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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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件大事,我得先和家人商量?!?/br> 如果是別的學生,李選也沒什么擔心,但因為是小松,他心里拿不準。 “李猶松,出國讀博對你的未來肯定是利大于弊,這點你應該也很清楚。但還有一點,是我個人覺得,你必須去?!?/br> 小松目露不解。 李選在她的注視下,說道:“上學期期末,有一些關于你私人作風的風言風語,你本是個能夠專心做事的人,我希望你可以到一個可以讓你專心學習的地方去,不要花時間精力去抗衡這些風言風語?!?/br> 小松知道,那些流言蜚語,出自于成州平住院那段時間。 上學期期末她就聽過了,傳到她耳朵里的話,已不堪入耳。 她對李選說了聲“謝謝”。 李選面色凝重了一會兒,說:“李猶松,你不用謝任何人,什么因結什么果,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取得的,壞的也是,好的也是?!?/br> 小松對他微微一笑。 此刻,她覺得命運真的很奇妙。 當初,如果她沒有幫成州平的爺爺,就不會成為李選的研究生,有接下來的人生路。 李選說:“我把要準備的材料微信發你?!?/br> 小松點頭說:“好?!?/br> 可是,她和成州平,甚至沒有彼此的微信。 離開李選辦公室,小松再次打開手機里的行程軟件,她意外發現,這趟航班因為航空管制,延遲起飛了。 在這延遲的半個小時里,成州平重新打開了手機。 他點開手機相冊,七年來的照片,一頁到尾。 最新一張照片,停留在元旦那天。 他點開那張照片,雙指滑動,放大小松的半張臉。他遺憾這張照片沒有照好,也遺憾昨天送她的時候,沒有好好拍一張合影。 飛機機艙里響起航空管制結束的廣播,成州平幾乎是在一秒的時間內,刪掉了那張模糊不清的合影。 他關了手機。 飛機一路向南,兩個小時后,抵達南寧吳圩國際機場。 成州平一下飛機,先去了就近的洗手間換衣服。 南寧和昆明緯度差不多,冬天都熱。男洗手間里都是換衣服的人,成州平把身上的夾克、抓絨衣脫下,只剩里面一件短袖。 他把脫下來的衣服塞進包里,包里多了兩件衣服,空間開始不夠。他的視線里,出現了一個黑色衣角。 成州平捏起那個衣角,拎出那件衣服。這件沖鋒衣的款式、顏色都大同小異,和他之前那件很像。 他穿上沖鋒衣,向鏡子里看了一眼。 他的臉上有一些很明顯的變化,成州平低頭自嘲的笑了下,拎包離開。 在機場接他的是邊境緝毒大隊的孫陽,他們之前視頻過兩次。孫陽本來想考驗一下成州平,他特地沒主動打招呼,但成州平還是一眼就在人群里找到了他。 眼睛是人臉上最具特征的地方,眼皮單雙、眼窩深淺眼睛大小形狀、眼尾上揚還是下垂,目光有神與否...微小的差異可以產生巨大的不同。 孫陽黑眼圈很重,眉毛淡,是典型的兩廣長相,成州平認出他,走到面前,伸出手,“孫副隊,你好?!?/br> 孫陽伸手和成州平握手,說:“有兩下子嘛?!?/br> 成州平說:“小意思?!?/br> 孫陽說:“走,先上車,老熟人在車上等你呢?!?/br> 第66章 孫陽說的老熟人,是當時在云南負責楊源進抓捕行動的高遠飛。 他在一輛黑色轎車上等著成州平。 后來他直接跟高遠飛接線,兩人工作上有不少來往,包括他被閆立軍折磨的時候,也是高遠飛帶人來營救的。 孫陽介紹說:“高副隊負責了傅輝很多年,一直沒抓捕成功,這次主動請纓,參與傅輝抓捕行動。咱三個雖然是天南海北湊一塊的,但在這次傅輝抓捕工作中,咱們是鐵三角。誰出岔子,就是給自己隊里,局里丟臉?!?/br> 高遠飛說:“剛說完鐵三角,就搞內部競爭,你行不行???” 高遠飛從書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后座的成州平,“我們找到了之前傅輝在金三角販毒時的警方線人,距線人說,傅輝身邊有個叫川子的人,在傅輝干緝毒的時候,就給他當線人,這次我們調查傅輝的造紙廠,發現他是造紙廠的車隊經理,說明傅輝這些年一直帶著他,這個人是接觸傅輝的關鍵人物,你進了造紙廠,先取得他的信任,這里是川子的背景資料,你自己琢磨琢磨?!?/br> 成州平翻開文件夾,瀏覽了一遍川子的資料,這人四十三歲,很好認——他是個光頭。 他笑了聲,“巧了,劉鋒老鄉?!?/br> 孫陽緊張了起來:“不會露餡吧?” 成州平搖了搖頭,“你們資料上寫的,這個王慶川初中就離開老家了,再也沒回去,原因是在學校傷人被開除,當時劉鋒剛出生,而劉鋒不到五歲就跟母親背井離鄉了,倒是可以用老鄉身份靠近王慶川?!?/br> 孫陽樂呵道:“你這要是不干咱這行,應該去當演員了,這信念感也太強了?!?/br> 高遠飛和成州平在云南配合過好幾年,他跟孫陽說:“是時候讓你長見識了?!?/br> 開罷玩笑,說回正經的。 高遠飛說:“早前,傅輝在金三角從事販毒活動,邊境警方曾先后派去過三名線人,其中一人被殘忍殺害,一人在被傅輝折磨時,被警方解救,還有一人下落不明。這次我們聯系到的,是那名被警方解救的線人,據他說,那個下落不明的線人,是被傅輝朝頭上開了三槍,尸體喂了狗?!?/br> 成州平一個抖擻,“別嚇我?!?/br> 高遠飛的語氣沉重了起來,“成州平同志,你放心,我們會為你的安全負責,但與此同時,你也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責?!?/br> 孫陽插了一句嘴,說:“對,不管是干什么,都安全第一?!?/br> 成州平說:“我也不是去拼命的,你們說得我心驚膽戰的?!?/br> 高遠飛回頭看了會兒成州平,他也是個老爺們,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于是又轉過頭了。 成州平說:“你看我干嘛?” 高遠飛被抓住了,他用喝水來緩解尷尬,然后不好意思的說,“小成,我覺得你這一回好像變了個樣子,會笑了?!?/br> 成州平看向車窗,反光膜倒映出他的樣子。 他輕輕笑了笑,說:“是么?!?/br> 孫陽問高遠飛:“你跟我說說,他以前啥樣?” 高遠飛說:“成天板著張臉,他領導都得看他臉色?!?/br> 成州平說:“別污蔑我。說正事,你們真打算讓我直接去造紙廠應聘么?” 孫陽說:“不應聘怎么混進去啊,你是專門做臥底偵查的,比我們清楚?!?/br> 成州平說:“你們就沒想過,造紙廠開了五千塊一個月的工資,但招聘信息掛了快半個月,還沒招到人是什么原因么?!?/br> 孫陽樂道:“你小子可以啊,發現問題能力挺強的,現在年輕人說什么就是什么,都不愿自己動腦子思考了?!?/br> 高遠飛笑了兩下,說:“這個問題,之前老孫找線人接近過應聘司機打探過,說是這工資給的高,但得經常跑夜路跨省,工作強度大,如果是個體司機,跑這種跨省長途,一個月少說得掙個八千一萬,所以相比之下,這工資其實沒什么競爭力,所以應聘的司機不多?!?/br> 聽完高遠飛的話,成州平思索了一陣。 “如果是這么說的話,那我也不一定能一次應聘上?!?/br> 孫陽說:“那就多去幾次,纏著他們?!?/br> 成州平果斷說:“不行,如果他們真的是用車隊運毒,纏著他們肯定會引起懷疑。我這里有個路子,可以試一試?!?/br> 他話說完,孫陽通過后視鏡看向他。 成州平說:“閆立軍從傅輝手里進貨的時候,中間人外號叫駱駝,聽口音可以斷定他是廣西當地人。當初你們調了監控,他的車最后一次出現是在百色市內。閆立軍出事,他肯定得避一段時間風頭,所以我認為他還在廣西境內?!?/br> 孫陽說:“你既然有他手機號,我們可以通過他手機號定位到他的地點?!?/br> 成州平撕開煙盒,說,“不用多此一舉,他只要人在廣西就行,我試試打他電話,孫哥,麻煩把車停路邊?!?/br> 孫陽把車停在了路邊,成州平噙著煙,拿出手機,找到向九的電話。 撥電話的時候,孫陽和高遠飛同時屏住呼吸。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成州平開了外放,一個帶著廣西口音的男人說:“劉鋒?” 成州平說:“駱哥,是我?!?/br> “你沒被抓?” “沒有,之前閆哥讓我幫他處理點家里事,我回大理,發現閆哥家外面停滿了警車,猜到出事,就去山里躲了一段時間,看新聞才知道閆哥出事了?!?/br> 他說完,高遠飛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駱駝立馬說:“哦,閆老板出事后,我也一直在老家,那你現在呢?” 成州平說:“別提了,年前花光了積蓄,我想出來找個活干,先去了成都,又去了貴陽,我之前也沒有正經工作,只能找保安,司機,結果都嫌我有前科,現在想來南寧碰碰運氣,不行的話,就去北方看看?!?/br> “你現在廣西???”駱駝說。 成州平說:“昨晚十點的火車,今早九點多到的,剛吃完飯,打算待會兒去網吧找找招聘信息?!?/br> 他說完,高遠飛怕露餡,用手機搜了一下貴陽到南寧的車,沒想到真有一輛晚上十點從貴陽發車,早晨九點到南寧的火車。 “你開過貨車嗎?” 成州平朝高遠飛挑了下眉。 “我犯事以前,考過b2,這些年沒碰過大車,不過我兩年前剛換過證,也是一次就過?!?/br> “不重要,有證就行,我這有個活,在百色,開貨車的,一月三千多,你能干嗎?” 孫陽夸張地張了張嘴。 成州平問:“有四險一金么?!?/br> 駱駝說:“這是正規公司,四險一金肯定有,包吃包住?!?/br> 成州平突然不說話了。 電話另一邊的駱駝、電話這邊的高遠飛、孫陽都同時被他的沉默給嚇得屏住呼吸。 他看了看眼前兩人的反應,淡笑了一下,對駱駝說:“有四險一金還包吃住,這么好的活,能輪到我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