有,瓶子都太細了,給我換成大肚的。多插點花,每天都要不一樣的。院子里的假山,看著太假,換個真點的。地板也硌腳,臥房鋪層毛毯吧?!?/br>
    李管事:“……”

    江宴秋頂著對方憤憤的目光,微笑道:“記住了嗎,李管事?”

    .出乎意料的是,江塵年半個月就回來了。

    上次便宜大哥剛一歸家江宴秋就躺了,再睜眼人已經沒影了。

    這次終于見識到了家主回來的排場。

    平日里他院子附近好像死了一樣尋不到人的仆從紛紛冒出來了,灑掃的灑掃,候在門口寬衣的候在門口,腳步都比平日輕快了。

    江佑安好像是被解除了禁足,一路上規規矩矩地跟在大哥身后,不敢囂張跋扈了。江若溪掃墓回來人瘦了一大圈,望向江塵年的目光里寫滿了對至親去世的不舍與悲傷,好讓大哥知道他是一個多么重感情又有孝心的好孩子。

    當晚,一家人圍坐著吃晚飯。

    其實江塵年已經辟谷了,但宣夫人生前最愛凡人間尋常家庭的做派,每逢家人團聚,晚上都要一起吃頓飯。這個習慣也就被保留了下來。

    江佑安:“大哥,北疆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近這么忙?我聽宣平說,舅舅他們最近也一直在籌謀這件事?!?/br>
    江塵年依舊沒什么表情:“北疆最近不太平,魔修比往年猖狂?!?/br>
    江宴秋沒插話,卻是豎起一只耳朵。

    ——沒辦法,兩年前才從魔宗少主手里逃出來的他本人就在這里。

    直到現在回想起蕭無渡那個老狗逼夜里還要做噩夢的那種。

    不過講道理,《傾華》和《假眼》應該是兩本書吧?這世界觀還能互通的嗎?江塵年說的魔修總不會這么巧就是蕭無渡他們吧?

    江若溪小小地抽了口氣,看向江塵年,滿眼都是擔心憂懼:“大哥,魔修那么可怕,你千萬要保重身體呀?!?/br>
    江宴秋夾了一塊子魚。

    瞬間兩人都看向他,江宴秋淡定地把鮮嫩多汁的魚rou咽了下去。

    江佑安不滿:“大哥許久未歸家,你眼里只有飯食俗物,也不知道說點什么?!?/br>
    江若溪糯糯道:“宴秋剛來家里時間不長,跟大哥沒什么感情也是正常呀。二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說他的不是了,萬一宴秋心里不服又頂撞你,豈不是傷了兄弟和氣呀?!?/br>
    得。

    你們兄友弟恭的,我干飯也不行。

    江宴秋放下筷子想了想。

    他還真有話要說。

    他看向江塵年,少年人的目光里滿是清明澄澈:“大哥,我想開始修煉了,但李管事不給我心法?!?/br>
    原本平靜的廳堂如同投下一枚魚雷。

    李管事原本規順地站在一旁隨時準備服侍,聞言臉色大變,強笑道:“小少爺,你怎么能血口噴人呢?!?/br>
    江宴秋奇怪:“說出事實,也能叫血口噴人嗎?那日我跟你要心法,不是你不肯給嗎?”

    江塵年淡淡的目光掃到李管事身上,那濃重的威壓瞬間讓他動彈不得,滿頭大汗,跪伏在地上:“家、家主明鑒!我是擔心小少爺??!我聽說小少爺身子不好,又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肯定心境跌宕!我是怕小少爺匆忙開始修煉練出什么岔子,想等著您先發話的!”

    江若溪也忙道:“大哥,李管事說得有道理啊。宴秋,會不會是你想太多,誤會李管事了?!?/br>
    江宴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漬。

    不就是裝白蓮嗎,誰上輩子還沒看過幾本網文了。

    “咳咳,大哥,看來是我誤會李管事的一片好心了?!彼⑽棵?,鴉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我身體不好,先前被二哥不小心踹了一腳,現在走路都不利索。家里無人給我傷藥,我想著,應該是大家都是修士,這點小傷小病不用治療,運轉靈力就能痊愈的緣故。宴秋想著,要是我也能修煉,就不用大家為我的身體費心了?!?/br>
    他面色蒼白,膚若凝脂,身形當真如弱柳扶風,不似十分康健。此時微微皺眉捂著胸口,比其他人有說服力多了。

    在場其他人臉色都扭曲了。

    既為江宴秋的不要臉震驚,也在心里狂罵:誰他媽為你那破身體費心了!

    江塵年收回看著他的目光,哼了一聲:“我倒不知道,我江氏子弟,碰上這么點小事,有什么不能開始修煉的。心法是什么稀罕玩意嗎,也要你這樣藏著掖著?!?/br>
    他這話不可謂不重。

    李管事大氣也不敢出,伏在地上直喊“家主饒命”。

    江塵年瞥著老老實實的江宴秋,突然道:“過來吧,把衣服拉開?!?/br>
    江宴秋:“……?”

    江塵年仿佛在看癡呆,就連頭發絲都寫著“少浪費我的時間”,說道:“不是你說,傷還疼嗎?!?/br>
    哦哦哦,不把話說全了嚇死人。

    江宴秋解開外袍,把上衣抽出來,露出光潔的小腹。

    瓷白的皮膚上,一大塊猙獰青紫印跡赫然其上,與周圍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格外慘不忍睹。

    江塵年一只手覆在其上,運轉靈力。一片溫潤的靈光下,淤青漸漸褪去。

    啊,熱乎乎的。

    江宴秋仿佛被擼得很舒服的貓咪,瞇起眼睛。

    江佑安瞬間坐不住了,嫉妒得眼紅:“大哥!你竟然親自為他療傷!”

    江塵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還不是你干的好事?!?/br>
    ——話雖是責怪,卻并沒有真的要怪罪的意思,反倒有幾分親兄弟間的親昵。

    誰不知道,偌大的江氏。江塵年最寵溺和有耐心的,就是同為宣夫人所出,自己的嫡親弟弟。

    當年宣夫人生他時難產,好不容易母子平安,自己也去了半條命,為此元氣大傷。

    江塵年為人淡漠,只有面對自己的親弟弟時偶爾流露一絲溫情。

    江宴秋周身暖洋洋的,回到自己座位后舒服得懶得動彈,自然也懶得理會江佑安的眼刀子。

    人形暖寶寶,江塵年,你不錯。

    江塵年剛想說什么,就被院外一聲尖利的哭叫打斷。

    “家主呢,我要見家主!”

    “您要為我做主??!我被小少爺奪了清白,我、我不活了!”!

    第5章

    你們江家還真是盤絲洞啊,唐僧來了都得脫層皮。

    江宴秋第三次放下筷子時心想。

    外面哭泣著要家主為她伸冤的女子很快被拖了進來。

    她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年紀,算不上明麗的長相,卻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清秀,嗓子都哭啞了,滿臉都是淚痕。

    看上去真真是楚楚可憐,叫人很難不生出惻隱之心。

    江若溪笑得溫柔可親,十分同情地將人扶了起來,關切道:“你別急,慢慢說,發生什么了?”

    那女子看著堂上面無表情的江塵年,和他冷漠到仿佛能洞悉一切的銳利雙眼,有些畏懼地縮了縮,咽了咽口水。

    江若溪柔聲鼓勵她:“別怕,沒關系的,過去的那些都過去了,你大膽說出來,我們會為你做主的?!?/br>
    笑死,還過去的都過去了。

    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過去的什么該過去了。

    那婢女仿佛從江若溪的話語中獲得了一絲勇氣,抽抽搭搭道:“那、那日,奴婢路過小少爺的別院,看見里面沒什么人,擔心下人伺候小少爺不周到,就想著進去問問小少爺,還缺不缺什么?!?/br>
    “結果,嗚嗚嗚,小少爺看見奴婢之后,突、突然把奴婢拖到床上,扒了衣服,捂住奴婢的嘴,要做那種事?!?/br>
    “奴婢當時被嚇壞了,只、只能拼命掙扎,卻被小少爺威脅說,他以后才是江家的主人,奴婢是下人,就算他輕薄了奴婢,又怎么樣?!?/br>
    “那一夜,像奴婢做的一個噩夢一樣。誰知道,這噩夢依然沒有結束。自那之后,只有小少爺興起,奴婢就會被叫過去輕薄一番。嗚嗚嗚,奴婢好幾次都想,不如找根繩子吊死自己,也不用再受這番侮辱。好、好不容易等到家主您回來,您一定要為奴婢做主啊?!?/br>
    那婢女已哭成淚人,不斷在地上磕頭,被江若溪溫柔扶起。

    他總是帶著溫柔活潑的笑意的臉上寫滿罕見的憤怒:“宴秋,你怎么能這么做!你不知道我們江家的家法有多嚴苛嗎!”

    與其他有些世家弟子別說輕薄婢女,強搶民女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同,也許是新任家主看不慣江老家主的風流成性,自他繼任后,治家相當嚴格。族中弟子強迫女性是重罪,是要家法伺候的。

    要被家法伺候的江宴秋本人倒不是很著急:“口說無憑,你這樣污蔑我,總要拿出證據來吧?!?/br>
    那婢女頭發披散,發絲凌亂,喊道:“大家可以作證,前天晚上,小少爺是不是鬼鬼祟祟地往南邊的下人房去了!”

    頓時,略知情的下人們小聲議論。

    “前天晚上?好像確實有這么一回事啊?!?/br>
    “當時小少爺確實行蹤可疑,鬼鬼祟祟,還東張西望的?!?/br>
    “不會吧,難不成真是小少爺干的!”

    江宴秋無語:“我那是大晚上摸去小廚房順點夜宵,前后加起來總共不過十分鐘,來得及發生什么?”

    江若溪卻柔柔道:“三弟,還是你說的,說話要講求證據。你說你是去小廚房拿夜宵,證據呢?”

    證據已經被他跟淮生吃了……

    江佑安冷哼一聲:“誰知道呢,他從小在青樓那種地方長大,耳濡目染的,誰知會不會做出這種事情?!?/br>
    這時,下人里平日跟她最要好的婢女,再也按捺不了地抬起頭,毫不掩飾仇視的目光,高聲道:“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最清楚不過!念露她,她——”她語氣悲憤:“她之前從未戀慕過何人,還是完璧之身!這段時間也沒有接觸過別的男子!除了你還能有誰!”

    哦豁,這就很有意思了。

    難不成他還能憑空奪這位念露姑娘的清白嗎?

    念露原本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了這話,立馬像被掐了脖子的鵪鶉,一言不發了。

    江佑安立即道:“好啊,找人帶下去看看,檢查一下她還是不是處子不就完了?”

    念露被一名武仆按住肩膀,卻像火燎燙燒般掙扎起來:“放開我!家、家主,奴婢說得的確屬實!”

    江若溪憤慨的表情淡了幾分,好像看出事情不對來,猶疑地拉了拉江佑安的袖子,耳語道:“二哥,要不先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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