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首輔生了崽 第50節
活得讓人心疼。 她護著所有人,于則祺也想要護著她,亦自覺有能力護著她。 “瓏玲,我于則祺誠心誠意,欲娶你為正妻?!?/br> “只要你點頭,我可立即前往隴西奉告雙親,籌備婚事,從今以后,你便是我隴西于家的嫡系宗婦?!?/br> “我定會拼盡全力,絕不讓你與你的家人,再受任何不公,任何屈辱?!?/br> “玲兒,你……可愿?” 阮瓏玲:?。?! 李渚霖:???? 字數多了一點,更得晚了一點,小天使們見諒哈 ~感謝在2022-08-14 23:59:11~2022-08-16 01:0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神經蛙 50瓶;親親樹 10瓶;沐·q 6瓶;驚鴻、妄念. 1瓶; 第41章 廳堂上空, 響徹著男人篤定又誠然的話語聲,字字真切,不摻雜任何虛假。 人非草木, 孰能無情? 面對如此深情厚意, 饒是打定了主意要去父留子的阮瓏玲, 心中也不禁微微動搖起來。 可一想到忘恩負義的劉成濟,一想到狼心狗肺的馮得才…… 她微動的眸光, 又復變的沉靜。 情愛大抵都是這樣。 剛開始都是情意綿綿、賭咒發誓、海誓山盟、誠心誠意……可結果呢? 結果都是相互計較、爭論不休、一地雞毛、薄情寡義。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沒有得到一個女人時, 苦苦哀求, 聲聲懇切,可一旦女人開始對他死心塌地,又會開始視如敝履,絲毫不知珍惜。 于則祺眼下是對她關懷備至,是對她噓寒問暖,這樣的世家公子,甚至愿意屈尊降貴助她處理天下樓中的庶務… 可這樣的熱情又能維系多久? 三年五載? 七年八年? 再長,能長得過十七年么? 她與劉成濟自小訂婚, 十七年的情誼,她也曾以為劉成濟會對她呵護一世, 誰曾能想得到,他高中探花一朝退婚,讓她成了整個揚州城的笑柄? 這樣的人渣, 在婚前認清楚倒也好了。 若是婚后再露出真面目,那真真是腸子都要悔青! 二姐不就是前車之鑒么? 馮得才僅僅是個尋常官戶, 就敢在二姐面前那般作威作福, 若非僥幸, 二姐哪兒能這般順利和離? 這哪兒是出了一次嫁?儼然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尋常官戶尚且如此, 更何況嫁入隴西于家那樣的世家大族中? 若是當真有一日于則祺變了心、改了性,莫要說和離,只怕想要再踏出院門都難,終身都只能被關押在間小小宅院當中,永世不得見天日。 或許于則祺是個好男人…… 可她怕了。 她不敢了。 更何況,她與王楚麟有過肌膚之親,已然破身,便更不可能了。 靜默許久之后,阮瓏玲終于抬眸,目光澄凈直直朝男人望去,語調輕柔,卻又異常堅定道, “則祺哥哥,對不住,我不愿?!?/br> 于則祺腦中懵然一瞬,眸光震動,臉色微微變了變,將置在膝上的手掌緩緩緊輕握成了拳,不禁張嘴急急問道, “為何? 為何不愿? 我知你要強,也不忍讓你委身做妾,我愿許你正妻之位!執掌中饋的正妻! 你過得這般辛勞,這般不易…可只要嫁給我,隨我去隴西,今后再也無人敢欺你、辱你、慢待你……” “就算再如何辛勞,再如何不易,可我心中踏實!” 阮瓏玲語調微微提高,打斷了于則祺的話語。 她緊抿了抿唇,眸光微動,微微將下巴抬高了些,臉上滿滿皆是倔強,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則祺哥哥,你不是我,怎知我不是甘之如飴?” 生活總有坎坷,哪兒有一帆風順的? 阮家是遭了許多變故,是經歷了許多磨難,可比起兒時無片瓦遮身,食不果腹來講,現在阮家商號蒸蒸日上,她過得已是很滿足了! 偏偏在這些世家子弟眼中,都覺得她身世坎坷,凄慘無比,一個個都生出些憐貧惜弱之心來!一個個都想來做救世主! “今生今世若要嫁人,我定是因為真心愛慕。 可我對則祺哥哥,只有兄長之誼,并無半分愛戀! 若僅僅因為則祺哥哥能庇佑阮家,我就答應嫁給你,這不就是利用?不就是欺瞞么?” “一時沒有男女之愛,并不代表永遠都不會有!我不在意!我愿意等!” “可我在意!我不愿讓你等!” 原來拒絕一份真情,心中也是會這般難受的。 他的情意來得太濃太厚,直抵人心,阮瓏玲徒生出些不忍來,對著那樣一張真摯的臉,她委實說不出決然拒絕的話語來,干脆由官帽椅上騰然站起,背過了身去。 于則祺與王楚麟不同。 王楚麟不過就是個相識不過半月的陌生人,貪戀美色,饒是與她有了肌膚相親,也絕口不提名份之事,甚至眼睜睜看著她灌下避子湯。 所以她可以利用他,欺瞞他,說謊不打草稿,虛與委蛇,心中沒有半分愧疚之心。 可她與于則祺相識多年,二人是摯友,是知己。 于則祺對她多有照拂,從未對不起她過,甚至在她離開天下樓時,幫她打理庶務,更在阮麗云為難之際,不惜舍下臉面四處奔走。 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整個阮家,于則祺可謂盡心盡力! 阮瓏玲不忍傷他。 就算二人再不合適,就算是拒絕,她也想盡量從他的角度著想,希望他能認清現實。 她深呼吸一口,好好調整了番情緒,然后靜下心來勸說道, “則祺哥哥是想要娶我,可你曾想過,令堂令尊可愿讓我一介區區商女嫁入你們于家么?” “好!就算愿!就算我嫁入你們于家了! 可據我所知,你那三個兄長,娶得不是名門淑女,就是望族貴胄…我這般的脾性,今后怎么和這些妯娌相處? 今后若是起了齟齬,生了爭執,你幫還是不幫?爭執一起,怨懟便生,長此以往多好的感情都會由濃轉淡! 緊接著就是心生間隙,兩看兩相厭!” 于則祺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若是就這般舍下,他委實覺得不甘心,立即反駁道, “這些我都想過了!我們成婚之后,可以搬離隴西出去另過!” “你確定么? 當真舍得么? 則祺哥哥你確定會為了我,搬離生你養你的隴西?遠離父母家人?心中不會生出半分責怨?” 空氣停滯,落針可聞。 這一刻,于則祺猶豫了。 他身上并無一官半職,沒有了祖族的照拂是什么待遇,昨日揚州巡撫已經用行動告訴過他了。 將會是數不盡的冷板凳,碰不完的軟釘子。 “則祺哥哥是通透之人,現下不過就是一時執念罷了,今后則祺哥哥遇見的良人,定會比瓏玲好上千倍萬倍?!?/br> 阮瓏玲緩緩轉過身,雙膝一彎,朝廳堂中佇立的男人,深福了福, “昨日則祺哥哥之恩,我阮家無以為報。 我以阮家商號東家的身份在此立誓,今后只要則祺哥哥用得上我阮家之地,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話罷,她后退著出了廳堂,然后轉身邁下臺階,身影逐漸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了長廊轉角處。 男人想要去追,可邁出去半步,卻終究踟躕在了原地,眉頭緊蹙,???滿面頹敗。 靜靈閣。 經過了好幾日的精心調養,阮麗云的身體狀況已經明顯有了好轉,除了左臂上的一處傷口不能拆繃帶以外,已能完全行動自如了。 外傷倒是大好了,可或許是以往馮得才施虐太過,阮麗云受了不少刺激,輕易不愿讓男人近身,饒是個送信的小廝出入靜靈閣,阮麗云撞見后,臉色瞬間都會沉下來。 饒是吳純甫這個大夫,每每也只能在她熟睡之后,前來搭脈就診。 此時正是午歇之時,吳純甫悄默聲踏入閨房中診完脈,然后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吳純甫為人很是妥帖,他與阮瓏玲交代了幾句,遞上一張藥方后,又細心囑咐了些注意事項,才又匆匆回了吳家。 讓他這般奔波勞碌,阮瓏玲心中委實有些過意不去,可二姐現在情況特殊,也確實離不開大夫,只得又千恩萬謝了一番,讓小廝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