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歡喜 第34節
男人的聲音近在耳邊,他略微有些喘息,笑著問道:“現在我還是你的朋友嗎?” “這個嘛?!彼肓讼?,用力搖搖頭:“不是了,少了個‘男’字?!?/br> 作者有話說: 完成助攻之后,周二凄凄慘慘的退場了(懷里抱著一包狗糧:嗯,真好吃~)? 第29章 更加接近 這時雨勢已經漸漸小了一些, 但仍舊是淅淅瀝瀝的,四周除了雨聲之外, 靜悄悄的, 遠遠的能看到對面居民樓住戶的燈光,隔了一層雨幕,顯得恍恍惚惚。 顧薏雨帽上的水珠一滴滴滴下來,整好都滴在了身下男人的臉上, 他稍微動了一下, 手臂環著她起身, 一把把她抱了起來。 “房頂呢?怎么辦?!鳖欈舶炎约旱挠暌吕? 只覺得后脖子那里也進了水, 冷的縮了下肩膀。 “先這樣吧, 我又在上面蓋了東西, 估計能擋一陣子, 明天等天晴了, 再請人過來修理吧?!彼f著,把她放在出口處, 讓她扶著梯子下去, 而后自己也幾步邁了下來。 去樓下還了梯子和工具后, 兩人上來開門, 進屋后基本都濕透了,雨衣除了能護住腦袋之外, 根本是不管用的。 顧薏低頭找出拖鞋讓他換上,這才忙不迭的去廚房看效果,雖然還是漏雨, 但比剛才可強多了, 下面接個盆就可以, 不再是之前那樣順著墻淙淙的流,像個小泉眼似的。 蘇恪已經洗好手了,跟進來給她把雨衣脫了,順便摸了下她的臉,冰冰涼涼的,就皺皺眉說道:“你不能再在這兒住了,這房子太舊,萬一哪天發生危險怎么辦?” 頭發濕濕的,有些不舒服,她用手往后攏了攏:“我準備把原來的房子賣出去,然后買一套新的,這幾天正準備著呢,在這兒也住不了多長時間了?!?/br> 他這才點點頭:“去洗洗吧,小心著涼?!?/br> 顧薏打量他:“那你呢?” 男人正在觀察房頂漏水的那一塊,聽了這話就轉回頭看著她,眼里有些深意:“你讓我在你家洗澡?” 顧薏聳聳肩,去拿了一條大浴巾過來:“那算了,你還是擦擦吧?!?/br> 屋里還有一個人呢,雖然水熱了,但她也沒洗,就只是簡單的擦擦,換了身干衣服,出來的時候,蘇恪正站在客廳中央擦頭發,他太高了,在這狹小的屋子里顯得有些滑稽。 顧薏站在臥室門口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因為被雨水浸濕的原因,衣服貼在了身上,清楚的顯出后背肌rou的輪廓來,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從寬闊的后背,精窄的腰腹,再到長腿,無一不完美。 她走過去,伸手戳了他的后背一下,硬邦邦的,和他的性格一樣,雖然平時總是沉默而冷淡的,但在關鍵時刻,又總能給人無盡的安全感。 蘇恪很快回過頭來,摸了下她的頭發,他順手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在沙發上,而后俯身下來。 “你……”顧薏眨了眨眼,一條浴巾蓋下來,把她的視線遮住了,而后唇瓣就被人輕輕吮住,她的話就被模糊在兩人的唇齒之間,只是喉嚨里輕輕的‘嗯’了一聲。 聲音軟糯,尾音帶著些許的嬌憨。 分開之后,兩人的氣息都不大穩,浴巾撩開之后,顧薏的臉明顯紅了,不知道是因為來不及換氣憋的,還是因為別的某些原因。 “為什么還要親啊,你有完沒完?”瞪了他一眼,她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作為之前你那一吻的回禮?!蹦腥说难壑袔еσ?。 “好啦,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身子仍舊被他密密實實的籠罩著,兩個人挨得太近,她都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了,就用胳膊使勁兒推了他一下。 男人這才笑著退開,順手把浴巾抽走,去衛生間放在水中清洗,顧薏跟進去的時候,他正在把浴巾擰干,手臂輕輕用力,上面的繃起的一道青筋很是性感。 很難察覺的,他微微用手扶了一下腰部。 顧薏敏銳的覺察到了他這個動作,很直接的上去把他的襯衫從褲腰里拽了出來,撩起來看了看,就看見上面貼了個rou色的膏藥。 她的神情就有些不對:“你腰不好???” 她這句話的本意其實也沒什么,壞就壞在她的神情有一絲微妙,鏡子里的男人動作頓了頓,抬手把浴巾掛上,這才轉過身來,打量她幾秒,猛的一舉,把人抱到了洗漱臺上,湊近了逼問道:“你在質疑我?” “哪有???”顧薏笑的有些壞,她當然知道這話的另一個含義,只不過故意沒有避諱而已。 任憑哪一個男人被說了腰不好,都會惱羞成怒吧,她倒要看看,這個成日里繃著臉的人要怎么應對。 “你知道嗎?”蘇恪伸手把她亂動的手固定住,目光定在那白嫩嫩的耳朵上,磨了磨牙,上去咬了一口,發音有些含糊不清:“腰好不好不是靠嘴說,而是要真刀真槍的檢驗一下,這才能知道?!?/br> 他那個槍字發的異常重,里面肯定帶了其他含義。 顧薏嘖了一聲,想不到平日里那么嚴肅的一個人,還有這么不正經的時候,就故意順著他的話問:“怎么檢驗???” 他的喉結動了動,眸色變得更深:“那要試一試嗎?” “這個嘛……”顧薏拖長聲音答了一句,同時右手脫離開他的掌控,慢吞吞伸到他背后貼著膏藥的地方,用了些力氣一按。 男人的動作有些停滯,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 趁著這個機會,她利落的從冰涼的洗漱臺上跳了下來,踩著拖鞋提提踏踏出去了。 再進來時,臉上早就恢復了清冷的表情:“腰都那樣了,你還有心思提那些有的沒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受傷的,傷成這樣了,那時候還逞強!到臥室里來,我給你看看?!?/br> 說著舉起手里的小藥箱,晃一晃,大步走進了臥室,長發扎成馬尾,隨著動作小幅度的左右搖晃。 蘇恪靠在臺子邊,目光掃過她那兩條潔白筆直的腿,抬手摸了摸下巴。 … 有些人的臥室一般情況下是不讓人進的,因為衣服什么的摞在一起,顯的很亂,顧薏卻不是這樣,她的所有東西都收拾的整整齊齊,就連衣柜里的東西都是按顏色排列的,嚴格說,都有一些強迫癥的表現了。 這當然也和家庭教育有關,這么多年也一直保持了下來,論起來,mama的強迫癥應該是更嚴重的,往往一件東西要檢查好幾遍,具體表現就是,每晚臨睡前,她關掉床頭燈的時候都要重復六遍,原因是很匪夷所思,她怕一遍關不好。 臥室進去之后就是一張大大的床鋪,上面的被子和床單都很整齊,是明快的淺藍色,床墊是硬的,因為她睡不慣軟床。 坐上去蹬掉拖鞋,顧薏把腿盤起來,拍拍身邊的床鋪,招呼站在門口的男人:“快來啊,我又不會把你吃了?!?/br> “你確定嗎?”蘇恪抱著胳膊,眉宇間舒展開來,顯得十分閑適:“那換我吃你好不好呢?” “你到底進不進來?”顧薏提高聲音,有些不耐煩。 這人才大步進來,按著她的要求趴在了床上。 顧薏按了他一下,讓他正了正姿勢,待要撩開襯衫上藥,又覺得姿勢有些別扭,使不上勁兒,索性直接挪過去,坐在他腿邊。 皺著眉頭把那膏藥一撕,里面的肌膚已經變成了青紫色,原先沒看到的時候,她還舍得用手去按壓,這會兒卻有點兒不忍,指尖輕輕觸碰一下,聲音也不自覺放柔了些:“去醫院看了嗎?” “老傷了,我自己心里清楚,貼點兒藥就好?!彼⒉辉诤?,又問:“你一個神經外科的醫生,能處理的了這類傷情?” “能?!鳖欈怖淅涞幕卮鹨宦?,口氣有些陰森:“但我還是更擅長用手術刀來處理,你這傷要是再拖得久一些,我就能幫你劃開,看看里面的情況了?!?/br> 她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替他把淤青往開按了按,涂上藥水,先沒有把襯衫蓋上,讓藥滲透滲透。 剛想起身,床上趴著的人先忍不住了,一個翻身就把她壓住,雙手撐著她的腦袋兩旁,低頭看她:“你覺得,我會就這么放了你嗎?” 顧薏一點兒都不怕:“那怎么著,你還有什么打算?” 纖細的小手點了下他的鼻尖:“別想嚇到我,我可不怕你?!?/br> 那人便不再說話,低頭又是長長的一個吻,大手扣著她纖細的手腕,無意識在床單上磨了幾個來回,房間中的氣氛曖昧到了極點。 一吻過后,男人的聲音低沉沙?。骸翱偢杏X,咱們的感情也到了該更近一步的時候了,你覺得呢?” 他雖然用手支著,但身子還是挺重,壓的她有點兒喘不上氣,顧薏挺嫌棄的推了推他,把他推的稍微起來一點,這才從他身子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挪出來。 蘇恪低頭看著她這樣慢吞吞的,活像小蝸牛一樣,就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任由她跑了出來。 結果下一秒,卻見這女人坐起身來,挺鄙視的居高臨下看著他:“更進一步也不是今天,你就死心吧?!?/br> “為什么?”蘇恪也跟著坐起來,長腿舒展著靠在床頭。 女人紅唇微張,依舊是那四個字:“你腰不行?!?/br> 說完之后,利落地跳下床,踩著拖鞋出去了。? 第30章 背后擁抱 周青衍的母親是在兩周后去世的, 當時顧薏也在醫院,并且參與了急救。 比起之前醫生預測的時間, 她其實已經多存活了很長時間, 并且身體沒受太多的痛苦,走之前的心情很平靜。 顧薏之前知道她的事情,對這位剛強卻也命苦的女人也是十分惋惜,雖然并不信什么下輩子之類的話, 但還是由衷的希望, 她也許真的只是去了另一個平行的世界, 那里不再有渣男逼迫, 能夠自己隨心所欲的過上一生。 對于母親的去世, 周青衍卻是十分平靜的, 在醫生急救的時候, 他甚至沒有進來看最后一眼, 而是不顧勸阻的站在走廊靜靜吸煙。 顧薏走出來看到他, 見這男人隱藏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里,煙霧把他的臉頰遮住, 只有一雙修長的手露在煙氣的外面, 蒼白的仿佛能看到里面青色的血管。 見過了太低的生死離別, 顧薏清楚的知道, 有一類家屬,他們的悲傷是無聲的, 具體的表現就是,他們看起來沒有一點的悲傷,與之相反的是, 他們的神情實在太正常了, 正常的有些不近人情。 但往往這類的人, 他們的痛苦比別人更持久,更濃烈,有時候甚至終身都無法走出去,需要及時的心理疏導。 因為心中的感情太濃烈,所以他們選擇了自我欺騙,甚至幻想親人還在,只是暫時走開而已,等這種幻想都打破的時候,就是整個精神世界全面崩塌的時候。 顧薏這時候,對于這個周青衍已經沒有什么生氣的感情了,雖然他之前做了很過分的事,但這畢竟都已經過去了。 對于一個精神狀態不正常的人來說,那也許只是一次他對于世界和愛的一種測試,從小經歷了母子分離,兄長的殘酷虐待,父親的不聞不問,從這些經歷里面,周青衍對于愛的認知是質疑的。 母親與父親之間沒有愛,兄弟姐妹之間沒有愛,親人之間,朋友之間,同樣也沒有愛,有的只是利用,憎恨和欺騙。 他生活在一個無愛的世界,所以上次看到顧薏和蘇恪之間,相互可以為了對方舍身而出的做法,他是十分驚奇的,同時也產生的濃厚的興趣,所以才發生了后續的試探。 而對于顧薏來說,上次的事情也給了她很大的啟發,讓她想通了一件事情:對于很多人來說,愛是很珍貴,而且不能輕易得到的,那么她明明已經有了和自己心意想通的人,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所謂的獨身主義和后續的精神困擾都是可以慢慢一點點努力解決的,錯過了相愛的人才是一輩子的遺憾。 醫院里雖然平時大家都很忙,但閑暇時刻,還是會聚在一起說八卦。 這天下了手術之后,幾個醫生護士湊在一起聊天,顧薏本來是不經常參與這種事情的,但閑著也是閑著,就跟著聽了一耳朵。 最先說的是章主任和秦晴的事情,自從二人被辭退之后,過的都不太好,章主任和原來的妻子離了婚,因為他出軌在先,心里有愧,大半的家產都留給了妻子和孩子,自己搬出來租房住。 原以為再找工作是很容易的事情,結果他原本醫術就不太行,在明?;斓倪@么好,也只是因為會拍院長的馬屁,出了這里自然沒有醫院愿意要他,現在只好借了錢開了家診所,也只是勉強度日罷了,再沒有以前的風光。 再說起秦晴,岑溪便湊過來笑道:“她的事情我可聽說了,我mama和她家的一個親戚是朋友,這幾天老談論起來,說這個秦晴好像是瘋了,精神不太正常?!?/br> “怎么好好個人能瘋了?你可別說笑了?!庇袀€男醫生就不太相信。 秦晴以前在醫院的時候,也受到了很多男人的歡迎,主要是長得好看,人又柔柔弱弱的,喜歡撒嬌,滿足了很多人的大男子主義情節。 “算了吧,周醫生,你別替秦晴打掩護了,是不是還惦記著人家???”有人就緊跟著打趣。 那男醫生就不吱聲了,岑溪接著講下去:“我又不是說她真瘋,這不是人們傳言嘛,肯定有夸張的成分在里面,但大致的內容是不會錯的,聽說那秦晴現在連工作都不找了,整天待在家里就知道化妝,買衣服,卡都刷爆好幾個,她爸媽知道了,找到她家里去罵她,她還很不樂意,大吵大鬧的,說有一個很有錢的男人看上她了,過幾天就會來找她,她必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等著,但是怎么可能嘛,從來沒人找過她的,這不是臆想癥是什么?后來她爸媽我辦法了,只好把她接到家里管著,聽說還預約了精神科醫生?!?/br> 顧薏聽完之后,并沒有說話,心中卻為這個秦晴而感到悲哀,有人覺得,女孩子只要長得好看就可以了,卻并不知道,無論是男是女,有一個成熟的心智才是最重要的,否則長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還不是一手好牌大的稀爛。 對于女性來說,有一個穩定的工作,擁有獨立掙錢的能力,這就已經是幸福生活的前提條件了,而不是想著找一個有錢的男人來養著自己。 這個話題在人們的感嘆的聲音中結束,有一個護士才神神秘秘的接著說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個前段時間把母親送來治療的香港闊少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