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敵 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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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寧灼才發現單飛白正在不務正業,一拃一拃地用手掌量他的腰。 寧灼:“……” 他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腕:“摸什么?” 單飛白答非所問:“分一下心?!?/br> 寧灼腰是苗條柔軟的,可筋骨很硬,摸上去涼陰陰的,像是用一種寒鐵鑄就的。 單飛白全心全意地測量他的腰身,好分散精力,免得自己忍不住吻他。 寧灼低頭看著他的手,沒說什么,只是屈起手指,食指第二處機械關節屈伸,一個自動點煙器從內彈起,頭部燃起一點暗紅的火光。 寧灼沒有抽煙的習慣,因為曾經死在他手下的一名綁架犯最愛吞云吐霧。 不過雇傭兵很少不沾染點煙酒,好麻痹因為暴力而緊繃的神經,也好借機打發些過剩的精力。 出于社交的目的,寧灼會抽煙,會喝酒,當然也會隨身攜帶點煙器。 寧灼決意給單飛白一個教訓。 他輕聲道:“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沒讓你做這個?!?/br> 說完,他把點煙器的頭部抵住單飛白的肘內側。 嘶的一聲,皮rou發出了讓人牙酸的燎燒聲。 單飛白的身體痛得猛一哆嗦。 然而,片刻之后,寧灼覺出了不對。 單飛白并沒收手,反倒伸出胳膊,用力圈抱住了他,好像那片正在高溫下燃燒的皮膚不屬于他似的。 他的身體發出了細微的顫抖,小狗一樣,顯得很可憐。 門外傳來的篤篤敲門聲,讓寧灼的手輕輕一顫,匆匆結束了這一場不大成功的馴服。 郁述劍在外喊:“寧哥,東西做好了?!?/br> 寧灼心思有點亂,放出的音量也沒控制?。骸胺砰T外?!?/br> 門外的郁述劍一個激靈,聽出寧灼心情不好,放下東西,干脆利落地撤退。 寧灼將微微發燙的手指撤回,想罵一句神經病,一句話翻翻滾滾,總覺得出了口就落了下風,于是索性換了話題:“從昨天到現在沒怎么吃東西吧?!?/br> 單飛白伸出雙手,很柔軟地做出一個翻滾動作,從單杠上輕捷地落了地。 他捂住手肘內側,鼻尖上浮出一層薄汗:“嗯?!?/br> 應過一聲后,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眼睛陡然亮了起來。 寧灼起身:“買了點吃的給你?!?/br> 說著,他終于想起了一件事,從貼身口袋里取出一張疊了兩疊的紙,隨手往旁邊的桌子上拍去:“……順便辦了個事兒?!?/br> 單飛白不明所以,在寧灼轉身去開門時,他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摸那張薄薄的紙。 寧灼背對著他,拉開了房門:“18萬,我把你從你爸那里買斷了?!?/br> “如果你爸70歲退休,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按照銀槌市的最低贍養標準1000塊,你和你哥平均分,你每個月出500塊贍養費,18萬,一點不差,剛剛好?!?/br> 他反手關上了門:“當然,不管你稀不稀罕,章家的家產你也一分沒有了?!?/br> 寧灼和單飛白作對這么多年,單飛白總把自己的心思藏得深不見底,所以寧灼懂他的戰術,懂他的惡劣,卻看不懂他的心。 寧灼知道他或許討厭單家,但無法確定他是不是反骨仔病犯了,叛逆期作祟,故意和家庭唱反調,其實是想分得更多的關注。 不過,當他回過身,發現單飛白雙手緊握著那張買斷了他的契約,雙眼雪亮、身體興奮得微微發顫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純粹是想多了。 寧灼想,便宜他了,小神經病。 心里這樣想著,寧灼將手探向自己的另一個口袋。 他取出了一個不大光彩的秘密。 在他和章榮恩談判完畢,章榮恩喚走管家交代事情時,寧灼做了一件節外生枝的事。 他打聽了單飛白的房間位置。 管家當然是指給了他。 他手里的照片,是寧灼唯一從單飛白房間里帶走的東西。 那是小時候的單飛白和一個女人的合照。 女人應該就是單云華。 她戴著一頂草帽,穿著舒適合身的海灘風長裙,雖然年華已逝,卻仍能從眼睛的輪廓里看出昔日的嫵媚來。 她的左腿是一款獨立設計的鋼鐵立體聲腿,叫做“踏歌”。腳踝處是一個音響的出音口,如其名,可以踏歌而行。 她旁邊就站著寧灼熟悉的那個年少的單飛白。 他戴著格紋帽,頭發翹翹地從帽檐下鉆出來,戴著耳機,笑容明朗,一點也看不出來將來會和他針鋒相對的死樣子。 寧灼從照片上撤回視線,對照著眼前這個身姿如松的青年,心里很惋惜,覺得單飛白是長歪了。 單飛白好容易從狂喜中緩過神來,眼睛里像是落了一片星星,轉頭叫他:“寧哥——” 但當目光落在他手上拿著的杯子時,單飛白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他的表情比剛才被高溫燙到的時候還要驚懼。 這個反應可以說是大大取悅了寧灼。 寧灼把照片塞回西服口袋,把杯子輕放在單飛白面前,語音略帶輕快:“來喝了吧。胡蘿卜汁?!?/br> ——單飛白有嚴重的色弱。 寧灼知道單飛白眼睛有毛病,其實是在他開始跟自己作對以后。 當初在“海娜”的三個月,他連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肯吐露,更別說告訴寧灼這些了。 況且,色弱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毛病。 他視力出色得離奇,色弱根本不影響他生龍活虎地拿槍在背地里暗戳戳地瞄自己。 寧灼能發現單飛白這個不算弱點的弱點,源于一次和“磐橋”的合作。 當大公司人手不夠時,他們總會請不止一支雇傭兵合作辦事。 一些腦子有泡的老板,就是喜歡看兩撥敵對的人為了錢在一起,為了達成他的目的捏著鼻子咬著牙合作的樣子。 “海娜”和“磐橋”有仇,可他們跟錢沒仇。 他們都是數一數二的雇傭兵組織,配合打過,飯也坐在一起吃過,只是各占一邊,互不理睬。 有一次,圓滿完成了一次保全工作后,老板很是滿意,請了三家參與了工作的雇傭兵去吃烤rou。 在這年代,烤rou可是個稀罕物。 即使要和“磐橋”一起,“海娜”的那些年輕雇傭兵們也難免心動。 寧灼是主事人,當然會去。 結果,他親眼看見,單飛白把烤rou放在靠近自己一側的爐子上后,轉頭交際花一樣和人聊天去了。 “磐橋”的人向來和單飛白玩得好,有人拿走了單飛白面前已經烤熟的rou,順手在炭火上放上了一把沒烤熟的rou串。 過了一會兒,單飛白回過頭來,留意了一眼時間,就當著寧灼的面,拿起了面前半生不熟的烤rou,非常自然地往嘴里送去。 下一秒,他舔舔嘴巴,又老老實實放回去了。 寧灼由此想起了他第一次和自己面對面時他說的話。 ——“大哥哥,你的眼睛顏色好像和別人不一樣?!?/br> ……“好像”? 寧灼若有所思,把這件事暗暗記了下來。 現在,在知道了單飛白在吃東西上格外挑剔后,他當然要痛痛快快地報復回去。 單飛白果然苦著臉看向他:“寧哥,胡蘿卜對我沒用……” 寧灼不為所動:“沒喝怎么知道沒用?!?/br> 單飛白試圖搬出長輩:“我奶奶讓我喝我都不喝的?!?/br> “我不是你奶奶。給我喝了?!睂幾频恼Z氣不容置疑,“喝完帶你去認人?!?/br> 第34章 (二)合作 因為被強灌了一杯最討厭的胡蘿卜汁, 單飛白被寧灼領出門時垂頭喪氣的,胳膊上被點煙器燙過的地方草草纏了一圈繃帶,英朗的眉毛稍稍下垂, 顯然是銳氣受了挫。 單飛白擦了擦嘴角, 委屈道:“難喝?!?/br> “哦?!睂幾破届o回應, “我買了十斤。慢慢喝?!?/br> 單飛白:“……我現在能反悔嗎?我想回家了?!?/br> 寧灼冷酷無情:“晚了,現在你只能橫著出去, 死也得被十斤胡蘿卜汁灌死?!?/br> 單飛白無精打采:“那我還是活著吧?!?/br> 沉默了一會兒,單飛白作為天生的富家少爺,說出了一句相當違心的話:“蔬菜很貴的?!?/br> 寧灼心情不壞:“為了你, 不貴。我還多訂了三十斤。叫他們有貨就送過來?!?/br> 單飛白:“……” 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負隅頑抗:“胡蘿卜真的對我沒用?!?/br> 寧灼:“怎么沒用, 這不是給你添堵了嗎?” 單飛白難得被寧灼拿捏住, 被胡蘿卜汁打擊得一敗涂地, 愈發蔫頭耷腦。 寧灼本來可以把“海娜”的所有人召集到一起開個會,宣布自己的決定。 不過他轉了念頭,決定帶單飛白在“海娜”走一走。 單飛白不是客人, 可要說自己人,也實在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