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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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游走,時光一天天的譜寫而過。 任務執行的日子將近,大家都努力認真的為這個大案子做著充足的準備。 這是從罌粟開始的,孩子們和青志、卡門能讀懂他的心態,只要他稍微認真或嚴肅一點,就算他不說,大家都能判斷出這次任務的難易度,和得花費的心思。 這或許也是這十幾年下來累積的經驗和習慣,理解他的意思后,大家自然就不敢怠懈了,以這樣的力度好好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似乎就這樣成了不成文的淺規則,罌粟也懂大家這個習慣,便也接受這種形式,每每都以自己的臉色看任務難易度。 不過當然,通常會怠懈的,也只有兄妹倆而已,所以罌粟會特別盯緊他們。 但這次有些貓膩,罌粟的行為事有蹊蹺。 起初是他自己告知大家任務有難度的,但在幾天后開始,他一改嚴肅的樣子,卻顯得相當歡脫。 一開始盯著大家特別緊,要求東要求西的,一下顧著玉帛健身和對打,一下又催著干戈趕緊練習射擊,但后來,他卻成天屁顛屁顛的就往干戈那里跑,重點是還沒什么重點,帶著蘋果或零食(意指核桃或杏仁之類的堅果)就開開心心的往干戈那里栽過去。 問他有什么事,他又說沒有啊,就關心你呀;放任他這樣作為,又感覺特別怪異,被他熱切地盯得冷汗直流。 干戈覺得很困擾,因為每次罌粟過來時,玉帛總會望他們瞧,使他渾身不自在。 他這幾天為了避免這個情況,常常會一早吃了早餐在罌粟才剛起床時,就趕緊往天臺跑,鎖上了門,他乾脆連青志都避而不見了。 但他又不忍心鎖著青志在外,每每聽到對方溫柔的聲音,他還是乖乖的開門放對方進來,罌粟會趁機的,一個側身搶在青志之前先擠出來。 青志這時會發出無奈卻又爽朗的笑聲。 玉帛一個人又被晾在樓下,干戈在內心里覺得萬分的不好意思。 因為他懂那種被拋棄、被排擠的感覺。 特別是他知道玉帛很愛罌粟,而且,她以前沒有被這樣遺棄過。 就為了這些小事,最近干戈心里特別煩悶,晚上常常睡不好,只要想到明天又要重蹈著他無法解決的覆轍,他就鬱悶無比。 罌粟怎么這么無聊又幼稚,他想,都快執行任務了,他就不能好好讓大家全心全力的衝刺嗎? 特別是,他最近又常會做夢,夢到以前發生的事。 夢到mama、夢到爸爸,而且,許多夢是真實又寫實的感受,儘管有些內容他根本不記得曾經發生過,但他卻覺得真實到他好像每一個都切身體驗過。 爸爸曾讓他親手拿刀解剖兔子,這是其中他覺得最真實也最噁心的一個夢。 在作夢的那一晚,他被嚇到從床上彈起,跑到廁所嘔吐了一番。 他有問過青志這是怎么一回事,但青志卻回他這是正常的,因為他歷經了這么多次的殺人經驗,白天所接觸的事情,在晚上會由大腦做回放。但大腦很復雜,很多不相關的人事物在腦子里很有可能因為某些因素而被歸在同一個區域,因此,不相關的東西才會一起在腦子里合併,并且一起被他用夢的形式來回顧。 干戈雖然當下是笑著點頭,但心里卻感到不安,因為他不記得自己有解剖過別人,怎么會夢到自己在做這種事? 但是詭異的是,和爸爸相關的夢都特別真實,也都特別的噁心,令他最討厭。 青志的另一個說法是,這有可能是因為干戈小時候對爸爸的印象和理解是少的、片段的、不深入的,因此對于不熟悉的人,干戈的腦子可能把他和其他東西攪和了,再加上后來他知道爸爸就是罌粟的師父,也就是說干戈在潛意識里已經認定他是個殺手了,因此才會將他是殺手和以前對他不熟悉的部分做合併,使他夢到一些爸爸以殺手的身分對自己做奇怪的要求的夢。 雖然兩個解釋聽起來都很合理,但這同樣也不能說服干戈,他堅信爸爸有問題,而且罌粟一定也有問題,說不定,青志也有問題。 爸爸和罌粟以前又是師徒,指不定,他們早早就串通好要搞個什么東西了,雖然他小時候確實親眼看到罌粟殺了爸爸,也親眼見證罌粟痛苦的那段時間,但他現在就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怪怪的。 帶著這樣的心情,干戈決定在某個夜晚潛進罌粟的書房,想一探究進。 看準罌粟這幾天書房門似乎都沒上鎖,有時甚至只是半掩的狀態,干戈當晚就趁著罌粟回房要睡覺時,偷偷摸摸的溜進了他的書房里,并悄悄關上門。 他的書房和上次自己進來時有些不一樣,他似乎整理過,沒有以前那些到處堆放的紙箱,桌面乾凈,唯有幾本放在一起的書。 空氣里飄繞著淡淡的香水味,干戈拉開椅子坐了上去,椅子熱熱的,看來罌粟方才也在這里閱讀著什么。 因為沒什么頭緒,干戈直接拿過就放在桌上的幾本筆記本,快速的翻閱了一下。 但這只記錄了自己和玉帛的一些日常訓練狀況,包括表現紀錄和體能、心理狀態等。 干戈看著罌粟記錄自己的那一部分,他連兄妹的對打結果都寫下來了,干戈連敗幾百多次,他看著都覺得不好意思,闔上了本子就扔在一旁。 環顧四周想找到之前罌粟向他提及過的,艾努維卡留給他的筆記之類的。 但是就這樣查看許久,他卻看不到什么相似的東西,且他也不敢亂翻罌粟的書柜,怕之后無法歸位或里頭有什么機關。 唯獨一本微泛黃的藍色小本子,被橫放在其他書本上,干戈見它好拿,因此將其取了下來。 翻開其中一頁,干戈見了內容便露出得意的微笑。 是他沒見過卻覺得熟悉的字跡,注意下語氣,就可辨別出這是爸爸所寫的東西。 類似他在桌前看的,罌粟對兄妹二人的紀錄。 干戈抬頭看了眼書柜,對于怎么會只有一本感到疑惑,但是礙于他是擅自溜進來的,因此也沒時間多想,低下頭就繼續閱讀著筆記本里的內文。 不過,越是讀下去他卻感到越發奇怪,里頭開始出現了一些他不懂的詞匯和描述。 他皺緊眉頭感到納悶的抬首,靜靜望著倒映自己面容的黝黑窗戶思考。 他闔上了書本,并將它放回原位。 「青志,同性戀是什么???」 「同性戀?你在哪里看到這個詞的?」 「同性戀是指男生喜歡男生嗎?」 「嗯......對。但是,你是在哪里看到這個東西的?」 「罌粟是同性戀嗎?艾努維卡是同性戀嗎?」 「......干戈,你是不是自己跑進罌粟的書房?」 青志說著,面帶嚴肅的將舉在嘴前的吐司放下。 干戈聞話,卻面露更不開心的神色,顯然的,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這種表情很難得在這孩子身上看到,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 青志看著眼前的人面色不對,將身子稍微向前傾,「干戈,你......?」 「罌粟是混蛋?!?/br> 說完,干戈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訝異的青志,「等等,你那個詞又是從那里學來的?」 干戈下了樓梯撞見正在和玉帛調情的罌粟,他頓著多看了眼,然后覺得不像話的搖搖頭走向廚房去。 罌粟也看到了干戈,又開心地想往他這里跑來,但被干戈阻止了。 「你怎么啦?」見他臉色不好,罌粟上前關心他。 干戈見阻止失敗,只好默不作聲拿了水壺裝水。 「你又不開心了?」 干戈搖頭,看了他一眼,「你為什么要這樣?」 「什么?」 「你為什么要欺騙玉帛?你在玩弄我們嗎?你這樣很開心嗎?」 罌粟聞話,也搖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干戈?!?/br> 「......那就算了?!?/br> 干戈說完,拿起流理臺上的水壺轉身就走。 罌粟抬手抓住他的手腕處制止他的去路。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干戈。如果是你現在這種態度的話,我不能就這樣放你走。你到底在氣什么?告訴我?!?/br> 干戈轉頭看向罌粟,對上他認真又關切的雙眼。 有一霎那,干戈覺得自己又心軟了,但是回過神,查覺到剛才一閃而過的動心卻讓他更生氣。 「你總是這樣,罌粟,你就是這樣,你關心我,又關心玉帛,和玉帛在一起,但是你明明是......?!?/br> 想到自己是偷跑進罌粟書房的,干戈立馬住嘴。 「我是什么?」 「對啊,他是什么?」玉帛這時也從廚房門口走進來,抱著胸凝視二人。 干戈見眼前情勢,覺得自己四面楚歌。 罌粟往左踏一步擋住干戈能看到玉帛的視線,似乎在表示現在是他們兩人的時間,不容許有外人介入,也不容許干戈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 「干戈,你總是不說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沒有說明白的話,我怎么會知道你在想什么?」 「反正,你就是在玩弄我們就對了?!?/br> 「我怎么玩弄你們了?我、我玩弄你和玉帛?你覺得我跟玉帛在一起是在玩弄她嗎?」 「你根本不可能和......,」察覺自己又差點說漏嘴,干戈混亂的搖搖頭。 罌粟趁機插話。 「難道,你喜歡上我了嗎?干戈,所以你覺得我接近你也是想讓你喜歡上我,所以你覺得我在玩弄你們兩個?」 聽到關鍵字,干戈抬頭看向對方想說話,但想起玉帛仍站在門口關注他們,他又不曉得該怎么回應對方的話語。 「沒有,我是指你總是一下關心我,一下又關心玉帛......?!?/br> 「干戈,我......關心你,就不能關心玉帛了嗎?或者是說,關心玉帛,就不能關心你嗎?我只能選一個人嗎?你、覺得一個人只能被一個人佔有,一個人只能愛一個人嗎?」 罌粟輕蹙著眉,望著眼前一臉委屈又像是受到傷害的人。 干戈低下頭,心里想著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不敢說出來。 因為他心里的答案是「對」,但顯然的,罌粟會這樣問,就代表答案不應該是對。 他很想問,罌粟是不是也這樣對艾努維卡?或者是艾努維卡是不是也這樣對罌粟?但是他沒這個膽,因為玉帛在,他又不想傷害罌粟,而且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話,他覺得好忌妒。 他好想佔有罌粟,但是罌粟卻永遠、也不曾屬于他。 這就是事實,他卻無法接受,他覺得心里難過極了。 咬緊下唇,沉默陣子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干戈乾脆嘆一口氣,側身直接離開了這個地方。 伴隨玉帛、罌粟,及等了很久而跑下樓的青志三人之視線,他「扣」的一聲將房門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