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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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懷謙沒有要把陳小妹拘在家里的想法,他有些為難地看著陳烈酒。 陳烈酒皺眉:“你跟著我們去了盛北,你嫂嫂怎么辦?!?/br> 讓王婉婉一個孕婦在家,多危險啊,有陳小妹跟著,大忙幫不上,跑個腿,拿個東西什么的,還是能夠幫上忙的吧,連陳小妹也去了盛北,王婉婉身邊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了。 聽到消息跟過來的王婉婉聽到這話,立刻表示道:“大哥,沒關系,我可以的,京城里有這么多人在呢,你們放心吧?!?/br> 她只是懷個孕,又不是癱了,不能照料自己。 “可是——”陳烈酒還是不放心,本來他和許懷謙不在家,就已經很對不起王婉婉了,現在陳小妹還跟著他們走了,那就更對不起她了。 “沒事的,大哥?!蓖跬裢癫挥X得這有什么,“小虎在家不還照料著我么,讓小妹跟你們去吧,她的學業都學得差不多了,我看她跟我待在一起也不開心?!?/br> 現在的情況跟當初有些反過來了,當初,她在杏花村,每天看著陳小妹孵小雞賺錢,也眼饞得緊,最后看到二哥會打絡子,才厚著臉皮去跟二哥請教,會打絡子后,那種心慌感才少了許多。 現在陳小妹跟著她,就跟她當初幫她的心情是一樣的,王婉婉很理解她。 陳小妹看著王婉婉,想起來了,王婉婉剛懷了孩子:“那我就不去,我等嫂嫂生了再去?!?/br> 家里只留王婉婉一個人確實不行,她的小雞什么時候再孵都可以,小侄兒或者小侄女要緊。 “沒事,你去吧?!蓖跬裢裥χ嗣愋∶玫哪X袋,“只有那個會孵很多小雞的小妹,才是開心快樂的小妹?!?/br> “你的小侄女和小侄兒都希望他們的姑姑,開心快樂?!?/br> “嫂嫂你好好噢?!标愋∶每粗跬裢袢岷偷拿嫒?,突然抱住了她。 “是因為我們小妹也很好啊?!蓖跬裢裥α诵?,陳小妹看似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卻心細得很,經常為了這個家憂愁,以前她還有學業,且盛北亂糟糟的,王婉婉覺得她留在京城是對的,現在她什么都學得差不多了,人也長大了,跟著大哥二哥去盛北見識見識正好。 而且二哥應該也很需要小妹。 盛北現在百業待興,有個可以孵小雞的孵化室,應該可以更有利地幫助二哥建設盛北。 王婉婉很期待他家二哥,大獲全勝歸來的那天! “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雖然決定好了,要把陳小妹帶走,但等到真的臨行前,許懷謙還是很擔憂地看著她。 “真的可以!”王婉婉不煩,陳金虎都被他們問煩了,“你們好像都把我當死人了!” “你個天天在外跑的,”許懷謙看著他,“我們能指望你什么?” 不是許懷謙說,他都害怕陳金虎這個在家待不住的,趁著王婉婉懷孕,又出去跑商了,老婆都拴不住他,孩子就能把他給拴住了? “我最近一段時間都不出去,”雖然出門跑商很快樂,但陪著王婉婉身孕一個孩子,也很快樂,陳金虎跟他們保證道,“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沒有人能夠比我更能照顧好婉婉了?!?/br> “那婉婉就交給你了?!标惲揖瓶戳搜坳惤鸹?,別的事他不相信他,可在照顧王婉婉這件事上,他很相信他,這是他求著自己從土匪窩里救出來的媳婦,沒有人比他還要珍惜了。 “你們就放心吧,保證你們回來,能夠看到一個白白胖胖圓圓潤潤的小侄兒或者小侄女!”看著他們終于放心得上了馬車,陳金虎也祝福了他們一句,“也祝大哥二哥,再次得勝歸來!” 他們只是去盛北一年,二哥都能給大哥掙個爵位回來,他很期待,他們在盛北待三年,回來又該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第98章 攜酒上青天42 許懷謙他們踏上去盛北的路程了, 走之前,陳烈酒也沒有給京城的哥兒們一個能升爵的準確的交代,這可讓一眾好不容易有點上進心, 鼓起勇氣走出家門的哥兒們啞了火。 他們也多想像陳烈酒一樣, 自己給自己爭口氣, 不讓外頭的人瞧不起他們。 可陳烈酒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了, 或許他們早就被家里人胡亂嫁了出去,在家都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嫁了出去, 到了別人家就更做不得主了。 哥兒心里憋著一股悶氣的同時, 他們的家人又何嘗不是心里憋著一股悶氣。 “本以為有一個出頭的哥兒了, 我們家的哥兒能夠搭上這條線, 也能給家里謀個福祉,讓我們也享個福什么的,沒想到, 忙活這么久,什么都沒有撈著?!?/br> “我看啊,那陳烈酒也就是個慣會自己享受的哥兒。他的爵位都是搭著許大人享的福, 他能有個什么路子,讓家里的哥兒別忙活那些了。與其看那些無用的詩書, 不如把自己捯飭好,學些馭夫手段,改明兒個我們給他找門好婚事。只要他嫁過去, 能夠把這相公拿捏住, 以后他這相公出息了,沒準也能夠跟陳烈酒一樣, 搭著相公的功勞,享個爵位什么的?!?/br> 哥兒們的奔走,他們家里人不是沒有看在眼里,但大多都是冷眼旁觀,反正就一個哥兒而已,他們要是搭上陳烈酒這個人脈,給家里謀些福祉當然好,要是沒搭上也沒什么,回來繼續嫁人吧。 那陳烈酒不是給他們哥兒做了個榜樣,嫁人一樣能夠改變命運? “不一樣,”有那反抗的哥兒,當即表示,“陳爵爺是招贅的,不是嫁人的,這根本就不一樣?!?/br> 哥兒是地位低,但不是傻,招贅能自己當家做主,而嫁人只能依附他人,其中的道理,他們還是明白的。 “不管是嫁人還是招贅,”他們越反抗,越惹得家里人生厭,“總歸逃不脫他這個爵位是依靠他夫君獲來的吧?” 哥兒們沉默不說話了。 “他都得依靠他夫君才能獲得這個爵位,你們憑什么認為,他能有本事給你們尋一條路?” “孩子啊,與其心比天高,不如踏踏實實做好自己,千百年來哥兒們都是這樣過來的,你們不能因為有個變數,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企圖改變這個世界,這樣的思想是不對的,快快改了?!?/br> 這樣的事情在官宦人家中發生得尤為激烈,戚白楠,京城國子監祭酒戚硯舟家的哥兒,按理說,他的父親是教書育人的國子監祭酒,應該很通情達理,對家中的子女都該一視同仁才是。 但是,沒有。 他的父親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家中規矩森嚴,平日里除了家中的哥哥弟弟這些男子以外,他們這些女子、哥兒是不配有上正桌吃飯的資格的。 要不是,他們把管家學好,主持好中饋,才能夠嫁入達官顯貴之家,為他們的父親覓得一份好人脈,他們的父親甚至都很有可能,不太想讓家中的先生教他們讀書。 從小,戚白楠就不明白,明明他生得與男子一樣,為何就因為額間多了一條細線,而不能跟哥哥弟弟們一樣去學堂讀書,只能在家中的小學堂里聽女夫子授課。 他偷偷看過哥哥弟弟們的課本,與他們所學的課本完全不一樣,他們讀四書五經,學的是做人的道理,他們讀的女經,學的卻是如何束縛自己。 行莫亂步,坐莫搖身,笑莫露齒。 一聽就可笑至極。 他想學四書五經,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們一樣,從書中明白做人的道理,明白知識的真諦,讓自己掌握更強大的學識。 可是他的父親打他罵他,說他是個不聽話,不老實的哥兒,他的母親也對他極為失望,不明白,他們為什么會生出他這樣一個另類的哥兒來。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這樣的“反骨”來,但他就是不喜歡女經,他喜歡四書五經,他想像他的哥哥弟弟們一樣,每天能夠走出宅門,在外面的世界,自由自在的行走。 可是他身旁所有的女子、哥兒都跟他一樣,每天關在宅院里學習如何當好一個大家閨秀,以后嫁到夫家如何快速地幫夫家管理一個家的家務,讓夫君沒有后顧之憂。 他不明白,為什么同樣都是人,男子可以做自己,而他們這些女子、哥兒,只能靠依附這些男子才能夠有個光明遠大的前程。 直到,他在邸報上看到,招了個狀元郎當贅婿的陳烈酒,能自己做生意的陳烈酒,能當上爵爺的陳烈酒。 這些,只有男子能做的事,他一個哥兒通通都做了,且沒幾個人認為這是不正常的,那就證明,他以前的想法是對的。 原來哥兒也可以不用依附于人的。 是他的父親、母親壞了,非要把他們往壞里教。 他想去跟陳烈酒學,如何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可還沒有等到他出門,他就離開京城了。 而他已經到了嫁人的年紀。 家里人都在勸他安分守己,不要妄想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在想,究竟要不要認命算了。 強大如陳烈酒,最后不也要依靠許大人才能獲得爵位,或許,他找個有上進心的男人,督促他上進,沒準以后他也能給自己掙個誥命之類的? 可是,他心里總有個聲音告訴他,不可以屈服,屈服了,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明明,他的學識比家中所有的哥哥弟弟都強,要是朝廷支持哥兒科舉的話,沒準他現在都能考上進士了。 就是因為他是個哥兒,他不能參加科舉,他就只能像一朵菟絲花,依附別人而活。 既然,陳烈酒能夠走出去,他為何不能走出去? 戚白楠不甘屈服于命運:“不論如何,我都想去試試,既然已經有一個封爵的哥兒,那么就肯定能有第二個,第三個?!?/br> “爹,你讓哥哥他們去參加科舉,至死他們都很有可能掙不回一個爵位來,但你若放我出門,沒準若干年以后,我能給家里掙個爵位回來!” 戚白楠很明白他爹的心理:“爹,你損失的只是一個哥兒,家里的人多我一個哥兒不多,少我一個哥兒不少,你何不如就以我這最小的籌碼,謀個大的!” “犟種!犟種!”戚硯舟有那么片刻,眼眸閃爍了一下,可隨即又覺得不太可能,“我不放心出去是為了你好,你以為外面的天地就當真自由了,做什么事情都能夠心想事成了?” “那陳烈酒再有本事,外頭的那些哥兒找上門去,不也隨口把他們打發了么,他現在去了盛北,就更加無暇顧及你們這些哥兒了,你雙手空空,連個人脈都沒有,你憑什么認為自己出了家門,就能闖出一番功績!” 就算是男子都需要十年寒窗,一個功名一個功名考上進士。他家的哥兒,什么都沒有,連個人脈筏子都沒有,他出去做事,至多,就能做個商人,還能真指望他像陳烈酒一樣,從商人跳到爵爺? 人家能跳,人家那也是搭上了許懷謙的福,跟他自己關系不大。 就在這對父子僵持不下的時候,門房來報了:“老爺、夫人,陳爵爺府給楠少爺下帖子了?!?/br> “什么帖子,快拿給我看看!”戚白楠見勸說不動自己冥頑不化的父親,都快要絕望了,絕望中,突然聽到這樣一道消息,就像普通沙漠中的一滴甘露,就算只有一滴,也能讓人心中開出希望之花來。 門房忙不迭地將帖子遞給戚白楠。 戚白楠打開帖子,掃了眼內容,絕望的臉上露出希望的笑容來,他將帖子遞給自己的父親,毫不猶豫地道:“爹,你不是說這陳烈酒不管我們么?我要去考這個崗位!” 不錯,這就是許懷謙給陳烈酒他們出的競爭上崗的主意。 自許懷謙他們踏上去盛北的路程后,王婉婉和幾位王爺家的哥兒商議了一番,行動很快地將他們在盛北區的工作,細分出了兩百多個崗位,出了十套試卷,給先前來陳府投過拜帖和走過他們路子的哥兒們,發了帖子,廣邀他們來應考。 只要考上了,立馬就能持證上崗。 為了讓這次考試顯得像科舉一樣正規,每份邀請的帖子上,王婉婉都印上了陳烈酒的印章,還落了她和幾位王爺家哥兒的名字。 京城的人雖然對哥兒極為不待見,可幾位王爺家哥兒的名字還是知曉的,這會兒一看陳烈酒和幾位哥兒的名字,都在上頭,收到這個邀請帖的哥兒們,都喜不自勝地將帖子拿給家里人看,并跟戚白楠一樣,向家里人表示:“我要去應考!” 這會兒戚硯舟也接過戚白楠遞給他的帖子兩眼掃完,京郊城外的盛北區,他知道,是皇后和陳烈酒向一眾宗眷募捐來的,還上邸報,大肆被贊揚過。 盛北區這個名字還是陛下取的。 按理說,這種安置災民的事,應該交給官府來辦才是,可陛下交給了陳烈酒就是交給了陳烈酒,沒有讓任何官府的人插手。 如果,真的讓他家的哥兒,進盛北區和那些王爺家的哥兒共事,沒準自家的哥兒,還真有可能給家里謀份出路。 可—— 戚硯舟皺了皺眉,他雖然對陳烈酒離開了京城,還真給京城的哥兒們找了一條出路出來,表示敬佩。 可他一想到,他家的哥兒馬上就要嫁人了,談婚論嫁的還是一個郡王的兒子,雖然不是世子,但一個哥兒能夠嫁進郡王府,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助力。 要是讓哥兒去應考,錯過了這樁姻緣,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心里猶豫不定。 “爹,你確定我嫁出去就能助力家里嗎?”看出戚硯舟的猶豫,戚白楠立馬道,“你若是不讓我去應考,我以后嫁進郡王府,天天給我夫君吹枕頭風,說家里如何虐待我,不讓他們助力家里?!?/br> “你!孽子!”戚硯舟直接被戚白楠氣得不輕,摔了個茶杯在他腳邊。 “相反,”戚白楠沒有被這個茶杯嚇到,“若是爹讓我去應考了,我要是沒有考上,我就回來乖乖嫁人,并一定請夫君助力家里,幫扶家中的哥哥弟弟,但我要是考上了,也請爹不要阻攔我?!?/br> “好!”戚硯舟瞇眸,凝視戚白楠片刻,氣得將帖子摔還給他,“我就看你到底能不能考上,你要是沒有考上,我就算是綁,也得把你給綁上花轎!” 拿到帖子的戚白楠聽到他爹這番話,松了一口氣,看著帖子上一長串的名字,暗暗下定決心,他一定要考上一個崗位! 與他們一樣的哥兒還有不少。 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并不多,哥兒們為了考上一個崗位,沒日沒夜地看書,雖然他們并不清楚,這個應考考的是什么題目,但看到以科舉的形式參考,都覺得肯定跟科舉書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