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十五
那以后,鄭雁生似乎是正常了許多,臉上也多了笑,相對的,也更加黏著韓珈了。 韓珈以為是他太久沒回家,念家反應導致的黏人,反倒還耐心地安撫他起來。 韓珈一走,鄭雁生就低落起來,一個人在客廳里一坐就是一天,直到韓珈或衛鳴回來。 衛鳴心里掙扎了許多天,和韓珈提出想送鄭雁生出國玩一段時間,韓珈也覺得鄭雁生一個人呆在家太悶了,于是點頭同意了。 一般韓珈同意,鄭雁生也就會默認同意。 這天一大早,衛鳴送鄭雁生去機場。 “到了那邊衛琉會來接你,山莊里環境氣候都很好,玩得開心一點?!?/br> 鄭雁生悶聲嗯了一句,對此沒多大反應。 衛鳴最后拉過他來抱了一下,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他的眼睛。 鄭雁生脊背一僵,然后緩慢地抬眼看衛鳴,低低地喚了聲“爸爸”。 衛鳴沒能忍住,側頭吻了上去。 良久,久到時間都快凝固,兩人各自喘著氣分開,鄭雁生下了車,拉著箱子進了機場。 置身新西蘭的陽光和牧場,鄭雁生在自然的寂靜與喧鬧里,尋到了片刻安寧。 衛琉在林子里找到他,卻不敢貿然上前打擾,他內心的愧疚,不比衛鳴少。 鄭雁生聽到細碎的腳步聲,扭頭看了一眼,輕喊了一聲“爸爸”,衛琉心里瞬間刀割一般,撕裂著,鮮血汩汩直流。 他輕手輕腳地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鄭雁生摟著,溫聲細語地問他冷不冷。 很難相信,這邊平均溫二十攝氏度,鄭雁生來的第一天,發起了高燒,整夜都在喊“爸爸,我冷”。 燒退以后,他整個人顯得有些反應遲鈍,衛琉這才知道衛鳴電話里支支吾吾不肯說明白為什么要突然把鄭雁生送到他這來。 衛鳴焦灼得病情都反復起來,他看著病床上躺著的虛弱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鄭雁生,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別被情緒牽著鼻子走,現在的首要任務是照顧好鄭雁生。 顯然,心理暗示是有用的,鄭雁生醒來以后,拉著衛琉又是求抱又是求親,衛琉都一一滿足,心里的窟窿也滲透進去一些暖意。 鄭雁生縮在衛琉懷里,眼神恢復了往昔的清澈,只是眉宇間依舊縈繞著郁氣。 鄭雁生仰起脖子,蹭了蹭衛琉的下巴,又去夠他的嘴唇。 衛琉知道他想要什么,低頭溫柔又細膩地吻他,背上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 直到鄭雁生緩緩閉上眼睛睡著,衛琉才用手指擦擦他的唇角,將人輕柔地放在腿上,看著他安靜的睡顏,心頭也放下了隱約的不安。 夜里,鄭雁生喝過牛奶,縮在壁爐邊取暖,衛琉在給他迭衣服,和他往日迭衣服的方式不同,鄭雁生不喜歡那種迭法,他也就隨他的意思來迭。 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確認他很乖,又轉過頭來繼續迭,迭好之后,去拉起壁爐邊取暖的鄭雁生。 “雁生……睡覺了……床鋪已經插了電熱毯,很暖和的?!?/br> 鄭雁生很聽話地掀開被子躺進去,目光注視著衛琉,衛琉嘆了口氣,躺在了他旁邊。 鄭雁生每晚都要求衛琉陪他睡,衛琉都等他后半夜睡著了才走。 熱出了一身的汗,衛琉往浴室走,給衛鳴撥了個電話。 “你為什么不早點帶他去看醫生?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根本就跟丟了魂一樣!”衛琉壓低了聲音,含著怒氣,衛鳴嘆了口氣,“如果他肯聽我話,我寧愿傾家蕩產也要治好他……” 衛琉扯開噴頭,嗤笑一聲“你還要他怎么聽話……如果你的話他都不聽,他還會乖乖來我這嗎?你知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叫爸爸?!彼坪跏悄莾蓚€字刺痛到衛鳴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總之這件事你知我知,等到他開學我會親自去接他?!?/br> 衛琉掛了電話,熱水從頭上流下,他閉著眼,攥緊了拳頭往墻上狠狠砸了一下。 浴室外,鄭雁生光著腳,眼神清明,他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回房間。 到新西蘭的第三天,鄭雁生才和衛琉有了正式的交流。 “我想出去買衣服,你開車帶我去吧?!?/br> 衛琉愣了半天,確認剛剛是一句邏輯正常的話,抒了口氣,給鄭雁生盛好飯,遞給他。 “吃了飯我帶你去?!?/br> 鄭雁生胃口好了一些,吃飯也不用再一口口地喂,衛琉幾番確認,確認他是真的恢復了才放下心來。 一到商場,鄭雁生就去選了幾件短袖短褲背心,今天出門也只穿了件針織薄衫和運動褲。 路過超市鄭雁生又去挑了一些想吃的菜,衛琉只沉默地充當拎包的。 鄭雁生刷的卡是衛鳴給的,他不知道有多少,但刷起來確實也從沒提示過余額不足,想來應該是資金很充足。 回去的路上,鄭雁生買了兩個大熱狗和兩杯可樂,坐在車上吃得津津有味。 衛琉喝了口可樂,“你總算……活過來了?!贝藭r他才如釋重負,那只在心里低吼著的惡犬,此時才真的回到它漆黑的洞xue里潛伏起來,徒留給他一地凌亂錯落深淺不一的抓痕。 鄭雁生咽下最后一口吃的,擦擦嘴。輕聲嗯了一句。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br> 衛琉搖搖頭,啟動車子。 到了農莊,鄭雁生主動承包了今天的晚飯,做了好幾道拿手菜,飯后,衛琉自覺去洗了碗,鄭雁生閑的無事,在房間里試衣服。 套了件亞麻籽色的襯衣和同色系短褲,顯得他精致又白皙,衛琉站在門口,調戲似地吹了聲口哨,手里拿著個方形盒子。 “瞧瞧……不愧是咱們雁生……喏……這個送你?!?/br> 鄭雁生接過來,打開,輕笑了一聲。 “你錢多沒處花可以捐了……”入眼的是一條純金打造的細絲鏈,光是做工和重量就看得出價值不菲。 衛琉看得出鄭雁生的喜歡,湊近他耳邊呼了口熱氣。 “穿上試試吧……為你量身打造的?!?/br> 鄭雁生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想邀請我嗎?” 衛琉眼睛一亮,“求之不得?!?/br> 鄭雁生對著鏡子解開扣子,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五顆,衣服滑落在地上,接著是褲子。 他的身形已經流暢了許多,皮膚也有了光澤,不過還是偏骨感,他鎖骨上骨骼線條分明,看著還是有些驚心動魄的羸弱感。 衛琉拿起鏈子,耐心地給他穿上。 鄭雁生兩手撐在床邊,兩條腿左右各搭在衛琉肩頭,他仰著脖子,無力地喘著氣。對面是一面落地鏡,雙目含春深陷情欲的模樣,勾魂奪魄。 衛琉跪坐在床沿地毯上,兩只手各自握著鄭雁生大腿,他專心致志,鄭雁生只顧發出一聲接一聲的嬌吟,接二連三地在衛琉耳膜上炸開,刺激著腎上腺素的分泌。 這時候,不知是誰的電話響了,衛琉拿過來看了一眼,接了起來。 他沒有說話,反倒放到了鄭雁生手邊,示意他拿著,給他換了個趴在床上的姿勢,腰下墊了兩個枕頭。 鄭雁生拿著手機,看到備注的名字,喘息著叫了聲爸爸,對方沒有掛斷,但也沒有說話。 衛琉撕開了一只套,分開他的腿,細致地套上,接著脫去了衣服。 衛鳴在這頭聽得一清二楚,他保持舉著手機的姿勢,走進了衛生間。 對面一下接一下地撞擊起來,rou體碰撞的聲音和摩擦發出的噗嗤聲不絕于耳,低喘和嬌吟編織成的欲網,捕住了衛鳴。 他腦海里不斷浮現那一晚的情景: 他握住了鄭雁生的手腕,一下接一下地摩挲著他腕骨的凸起,直到它泛起一片血色,在夜色里,勾勒出一些悱惻的心思。 鄭雁生睜開眼,神色前所未有地清明。 “你想要我嗎?爸爸?!?/br> 衛鳴手里握著他的手湊到嘴邊,吻了一下指尖,鄭雁生指尖微顫,食指尖送進了衛鳴嘴里,在溫熱柔軟的口腔的包裹中,食指逗弄著對方的舌,衛鳴漸漸反客為主,吮吸著對方的指頭不放,在吞吐之間,目光潮濕又悱惻。 衛鳴又牽引著他的手,放到喉結,“這里……在說要你?!狈诺叫目?,“這里……在說要你?!狈诺酵乳g,“這里……在說要你?!?/br> 鄭雁生蹭了蹭他,“爸爸,你硬了?!?/br> 衛鳴不否認,鄭雁生一勾引他,他就完了。 “雁生……我想要你?!?/br> 終于聽到想要的答案,鄭雁生坐起來,勾住了衛鳴的脖子,四目相對之間,都確認了對方眼里的潮濕與悱惻。 “爸爸,給我吧,你的全部?!?/br> 于是一個褪去了新郎服,一個脫下了西裝,坦誠地面對彼此的欲望,共同沉淪在云雨里,忘記了歸途。 衛琉打開門,顯然沒料到眼前會是這樣的場面,鄭雁生跨坐在衛鳴腰上,忘我地上下顛簸著,看到衛鳴的同時,嘴里喊他“爸爸……” 有一瞬間,衛琉又回到那個被鄭雁生初次引誘的夜晚,那一聲接一聲的爸爸使得他心底潛伏的猛獸,一步一喘地走出洞口,走向他,抱住他,吻著他。 到最后,衛鳴與衛琉父子,通通丟盔卸甲,做了鄭雁生的胯下臣。 那一夜,荒誕又yin亂,luanlun且悖徳。 回到現實,那一頭同樣清晰地傳出鄭雁生的呼喚,衛鳴不能再自持,衛琉也同樣。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這頭和那頭都交織著三個人的劇烈喘息,在陸續響起的水聲里,落下了這場跨洋luanlun情事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