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家致富 第25節
“也就是說,并非原封不動,而是被打開過?!贬险姓惺?,讓人把這些都打開,“孫大夫可挑得出蛇蝎草?” 孫大夫點頭,蛇蝎草說是草,實則呈藤狀,表面花紋如同蛇尾,方才得了這個名字,故而極為好認。不多時,十包藥材里的蛇蝎草全都挑出,孫大夫捏著看了一遍,又用藥秤秤過一遍。 “大人,一共二十三錢?!?/br> 岑南了然點頭:“一包三錢,秤出來應當在三十錢左右。差了十錢,徐管家不解釋一下嗎?” “不是我!大人!或許是孫大夫稱錯了也說不定!”徐管家驚愕道,“那湯里明明有一株完整的蛇蝎草,大人卻來查我的藥是何道理?!” “三錢的蛇蝎草最多只能毒死體弱多病之人,你家二公子常年習武,又怎會當場身亡?” “習武?” 徐管家遮不住眼里的驚恐,不住搖頭道:“不,不可能!你們沒有證據!” 查案時只知道蛇蝎草有毒,卻并未考慮量的問題,所以只草草檢查徐管家房里的藥有無動過的痕跡。若不是去探沈琢的傷,也不會這么快便發現不對勁。 裴長淵冷眼看著仍舊嘴硬的人,突然出聲道:“初二那日,你去了哪里?” 徐管家頓時臉色煞白:“我,我……” “徐府的人去了沈琢家便回了,唯獨你耽擱了一個時辰?!贬下朴频淖呱锨?,“徐管家那日滿身的泥點,鞋里堆了不少沙。巧了不是,回春堂后門進來修路,泥沙堆了墻角半人高?!?/br> 見徐管家不再辯駁,岑南收起嘴角的笑意:“剩下的你到縣衙說吧。來人,帶走!” “慢著!岑大人好威風,抓兇手抓到徐府來了?”徐大急帶人趕了過來,攔在徐管家面前,又看向徐婆子,“怎么回事?” 徐婆子結結巴巴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徐大一聽,頗為不贊同:“當日所有的疑點都指向那姓沈的廚子,岑大人也只是扣押。如今徐管家也并無直接證據證明他是兇手,你們卻想直接定罪?” “大公子,若本官僅憑這些猜測就上門抓,未免也太潦草了些?!?/br> “所以,大人還有什么其他證據么?若沒有,那這人你便帶不走?!?/br> “既如此,那便在此審吧?!贬纤λπ渥?,“徐管家守著徐府的規矩,徐二常年游蕩在外,不滿束縛,或多或少發生了些口角。年前得知徐二今年回來,便早早的在回春堂開了藥,以作掩護。初二去沈琢家商量宴席適宜,謀劃栽贓脫身,跟著沈琢一路來到回春堂,從后門翻墻入內,趁著孫大夫打盹,憑著記憶找到蛇蝎草的位置,和沈琢一前一后離開?!?/br> 說到這,岑南停頓幾秒:“啊,對了,徐管家腿腳不便,翻墻時滑倒在地,破了的衣服條落在墻腳,這總不能說我冤枉你吧?” “徐管家?!”徐大驚愕回頭。 徐管家看了徐大一眼,靜默片刻,放棄了掙扎:“不錯,都是我干的?!?/br> “你為何…徐管家,他雖是我二弟,但你也是陪著徐府幾十年的老人。若有什么怨氣,直接同爹和我講,著實不該……” 徐管家倏地激動道:“他不務正業,在外做些亂七八糟的勾當,和亡命之徒混在一起,手里沾了多少條人命?!您和老爺忍著,我卻看不下去。老爺還想把家業都傳給他,就他這樣,遲早要把徐家家業敗光!” “那你也不能…不能殺人??!”徐大想下手,但徐管家以年近五十,他下不了手,又恨自己沒早些發現苗頭。 “帶回去?!贬瞎笆值?,“大公子不會再攔著吧?” “自然,事情水落石出…我會親自稟告父親?!?/br> 徐大微微皺眉,正欲離開,卻被裴長淵喊?。骸罢咀??!?/br> “大人還有何事?” “他被你們冤枉,徐家就這么輕飄飄的揭過了么?”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沈琢。 徐大抬眼,心知此事必不會這么輕易過去,無奈他們是理虧的一方,只能道:“既已查明真兇,我徐家會給沈廚子賠禮道歉?!?/br> 裴長淵上下打量他一眼:“最好如此?!?/br> 徐管家臨走前,朝徐大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少爺,姥爺身體不好,家里事情多,往后還需靠您撐著了…老奴至死都忠于徐家?!?/br> 知道真相后的徐大并未接受徐管家的拜別,卻也無法惡語相向。對于他來說,徐管家陪著他至今,說是半個親人也不為過。 不管是徐二還是徐管家,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小吏扣著徐管家一路押回府衙。路上有不少人駐足觀望,卻不敢多問,大家族里的事情,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長淵,在想什么?”岑南推了推裴長淵,嘖嘆道,“擔心小沈?放心,出門之前我便讓獄卒算好時間,估計這回兒在衙門里等我們呢?!?/br> “不是?!?/br> “那是什么?” “此案尚有疑點?!迸衢L淵看了徐管家一眼,“我總覺得那里說不通?!?/br> “你別一天到晚皺著眉…小地方案子簡單的很,你以為還是京城那種盤根錯節的關系網嗎?” 京城…裴長淵下意識抓向自己的手腕,徐二做的生意是什么,會讓徐管家恨得這么深? 另一邊,得知自己被釋放的沈琢終于松了口氣。 他緊繃了一天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想起昨日睡夢中的刺殺,他就有些后怕。腿被裴長淵上過藥后,今日淤血已經散了不少,也沒有昨天那么疼。他自己又揉了一遍藥酒,又聽聞裴長淵和岑南去徐府抓人了,他就想留下來看看栽贓他的到底是誰。 他坐在石階上,待裴長淵的聲影慢慢出現在視野之中,方才蹦了起來:“先生,岑大人!” “站這里做什么?” “等你們,順便看看兇手是誰?!闭f話間,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被抬了進去,他不由得猜測道,“又出命案了?” “不是?!?/br> 岑南搖搖頭,臉色有些難看:“徐管家,也就是今日去抓的兇手…死了?!?/br> 第35章 燈會 沈琢愕然:“死了?怎么死的?” “趁人不注意, 路上回衙門時,一頭撞在柱子上…進去再說?!?/br> 岑南一晚上沒睡,就為了和裴長淵找線索搜證據, 結果真抓著人了, 卻在他眼皮子底下自殺。 “頭疼?!贬习c在椅子上,“我差人送你回去,你阮姨估計擔心壞了?!?/br> “先生呢?他不一起嗎?” “你先生被我拉過來整理卷宗,前五年的都沒找全,估計這些日子都回不去?!贬先嗔巳嗖鳖i,喟嘆一聲,“八百年沒遇見過這么多事?!?/br> 裴長淵從內堂出來,見沈琢離開, 方才將袖口里的東西遞給岑南。 “什么啊你藏得這么嚴實?!?/br> 岑南抖開, 一張殘缺的繡圖展露在眼前,看清上面的花紋后,他倏地面色凝重:“這是……” “先結案?!?/br> 沈琢被小吏半強迫性的送出去之前, 看見裴長淵臉上的表情, 便知道事情并不簡單。但岑南那個態度擺明是不想讓他知道…既然是公事,他還是不好奇為好。 “沈廚子,沈廚子!” 沈琢看了一圈,才見到躲在衙門拐角處的人。他不慌不忙地走過去:“原來是徐婆子?!?/br> “可不就是我?!毙炱抛涌戳搜劭h衙,“你在里面沒遭罪吧?” “怎么,徐婆子你看起來挺失望的?” “哪有的事!那就是一個誤會,當時老爺氣昏了頭, 才對你……” “行了, 別廢話, 找我什么事?”沈琢不愿跟她廢話多說。 只見徐婆子從懷里掏出一袋銀子, 塞進沈琢手里:“這是上次春宴的工薪,一共兩百兩。多出來的一百兩…徐府那事,你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沈琢掂了掂銀子的重量,嘴角微揚:“我可不知道,徐婆子,你跟我說說,什么是不該說的?” “你…此事說到底是徐府家事。當時害你蒙冤入獄,只不過是老爺氣昏了頭。如今你就不要再計較,得罪了徐家,以后便不會好過?!?/br> “不錯?!?/br> 見他點頭,徐婆子方才松了口氣:“這就對了?!?/br> “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br> “還有一件,你別著急啊,這可是賺錢的好事兒…過幾日二少爺出殯,喪席你可有時間?二少爺的白事容不得怠慢…所以…” “有啊?!?/br> 徐婆子一喜:“那就這么定了?” 沈琢裝作若有所思的樣子:“等會,我可沒答應?!?/br> “徐家這么好的單子,你知道機會有多難得嗎?” “我知道,但你們二少爺不一定想見我?!?/br> 徐婆子嘴角一僵,只聽沈琢笑著繼續道:“你家二少爺見是我做的席面,只怕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吧?” 知道他說的是那日后院被打的事,徐婆子干笑兩聲,解釋道:“我家二少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事?!?/br> “他不計較,我可計較?!鄙蜃翑可?,毫不留情道,“你徐府的事我不會亂說,但你家二少爺的席面,另請高明?!?/br> 踢他一腳他還得巴巴地趕去做席,狗都不帶這么使喚的。 徐婆子臉色有些難看,望著沈琢的背影,罵道:“不知好歹的窮小子,呸!誰稀罕你做的東西!” 沈琢可不管什么徐家不徐家的,若不是當初春宴接近尾聲沒拿到銀子,他恐怕當場就離開了徐府。 他帶著銀子回了酈水村,一進門郭阮便頂著兩雙哭腫了的眼睛上來,可見被這一次嚇得不輕。沈琢寬慰了半晌,隨后將銀子交給郭阮,郭阮一開始不肯收,最后實在磨不過他,才收了一半。 之后,眾人都傳徐二急病而死,徐管家辦事不利,愧對徐家而自殺。出殯那日,徐老爺送靈回來,便一病不起。徐二的事,也正式告一段落。 他又去了張家一趟,只是自從那日在徐府給他做證后,沈琢再也沒見過阿煙。 “小沈,心不在焉的干什么呢?” “在想明日做什么菜?!鄙蜃两舆^余四娘遞給他的熱茶。 余四娘身著明綠綢裙,一改往日的艷麗,裙擺搖曳,像一層山間松林蒙上的霧氣。她慢悠悠地坐下來:“做什么菜都有人來吃,我這大堂都添了好幾套桌椅了,每日還是不夠用。今年工錢要不再給你漲點?” “好啊,”沈琢玩笑道,“若是四娘不怕虧本,盡管給我漲就是了?!?/br> “想得美…聽說前些日子徐府出了事,你還被岑大人帶回府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br> “得了吧你,還跟我藏著掖著。不說也罷,這種大家密聞,一猜就透,四娘我見的比你吃的鹽還多?!庇嗨哪锉緛硪膊皇翘匾鈦泶蚵犨@事,她隨意道,“做完工跑個腿?!?/br> “怎么我還兼任跑腿伙計?” “工薪還能少了你的不成?”余四娘搖著團扇,“近日府衙事多,估摸著要送半個月的飯。你和岑大人交好,不會同下面那些伙計一樣怯手怯腳。再說,這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錢你不賺別人可就賺去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