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與寡婦 第22節
蘭姑看向霍鈺,她倒要聽聽他有什么話要對她說。 “我明日會去鎮上給人當武師?!被翕曇荒樒匠5睾吞m姑說道。 蘭姑怔了片刻, 顧不得與他鬧別扭的事,急問道:“武師?這……怎么回事???” 霍鈺便把在鎮上發生的一些事告訴了蘭姑。 霍鈺昨日幫助的那名被竊銀子的中年男人是鎮上一名富戶,名叫趙錢, 他口中那位要請武師的友人是一位致仕而歸的翰林,名叫石向南,因為其酷愛蓮花,所以認識他的人都稱他為蓮花翁,已經七十多歲了,人依舊風流跌宕,喜歡到處游山玩水,年輕時是著名的文壇才子,霍鈺雖出生于京城,但到底太過年輕,因此并不認識他。那蓮花翁之所以要請一名武師,是因為前段時間他險些被人打劫,這是身邊的護衛保護不當的原因,雖說后面有驚無險,但蓮花翁準備找武師幫護衛加強武藝,只是找了很久都沒找身手厲害的武師。趙錢把霍鈺引薦過去后,蓮花翁讓自己的護衛和霍鈺過招,然而無人在霍鈺手底下過完兩招,最后那幫人一齊上,結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被霍鈺打趴下了。蓮花翁十分欣喜,當即要聘請霍鈺作為武師。 霍鈺曾為萬軍統帥,如今卻給十幾名護衛當武師,到底是自降了身份,不過霍鈺卻不介意,他如今淪落鄉野,身上幾乎沒有一分錢,靠打獵的話不知何時才能掙得一百兩銀子,而當武師的話,兩個月便能掙一百兩銀子。 那一百兩銀子蘭姑雖說是替他保管,但她救了他,又照顧到他傷好,給了他住的地方,那一百兩銀子理應是該給她的,如今因為他,她丟了那些錢還有自己存了幾年的積蓄,霍鈺自然要想辦法補償完蘭姑才能走,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蓮花翁的聘請。 聽了霍鈺的話,蘭姑先是感到一陣錯愕,隨后不由自主地問:“那么你是打算去鎮上住么?”蘭姑不禁懷疑他為了躲避自己才要去給人當武師,不然明明可以打獵的,為何非要去當什么武師? 蘭姑心情漸漸變得消沉,就在這時,霍鈺卻淡淡地開口:“雇主不提供住宿?!?/br> 蘭姑聞言瞬間轉愁為喜,但突然想起一事,又禁不住擔心地問:“那你還回來住吧?” 霍鈺聽出她語氣中的緊張,唇角若有似無地揚起,后又壓下,語氣平淡地回:“嗯?!逼鋵嵣徎ㄎ淘臼亲屗岬剿母∩先プ?,但霍鈺并沒有同意,而是選擇繼續留宿在蘭姑這里。原本他還覺得自己的決定沒必要,他只要把每月的酬金給到蘭姑手中即可,但如今想到住在她隔壁的男人,霍鈺心中竟莫名地有些慶幸自己做了此決定。 蘭姑得知他不是為了躲避自己而去找活計后,內心徹底松了口氣,蘭姑又問出了自己擔心的另一事,“一天要去多久?每天都去么?” “每天就去幾個時辰,且不一定日日都去?!被翕暬氐?,那蓮花翁是個隨性散漫的人,今日游山,明日玩水,行蹤一向不定,而他出門的時候霍鈺就不用去。 蘭姑點點頭,去給人當武師比打獵更安全一些,蘭姑心中高興,臉上正要浮起笑容,忽然又想到自己還在與他生氣,便克制住自己心頭的情緒,淡淡地問道:“酬金多少?” “一月五十?!被翕曢_口,目光一直落在她臉上,她表情細微的變化并沒有逃過他的眼底,目光掠過抹沉思。 蘭姑怔了下,不由問了句:“五十文?” 霍鈺看著她面龐呆愣還隱隱透著不滿的樣子,心里不由笑了下,表面仍舊平常,“五十兩?!?/br> 蘭姑一聽是五十兩,沒忍不住吸了口氣,眼睛都瞪圓了些,“五……五十兩???”說完自己倒為自己表現出來的驚訝而羞臊了,自己一百兩都見過了,怎么還跟沒見過世面一樣,她不禁感到有些懊惱,這男人心里不知該怎么笑話她了。 曾幾何時霍鈺對她流露出的這種神情還心懷輕蔑,覺得她見錢眼開,如今卻覺得她純粹且簡單,霍鈺唇角浮起抹淡淡的笑容,“嗯,五十兩?!?/br> 蘭姑臉有些紅,磕磕巴巴道:“那……那很好?!彼恢涝撜f什么話了,為了避免被他笑話,還是少說為好。 是夜,月隱云中,院中黑漆漆一團,幾乎不辨物。 林衛是在蘭姑睡下之后,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中,對著負手立在大樹底下的霍鈺躬身行了一禮,壓低了聲:“爺?!?/br> 霍鈺微頷首,隨后往椅子撩衣而坐,神色冷峻地問:“事情辦得如何?” “回稟爺,錢拿不回來了?!绷中l慚愧地回道,說完抬頭看了眼霍鈺。 黑暗中,霍鈺的臉模糊不清,無法看清他此刻的神色,隔了片刻,他才開口: “怎么回事?” 聽他的聲音似乎并不感到意外,林衛把他追上李天寶后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都報告給了霍鈺。 李天寶那日碰到的那兩人是賭場的人,只因他欠了賭場的人還不起。林衛追上去的時候,李天寶已經被賭場的人捉住,被帶到一荒廢的庫房,林衛追了上去,只不過他們人變得多了起來,林衛便沒有露面,只在隱身在外頭觀察里面的情形。 李天寶被打得嗷嗷叫,最后忍不住搬出了蘭姑的名字,還讓他們去找蘭姑要錢,那些人追問蘭姑的地址,李天寶剛準備說出蘭姑的地址,林衛突然在外頭大喝一聲:“官兵來了!” 那些人聽聞那突如其來的聲音皆嚇了一跳,急忙沖出屋子,卻沒看到官兵,只看到了一鬼鬼祟祟的林衛。那些人氣不過自己被人耍了,紛紛去追趕林衛,要教訓他一番。 倉房后頭是一片山,林木茂盛,隱蔽性強,林衛不費吹灰之力便甩脫了他們,隨后返回,抓住了逃跑的李天寶。 林衛把李天寶帶到一無人的偏僻地方,知道他身上已經沒了錢,林衛先是揍了他一頓,然后威脅他不許把蘭姑的地址給那幫人?;翕暃]有交代他如此說,但林衛也沒辦法,畢竟事發突然。 李天寶聽了林衛的話,只當他是蘭姑派來的,瘋了魔一般,激動地問道:“你是我姐叫來的么?你能不能讓她再給一些錢還給人家?不然那些人不會放過我的!我是她親弟啊,她不能見死不救!” 李天寶偷了蘭姑那一百兩銀子之后,大概以為自己發了財,跑到鎮上又是吃喝又是嫖.妓,還買了新衣裳,不到一晚上用去了好幾兩。剩下的銀子他也沒分給李父,把那老頭子氣得要死,父子兩人大打一架,這會兒老頭子還氣癱在了床上,這李天寶非但不管老頭子,還跑出去瀟灑快活了,連著幾日都住在一私娼那里,日日與那私娼尋歡作樂,不到幾日手頭只剩下四十多兩銀子,李天寶這才開始慌起來,想拿這錢到賭場去搏一搏,沒想到最后倒欠了賭場十幾兩銀子,還沒錢還,所以現在正被那賭場的人催債,被那些人揍了一頓后,他怕得要命。 林衛聽著他無恥的話語,看著他貪婪而瘋癲的目光,心中不禁驚嘆連連,不明白他和蘭姑明明是一家人,性情為何竟全然不同,他不禁覺得蘭姑有些可憐,竟然有這么一個只會拖累人的弟弟。 這般想著,林衛一拳狠狠地揍向他的腹部,換來李天寶一聲哀嚎,然后冷聲道:“我不是你姐的人,但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我奉主子之命而來,若你聰明的話最好照著我的話去做,否則你的下場將會很慘。你可知曉什么是點天燈?” 李天寶捂著腹部,不敢再說話,聞言只是痛苦地搖了搖頭。 林衛看著他的眼睛,陰森森地說道:“先把人的衣服剝個精光,以后放入油缸泡一段時間,再把人綁在木樁上,用麻袋浸油套住頭,像點蠟燭一樣從頭上燒起,這便叫做點天燈?!?/br> 李天寶聽得頭皮發麻,嚇得渾身顫抖。 林衛見他被嚇住,才繼續說道:“所以照我的話去做,以后不許再去找你姐,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br> 林衛把自己的原話告知了霍鈺,彼時月亮從云層中鉆出來,清冷的月華灑在他英俊深邃的面龐上,讓那張臉顯得十分冷峻嚴厲。 霍鈺沒有說話,林衛猜他大概有些為難吧,如今的情況頗為復雜,要是那人只是旁人,直接解決掉就算了,但那人是蘭姑的親弟弟,總不能把人親弟弟給殺了吧?到時爺不成了她家的罪人?只是單單恐嚇一番也不知道是否管用。雖說此事爺也有些責任,但依那李天寶的性子,就算沒這事,他以后也要弄出別的事來,他爺能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她一世? “蘭姑大姐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弟弟?”林衛忍不住感慨,因為生氣忘了稱呼上的問題,他剛說完就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看了霍鈺一眼,見他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稱呼,這才放下心。 霍鈺沉思片刻,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在鎮上找了個武師的活,這幾日你便守一下這里,莫要讓閑雜人等來sao擾她們母子?!?/br> 武師?林衛內心驚訝了下,“爺……” 還沒等他問話,就被霍鈺出聲打斷:“你退下吧,她醒了?!?/br> 霍鈺目光落在屋門的方向,淡淡說道。 林衛壓下心頭疑惑,匆匆退下。 蘭姑口渴起來喝水,聽到外頭隱隱有人聲,睡眼惺忪地提著油燈出來,看到大門虛掩,打開門走出廊下一看,見大樹下的竹椅上隱隱坐著一人,蘭姑揉了揉眼睛,提起精神一看,才看清是霍鈺。 蘭姑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然后伸手抹去眼角的水,睜眼看過去,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冷月灑下清華,映襯著他整個人仿佛籠罩著一層幽冷的光,整個人透著冰冷疏離的感覺。 蘭姑心沒由來地一窒,她沒有走過去,只是站在廊下懶懶地問:“深更半夜,你怎么還不睡覺?” “睡不著?!被翕曢L身而起,來到了她身旁,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怎么也沒睡?”他似刻意壓著聲,所以那聲音顯得格外低沉。 他應該在院中待了很久,隨著他的靠近,微涼的氣息撲面而來,他高大魁偉的身材亦給人帶來些許壓力,蘭姑不覺往后退了下,小聲地說道:“我起來喝水?!?/br> 霍鈺因為她突然退后的舉動而凝了神色,蘭姑一抬眸恰好對上他冷凝的目光,心微顫,連忙避開目光。 霍鈺一直留意她的反應,見她如此,心突然心生些許煩躁,他沉默地看著她,蘭姑也沒主動和他說話,就在霍鈺開口想要開口說點什么時,蘭姑卻突然說道: 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碧m姑說著急匆匆地轉身往自己的屋里走去,自從發生了那晚的事情后,每次氣氛變得曖.昧一些,蘭姑都忍不住變得小心翼翼的,怕他以為她在勾惹他。 霍鈺看著她略顯僵硬別扭的背影,眉宇間籠上一層陰霾,內心的煩躁越甚,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怎么樣。 第31章 次日, 霍鈺是被外頭一陣人聲擾醒的,醒來時晨光不過熹微,他昨夜睡得遲, 這會兒仍舊十分困倦, 不想從床上起來, 翻個身正準備繼續睡,卻突然聽到外頭是男女交談的聲音, 霍鈺驀然睜開眼眸, 轉頭看向窗外。 聲音持續了會兒便停了下來, 然后是院門關閉的聲音?;翕曁稍诖采掀? 卻徹底沒了睡意, 心里像是梗著根刺,他煩躁地起身, 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蘭姑正在水井邊洗米, 聽聞腳步聲回頭一看,見霍鈺長身立在廊下, 正定定地注視著自己,眼眸陰晦難明。 蘭姑登時嚇了一大跳。蘭姑想,任何人一轉頭便看到有人正陰惻惻地盯著自己, 想必都會嚇一跳。蘭姑在衣裳上擦了擦身, 站起身問道:“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在蘭姑轉身看向他后, 霍鈺臉上立刻恢復了平常之色, 目光落向院門的方向, 語氣從容地問:“方才有人來過么?我是被人聲吵醒的?!?/br> 若是細聽的話會發現他的語氣隱隱夾雜著抱怨,然而蘭姑心思不夠細膩,根本聽不出來。見他問了蘭姑也不瞞著她,“方才王兄弟方才來和我借錘子, 打算修葺一下房屋?!?/br> 對蘭姑而言這就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在霍鈺看來卻不是,霍鈺唇邊露出抹譏諷的笑,但蘭姑沒看見,她拿著米轉身進了廚房。 霍鈺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微沉。 等蘭姑拿著菜從廚房出來,霍鈺已經洗漱完畢,卻沒走,蘭姑嫌他礙事,“你洗完了么?洗完就挪一下位置給我洗菜?!?/br> 霍鈺往旁站了站,蘭姑便坐了下來洗菜,霍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快,終于忍不住問: “你就沒想過他對你心懷不軌?” 蘭姑怔了下,片刻之后才反應過來那個“他”是指誰,一轉頭卻看到霍鈺譏諷的神色,又聽他說王文清心懷不軌,不禁皺了皺眉,隨后又覺得有些好笑,“怎么可能?我一個寡婦,又帶著孩子,他又稱我一聲嫂子,他怎么可能會對我有意思?” 霍鈺臉色愈發的沉,她既然如此有自知之明,為何還來勾惹他?是覺得他比不上她那什么王兄弟?然而這些話他問不出口,他收斂心神,揚眉嘲諷: “單憑這些,你就認定他對你沒任何想法?” 蘭姑不喜歡他嘲弄的口吻,為了表明王文清對她沒什么心思,她十分認真地說道:“王兄弟是個讀書人,十分講禮,不會做出不合禮數的事情來?!?/br> 所以他就會做出不合禮數的事情來?霍鈺內心愈發的不快,忍不住冷笑一聲,脫口而出:“我看你挺喜歡他的嘛,既然如此,何必來招惹我?”霍鈺言罷冷著臉轉身進了屋。 蘭姑愣住,隨后心底升起一股怒火,加上想起了之前被他拒絕冷待的事情,那股火便燒得愈發強烈,蘭姑站起身幾步追趕到廊下,一拳捶打在他堅硬的后背上,結果疼得她險些沒掉出眼淚來,“到底誰招惹誰???” 霍鈺身軀一僵,片刻之后,才緩緩回頭看蘭姑,那深邃的眼眸有著讓人犯怵的威懾與冷厲,“是誰招惹誰?”他用比平日里更低沉的聲音說道。 蘭姑心咯噔一下,不禁收回拳頭,不自覺地后退一小步,心中憤怒的同時又夾雜起一絲憋屈,要不是他表現出來對她有意思,她也不會做出那些輕浮的舉動來,兩人目光對峙片刻,蘭姑突然開口:“那天晚上烤rou的時候,我不小心跌倒,你為什么抱緊了我?” 霍鈺先是一怔,隨后想起那一夜的事情,臉上不由浮起一抹赧色,不過那抹赧色快得叫人無法捕捉,他唇角微勾,語氣更加嘲弄:“不是你先跌進我懷里的么?” 蘭姑見他執意不承認,心中火氣又往上漲了漲,臉都不禁燒紅了起來。蘭姑氣憤地說道:“我是不小心的,你也是不小心抱緊我的么?” 比起蘭姑的激動,霍鈺則顯得淡定許多,他語氣淡淡道:“我并沒有抱緊你,是你想太多?!?/br> 蘭姑一口氣險些喘不上來,身子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自從那夜被他拒絕之后,蘭姑心頭就憋著一股郁氣,隨著他近來的種種行為,那股郁氣越積越多,直到心頭再裝不下那滿腔的情緒,便不禁一下子爆發出來,“敢做不敢承認,你就是個孬種!”蘭姑恨恨地罵道,完全沒有再顧著他的面子。 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被一個女人說是孬種,尤其像霍鈺這種高傲不凡的男人,霍鈺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你明明對我有想法,卻不肯承認,你到底怕什么?怕我將來賴著你不放?還是覺得我一個鄉野寡婦配不上你?你是我見過最孬的男人,看樣子,王兄弟都比你強得多?!?/br> 蘭姑這會兒徹底失了控,只想說出最傷人的話來,讓他也感受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蘭姑發泄完,見他臉色變得極度難堪,沸騰的情緒終于平定些許,料他也反駁不出什么話來,便不理會他,準備去廚房做菜。再生氣飯還是要吃的。然蘭姑剛轉身走兩步,手腕被一股強大且粗暴的力量拖拽了回去。 目光對上霍鈺那雙聚集著陰云的深眸,心里不禁一怵,還沒來得及說話,已經被霍鈺抵著一旁的墻壁上,蘭姑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想要推開他卻推不動,“你要做什么?”蘭姑氣沖沖地罵道。 霍鈺不理會她的反抗,一語不發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凌厲:“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br> 蘭姑有些害怕,卻不肯屈服于他的強勢,硬著頭皮與他對視,又故意冷笑道:“什么話?說你是孬……” 話還沒說完,霍鈺便俯首狠狠地堵住她微張的唇。 因為太過突然,蘭姑愣住了沒有推開他,直到霍鈺故意似的咬疼她的唇,蘭姑才反應過來,張嘴正要罵人,一溫軟濕.滑的東西卻伸了進來,勾著她的舌,逼著她把話都吞了回去。 明知自己的行為已經失了分寸,但霍鈺卻不想停止,他討厭蘭姑那樣想他。想著她方才嘲諷的樣子,霍鈺此刻只想讓她疼,讓她屈服。 “嗯……”蘭姑雙手捶打著他的月匈膛,然而她越是想要掙脫,霍鈺摟著她的手臂越是收緊,另一手輕而易舉地抓住她推拒的手,狠狠地禁錮在她的頭頂。 蘭姑渾身像是置身于火爐之中,整個人燒了起來,雙.腿漸漸地發軟無力,腦子也變得暈乎乎的。 感覺到蘭姑不再掙扎,霍鈺緊握著她的手才放松些許。手一得到解脫,蘭姑便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正要回應他那霸道而強勢的吻,屋里崽崽突然的一聲“娘”瞬間讓兩人一怔,隨后驀然驚散開。 兩人四目相對皆愣了一瞬,而后又不約而同地錯開視線,都有些許尷尬。 蘭姑被他吻得微腫濡.濕的唇緊抿了下,隨后一言不語地轉身進了屋子。 霍鈺背往墻壁上一靠,迷亂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然后忍不住皺了眉頭,臉上閃過些許茫然。他也不知道方才那個吻是基于對蘭姑的懲.罰,還是意.亂情.迷的表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