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quot;送我的?quot;安齊有些不可置信，更多的又是驚喜。

    quot;嗯，你之前說過，想要的禮物。quot;

    楠風還記得安齊和他說過的生日禮物，當年沒送的，現在終于送出去了。

    安齊回想了一陣，笑道：quot;我明明說的是模型車。quot;

    quot;這個比模型車好吧。quot;楠風也笑了。

    安齊耐不住雀躍，跑到車旁繞著車子愛不釋手看了一圈，然后興奮地按下車鑰匙的開門鍵。車門向上旋開，安齊激動的坐進駕駛座，這里看看，那里摸摸，楠風走到車門旁，看安齊像小孩子一樣的樂不可支。

    quot;啟動吧。quot;

    安齊將車子啟動了。

    最新設計的反重力環安安靜靜的，沒發出半點吵雜的嗡嗡聲，倒是推進器發出了低沉渾厚又迷人的引擎聲浪。車身穩穩的浮起，反重力環的起動燈光還可以選擇顏色，安齊手握在方向盤上，摸著那有如專業賽車般的極好手感。

    quot;開開看。quot;楠風看安齊欣喜若狂的樣子，笑著說道。

    quot;但是，我沒有駕照餒。quot;安齊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昨天開那租來的老爺車就算了，現在他手里握著的可是全世界限量五臺的超跑，這完全不在同一個層級的車子，令自認會開車的安齊都有些猶豫。

    quot;那我來當你的教練。quot;楠風說著就坐到副駕駛座，然后說道：quot;好，現在開始路考。quot;

    quot;現在直接考嗎??quot;安齊驚訝的笑了，馬上又恢復正經的樣子，裝做自己真的是一個考照生：quot;首先第一步是檢查車子狀態，檢查完畢。第二步是系上安全帶，已經系了。quot;

    quot;然后呢?quot;

    quot;你是主考官怎么問我。quot;安齊噗哧一聲笑出來，接著繼續道：quot;然后進入車道前要注意左右來車。quot;

    現在時間快要凌晨了，公路上一臺車都沒有。

    quot;那我們可以出發了嗎?quot;安齊詢問主考官。

    quot;走吧。quot;楠風的笑眼里溢滿了寵溺。

    安齊踩下油門，帶著楠風，在無人的公路上遨游著。

    楠風指著方向盤上的敞篷按鍵：quot;按下這個。quot;

    安齊依言按下按鈕，車頂蓋在他們頭上掀起，向后收進行李箱里。搭載著繁星的夜空映照在他們身上，夜風在車子兩側吹拂，開了一陣，安齊突然轉頭：quot;車子給你開吧。quot;

    quot;?quot;

    quot;我想要做一件事。quot;安齊笑的燦爛。

    兩人交換了位置，安齊早就想這么做了，他脫掉鞋子，然后坐到椅背上，伸高了雙手迎著來風。楠風放慢了車速，讓安齊一邊欣賞星空，一邊觸碰舒服的涼風。車子一路開到一處觀海臺，楠風將車停好了，和安齊兩人走到觀海臺上，看著欄桿下頭，海水把海巖打出海浪的形狀。

    遙遠的海平面與星空交會成一條線，銀河的光映在海上，依附在巖石上的螢光礁藻發出藍色的光，楠風站在安齊旁邊，沉思了很久才開口道：quot;有件事...我沒和你說。quot;

    quot;甚么事?quot;

    星空下的安齊太美好，楠風抿著唇，艱難地說道：quot;那個啊...有關我的工作...quot;

    quot;嗯。quot;

    quot;其實......quot;

    quot;嗯。quot;

    quot;我是...quot;

    quot;嗯。quot;

    楠風深吸一口氣：quot;我是殺手。quot;

    安齊沒有說話，楠風破罐子破摔，豁出去道：quot;我是一名職業殺手。quot;

    quot;......quot;

    quot;...我...我殺過很多人...quot;楠風不敢去看安齊的表情，他已經設想了無數遍的安齊可能會有的反應，是驚慌失措，是恐懼，是害怕，是厭惡，是驚訝，是不解。

    quot;喔...所以嘞?quot;安齊是真的不解，他不解楠風干嘛那么緊張。

    quot;...我是真的殺過很多人喔。quot;楠風比安齊還要驚訝，他以為安齊不知道這有多嚴重，于是特別強調。

    安齊回想了一下：quot;所以...火場里那個人，你是把他殺了?quot;

    楠風點點頭。

    quot;然后...在市府的那個黑道也死了?quot;

    楠風又點點頭。

    安齊瞭然，所以昨天山上黑屋，那個出來抽菸小解的人根本不是甚么聞尿怪癖的變態，他是因為死了才那樣倒到地上的。這么說來，那個去找他的副隊長，應該也是死了。

    quot;你...你不怕嗎?quot;

    quot;怕?為什么要怕?quot;安齊笑了：quot;你還是楠楠啊，不是嗎?不管你做了甚么，你都是楠楠。quot;

    楠風聽到安齊的答案，一直攥緊的手終于放松了。

    quot;而且我說過要陪你的啊。quot;安齊對楠風輕揮出一拳，楠風抬掌擋下。quot;你平常教我的，我一直有在練習喔!quot;

    quot;你現在想要打贏我差太遠了。quot;楠風輕架住安齊肘關節，想把他固定住。想不到安齊是認真的，他回身甩開楠風的手，然后對著楠風使出化明拳的招式。

    安齊做過那么多工作，最常被老闆稱讚的就是做事情上手很快，所有事情幾乎一教就會。所以他是故意的，他知道楠風不知道他很會掌握訣竅，也知道楠風不會傷他，他去擒楠風脖子，楠風反射就往后退，安齊不給楠風退后的機會，趨前去擾亂楠風的重心，然后利用全身的重量把楠風推到地上，接著整個人壓上去。

    quot;怎么樣?quot;安齊得意地嘻嘻笑：quot;是不是我贏了?quot;

    quot;...這不算。quot;安齊這樣毫無芥蒂地騎在自己身上，楠風僵硬地動都不敢動，只怕安齊發現哪里不對，于是出手想把安齊推走，哪知道安齊雙雙抓住自己的手，然后壓到地上箝?。簈uot;要不要認輸?你認輸了我才放開你。quot;

    安齊越在自己身上動作，楠風就越緊張，安齊坐的位置不太好，稍微動一下就會碰到，楠風情急之下只好說道：quot;認輸了，我認輸。quot;

    quot;嘿嘿。quot;安齊得瑟，他放開楠風，從楠風身上爬起來，對還躺在地上的輸家伸出手：quot;你可不能食言喔，答應過我的。quot;

    quot;知道了知道了。quot;事已至此，楠風也別無他法，拉著安齊的手站起來，認真對安齊說道：quot;我是職業殺手，我的工作很危險。quot;

    quot;嗯，沒關係。quot;

    quot;我的身分也很危險。quot;

    quot;我知道。quot;

    楠風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樂觀開朗的安齊。

    quot;不用擔心啦，我不是還有你嗎?我們是兩個人啊，不會有問題的。quot;

    安齊的笑容似乎總是能拯救自己，楠風想起第一次見到安齊時，安齊笑著問他在干嘛，還救了他的一命，在他家里狀況不好的時候，安齊笑著和他跑遍河生市，帶他逃離那些讓他煩心煩惱的事。

    一如他在太陽下閃耀的金發，安齊在他的回憶中，也總是佔著最耀眼的位置。

    quot;所以你來溫滬港的工作內容是甚么?quot;楠風坦承了自己的職業，于是安齊問道。

    quot;血蘭堂雇傭我當他們堂內的保鑣。quot;

    有時候雇傭殺手也可以用在當保鑣一途，血蘭堂堂內雖然有直屬的殺手，但是這次因為和寒梅堂起了比較大的衝突，于是找了a級殺手過來助陣。這種工作其實吃力不討好，一方面是工作時數變的很高，需要跟著堂一起行動，另一方面是得和一堆不討喜的傢伙相處，平常獨來獨往的殺手，突然做任何事都有人看著，感覺總是不太好。

    楠風來了溫滬港之后，除了跟著血蘭堂行動，還得額外盯著其他殺手的動向，因為堂與堂之間的腥風血雨，一堆c級d級殺手都聚集過來，想順便分一杯羹，或是看能不能撿個便宜，賺個人頭金之類的。代號'鬼'的a級殺手來了港口之后，各方殺手確實都收斂了些，但是堂內的殺手因為有堂在撐腰，做事風格也大膽許多，才會大半夜的直接把對方干部當街干掉。

    第一天安齊在巷子里看到的兇殺案，那個拿著槌子的就是寒梅堂堂內的殺手。其實那天那個殺手看到了安齊他們，就想著要動手給個警告的，但是被在遠處的楠風狙擊死去了。而安齊第二次看到拿槌子的人，和第一次看到的根本不是同一個人，是另一個自由殺手。那天自由殺手把棒槌撿走后，剛好和血蘭堂的干部認識，所以一起約著和海港警察談交易，結果這人也被楠風干掉了。

    最后棒槌才被楠風扛回租屋處，放在了那個房間里。

    quot;事情快要結束了，兩堂堂主和市長一起談了幾次會，而海港使用的最終決議在前天出來了。quot;楠風說道：quot;結束后我就不用再跟著血蘭堂了，到時候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quot;

    quot;為什么是依我?quot;安齊笑著反問：quot;那你想去哪?quot;

    quot;你想去哪，我就想去哪。quot;

    不得不說，楠風頂著這張臉說這樣的話，真的令人挺心動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今天楠風好幾次都說些令人心臟漏拍的話?安齊偷捂著自己的小心臟，確定它還在胸膛里安份的規律跳動。

    quot;差不多該回去了嗎?quot;丟下那兩個醉鬼在海邊好像不太有義氣。

    quot;嗯。quot;

    楠風才點頭，突然公路駛來十幾輛車子，把他們圍在車陣里。黑色的車子走下來幾位穿著黑西裝的人，他們胸前繡著染血的蘭花，對著楠風說道：quot;我們老大要見你一面。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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