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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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蔣含光已經抱住了她:“wele back!my brave queen.” 這個緊實的擁抱,才讓小松的心真正踏實下來。她感受到一絲生活的實感,便也熱情地回抱了蔣含光。 她微笑著想,原來這就是希望。 只要我們都還存在,今生今世,總會相逢。 蔣含光把她送到法蘭克福的機場,因為公司的事立馬轉機回了巴塞爾。 機場告別時,蔣含光惋惜地說:“該死的工作,讓我不能送你最后一程?!?/br> 小松拍了拍他的肩,“等你最后一程的時候,我會盡量去送你?!?/br> 他再次給了小松一個擁抱。 小松能感受到他沒有說出口的情感。 她不想揮霍別人的感情,這樣對所有人來說,都不公平。 于是她誠實也殘忍地告訴他:“畢業后我會回國,我沒有留在這里的打算?!?/br> “小松,我真的很佩服你?!?/br> “是么?!?/br> “在經歷這么多以后,你還可以這么天真?!?/br> 漫長的旅途過后,小松身心俱疲,無力去猜測他話語背后的含義。 “天真的小姑娘,希望你能早日明白,能陪你走向王座的,是和你并肩作戰的人,你不該讓別人坐享其成?!?/br> 讓小松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實屬為難她了。 小松道:“聽不懂?!?/br> 蔣含光敲了一記她的腦門,“你還年輕,慢慢領悟吧?!?/br> 小松回到學校,就立馬投身實驗室。 與死亡擦肩而過,無非令她比以前更加勇敢,更加從容。她回校一周后,趕上了小組的進度,才開始清理手機里的信息。 她無意發現老周給她打過微信電話,小松本來想回電話的,但一想,現在國內正是晚上,她就發了一條微信詢問老周發生了什么。 十八個小時后,老周回了她一條:沒事,閑來問候,從非洲回來了嗎? 她怕老周擔心,更怕消息傳到龔琴那里,于是也沒有告訴老周自己疑似感染埃博拉,然后被確診瘧疾的事。 小松只告訴他自己被曬黑了。 在最后,她仍然試圖從老周那里尋找成州平的近況。 老周不能告訴她成州平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回復:“一切都好?!?/br> 便是這樣一句,一切都好,對小松來說,已經足夠。 中國學生的博士階段,幾乎都在實驗室里度過。 一年平靜地過去,眼看畢業在望,為了能夠按時畢業,別人放圣誕假的時候,小松哪兒也沒去,就在公寓改論文。 她的西班牙室友回國了,公寓只有她一人,晚上她啃了兩個小時文獻,抬頭,只見窗外雪花飄飛。 白雪讓這個城市更加遠離塵囂,小松合上電腦,穿上羽絨服和靴子,去了一趟圣誕市集。燈光精致的廣場上,人潮擁擠。 小松在排隊買可麗餅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久違的微信消息。 王加。 自從王加研究生出國以后,她們再也沒聯絡過。小松不看朋友圈,不關注別人的生活,她也不知道王加現在在做什么。 她給小松發的是一個表情包,緊接著,又發來一條文字信息。 「我元旦要去海德堡,見面嗎?」 時間過去這么久,小松早忘記了當初王加和宋澤的事情。不談宋澤,她單方面還是很欣賞王加的,不但有野心,還有行動力,王加絕對是靠自己能力改變了命運,這樣的女孩,可以討厭她,卻不能不佩服她。 小松想到他們好久沒見了,自己假期也沒別的安排,就答應了王加。 12月29號下午,王加才告訴她晚上有個跨年派對,由她主辦。 她去年博士畢業,拿了經濟學和藝術史雙學位,之后談了一個英國男朋友,對方是金融公司高管。 王加現在不再為錢發愁,她工作是為了追求夢想,畢業后開始做起了獨立策展人。 她這次來海德堡,是為了和當地藝術家洽談項目,所以晚上這場派對邀請了很多當地藝術家。 小松已經答應她了,她不想失約,晚上開跨年派對的地方在她公寓附近的一個酒吧,她打算去轉一圈就回來。 派對在十點開始,小松十點二十過去,那里氣氛已經熱火朝天了。歐洲人熱鬧起來也不管彼此認不認識,都算朋友,除了王加,小松還發現了幾個自己專業的外國同學。 王加穿著一件亮片包臀裙從人群走出,可謂是艷光四射。 小松記得她高中時候雖然土,可是五官非常明艷,有時候王加給她講題,她也會覺得王加真的很漂亮。 小松脫下羽絨服,王加給了她一個熱切的擁抱,“小松,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毙∷烧f。 王加親密地攬著小松,把她介紹給派對上的朋友們。 小松大聲說:“你這里太吵了,我待一會兒就走?!?/br> 王加驚奇地說:“你都不參加party嗎?” 小松搖頭說:“我不喜歡這種環境?!?/br> 王加也不強人所難,她拉著小松的手,“咱們去二樓,吃完蛋糕再走?!?/br> 小松上一頓是下午四點吃的,本來不是很餓,但聽到蛋糕兩個字,就莫名餓了起來。 她跟著王加上了二樓,比起群魔亂舞的一樓,二樓靜謐許多,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男人在拉大提琴,小松跟著欣賞了一會兒,大提琴結束,大家有說有笑,王加走過去,和那群人挨個擁吻。 她跟小松介紹說:“我們都是一個圈子里的,玩藝術的人都很好相處?!?/br> 小松開玩笑說:“我們玩手術刀的不好相處么?” 王加說:“也好相處,就是沒有必要的話,還是盡量不要相處?!?/br> 王加招呼小松在沙發上坐下,小松的饑餓感不斷上升,但是在座的沒人拿蛋糕,看著那個完完整整的圓形蛋糕,她不好意思做第一個破壞它的人。 剛才拉大提琴的胡子男站起來,他從一扇小門進去,過了一會兒,拿出裝糖果的鐵盒,走回位置。他打開那個盒子,里面裝著各種煙草,粉末。 他從紙盒里抽出濾紙,笨拙的大手將粉末撒在紙上卷起,傳遞給王加。 王加將那個白色的紙卷遞向小松的面前。 “你試過沒?” 小松看著那個白色的紙卷,它是半透明的,能看清楚里面白色顆粒的痕跡。在燭光照射下,它像陽光下的雪花,散發著暖融融的光澤。 可是雪會消融,它永遠不會。它會留在人間,讓人心腐爛。 小松面上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笑容,她對著王加搖了搖頭,手卻將白色紙卷接了過來。 背后一個女孩熱情地說:“try it!you will love it to death.” 小松盯著白色紙卷,隨著她雙手摩挲的動作,透過那一層薄薄的白色紙膜,她能感受到里面細膩的顆粒在流動。 王加以為她是害怕,于是說:“老外都抽這個,沒這玩意兒,我真熬不到博士畢業,你試試,很解壓的,有錢人都抽這個,只是國內管的實在太嚴了?!?/br> 小松望著手中的白色紙卷,輕輕笑了。 當所有人都說它是正確的時候,你還有什么理由,認為它是錯的。 作者有話說: 久等 第79章 在一雙雙雀躍的目光注視之下,小松忽將那白色紙卷丟進桌子上的巧克力面包里,紙卷散開,白色粉末落在蛋糕的黑色淋面上,好像一層糖霜。 她抬起蛋糕,沒有絲毫停頓,將蛋糕砸向王加的臉。 在屋里老外的驚呼聲中,小松邊穿衣服邊離開這個吵鬧的酒吧。 她走入風雪里,王加反應了很久,她猛然站起來,顧不得擦去臉上的巧克力,沖下樓,追了出去,在街頭大吼:“李猶松,你他媽見不得人比你好是不是?” 小松也停下步子,她站在街頭,回頭看著王加,面無表情地質問她:“你吸毒,就是比我好了是么?” 王加莫名其妙被砸了一頭蛋糕,她氣勢洶洶向小松沖來,正要動手打小松,小松已經一個巴掌扇出去了。 王加被她打蒙了,她大吼道:“李猶松,你是有神經病吧?你憑什么打我?” 小松不想和她在街頭糾纏,她回頭匆匆走了兩步,一只狗飛快地從她腳下跑過,她被迫停下來。 雪花無休止地飄落,古老的石板路被白雪覆蓋。 無暇的白色深深刺痛了她,她所有的不理解,所有的憤怒,都在這一瞬間涌入心頭,沖毀了她的理智。 她回頭對著馬路對面的王加,用盡全部力氣嘶吼起來—— “就憑我爸是為了救你們這些人犧牲的!” 雪花安靜地落在小松的身上。 王加只知道小松家里條件很好,她一直猜測小松父親的身份,各種可能性都猜過了。 她被小松的嘶吼嚇住了,步步退縮,最后落荒而逃,回到溫暖的酒吧里。 小松蹲在馬路邊上,大聲哭了起來。 新年,雪夜,無人聽聞,可她最后還是站起來了,她吸了吸凍得通紅的鼻子,揚起下巴,迎著風雪走回宿舍。 ... 小松打王加那天,有她同專業的同學在場。他們私下把這件事告訴了小松的老板,小松老板對她的精神狀態表示堪憂,強行給她放了一個月的假。 她沒有跟老板解釋自己的情況,而是欣然接受了這個假期。 她很少給自己放假,來歐洲三年,除了德國境內和非洲,只去過蔣含光家。 她回公寓后,西班牙室友剛旅行回來,小松看了她三秒,決定前往西班牙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