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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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發這天,虞觀果然大清早的過來幫忙。說是幫忙,四體不勤的大公子也只是在房間里邊轉悠邊發問: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還要不要再整理下衣物?”“衣物帶妥了嗎?要不要再收拾收拾?” 練白妤見虞觀出現,有意上去套近乎。怎奈宮媽一直叫他一起搬行李,而且虞漸時刻站在虞觀身旁,卻沒有要引薦一下的架勢,他怕強行與虞觀搭話會引起虞漸的不滿,只好默默干活。 裕和鏢局來了十四個天璇境鏢師,除了他們,寧叔遠和平王府各差了一個玉衡境的護衛一路同行。 眼看準備出發了,虞漸驚呼:“宮媽,娘的牌位還沒拿!你趕緊陪我去吧?!闭f著,二人便急匆匆地朝院內跑去。 練白妤見狀,忙趁機與虞觀搭話:“久聞嗣平王和善可親,對虞縣主的姐弟之情真是沒得說?!?/br> 虞觀聽了這話,一下得意非常:“沒辦法,jiejie在府中,跟本王關系最好,除了我,她是無人可依靠了!” 練白妤知道自己馬屁拍對了,掩口而笑,正要再接再厲,就聽得虞觀奇道:“你與jiejie是怎么回事?你們才相交一月不到,她竟把手釧送你了?!?/br> 練白妤一愣,晃了晃手腕。 “嗣平王說的是這個嗎?” 虞觀點了點頭:“可不嗎,這個手釧我可有印象,之前差點被阿廖沙吃下去了!約是大半年前?哦,阿廖沙是母妃養的狗。當時宮媽還急匆匆地過來找呢?!?/br> 練白妤還欲再問,虞漸已經趕了回來。 “全都收拾好了,這就走吧?!?/br> 練白妤趕緊平復心情,裝無事發生。他讓副鏢頭先領隊,騎馬跟在斜后方暗自琢磨。 如果手釧是虞漸的,那么嗣音的身份就有兩種可能性,一是虞漸那早逝的母親,二是她身邊的宮媽?練白妤一直以為宮媽只是個普通人,如果她是嗣音,那現在的自己恐怕依然沒有一戰之力。 最重要的是,虞漸到底知不知道那個手釧是誰的,她又為什么要裝沒見過? 日入之時,車隊來到了裕和鏢局的分局驛站,看著虞漸從馬車下來緩緩走近,練白妤才意識到她的個頭非常高,約莫比自己還高小半個頭。 練白妤把她和宮媽安置到房間里,虞漸對驛站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在走廊和大堂踱步張望。練白妤又借機展示了幾次手釧,然而虞漸依舊是八風不動,不知道真傻還是裝傻。 練白妤決定先跟她打好關系。 第二天開始,他不再騎馬隨行,也跟著虞漸和宮媽坐車里,虞漸看他進車廂,驚訝道:“練大人累了?” 練白妤連忙澄清:“當然不累,我怕縣主路上無聊,想陪縣主聊聊天呢?!?/br> 虞漸對他的到來確實是興致盎然,又開始盤問起了走鏢的事,好在練白妤去過不少地方,也樂于看一些閑書,算得上閱歷豐富,博聞強記,拿出來的逸聞趣事不少,讓虞漸對他趨于滿意。 兩人相伴聊了一個多月,練白妤自覺與虞漸已經有了一些友誼,他當著宮媽的面交代了自己全家被屠的慘痛過往。 宮媽表現得很淡定,就像他們在聊風花雪月這些無關痛癢的話題,虞漸倒是專注地盯著他,令他幾乎難以移開目光去觀察宮媽的反應。 靠近題首關,氣候越發干燥了,練白妤想尋個宮媽不在的時候旁敲側擊,但暫時還沒有找到過,宮媽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虞漸,不貼身的雜事則都由他和其他鏢師來打點,既沒有支使的由頭,也沒有指揮的立場。 練白妤正在那愁呢,機會就來了,這天到了巳時,虞漸仍未下樓,練白妤剛要去敲門,就見宮媽急急忙忙跑了出來。 練白妤扶住了她,問:“怎么了?” 宮媽很擔憂的樣子:“小姐水土不服,起了一身疹子,也沒聽她說,身上撓得全是血痕……練大人,我去醫館抓些藥,能不能麻煩您照看下小姐?!?/br> 練白妤連聲應了,內心是喜不自勝,面上是波瀾不驚。他走到房門口,先叫了一聲縣主,然后輕輕叩門。虞漸衣著單薄,脖子上還能看到紅色的印記,轉身時如瀑的黑發垂在身后。她詢問起練白妤的來意。 練白妤說了從宮媽那里聽到的情況,問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 虞漸坐回椅子上,凝望著他,微微上揚的嘴角讓她看起來含著笑。 “沒什么不舒服的,宮媽大驚小怪了?!?/br> 練白妤點點頭:“沒什么就好,宮媽去給縣主抓藥了……嗯,她真是很關心縣主?!?/br> 虞漸輕聲說:“是的,宮媽就像我的母親一樣?!?/br> 練白妤在虞漸的注視中感受到了自己的狼狽,未免下一次開口直接岔氣,他假裝清了下嗓子來找回自己的聲音:“縣主從小就是宮媽帶大的嗎?” 虞漸頷首默認。 練白妤后悔自己遣詞不夠清楚,只好再次追問:“難道是自一出生嗎?那真是像母親一樣呢?!?/br> 虞漸沉默了片刻才出聲:“嗯,宮媽是我母親的朋友。母親生下我之后沒多久就去世了,她臨走的那段時間一直是宮媽在照顧?!?/br> 練白妤覺得很愧疚,他躲開了虞漸的目光,在難堪和罪惡感中說了一聲抱歉。 虞漸蹙眉,感到疑惑,但這細微的表情被練白妤錯過了,他正在搜腸刮肚地醞釀下一個問題。 “宮媽很重情誼啊,她自己沒有兒女嗎?” 虞漸搖頭:“宮媽說她跟家里的關系不好,早已斷了聯系,她的親人就是我和母親?!?/br> 練白妤心里打了個突,他沒再接著問宮媽的事,把話題繞到了平王府,又繞到虞觀、繞到題首關、繞到守仙鎮、繞到隔壁的須彌國,深感繞了足夠遠,再繞宮媽要端著藥上樓了,才總算做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說起來,須彌國人很愛戴首飾呢,出門必定是環佩玎珰,我看縣主仿佛是不愛戴這些東西?!?/br> 不知是不是錯覺,練白妤感覺虞漸確實在笑了,她回答說:“嗯,是,橫豎也沒什么值錢家什,戴出來貽笑大方了?!?/br> 練白妤一聽,馬上解下了腰上的玉佩遞給虞漸。 “縣主若不嫌棄,還請收下,雖不及皇室御用的貴重,卻也是塊好玉,從天字拍賣場的熟人處求購的?!?/br> 虞漸的眉頭又一次皺緊了,沒弄明白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略作思索,她婉拒了練白妤。 “如此美玉,練大人還是自己留著吧?!?/br> 練白妤的臉泛起紅暈,他也覺出了自己的沖動,連忙找補:“恕在下唐突,虞縣主既不愛佩戴首飾,我便該尊重縣主的選擇才是?!?/br> 虞漸正不知該說什么,宮媽終于來了,虞漸松了口氣,把練白妤打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