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幼魚與罰罪
2018年七月一日,東京高專三位一年級生執行英集少年院任務。 兩傷一死。 走廊寬闊,五條悟與硝子商討好了暫且隱瞞下虎杖復活的消息。 交流會也快近了,上頭說過幾日派人過來. 嗯,我得到的消息里還有一個女人,會來確認悠仁身死的準確五條想到什么覺得好笑的沖硝子說看來上面并不相信你. 多少是不相信你,才加了雙重保障吧!”硝子無語的白了五條一眼,自己給五條悟打了太多次掩護,高層不相信他們兩倒是情有可原. 只不過礙于她的實力和術式,上面防備她還是較為寬松。 而想到即將要見面的人,硝子心情頗為大好你打算怎么瞞那位檢查人員? 五條想了想,露出了點肆意的玩味把悠仁直接交給她.” 硝子側頭,見他還是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但能看出他此刻的認真. 我最喜歡看的是拉人入伙、同流合污,聽說那人是今年新任職京都的老師,反轉術式方面好像和你差不多” 因為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碌,這位女老師在兩校間名氣雖大,但五條還未見過其人。 只知道是同為御三家的加茂家很有名望的一位女子,也是可疑之前從未聽聞。 一個憑空出現的背后掌權人。 現今混亂的咒術界,又將多一股不知名的勢力。 行了,來的是自己人.”硝子莫名有些好奇五條悟與那人重逢的畫面,不過也奇妙于兩人至今還未遇上,借著余光看向他。 你現在還認識加茂家上層人員了?可以啊~硝子~” 嘖”她睨了眼。 他迅速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安份了會。手機上接到新的任務也打算忙碌去了.不過想到什么又停了停,神色淡淡的問硝子“杰的妻子有下落嗎?” 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位,甚至于她的存在都被抹除的很干凈。 五條悟原本按照夏油給的地址找去,可那里已經人去樓空。 家入愣了會,對他說“不用找了” 她沒想到五條一直暗中找榴月,還是作為杰的夫人。 雖然不解,但兩人的默契還是有,五條疑惑的又多問了幾句,不過被硝子提起夏油失蹤的尸首轉移了點注意力。 兩人又商量了幾個對策。 半月后神奈川電影院出現了咒靈殺人事件,下派咒術師七海建人。 遠在東京的硝子解剖著咒靈,身邊亮著的手機屏幕上顯示免提撥放。 結果你忙來忙去都還沒見過虎杖吧硝子手上動作未停的說著,流利的劃開了咒物的肚子,淌出粘膩的液體。 另一頭的昭笙,也就是借以加茂家身份存在的榴月。她回應著京都里麻煩事太多,前些日子她還出國去找了乙骨,接手加茂家事務后都有些停不下來. 對了,我剛聽七海描述的那假想咒靈,總感覺和你之前和我提過的那個很相像硝子將七海當時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他們在神奈川?昭笙問了個具體地點,正巧她也在附近,去看一下也無妨。 硝子報了七海他們的落腳點,隨后停了手上的手術鉗,帶上些許擔憂不過,那個叫真人的咒靈不是不畏懼你的血液嗎?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那孩子是貫徹世人惡意而生,再加上她的血液加持,若不早點拔除,會是個很棘手的存在。甚至于他也存在于被毀滅的未來中... 但畢竟是?索專門為了對付自己制造的羈絆,想來她應該從別的方面入手,萬物相生相克,她得找到真人的弱點。 “最近有想起什么嗎?” 聽到硝子帶著點吞吐的詢問,昭笙頓了頓 …都是些沒什么信息的記憶” 加茂昭笙的名字是為了等待榴月歸族一直保留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但是曾在加茂家呆過的羂索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如今他在暗,自己在明。 要想徹底恢復實力,是需要承載起上千年的記憶與復述,其實這些榴月自己心里也沒有底,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活著的時候想好應對的招。 下了一天的雨總算在隔日晴朗起來,伊地知本是要帶虎杖去試探那個叫吉野順平的少年。 驀然接到硝子讓他在本次執行任務中帶上一人,聽到是加茂昭笙--現今加茂家相當于家主地位的加茂小姐. 讓他一時惶恐,莫不是這次任務難度太大? 硝子自然能懂他的心思,只說是順道路過。而另一方面,加茂昭笙是京都院校的醫務師兼執教老師,伊地知還是請示了本方的五條悟。 那頭出差的五條也稍微驚訝了一會,不過還是贊同下,正好借著悠仁試試看這位新角色. 眾人都心思熱絡,各有算計。 神奈川地鐵站. 通過伊地知先生的“詳細”描述,虎杖此刻舉牌站在站點單獨等人出現,觀察吉野的任務是暫時交給伊地知監視. 據兩人協商,等悠仁找到加茂小姐,他們再匯合動手。 而虎杖也對于伊地知先生居然沒有加茂昭笙照片這種能讓他認定人的物件覺得無奈,只好憑靠先生,莫名臉紅 說話急促 有點崇拜的言論,知道是個長相天仙一樣的治愈能力超強的美女. 女神的話,他認真思考了下,難道是和詹妮弗一樣的女子? 那種身材出挑,漂亮明艷的大美女? 疾馳的電車漸漸放慢了速度??肯聛?,一如幻燈片翻騰變緩,就像是被吸引一樣,虎杖不由屏住了呼吸。 門被打開,下來一個提著皮箱的半綰發少女,她穿著很沉重的黑色和服簡易長裙,裙擺上沒有多余的冗雜顏色,但卻莫名的出彩。 詞句匱乏的虎杖根本形容不上來眼前人的漂亮,只是覺得那種怕嚇走人的不敢呼吸,連眼睛都舍不得移開,就這樣一直盯著她。 加茂昭笙一下車就注意到了紅帽衫少年灼熱的目光,看到他舉著的牌子,又看看他此刻動都不曾動過的眼神,無端覺得好笑的勾起嘴角。 而這一笑,更是讓少年看直了眼。他眼睛干凈明亮,滿滿的都是對于昭笙容貌的欣賞,絲毫沒有別的冒犯意思。 正應了那句話,明確的愛,直接的厭惡,真誠的喜歡,是站在陽光下的坦蕩少年。 “收收,口水下來了”宿儺蔑視的吐槽。 虎杖忙回神的摸摸嘴,發現什么都沒有? 而內里的宿儺也說不上來此刻的心境,隨著此人的出現,那種天敵的如芒刺背感讓他極度不舒服,濃烈的感情讓他不耐。 “這女的一看就很好搞”宿儺惡意滿滿的繼續說道,“喂,你小子也是這么想的吧” “這么白的皮膚,看著真容易留下點什么啊…別看她穿得整齊,這身材一旦半遮半掩…嘖” 宿儺兀自品了品這張臉,莫名心底里涌起了一股極度煩躁饑渴的欲望。 他居然對著一個咒力微弱的人類女人…真是太不對勁了。 但宿儺已經嘴上沒把門的開始講起了限制級畫面。 污言穢語還在繼續,虎杖忍無可忍的沖意識里的宿儺怒喊。真搞不懂這種反人類的想法,以往打打殺殺就算了,現在還帶上了侮辱老師,甚至描繪的… 他不期然的順著想了想,被壓著的老師…啊啊啊啊啊,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不過這個老師看起來確實很年輕,虎杖想到同樣年輕的五條老師和家入老師也就恍然明白。 啊…想遠了! “瞧你在意的樣子,你心里就沒有別的想法?裝什么?這種女人在床上…” 虎杖還想多反駁幾句,昭笙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頓時臉色大紅的說不出話,忙手腳并用的接過她的皮箱,支支吾吾的叫了老師。 但心里那個沒禮貌的宿儺還在幻想加言語譏諷,這讓虎杖一時都有些情緒割裂,甚至偶爾也不由偏著一些想法。 但他又理智的拉回點。 下一秒,昭笙抬手扣在了虎杖心口。 力道很輕的,拍散開了虎杖近日不堪其擾的嘈雜聲音,他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發現確實沒有聲音sao擾了。 大為神奇的驚嘆。 又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么說的話,剛剛那些話,眼前人都聽到了?? 看到她笑而不語的表情,虎杖有種剛剛在開黃色廢料玩笑的人是他自己的愧疚感,忙給她道歉、解釋。 昭笙扶手沒接,看著這個單純的少年有些惘然,不過她很快收斂了情緒,向他做自我介紹。 兩人一起往站外走,打算去找伊地知先生匯合。 但才走出站點,榴月有所悟的回頭看到了人群里一個熟面孔,她沒再跟著虎杖,將東西匆匆交予少年,自己獨身離去。 哪怕他摸不著頭腦,但是加茂昭笙名義上是他的老師,他是個很聽老師話的學生。 便自己去和伊地知先生匯合了。 按照和七海海的計劃,原本只是借著蠅頭試探的虎杖因為和順平的合拍,毫不客氣的在他母親的邀請下一起去了吉野家用晚飯。 另一邊的榴月被突然出現的真人引走,但他彎彎繞繞的始終不現身。 晚間接到伊地知先生的電話,說是七海受傷,她也只好暫時放棄,可途徑居民區,被沖天的熟悉詛咒吸引。 顧不得什么的,往那邊趕去。 凌晨四點,里櫻高中事件后,吉野順平家中發現了大量他母親的血液,但尸首未明。 七海被大量的改造人圍堵,虎杖沒有聽從伊地知的安排沖進了設下帳的高中。 焦急的伊地知在知道七海那邊有豬野先生頂事、他自己正往這邊趕來也稍稍寬心,另一邊消失了一晚上的昭笙打來了電話。 聽到內容的伊地知也不由驚訝,忙答復那邊立馬趕過去。 高中內部,虎杖阻止下了繼續殘害老師、同學的吉野順平,兩人的打斗從大會堂行進至三樓走廊。 凌厲的招數破空滑向虎杖,尖銳的刺頭直直捅入少年的肩膀和小腹,這一次虎杖沒有躲開,任由自己被捅得徹底。 吉野瞳孔顫抖,滿臉震驚,他明明可以躲開… “我什么都不知道,還在…那里說大話”他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慢,血順著傷口流在地上,受得傷讓他的語速也變得極度緩慢。 他蹲在順平面前,溫柔又堅定的對陷入泥沼的少年說,“請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絕對不會再詛咒順平,所以…” 在這樣的耐心包容下,那些驅除折磨吉野內心的真相吐露,他難以承受昨晚那樣的巨變,滿目瘡痍。 都在虎杖的安慰里平復。 樓梯上突兀的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穿著網格短袖的霧藍發少年出現,他嘴上說著初次見面,抬手毫不客氣的攻擊了過去。 將虎杖壓制在玻璃窗上,動彈不得。 試圖解釋的順平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來了,為什么家里會出現那樣東西的源頭。 他難以置信的接近了真相。 “順平啊,你真的太聰明了”真人親昵的壓在少年的肩膀上,伸長異變的左手還在死死按著虎杖。 “不過,深思有時招致比淺慮更嚴重的后果啊,而你就是典型,順平就是僅次于被你當成笨蛋的人的笨蛋啊,所以才會死哦~” 真人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輕笑了一聲。 “無為轉變”清潤的少年音里是滿滿的惡意樂趣。 瞬間吉野順平就變了模樣,膨脹著變成了丑惡的怪物,直接攻擊向虎杖。 真人收了手,一副看好戲的姿態,看著借住不了宿儺力量的虎杖在面對好友的攻擊里痛苦。 彼時求救無能的虎杖在宿儺的惡意嘲諷下,忽然就明白了,是了,這些東西全都是徹頭徹尾的詛咒… 拽著他衣服的順平已經變成了怪物的模樣,他喃喃著虎杖的名字,眼角帶淚。 他的模樣和昨晚黃昏里安靜的順平,提起自己感興趣的電影時眼里有笑容,看到母親時的順平截然相反。 少年承受著巨大的打擊,愣在了原地。 他根本就救不了任何人,少年院里是這樣,現在也是.... 而此時準確打擊飛擲的簪子扎在順平身上,超乎自然的是,少年逐漸開始恢復了原樣,恢復了rou身。 簪子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清脆的響聲,是一根空心的玉簪,內里還流出了幾滴暗紅的血色。 “真人,停止你的把戲” 女聲清凌悅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 真人瞇了瞇眼,暗道不好。 作者有話說: 順平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