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貪嬌 第119節
書迷正在閱讀:孤島(師生)、男主病嬌黑化短篇集、不是戀愛關系(h)、深夜的交易、別愛天機、滿級戲精給反派當后媽[五零]、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肆意縱容[娛樂圈]、后媽文里的早死親媽回來了、嫁亂臣
若是有得選,誰愿意冒如此大的風險? 兩名御醫:“皇上勿要過多憂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順利誕下小皇子?!?/br> 陸滿庭扣著蘇吟兒腰腹的手猛地收緊,幽邃的眸光微寒,許久沒有說話。只是這以后,命風離找來了許多醫書。 * 蘇吟兒從雕花的紅花梨拔步床上醒來。 她睜開惺忪的睡眼,被疼愛憐惜了一整夜的臉兒簇著桃花般的濃艷,微腫的唇兒紅艷艷的,泛著誘i人的光澤,唯有那雙紅腫的美目空洞洞的,不復往日的神采。 這是一間別致的女子閨房。 紅色的輕紗拂過月門上的雕花牡丹,旁側的置物架上勾著一間黃綠色相見的紗裙;窗邊的長方形桌案上擺著一副未畫完的山水青丹,被蜀風掀開紙末,淡雅的墨香縈繞,散了滿室。 西北角的古銅色梳妝臺上,綠色的翡翠鐲子,血紅色掉珍珠的耳墜、金色的彩珠步搖......零零當當,都是她最鐘愛的款式。 ......蘇府?她從前住過的蘇府? 她掀開薄裘,護著腹部緩緩起身。蓮白玉足上的金色鎖鏈隨著人兒的動作,發出清脆的聲響,那灼人的斑斑紅紫更是魅i惑。 許是聽到她起身的動靜,一顆雀躍的小腦袋探了進來。 “娘娘!” 洋桃將手里的果盤極快地放在矮幾上,沖著蘇吟兒奔過來,環住她,泣不成聲。 “娘娘,奴婢終于見到您了,奴婢還以為,還以為您......” 不遠處,清秋也跟了進來,站在月門邊上,悄悄抹眼淚。 蘇吟兒木然的眸微微流轉。她伸出如玉的指尖,在洋桃的背后頓了頓,似要攬住對方,須臾,頹廢地垂下。洋桃哭夠了,拉著清秋齊齊跪下。 “奴婢知道自個有錯,不奢望娘娘原諒,只求娘娘不要趕我們走,許我們留下來照顧您!” 蘇吟兒哀傷的長睫輕眨,極淡地“嗯”了一聲,兩個丫鬟立即欣喜地擁住她,給她梳洗打扮。 蘇吟兒端坐在軟凳上,古銅色的鏡中映照出嬌美的容顏。 芙蓉面、柳葉眉、眉間朱砂痣、唇間一抹紅,偏這樣的美人兒,粉頰上無半分的笑意,似一個破碎的玉娃娃。 她纖細皓白的腳腕上套著一根金色的鎖鏈,細細的,不重,傷不著她,卻也讓她走不遠,更逃不掉。柔軟的里褲和粉色的襦裙是陸滿庭走之前親手穿上的。 夏日的云裳清涼,鵝黃色的薄紗披在纖薄的香肩上,露出雪膚頸項上的癡癡紅痕。 清秋紅著耳尖,取了香粉替她遮飾。 無論兩個丫鬟怎么逗笑、怎么提及往事,蘇吟兒都沒甚表情,靜靜地端坐著。 洋桃嘆一口氣,在她跟前蹲下來,聲音不免暗啞了幾分。 “娘娘,您何苦這般折磨自己?您應該曉得,皇上不會放您走的。您是他的命根子,為了您,他可以不顧一切。當初他以為您落水時,差點就瘋了,在護城河泡了整整......” “洋桃!” 清秋拉了洋桃一把,示意洋桃仔細看。 蘇吟兒神色如常,水潤的眸靜靜地凝視著前方,那雙交疊的手卻緊扣著,硬生生將自個白嫩的手背挖出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她卻像感受不到疼痛似的,繼續用力深挖著,直到洋桃費勁將她的手指掰開,她才低眸,茫然地看著血rou外翻的手背。 洋桃“哇”地一聲哭出來,撩開綴著珍珠的簾幔,沖到外面的院子里。 蘇吟兒生病了。 她沒什么力氣,對任何事提不起興趣,漸漸的,就連每日的用膳也少了;她極少說話,更不會笑,似一個沒有靈魂的布娃娃,看見陸滿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多一些,常常痛苦地瞪著他。 她會一個人坐在窗邊,望著庭院里蔥郁的胡楊樹,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醫來瞧過,說她身子沒毛病,應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據說皇上聽到的時候,氣得一掌劈斷了庭院里的百年大樹,更掀翻了龍案上的數百張奏折。 滿堂的文武百官,愣是硬生生扛著威壓,無一人敢啃一聲。 帝后居住的行宮已在修建,就在軍營的西南方,推開窗就能瞧見斜對面的漠北河和茂盛的漠北林,是一處風景極佳的風水寶地。 皇上說了,要等皇后誕下小皇子、身子利郎些了,才會班師回京。 這日,蘇吟兒照常坐在雕花窗前,望著窗外發呆。洋桃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從胡楊樹頂端灑下來的斑駁光影。 洋桃跑到院子里,指著胡楊樹左邊倒數第二根樹枝。 “娘娘,您四年前可皮了,時常一個人偷摸爬上樹,就踩在這個樹丫上。那個時候,您可喜歡皇上呢,每天都要趴在高墻上瞧他好幾回,整個軍營無人不知呢!” 庭院的高墻外面,黃沙漫漫,軍營里的將士在沙場上來回奔跑,cao練的聲音此起彼伏。 高臺上,陸滿庭穿著金甲負手站在高處,氣勢威嚴地檢閱將士們的訓練情況。 蘇吟兒急急撇開眼,心尖尖疼得發顫。 洋桃在庭院外比劃著,“娘娘,您還記得嗎?為了給您打掩護,老爺沒少罰奴婢,奴婢被打了好多回呢!” 蘇吟兒眸光暗了些,似在陷入回憶。 頃刻,她再次望向軍營的方向,純稚的眸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視線往下,金少正攬著王將軍走向陸滿庭,似是有要事要稟告。 蘇吟兒不動聲色地拉開梳妝臺第二層的抽屜,拿出一把金色的匕首把玩。 這把匕首是金少在紫菱殿送給她防身的,短小、鋒利、把手上有幾朵玫瑰花,最是適合女子,藏在身上也不一易被發現。 蘇吟兒淺笑著,晦暗的眸子涌起一絲星光,這是她這些日子難得展露的笑顏,似尋到了新的活下去的動力。 她悄悄將匕首藏好,看向庭院里的洋桃。 “洋桃,你試過殺人的滋味嗎?” * 天已黑盡,蘇府的書房里,燭火通明。 漠北的夏日天黑得早,剛過酉時,一輪彎月從天山之巔升起,銀輝遍灑、晚風習習。 漠北晝夜溫差較大,不論白日里多熱,晚間總得蓋上一張薄裘。過了午夜,拂過窗前的夜風卷著荷花池的清香,帶著絲絲涼意。 書房的桌案前,一席修長的身影端坐著,手里拿著一本厚厚的醫書,看到重要的地方,他會停下畫上一筆做些記號。 桌案上,擺滿了各類醫書、人體的構造圖、薄薄的刀片、紗布等。 木門扣了三響,風離在門外拱手匯報。 “啟稟皇上,您要找的東西備齊了?!?/br> 陸滿庭一頓,放下手中書籍,起身同風離前往郊外。 在靠近漠北河的一處隱蔽的鐵棚里,幾具剛死沒多久的女尸并排擺在木板上。 這些女尸是被人扔棄在亂葬崗的,都是苦命人。風離請大師做法后,帶著尸身回來,給皇上練手。 等皇上練完了,風離再將女尸送回去,尋個不錯的位置將其掩埋。 畢竟不是什么上得臺面的事,為了掩人耳目,此事一直暗中進行。待陸滿庭忙過,已近子時。 風離端來凈手盆,伺候陸滿庭凈手。女尸多少有些味道,陸滿庭好潔,反復凈手后,直接赴了湯池沐浴焚香。 一盞茶的時辰后,陸滿庭穿著松松垮垮的里衣,赤足從玉石臺階上緩緩走上來。 風離恭敬遞上擦拭的棉帕,待陸滿庭用完,又呈上一個精致的紅色盒子。 “這是常國公托人送來的?!?/br> 常國公是前朝先帝之重臣,因精通文史、熟悉各國之要事,被派到漠北若水城。后來先帝駕崩,老皇帝繼位后,這位常國公就被遺忘了,沒什么實權。 照說陸滿庭登基,已改朝換代,常國公的稱呼早該換了,可時人為了尊敬他,依舊喚他原稱。 他是新帝陸滿庭的外祖父。 當年陸滿庭的父親到了漠北,深得常國公的賞識,得以娶到常國公府上最貌美的女兒;誰知夫妻二人慘遭老皇帝陷害,只留一個七歲大的孩童,孤身騎著一匹老馬來到漠北。 為了保護親外孫,常國公隱瞞了陸滿庭的身份,這些年一直暗中培養和支持。直到陸滿庭登基,大業已定,兩人的關系才公之于眾。 陸滿庭接過紅色盒子,打開,里面躺著一只血紅色的翡翠玉鐲。 玉鐲潤澤透亮、顏色霏麗,遠遠瞧著便知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他斜勾著唇角。 “安排一下,明日回趟常國公府?!?/br> 風離應下,片刻的猶豫后,道:“另外,娘娘這幾日吃得甚少,今日更是......一整日沒有用膳?!?/br> 陸滿庭清潤的眸暗沉如黑夜。他扣緊了掌中的盒子,流暢的下頜線抿得死死的,徑直走向后院的臥房。 第84章 玉鐲 蘇吟兒從紅花梨雕花拔步床上醒來的時候, 天已大亮。 蘇府的院子很是典雅別致,沿的是京城官家的建筑風格。 院角水榭華庭、芭蕉翠綠,流水淙淙行過假山花池;仲夏時松果菊盛開, 黃的、白的、粉的花瓣在籬笆墻里搖曳。 金輝穿過庭院里蔥郁的胡桐樹, 斜著從半掩的竹簾灑進來,透過紅色的輕紗, 拂開蘇吟兒輕顫的長睫。 身后有微沉的呼吸。 蘇吟兒渾身一僵。 她記得清楚,昨夜她入寢時, 陸滿庭并未回來。 這些時日, 他總是很忙,常常天未亮就起床, 直至一更天才就寢。 像今日這般與她同睡至朝霞拂面, 甚少。 她細長的柳葉眉緊蹙,本能地想要逃, 卻被身后的人強勢地禁i錮。 覆在她腰腹處的有力臂膀將她撈入懷中,熟悉的淡淡荷葉香襲來。 一張俊美的面龐親昵地貼在她的頸畔,嗓音因久不說話略有些暗啞。 “醒了?” 陸滿庭略帶老繭的指腹劃過她瑩潤如脂的臉頰, 粗沉的呼吸漸濃,凝視著她的溫柔眸光似燃燒著一團火。她惶惶然側過頭,痛苦地不愿瞧他。 他一如既往溫潤地笑著, 似是毫不在意,單臂撐在頭下,指腹抵在她紅艷艷的唇瓣上,拭去她唇角暗紅色的血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