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帶著空間去流放 第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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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安全無虞了,完成使命的馬放,當即就把懷中臉上淚痕都未干的閑王推給余慧,(殺人殺的累慘了的余慧:大白牙,我謝謝你的信任哦?。┳约核宦暳叩拇蠛爸?,奔跑著沖入慘烈的戰場:“大人,大人,您在哪?您應我一聲……嗚嗚嗚,兄弟,兄弟們,還有活的沒有,吱個聲,你們吱個聲啊……” 他們十一人出一人歸,馬放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倒下的這些可都是自己的袍澤戰友??! 不相信這個事實的馬放,瘋了般的在一片黑色的尸海中扒拉著,這一幕看的余慧等人心酸,閑王更是掙脫開余慧的手,也猛地沖上去與馬放一樣,頂著一張哭花了的小臉,不停的邊喊邊翻。 “冷臉子?冷臉子,你在哪?冷臉子,你出來,你吱個聲,你出來??!只要你活著,小王,嗝~小王保證,以后再不欺負你,再不喊,嗝~不喊你冷臉子啦,冷臉子……” 這一幕看的將士們心酸又動容,不用誰吩咐,所有人不由加入了翻找的隊伍。 在馬放與小祖宗不懈努力下,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這一大一小終于從尸堆中扒拉出來了一個人。 馬放欣喜,雙手緊緊拽住這個欣賞自己,一路提拔培養自己的大人,“大人,大人?大人……” 可惜任憑他如何呼喚,手下的人沒有一絲動靜,馬放痛不欲生:“大人!” 他家大人那么厲害,那么英明神武,他家大人甚至還未娶妻,還沒有給早就支離破碎的許家添丁進口呢,怎么就…… 不,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馬放不信這樣的結果,伸手搖著,晃著,拍打著…… 正在偷偷收攏棗棗跟白蘿卜的余慧看不下去了,大白牙可是自己的恩人,是幫過自己的人,不忍大白牙如此,余慧雙腳不受控制的朝他奔去,心說放下讓我來,結果都沒等她跑到跟前,絕望中的馬放突然爆發出聲嘶力竭的吼聲。 “來人啊,來人啊,我家大人還有氣,他還活著,還活著,請救救他,我家大人還有氣,請救救他……” 原來就在余慧動了的這一刻,沉浸在絕望中的馬放,突然察覺到自己緊緊拽住的那只手傳來了微弱的動靜,明明是幾不可聞的顫動,馬放卻第一時間發現了,驚醒了,抱著他家大人放聲大喊,抱著他家劫后余生的大人差點喜極而泣。 馬放喊的聲嘶力竭,余慧不由加快速度,與腳步匆匆的蕭將軍等人一樣沖向馬放。 “讓讓,讓讓,讓我看看……” 圍攏的人群聽到余慧的聲音,瞬間整齊劃一的給她讓出一條通道,余慧快速奔近,看到恩人大白牙扯著衣袖擦拭著血污,瞬間露出來的那張熟悉的面孔……余慧嘆氣。 丫的,感情這也真是自己的老熟人??! 這貨對于杜家來說可能是噩夢,是魔鬼,可對于自己來說,人家也還算得上是她余慧的恩人。 她的人生信條,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罷了,便是剛死了,她也得想法子給救活了。 “馬放大哥,你放開許大人讓我看看?!?/br> 馬放一愣,望向余慧的雙眼帶著疑惑,這小姑娘怎么知道自己的姓名?還有這陌生中帶著熟悉的面孔…… 余慧嘆息,就知道對方一時半刻沒想起自己來。 她飛快蹲下,一邊伸手搭在許秧的脈搏上開始救治,一邊還不忘了給眼前的人解釋。 “馬放大哥,三年前,你還記得京都城茂國公府抄家案嗎?” 馬放大驚,“你是,你是……”,馬放緊盯余慧的臉雙眼微瞇,“你是當初我抓到的那個英烈遺孤小姑娘余慧?” 不僅如此,邊上護衛著余慧的杜禹辰也上前一步對馬放道:“還有在下,馬大哥,我是前茂國公府之人,不知馬大哥可還有印象?”心上人喊大哥,自己喊哥絕對沒錯。 馬放愣愣點頭:自然是有的,這人是世子呀! 雖然這什么世子不是自己抓的,可誰叫茂國公府的抄家案,是自己生平唯一一次去抄家呢,杜家人他都印象深刻。 見馬放點頭,余慧笑笑,“馬放大哥你放心,我醫術還可以的,你把許大人交給我,我來治?!?/br> 許是因著是熟人,許是余慧的語氣太儼定,笑容太自信,又或許是邊上杜禹辰等所有人都一副信任余慧的模樣,馬放終于松開了許秧,讓開了位置,主動后退,放心的讓余慧救治。 “小,余姑娘,我家大人就拜托你了!” 余慧點頭,“馬放大哥放心?!?/br> 余慧自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結束談話,輸入異能,開始救治…… 邊上聞訊趕來的蕭逸見余慧出手了,他也沒閑著,一邊安撫忐忑不安,在一旁轉圈圈的閑王,一邊帶領手下開始收拾戰場。 黑衣人來的蹊蹺,也不知是高狗長心眼了,準備嫁禍有此一舉呢?還是這內里還有其他黑手內幕? 想到黑衣人中少數那撥的決絕姿態,雖說人都死絕了,蕭逸還是不準備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畢竟事關閑王,茲事體大。 所以在他下令將士打掃戰場,就地掩埋尸首之時,蕭逸還下令除去所有黑衣人的面巾,并令手下仔細檢查他們身上有無蛛絲馬跡。 很顯然對方有備而來,蛛絲馬跡是不可能尋得到的,對方既然敢出手,既然敢在自知行動失敗后決絕的咬破毒囊自盡身亡,就說明對方很精明,也很決絕。 得知這個結果后,雖心有遺憾,蕭逸卻也覺得理所應當,一眼掃過滿地尸首,失望之際,正要揮手示意手下掩埋,忽的,轉身欲走的蕭逸頓住,猛地回頭,視線落到剛才自己掃看過的尸堆。 他不由緊走兩步,來到一具尸體前蹲下,瞇起雙眼,仔細的打量眼前的尸首。 邊上指揮兄弟們挖坑的肖遠見狀察覺不對,忙擠到自家將軍身邊疑惑道:“將軍,可是有哪里不對?” 哪里不對? 蕭逸指著面前尸首,“肖校尉,你有沒有覺得眼前的人有些臉熟?” “臉熟?”,肖遠望著跟前自家將軍點著的尸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半天沒看出一點熟悉來,他茫然搖頭,“屬下不覺得,不認識!莫非將軍認識,見過此人?” 出乎肖遠的預料,蕭逸嚴肅的搖搖頭又點點頭,而后吐出了一句不止是讓肖遠、杜禹辰等人震驚的話,就是不遠處正忙著跟閻王搶人的余慧、馬放、閑王等人都聽了震驚的話來。 “若是我記憶沒錯的話,此人我剛到極北時見過,就在楊兆先身旁?!?/br> 此言一出,猶如炸雷,讓所有人都是一陣靜默,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還是閑王忍不住,最先跳腳起來。 “呸,本王就知道那姓楊的狗腿子不是個好東西!果然吧,被本王料中了吧!哼,狗東西既然膽大包天的膽敢截殺本王,本王要誅他九族?。?!等等……” 起先經過一場巨大驚嚇的閑王還氣的慌,不惜拋卻身份儀態的破口大罵,結果小家伙罵著罵著,突然察覺不對,想到什么,神色驀地慌了。 “糟了!要真是姓楊的這狗腿子要截殺本王,那老頭兒跟留在他府上的那些人豈不是有危險?還有,還有,父皇給本王的圣旨,還有證明本王身份的王璽都在狗腿子家里,糟了糟了……本王得回去!” 閑王氣急敗壞的跳腳,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特別是聽到閑王嘀咕的圣旨與王璽后,連蕭逸的神色都不大好,直接拉住了要往清河堡竄的小祖宗。 “王爺萬金之軀,切莫沖動陷自己于險境?!?/br> 閑王氣急敗壞的掙扎著,“你這人!先不說我父皇賜給我欽差東巡極北的圣旨如何重要,沒有他本王寸步難行,便只是留在狗腿子家里的那些人,那可都是小王自己人!是護著本王一路來極北的自己人?。?!本王可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本王要去救他們……” “王爺,王爺!末將知道王爺赤子之心,可是王爺,您不能急,更不能以身犯險,王爺這些事情就讓末將來處理可好?” 怕這一看就是熊孩子的小祖宗再惹來事端,蕭逸拉住人,忙忙把祖宗往馬放懷里一推,趕緊點兵點將。 “來啊,肖遠,杜禹辰聽令?!?/br> “末將在!” “爾等兵分兩路,一路去清河堡接應蔡大人一行;一路趁著眼下姓楊的還在等待刺殺結果的空檔,你們去打個時間差,潛入將軍府把王爺的東西請回來;切記注意安全?!?/br> “喏?!?/br> 余慧倒是想跟著一道去來著,畢竟不趁著眼下好好刷表現,將來就沒機會再表現了呀! 自己若是表現的好,這看似祖宗的小王爺,指不定能給姑姑姑父更好的待遇。 只不過眼下救命要緊,自己手上除了許秧,邊上還有三個一息尚存的將士在等著自己救命,余慧只得放棄。 在杜禹辰與肖遠離開前喊住他們,塞給了他們一人幾包迷魂藥,毒藥,這是兩年來自己私下配制的保命裝置。 好在這兩人靠譜,執行任務的能力也不錯。 特別是去往將軍府偷圣旨跟王璽,以及通知剩余將士撤離的杜禹辰更是膽大心細,功夫還不錯,腦子也活泛。 不僅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任務,更是給大家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為之驚愕、悸動、又慶幸及時的壞消息。 原來吧,為了不打草驚蛇,閑王留在他府邸的那一隊侍衛楊兆先暫時沒有動,怕對出手對方方魚死網破,突圍報信,提前泄露秘密,楊兆先便只是再度加強了府邸防御,把閑王落腳的院子看守的密不透風,準備一舉拿下閑王后再來收尾。 杜禹辰去到清河堡將軍府,看到里三層外三層的嚴密防守,不得已,他動用了心上人支援的迷魂藥,不驚動一人的順利過五關斬六將。 結果因著不熟悉地形,只聽了閑王一句他所住的院落防守是最嚴密的話,杜禹辰就把楊兆先與先前找上門來的中年文士秘密議事的院落當成了目的地,就那么該死的恰巧,杜禹辰找錯了地方,而后又那么該死的恰巧,叫他暗中聽到了對方的秘密談話。 話說杜禹辰,知道自己找錯地方后,本是腳步一轉就要離開的,結果半敞的窗戶內,格擋窗戶的屏風后突然傳來攀談,生生讓杜禹辰頓住了腳步。 “先生,這么久都沒有消息傳來,該不會出了什么變故吧?” “誒~楊將軍莫要憂慮,在下帶來的人手充足,且個個都是精銳好手,區區黃口小兒已,必是逃不過咱們聯手的……” 聽到被楊兆先稱為先生發出的聲音,杜禹辰已經抬起的腳瞬間無聲落地。 這聲音他怎么覺得既陌生有熟悉?也是怪哉! 屋內卻還在繼續。 “呵呵……”,楊兆先干笑著,“先生話是不錯,只是,只是……”只是他心里還是怕的呀!閑王不死他怕,閑王死了他也怕,因為怕,楊兆先的聲音充滿了忐忑與不確定,“那個先生啊,您確信閑王那小兒必死無疑?確信楊某會沒事?確信……” “呵呵,楊將軍,做都已經做了,又何必害怕?再說了,在下的主子天人一般的人物……” 屋內的聲音侃侃而談,而屋外杜禹辰卻陷入了沉思。 這聲音?這聲音…… 杜禹辰努力回憶,努力回憶……這聲音自己若是記得沒錯的話,該是曾經在京都城時,自己有過幾面之緣,卻對其印象格外深刻的五…… 果不其然,只聽這聲音毫無所察異動的繼續道。 “而且楊將軍,在下不是已經把我家主子的親筆密信,還有朝廷最新邸報拿給將軍過目了么,我朝陛下年邁,九位皇子,唯有太子與三皇子顯露朝堂,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天殘,四皇子碌碌無為,六皇子七皇子生母卑賤,八皇子愚鈍,九皇子又頑劣不堪,難當大任……如今太子謀逆,三皇子救駕身隕,唯我家主子出類拔萃! 呵呵,眼下楊將軍手握我家主子的誠意,如何還要憂慮?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家主子成功之日,必是將軍飛黃騰達之時,將軍只需義無反顧朝前看,莫要多思多想……” 不提屋內情況如何,只說屋外的杜禹辰,在聽完這段話后,他的心中早已是驚濤駭浪。 什么叫太子謀逆,三皇子救駕身殞? 什么是他家主子出類拔萃? 每一條都如天方夜譚般讓人不可置信。 每一條都是噩耗! 不行,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他得趕緊回去跟王爺、將軍稟告這個,至今可能大半王朝都還不得而知的恐怖消息。 與太子相處過的杜禹辰,心里是怎么也不相信,那個皎皎如月,端方賢明的有德君子,竟然會行此大逆不道之舉,他不信! 杜禹辰腳下發飄,壓下心慌,迅速找到閑王院落,隱忍著拿出閑王交予他,閑王身上為了跟將軍見面僅帶的玉牌,成功與留守將士對接碰頭后,雙方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帶上圣旨與王璽匆匆撤離。 先鋒軍營帥帳內,眾人聽完杜禹辰帶回來的噩耗,所有人再不去看他帶回的東西。 閑王小小一個,一開始還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整個人呆呆的,傻愣愣的,許久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小破孩竟是嗷嗷哭著就朝杜禹辰撲打了過來,一邊不停的踢騰杜禹辰的腳,一邊眼淚嘩嘩的,嘴里嗷嗷的。 “該死的,嗚嗚嗚,你該死的,你,你騙人,你騙人!我太子哥哥不可能謀逆,我太子哥哥不可能死,你個死騙子……” 杜禹辰也不相信啊,他心里發沉,任由閑王踢踹發泄,目光卻看向身畔同樣慘白了臉色的蔡大人,還有剛剛清醒過來,帶著傷來都堅持要聽消息的許秧。 他們二人的神色俱都不好,再結合他們所遭遇到的一切,二人俱都是相信了杜禹辰帶會來的消息。 蔡大人是很相信這昔日國子監得意門生的人品;許秧是相信姓楊的這貨膽小,在沒有靠上后臺,沒有絕對的把握,是不敢輕易對閑王動手。 “若是事情真是這樣,我們的局面就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