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偏執獨愛我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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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華被他看的很不自在,恰逢熱水送了進來,她便轉身去濕了帕子,不再搭理那個話題。 容祀心中不虞,一心想著那日晨時在程雍房中看見的鴛鴦交頸香囊,滿腔如同灌了酸醋,泡的他又澀又苦,五臟都腫了起來。 掀開被衾,便有一股黏黏的潮熱氣撲面而來,就像蒸籠甫一打開,籠屜里的包子熱騰騰的往外散著熱氣。 他渾身上下的寢衣都濕透了,黏在身上極其不爽利。 趙榮華解了他的領子,遞進去帕子,擦的時候,盡量手指翹起來,擦除咯吱咯吱的水聲。 容祀仰著頭,眼睛里全是她那粉白的頸子,小扇一樣的睫毛,眨一下,他就跟著熱一下。 待她低頭去給他擦拭肩膀,烏發掻著容祀的下頜,他喉嚨微動,張嘴銜住了那領口的盤扣。 第57章 頸上一緊,容祀的牙齒咬著盤扣,抬眸,望見趙榮華匪夷所思的神色。 孤允許你坐上來?!?/br> 他嘴里含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 趙榮華擰眉,疑惑地往前靠了靠。 容祀舍了盤扣,啟唇無比從容地解釋,“今夜,孤是你的了?!?/br> 換句話說,趙榮華可以對他為所欲為。 他雖不能動,身子卻是極其精健的,長腿細腰,骨rou勻稱,結實滑膩,模樣俊逸。 不管是在幽州的汝安侯府,還是在京城的含光閣,試圖爬床的婢女層出不窮,然他從未讓其得逞過,自與趙榮華有了云/雨之樂,他更覺自己對她分外寬容恩厚,不僅將所有欲/望與激/情都給了她,而且已然照顧她的情緒,便是放任留在宮外,他也巴巴尋了空隙前來偷/歡。 他如此盡善盡美地周祥對待,就算是塊冰坨子,也該捂化了。 何況他那身子,不信趙榮華不去惦記。 雖說有比較才有好壞,可美玉橫陳,即便沒有頑石的襯托,亦能知曉其彌足珍貴。 眼下他就一張嘴能動,眼珠滴溜溜盯著趙榮華裸/露的頸子打量再三,渾身更像在火上炙烤似的。 熱意從某處盤桓涌動,激的他手腳連同身體,抽搐似的微微抖動。 就在這時,趙榮華俯身往下瞧了眼,涼透的帕子“啪嗒”一聲蓋住了他的蜂腰。 容祀額角鼓起青筋,冷冷一笑,倔強著同她商量,“你過來,親親孤?!?/br> 趙榮華卻不聽他的,又去用涼水洗了幾條帕子,折返回來,冷漠的覆在那上頭。 殿下,憂思過度易傷身子,此時靜養為上,不宜沖動?!?/br> 她聲音淡淡的,卻又帶了股女孩子天生的嬌柔,說完,便頭也不回端了盆冷水過來。 殿下,您好像發熱了,溫水是不能用了,我為您換了幾盆涼水,下下火?!彼跏求w貼地取下已經灼燙的帕子,重新換上冷水浸泡的冰帕,關懷備至地嘆道,“殿下放心,片刻就能消熱?!?/br> 容祀平躺在榻上,生無可戀地望著輕紗帳頂,水聲舒緩,更像催命的符咒。 如她所愿,他現下冷靜地不能再冷靜了。 淳淳…”聲音暗啞地像是極度干涸的荒漠,他轉了轉眼珠,幽怨地望向支著腦袋一臉無辜的那人。 這還是容祀頭一回喚她淳淳。 可想而知的毛骨悚然。 趙榮華登時站了起來,局促地瞪大了眼睛。 容祀彎起眉眼,蒼白的臉上掛著人畜無害地真摯笑容,“難怪那廢物喜歡如此喚你,淳淳,淳淳,孤往后便也喚你淳淳,如何?” 趙榮華鎮定自若地嗯了聲,再抬眸時,卻發現容祀的臉色陰沉沉的,像是蓄積了風暴,黑云欲摧。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果然,容祀唇角拎了拎,冷聲冷氣的吩咐道,“去給孤繡香囊,繡一百個鴛鴦戲水,繡不完,不準睡覺?!?/br> 有些人就是不能對她太好! 容祀想通了,往后做事更要隨心所欲,哪能憑著她的心情委屈自己,慣得越發不成樣子。 煙暖苑的池子泡的容祀雪白光滑,待回宮的途中,連宓烏都忍不住嘖嘖。 聽得容祀心煩意亂,沒好氣地睨他一眼,怏怏道,“你不覺得自己在車里有些多余?” 不覺得?!?/br> 宓烏瞟了眼兩人,抱起胳膊往車壁一靠,“你最好能明白我的苦心?!?/br> 凌瀟瀟說的絕非故弄玄虛,拔毒之后調理陰陽乃為上策,三個月的禁/欲是一定的。 此事若放在旁人身上,少說也要半年。 然容祀委實太過自我,宓烏不放心,自然不肯由著兩人再度獨處。 孤不明白,”容祀活動了腳踝,瞄準宓烏的后臀,又道,“你更不明白孤的難處?!?/br> 腳底一用力,宓烏被他踹了出去。 趙榮華手里還握著花繃子,還有繡了半幅的鴛鴦,聞言忍不住嚇了一跳,待抬頭時,已經看著宓烏像個球一樣,咕嚕出了車外。 緊接著,便傳來聲嘶力竭的責罵。 她捏著繡花針,警惕地看了眼容祀,見那人兩眼泛著光,正自行褪去衣裳,不由將針往前一遞,“殿下,你別亂動?!?/br> 容祀不以為然地乜了眼,“若不然孤給你把刀?” 他指了指腰間懸掛的佩刀,輕蔑的勾起一抹笑意,“你喜歡程雍什么,他比孤好在哪里,長得太斯文,身子也沒孤結實,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你是瘋了還是魔怔了?!?/br> 他脫得很快,一轉眼便剝的只剩下中衣,領口大敞,露出白膩的皮rou。 不好看嗎?”他往前懟了懟,指著胸口又問,“不想咬一口嗎,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忍住的!” 趙榮華握針的手又緊了些,冷靜地看著他在那自顧自的言語。 你怎么就那么喜歡程雍?孤說過,不能看著你毀了他…” 殿下難道不怕我毀了你嗎?!” 趙榮華只覺得可笑,問完便見那人理所當然地嗤了聲,“來啊,快來毀了孤吧!” 不要臉! 趙榮華紅著臉,憤懣地倒吸了口氣,“我要繡香囊,是殿下吩咐的,不繡完一百個,我是不能睡覺的?!?/br> 無妨,你坐孤身上繡?!?/br> 容祀抬眼,手正放在腰帶上,順勢指了指堅實的小腹,“比裘皮還舒服?!?/br> 趙榮華氣的不知該說什么,低頭就去繼續繡鴛鴦的尾羽。 孤有一事忘了與你通氣,”容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偎過身來,靠在趙榮華頸邊,溫熱的呼吸噴的她混不自在。 宋吟回臨安了?!?/br> 趙榮華手下一頓,“三哥哥不是在準備考試,怎的忽然回去?” 孤準備挖了宋家的祖墳,故而叫梁俊帶著宋吟回去…”“你要挖宋家祖墳?!” 趙榮華的反應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容祀覺得她有點小題大做,“正是,你當那袁建為何非要搶奪宋家祖墳老宅,那里的地底下有雞血石。 孤找人探過,宋家祖墳正好在礦山脈上,選址很是講究。 眼下新朝初建,國庫私庫皆不富裕,挖了宋家祖墳,便能填充國庫,日后不管是太府寺還是禮部,或者…” 舅舅和舅母同意了?”趙榮華沒有興趣聽他講述朝堂大事,與她而言,只有宋家二字。 容祀輕笑,解了佩玉放到旁側,“孤知會他們了?!?/br> 永遠都是這么不可一世,他打定了主意,所有人便都要無條件遵從,哪怕將祖宗從地底下請出來,移到別處。 你知會我了嗎?” 冷冷的一句話,清淡地好似從半空中飄來一樣。 容祀笑著想去啄她,卻被趙榮華偏開,落了空。 孤是太子,知會宋家是孤仁慈,不知會更是理所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何況為了國庫,只是區區遷墳而已,又不是直接毀墳?!?/br> 他又無所顧忌地攬上她的手臂,薄唇啟開,咬住那小巧的耳垂。 殿下想過知會我一聲嗎?”趙榮華一動不動,任由他縱情地抱住。 孤為何要知會你,你又不是宋家的人?!?/br> 容祀理直氣壯的鉗住她的下頜,往自己唇邊送來。 那張小臉緋紅,眼神幽冷,“別這樣看著孤,孤害怕?!?/br> 他笑笑,顯然是在揶揄。 趙榮華伸手,從香囊里夾了藥粉,在指甲中埋好。 那我是誰家的人?” 不是趙家,不是宋家,她還能是誰? 你是孤的人,孤疼你?!?/br> 一低頭,他就用尖牙對磨了皮rou,咬的趙榮華低呼一聲。 她的手撫上容祀的唇,繼而移到鼻尖,容祀滿意的嘬了口,剛想放肆卻覺得身體一軟,耳朵忽然進不了任何聲音,他張了張唇,就再沒意識了。 趙小姐,你就不能對他溫柔些?!卞禐踹M來便瞧見躺在地上的容祀,不禁給他墊了張裘毯,蓋好衾被。 宓先生,你見過比他還要無恥的人嗎?” 趙榮華覺得有些無力,方才那一刻,她是真想將針刺入他的喉管。 我見識淺薄?!?/br> 宓烏搖頭,捏著下頜看她滿是郁憤,“他又說了什么?” 沒什么,”趙榮華低頭,繼續繡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