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發家致富 第14節
“…不用了?!?/br> “別胡說八道,還沒長記性是不是?”“別啊二伯,我就說說,過過嘴癮?!?/br> 沈琢面無表情,心里卻有些慌。若水寺這事,郭阮肯定知道,連李大狗都覺得奇怪他怎么沒去,郭阮為何不提? 還是說她發現了什么? 沈琢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今日他不用去來??蜅.斨?,和李家二人便在村頭分開。他將車推到院子里,小心翼翼的往中堂探頭。 沒人。 沈琢放好東西,拖著炭爐回了自己屋,然后和屋里人來了個四目相對。 裴長淵放下手里的書,好整以暇的看著沈琢:“菜刀又不見了?” “……” “沒有?!鄙蜃伶偠ǖ淖哌M去落座,“外面冷,我進來窩著?!?/br> 裴長淵點頭,隨后將摞在一起的書抽出來:“既然無事,就把功課補了?!?/br> 沈琢無聲的看著裴長淵,突然道:“先生整日不在,卻想要我每日做功課?!?/br> “既買了書,總不能浪費?!迸衢L淵屈指,敲了兩下桌子,“不然,你把拿劍的事情告訴阮姨,說不準會給你找個學武的師父?!?/br> 沈琢認命的坐了下來。其實也不是說聽裴長淵的話,只是郭阮每日都要檢查他的課業,裴長淵不在的時候,沈琢還能偷懶只練一兩頁,如今他在了,還糊弄郭阮的話,必是會被裴長淵拿來做把柄。 怎么說呢,對上裴長淵,他就沒撈到過什么好。 沈琢頭疼的看著紙上狗爬的字,又看著裴長淵時刻盯著的模樣,心想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半個時辰后,郭阮外出做工回來,沈琢正巧練完,丟了裴長淵一個人在屋里便去了廚房。 “練完了?” “嗯?!鄙蜃链蛩兔?,下意識的看向郭阮。 郭阮沒有察覺,撈起袖子切菜嘮叨道:“既然先生在這,你就好好學,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咱們家又不是窮得揭不開鍋,不要你著急賺錢。你這幾個月多學點,若是這附近有正規學堂便好了,過兩年參加科舉說不定咱們阿琢能考上呢!” “科舉?”這不就是高考嗎?! 沈琢搖搖頭:“不去,阮姨你怎么想到這個了?!?/br> “不去你還能干嘛?一輩子屈居在這個小村子?”郭阮一刀下去,沈琢感覺她切的不是菜而是他。 郭阮繼續道:“既然好了,那便要出人頭地,才不會叫人看不起。阮姨是過來人,這么多年的苦你還想繼續受嗎?” “阮姨,不一定非要科舉,還有許多路可以走?!?/br> “什么路?走什么?在客棧里當廚子?還是在碼頭擺攤?!”郭阮將刀拍在案板上,不復往日的溫柔,廚房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鍋里的水咕嚕咕嚕冒著音。 沈琢不明白為何郭阮如此激動,可現如今的情況,他也不知如何開口。 “記住,你姓沈,你現在是沈琢?!惫钫f完突然朝沈琢走過來,拿開面盆把人往外趕,“出去,和什么面,讀你的書去!” 第21章 西梁口(四) “呦,被趕出來了?” 沈琢默默地坐會去,提筆想練字,卻怎么也寫不下去。 裴長淵翻了一頁書:“心不靜,字不端?!?/br> “我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鄙蜃料鹿P。 “你若是現在用功些,明年說不定能趕上鄉試?!?/br> “我沒說要去?!鄙蜃练瘩g道,“讀書不適合我?!庇绕涫窃谀銈冞@個滿是文言文的朝代。 他當初讀的古方食譜,也都是買的譯本。 “科考是一條路,別的路就不是路了嗎?”沈琢不欲和裴長淵多扯,他寫了兩個字便岔開話題,“對了先生,過幾日我便要去西梁口?!?/br> “嗯?!?/br> 嗯?你怎么一點也不著急? 沈琢看著裴長淵,委婉提醒道:“先生,你可知那位戍邊的將軍?” 果不其然,裴長淵抬眼看向他:“那位將軍怎么了?” “那位將軍…聽說治軍嚴明,若是有人擅自離軍,會怎么樣?” “自有軍法處置?!迸衢L淵輕笑一聲,“怎么,你怕?” 我怕什么?是你怕才是吧? 沈琢心想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他都知道裴長淵是誰了,姓裴的還在那裝模作樣。隨便,反正軍法處置的也不是他。 雪依舊下個不停。 雖說不大,天上卻一直飄著雪花,給這岑州一方蓋了一層薄薄的白毯。沈琢哈出一口白氣,輕聲敲門:“阮姨,我走了?!?/br> “嗯?!惫畈幌滩坏膽艘痪?,隨后在沒有說什么。 沈琢站了半晌,還是回來再說吧。自從上次郭阮發完脾氣后,便再也沒有同他說一句話,就連昨晚收拾東西,也只是放下果脯新衣就回屋。沈琢背上包袱,又給李修交代了攤子的事,幫曾公喂了雞鴨后,便在村口等岑南的隊伍。 臨近年關,路上行人漸少。沈琢一大清早起來,幾乎看不到別人。村子靜悄悄的,恍如在夢境。 他猛然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想回去的事了。安逸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已經漸漸習慣了這邊的日子。 “小沈!” 遠處有馬蹄聲響起,沈琢看清來人,招手道:“岑大人!” 車隊后頭依舊拖著兩車貨,岑南解釋說這是第二批送去邊關的東西,隨行護送的便是徐府的四位家丁。隨后又將沈琢領到馬車前:“上去吧,外面冷,咱們中午便能到了?!?/br> 沈琢受寵若驚,他就一個廚子,怎么還坐起馬車來了??? “其實我能騎馬的,坐貨物上也行,不用專門…裴先生?”沈琢愣在原地。 “你先生金貴的很,不騎馬非要弄輛馬車?!贬蠂K道,“我這清廉為政的名聲,就全讓他給毀了?!?/br> “不進來?喜歡吹風?”裴長淵垂眼看向沈琢。 沈琢這才發現寒風直往里灌,都吹亂了裴長淵兩鬢的發絲。他一個激靈,麻利上車,岑南也跟了上來揮手道:“走了?!?/br> “裴先生也去?”沈琢問道。 “不錯,他去探親,沒同你說嗎?他表弟在邊關沒回過家,今年不是長淵來了這,正巧一同去看看?!?/br> “不是嫌棄我的馬車?”裴長淵看著岑南,“嫌棄還上車?” “不坐白不坐?!贬咸裘?,往炭爐里加了根炭,“不知道西梁口如何了,今年不知他們準備了什么…對了,你上次提來的蘿卜脆爽開胃,都有人托我問你能不能多做些,他們出銀子?!?/br> “再多得等開春了?!鄙蜃列π?。 “沒事,我先訂上幾壇,你可別再送人了?!贬峡戳搜弁忸^,“行了,你倆在這待著吧。手下還在外面,我坐馬車不太好?!?/br> 車內就只剩下沈琢和裴長淵。炭火燒得正紅,四周緊閉,里面暖得他雙頰通紅,骨頭開始犯懶。 裴長淵忽然起身,塞了個東西到沈琢懷里。 “這是什么?” “阮姨托我轉交給你?!?/br> 沈琢打開那小盒子,只見那是塊玉佩,乳白色的玉身里飄著一絲血紅,還刻著一個‘沈’字。 這是在提醒沈琢他是誰??墒枪顬楹螘蝗贿@樣?難不成是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發什么呆?” 沈琢回神,面前已擺了一杯熱茶。馬車晃晃蕩蕩,那茶杯卻安穩的落在桌上。 “磁石?”他收起盒子,好奇地摸了摸杯子,“我以前只聽過,還是頭一次見?!?/br> “哪里聽過?” 沈琢頓時語塞,他將熱茶一口悶下:“不知道,忘了?!?/br> 說多錯多。離西梁口還有大半日的時辰,沈琢決定睡一覺。 裴長淵是被壓醒的。他蹙眉睜眼,低頭發現自己腿上躺著一顆腦袋,他輕輕推了一下,那腦袋的主人一個勁往他懷里鉆。 “……” 岑南剛一坐上馬車邊緣,就見裴長淵從里面出來:“怎么出來了?” 裴長淵從懷里掏出一個酒瓶飲了一口,又扔給岑南,就在后者以為他不會回答時,裴長淵遲疑片刻,言簡意賅道:“里面太熱?!?/br> 第22章 西梁口(五) “不讓你雇馬車你說冷,雇了你又說熱,反復無常?!贬辖舆^來聞了下,喜道:“雪里晴?!這回你總不至于再收回去吧?” “喝你的吧?!?/br> “真舒服,好多年沒喝到家鄉的酒了?!?/br> “不回去看看?”裴長淵往后靠,看著前路茫茫,“老師經常念你?!?/br> 岑南笑了一聲,搖搖頭:“算啦算啦,當初我說到岑縣來的時候,老師差點沒打死我。如今什么成績都沒做出來,給他老人家丟臉了?!?/br> “沒做,還是不想做?” “這挺好的,安安穩穩做我的縣令。你們京城里的勾心斗角太費腦子,我做不來…對了,他老人家最近還好嗎?” 裴長淵的臉因為白氣變得朦朧起來,他緩緩道:“年歲已高,cao心太多?!?/br> 剎那間,一股nongnong的無力感籠罩著兩人,他們都沒再開口,只是望著這天地一色的前路。 翻過埡口,在左行幾十里,便到了西梁口大營。雪下下停停,臨近西梁口多彎路,崎嶇不平。沈琢睜眼的時候,馬車剛碾過一塊凸起的石頭,將他震了個清醒。 “來者何人?” “岑縣縣令岑南?!?/br> “進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