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馴之敵 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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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我聽他們說,想把我賣出去?!?/br> 寧灼冷了聲音:“不對?!?/br> 小白:“……嗯?” 寧灼尖銳道:“那里是他們找好的落腳地。他們想要賣你,直接把你拉到黑市就行?!?/br> 寧灼有被綁架的經驗,不得不在這種事上多想一層。 既然小白無依無靠,更沒有親人可以拿錢贖他,不直接轉手賣了避免節外生枝,帶回去干什么? 小白聳了聳肩:“那我就不知道為什么啦?!?/br> 聽他語氣輕松,寧灼微微搖了搖頭。 除非是報復,或是打算滅口,綁架犯不會把自己的意圖和計劃告訴被綁票的人。 小白不知道,也無可厚非。 寧灼觀察了他的態度:“你一點兒都不怕?” “當時怕?,F在不怕?!毙“滋固故幨?,“當時我以為我會死??涩F在是他們死了啊?!?/br> 寧灼望著他:“你倒是聰明?!?/br> 被夸的小白流露出一點驕傲的神氣:“對啊,我很狡猾的。我中途趁他們有人去上廁所,把看著我的人從后頭拍暈了,還跑掉了一段時間呢?!贿^后來又被他們抓回去了?!?/br> 這一句描述倒是和寧灼初遇到他的情境對上了。 小白見寧灼似乎沒有別的可問了,就主動湊了上來:“哥,我有問題想問?!?/br> 寧灼還沉浸在思考中,隨口道:“嗯,你問?!?/br> 小白望著他,輕聲道:“你痛嗎?” 寧灼皺著眉,很疑惑地反問了一聲:“……嗯?” “海娜”的人,包括傅老大,都知道寧灼是靠一口硬氣頂著的。 只要人沒死,那就是沒事。 至于痛不痛的,這問題太矯情,連寧灼自己都不會去想。 這樣許久未見的坦誠關心叫寧灼頗不自在。 而且古怪的是,身體上的痛偏就在他問出這句話后毫無預兆地爆發了。 寧灼忍得面頰發白:“不關你事?!?/br> “關我的事?!毙“籽赞o懇切,伸手想去握他左手手腕,“你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能讓我來照顧你嗎?” 寧灼翻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了他的手腕。 “細皮嫩rou的?!彼o盯著小白從稍長的袖子里露出的一小段光潔干凈的皮膚,目光冷得像是帶了小小的鉤子,“……‘撿垃圾’長大的?” 寧灼手勁極大,握得太緊,小白的手腕因為吃痛而不住發抖。 奇怪的是,他仍然不逃不躲,直視著寧灼:“我沒說我是撿垃圾長大的。我爸媽死后,是垃圾場的叔叔爺爺養著我?!?/br> “他們說,我再大一點,滿了十六歲,他們就要送我到吉原街去掙錢啦?,F在他們分我一口吃的,到時候就輪到他們吃我了?!?/br> 寧灼默然。 這樣的事情,在下城區的確是時常發生。 因為稍有姿色,而被恩情或是親情裹挾著走上那條道路的人比比皆是。 小白不沮喪,也不自傷,仰著頭,眼睛里晃著澄澈又帶點狡黠的光:“他們養我,我給他們掙錢,是應該的??赡憔攘宋业拿?,你就比他們重要了。重要——” 他很認真地豎起了一根手指:“一百來倍?!?/br> 寧灼:“……” 不等寧灼有反應,他又迫近了幾寸,一臉好奇:“大哥哥,你的眼睛顏色好像和別人不一樣?!?/br> 寧灼感覺自己撿回了一只伶牙俐齒油嘴滑舌的小狗,牙口整齊,成色上佳,瞧著挺好,但鑒于尾巴搖得太歡,忍不住讓寧灼揣測他在垃圾場里是不是也能這么左右逢源,哄得人這么…… 在心里“這么”了半天,寧灼也不好承認自己還被哄得挺開心的。 他只好避開了他的問題,反問:“你想留下?” 小白干脆道:“跟著你,總比跟著他們好一點吧?!?/br> 說著,他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掏出一樣東西。 這是一朵用鐵皮罐頭剪成的立體小花,是介于薔薇和月季之間的一種花,上面有人造水果罐頭的糖水清香。 這大概是他吃飯時完成的一樣臨時作品。 “我知道這里是地底下。大哥哥,你不常曬太陽吧?” 細看之下,小白生了一雙天生的笑眼:“送你一朵花。等春天來了,我帶你去看真的花,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提示:本篇里小白實話含量極低,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銀槌日報】 學習芯片“柏拉圖學園”推出24.0版本,受學生家長熱烈追捧! “柏拉圖學園”,保姆級貼心講師,專為裝設了腦機接口的學生服務,24小時隨時隨地在腦中播放名師講堂,幫你解答學習上的困惑。 24.0版本最新創舉:開發家長管理模式,在此模式下,學生沒有cao控權,無法自行關閉,讓家長也能參與到學生的學習中來。 溫馨提示:請勿售賣、購買、使用劣質芯片的“柏拉圖學院”盜錄版本及破解版本。非正版芯片內含大量廣告,會在5-10分鐘的課堂內容中隨機投放59s廣告,包括游戲機、脫衣舞女郎酒吧宣傳、懸浮車廣告等劣質內容。 據悉,已有大量貪便宜的學生出現永久后遺癥,腦中會不時自動播放廣告內容,導致了較為嚴重的精神問題。 請大家支持正版,讓我們一起到夢想中的“柏拉圖學院”,獲取豐富的知識吧。 第24章 (四)遇 當晚, 新的年輕護工走馬上任。 寧灼的傷不在骨,不算完全的嚴重,可腰是身體的軸承, 寧灼近身搏殺又靠他這一雙腿。 沒有腰帶著, 腿也跟著廢了。 醫術再進步, 也只是能把傷筋動骨一百天的時間縮短到一個月。 臥床休息永遠是最可靠穩妥的。 為了求穩,寧灼難得獲得了一段安閑的養傷假期。 按理說, 他該無聊得要死。 但他身邊多了個嘴甜的小東西,日子一不小心就過得飛快。 自從知道了寧灼的名字,小白對寧灼就自覺地換了一套稱呼。 住進他房間的第一天, 他趴在窗邊好奇地問:“寧哥, 你用香水嗎?” 寧灼橫他一眼。 自從那烈火灼燒的一夜后, 寧灼經常頭疼、產幻, 為了緩解痛感,就用薄荷油涂在太陽xue上,因此身上常年泛著淺而清新的苦味。 寧灼自己是反感這個味道的, 覺得和藥沒什么區別。 誰會愛聞藥味。 但看小白抽著鼻子、疑似是非常喜歡的樣子,他頗感納罕,背地里拎起袖子悄悄聞了聞。 ……結論是這小東西品味獨特。 小白支了一張床, 就睡在寧灼旁邊,喂飯、系紐扣, 給他的腰推藥油,一邊挨著寧灼因劇痛而惱怒萬分的罵,一邊輕聲哄著“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多線并行, 都不夠他忙的了。 小白什么都能干,而且手腳麻利, 眼色極佳。 不用寧灼多說什么,一個眼神,小白就能把他想要的東西遞過來。 那種機靈勁,透著股細致精到的世故。 不是受過大磋磨的孩子,做不到他這樣面面俱到。 相比于他遭受重創的腰,“海娜”對付外傷更加得心應手。 他肩上的貫通傷就好得很快。 一枚鮮紅的圓形瘡疤烙在了他的肩側,邊緣還帶著鋸齒狀的紋路,透過雪白偏薄的襯衣,看起來像是一枚艷麗的胎記。 小白隔著衣服,用手指一點點去摸那傷疤:“寧哥,疼不疼?” 寧灼閉著眼睛:“拿下去。摸一會兒又要疼了?!?/br> 然后小白就乖了,縮回手去,卻不肯挪開視線,一眼眼地看他。 寧灼裝作沒有發現他的打量。 他始終沒有對小白的身份放下戒心,很有心讓“調律師”查一查他。 可“海娜”基地落成不久,多的是要花錢的地方,“調律師”又是只認錢的主兒,親兄弟也要明算賬,付訖辦事,概不拖欠。 寧灼把這筆賬倒來倒去算了一陣,覺得實在沒有在小白身上多耗上一筆的必要。 殺小狗又何必用宰牛刀。 他那樣年輕,真要有什么異心,寧灼一只手就能打發了他。 不過,寧灼偶爾掃到瀏覽《銀槌日報》上不斷更新的尋人啟事或是失蹤報道時,會多留心一眼。 這世界上的離散苦楚良多,卻和小白沒有什么關系。 的確沒有人在尋找和小白相似的人。 因為小白過于粘人,而且挨了轟也不臉紅,照樣笑瞇瞇地跟在他屁股后頭,寧灼也漸漸習慣身邊有了這么一個他。 “海娜”里的其他人對此嘖嘖稱奇。 寧灼為人暴躁,嘴還異常地毒,在大多數隊員眼里是只可遠觀的二哥,真要呆在他身邊,堪稱如沐陰風,更別說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了。 小白對于這些疑問,都是統一的回答:“我覺得寧哥人很好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