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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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可能有點短,”許懷謙沒種過地,不知道種地的辛苦,陳烈酒給他細說,“好的田地都需要經年累月的耕種才能由荒地變成良田,七八十年不種的地已經和荒地沒什么區別了,三年時間,變不回良田?!?/br> “那就五年,”許懷謙在紙上把三年劃去了,又加了兩年,“五年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了?!标惲揖祁h首。 五年時間,田地都已經成型了,就算是再壞的田,這個時候也被打理出來了,只要繼續耕種下去,那它就是一塊好地。 “那我們現在的問題就是,盡快速戰速決,”許懷謙規劃好之后,放下筆說道,“先去豐良縣將百姓們的戶籍田稅等賬冊收斂出來,第二步,強遷!” 時間不等人,許懷謙幾乎是跟昌盛帝的圣旨和驍勇大軍一匯合,他們就出發往豐良縣而去了。 豐良縣的位置不在盛北,而在靠近盛北的霽西承宣布政使司,相當于是盛北和霽西的接壤處。 許懷謙是在盛北看完水災后的救治工作后,直接從盛北插過去的,沒走霽西的主干道。 因此,豐良縣的人們,還不清楚他們之后的命運。 盛北百姓在受苦受難,挨著盛北沒有多遠的地方,一群官員正在尋歡作樂。 “應大人,我們閣里的這一批的貨好吧?!必S良縣縣城里,豐良縣縣令應天華正坐在天香閣里,被老鴇殷勤的諂媚著。 “還行?!睉烊A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其實早就樂開了花,朝老鴇問道,“你們閣里何時多了這么一批水靈的姑娘?” “哎呀,”老鴇甩著帕子和應天華調笑道,“應大人你是知道的呀,隔壁盛北遭了災,淹沒了不少縣里的人家,這些姑娘,可都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的弱女子?!?/br> “我們天香閣要是不接納,她們可就得流落街頭,受那吃了上頓沒下頓,饑寒落魄的苦了!” 應天華飲下老鴇倒給他的酒,向老鴇說道:“如此說來,mama倒還是個大善人了?!?/br> “那可不是,”老鴇揚了揚脖頸,“自從把這些姑娘接來,我可一直是好衣好食的伺候著,沒準比她們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日子過得還要好,她們還得感激我的施舍呢?!?/br> “呸!”老鴇在說說的時候,一旁凳子上綁著一個白衣女子,毫不猶豫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誰稀罕你的施舍!” 要不是這群喪盡天良的人,一聽盛北遭了災,就打著救災的名頭,將她們這些姑娘拐到豐良縣來,她們何至于淪落到這等不清不白的地方。 還謝謝她的施舍! 去她個娘的。 她們寧愿當乞丐也不稀罕她的施舍! “不稀罕我的施舍,”老鴇一聽這女子的話,臉色變了變,走過去一巴掌扇在女子身上,“就將我的飯都吐出來啊?!?/br> “吐就吐!”響亮的巴掌拍在女子身上,她的臉瞬間腫了起來,她也不懼,朝著老鴇就使勁吐口水,“吐給你,都吐給你!” 那些飯都是老鴇掐著她下巴,強行喂給她吃得,真當她想吃吶! 她就算餓死,也不當這青樓女。 “嘿,我還給你臉了是吧?!崩哮d被女子吐了一臉口水,揚起手又打了她兩個耳光,正要繼續打下去的時候,一旁看戲的應縣令出聲了,“慢著?!?/br> “哎喲,應大人,不好意思,”老鴇這時才想起來了,縣令大人還在這兒,回過身朝他抱歉地笑笑,“都是我這個當mama的沒有調教好,我這就帶下去繼續調教?!?/br> “不用了,”應天華握著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那臉頰被扇得通紅的女子,“乖順的玩多了,這樣貞烈的還是第一次玩,就她了?!?/br> “這……”老鴇本來還有些猶豫,被應天華的眼神一掃,很識時務地帶著其他被綁的姑娘退了下去,“那就不打擾應大人你的興致了?!?/br> 退下去之前還惡狠狠的瞪了瞪那白衣女子:“好好伺候縣令大人,要是伺候不好,否則,哼!”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女子充耳不聞,否則怎樣,再怎樣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了。 同一時間,幾里外的一隊人馬飛奔進了豐良縣縣衙,對著緊閉的縣衙大門拍道:“開門!開門!” “誰??!”守縣衙的老吏聽到這拍門聲,比拍門的人還不客氣,罵罵咧咧地打開門,“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我家大人回來了,看我不——” 話還沒說完,他的話就戛然而止了,因為縣衙門外站了十幾個身穿精良盔甲的將士,氣勢攝人。 打頭的那個將士,看到老吏,立馬掏出了自己的腰牌:“我等奉陛下圣諭,前來強遷豐良縣,我家將軍與許大人立馬就到,叫你們縣令出來候旨?!?/br> “……縣、縣令大人不在縣衙?!崩侠粢豢磳⑹渴种械牧钆?,就嚇得說話直打結巴,再一聽什么陛下,將軍的,更是嚇得眼暈。 他們這種小縣城有什么值得陛下和將軍問候的? “不在縣衙那便去找!”為首的將士皺了一下眉,這深更半夜的,縣令不在縣衙,能去哪兒? “是、是、是,這就去找?!崩侠舯粚⑹亢鸬么髿舛疾桓掖?,一腳踹醒跟他一塊守夜的一位小吏,叫他去尋縣令大人。 這位小吏要年輕一點,腿腳也快,知道他們大人這會兒在天香閣里頭呢,嗖地一下就鉆進了天香閣里。 熟門熟路地找到他家大人的包廂:“應大人,應大人,別玩了,縣衙出事了?!?/br> “縣衙能有什么事?”此時老鴇剛走不久,應天華剛捏起那白衣女子的下巴,被她吐了口口水,真打算給她點教訓的時候,被這下人一打斷不耐煩極了,“要是夫人鬧,隨她鬧去,本大人我說今兒個不回去?!?/br> “不是夫人的事,是——”小吏剛想解釋,里頭又傳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出來,“——滾!” “哎呀!”小吏急得在門口團團轉,又不敢硬闖包廂,只得希望他們大人快些。 這邊,許懷謙自派了人先去縣衙通知后,也在叫人快馬加鞭,從盛北過來又耽誤了兩天時間,這時間經不起,這里耽擱一天,那里耽擱一天的了,因此也不顧自己身體不舒服,能快一點算一點。 “咳咳咳咳——”等他到達的時候,拿帕子捂著嘴,不舒服得嗓子都快咳破了。 “別急別急,”陳烈酒一邊給他順著胸,一邊朝外面問道,“豐良縣的縣令起來了嗎?” 他們這大半夜的到,事先又沒有通知,所以先行叫了一堆人馬來叫豐良縣縣令起床,順便把庫房里的各類冊子拉出來。 結果—— “回許大人的話,豐良縣縣令還未歸縣?!蹦亲铋_始拿腰牌叫人將士,忙給陳烈酒回話。 “這么晚了,還沒歸縣?”陳烈酒一聽就就不對頭了,“沒派人去尋?” 將士如實稟告:“尋了,還未歸來?!?/br> “……走,我們親自去尋?!眹y當前,邸報上早就宣揚了,要抗洪救災,身為距離災區很近的一個縣縣令,不積極救災,大半夜的還在尋歡作樂,就連他提前派人去尋他,都尋不回來,倒要看看這個縣令究竟有多狂! “是!”將士一聽這話,就讓那老吏帶路了,他剛都叫小吏去尋人了,定是知道他家縣令現下在何處。 老吏戰戰兢兢地帶著一大群人馬向天香閣而去。 這次負責協同豐良縣強遷的驍勇軍將軍馮勝,一看老吏帶他們到的地方是天香閣,面色一變,當即就下令道:“給我圍起來,把人搜出來!” 這要放到平時也就罷了,可這是災時!災時!就連平頭老百姓看到災民都愿意奉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某些官員卻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尋歡作樂,成何體統! “是!”一陣兵戎相撞的聲音一碰,他手底下的士兵,當即沖進了天香閣,在天香閣里大肆搜人,嚇得天香閣里不論是客人還是姑娘,全都驚慌失措地在尖叫,“??!??!??!” 將士們不管他們,地毯式搜索著,他們也不認識人,直接將閣里的姑娘和客人們一塊帶出了閣,押到蘇將軍的面前。 原本還有些有權有勢的客人,對這些士兵公然闖入天香閣的態度不滿,可等他們被押到坐在馬背上,一身戎裝高頭大馬馮勝面前,全都啞了火。 能坐上馬,穿上精良裝備的人可不多啊,尤其是等那些將士把天香閣里面的所有人都給押了出來,向他回話道:“啟稟將軍,所有人都在這了?!?/br> 一聽人家還是個將軍,這些人就更不敢造次了,在心里誠惶誠恐,這將軍怎么會來他們這種小縣城。 “誰是應天華?”馮勝在人群里掃了一眼,直接開口問道。 應天華剛剛被將士們闖入包廂的時候,氣焰可囂張了,向那闖入包廂的將士吼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闖我的包廂?” 被將士毫不留情的拖出了天香閣,這會兒看見一群身穿鎧甲的人團團將天香閣圍住,直接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娘耶,我這是惹了那路大神了?”他在心里祈禱,這些人發現不了他。 然而人越怕什么,就會來什么,他不希望自己被人發現,可他身旁手腳都被綁著的,衣衫有些凌亂的白衣女子,卻是巴不得他被人發現,站起來向馮勝說道:“應大人在這兒呢!” “拖出來?!卑滓屡拥囊路谝槐娀ɑňG綠的女子服飾里最為顯眼,加上她還被綁著,就更為顯眼了,馮勝立馬吩咐人將應天華拖了出來。 “你就是豐良縣縣令應天華!”馮勝看著被脫出來的人問道。 “我不是……”應天華很沒有骨氣地否認了。 “敢做不敢當?”然而他否認也沒有用,他今天出門穿的是縣令官服,就算現在大半夜的天很黑,馮勝不借助天香閣里面的燭火,也能看清他身上的官服。 “我乃驍勇軍驃騎營,驃騎將軍,奉陛下圣旨前來尋你救災,”馮勝騎在馬背上,冷眼看著應天華,“沒想到你卻在此尋歡作樂,爾等也配當縣令?” “許大人,你說此人究竟該怎么處理?”馮勝是武官,就算他想一刀了結了這個縣令,也得上報才行,索性他們隊伍還有個文官,武官不能隨意處置文官,但是文官可以啊,特別是比他還官大幾級的文官。 馮勝的目光是看向一輛馬車的,所有人的目光便都向那輛馬車看去,什么驃騎將軍他們不懂,反正將軍就是很厲害的人物了,沒想到在將軍后面還有更厲害的人物?! 應天華在聽到驍勇軍的時候,頓時臉色一白,在朝為官這么多年,就算他遠在豐良這個小小的縣里,那也是聽過陛下手中這支軍隊名號的,更別說幾日前傳到他們縣的《大晉旬報》已經報道過這支驍勇軍了。 本以為今日落驍勇軍手上已經是很慘的事了,畢竟驍勇軍再是陛下的人,可他是武官,武官是沒有權利處置文官的,除非有上級的命令。 這里又沒有文官,他就算被驍勇軍捉了去,他的家里人,他的下屬都會想辦法往上面活絡,到時候就有官員在朝廷上向陛下為他求情。 就算不能網開一面,也能弄個從輕發落呀! 沒想到人家轉頭就喊了一聲文官,許大人?那個許大人?! 官職有他的官職高嗎?! “咳咳咳咳——”許大人坐在他的五品官馬車里,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呢,他說了要快馬加鞭,那馮勝就一直以急行軍的速度在趕路,這么高強度的速度,這路又不平,一路顛來顛去的,直接把他這具身體給顛廢了,一直咳嗽不止。 到這會兒都平息不下來。 “……遷移在即,先收押看管起來,等事都辦完了,再行處置?!睂τ谶@種貪官污吏許懷謙原本想說,直接罷免了他的官職沒收他的家產把它貶為平民,但想了想,他之前好似在內閣里聽到過,霽西布政使貪污受賄,上行下效,沒準能從他這兒探聽點消息? 應天華一看許懷謙的車架是五品官的車架,立馬就跌坐了下去,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一個五品官加一個驍勇軍將軍完全有能力處置他了。 應天華發白這一張臉打的顫,就怕這兩人給他來個當場斬立決,但在聽到只是收押看管后,又松了一口氣,還有得救,還有得救。 他就算是尋歡作樂,也沒有挑上衙的時間,這都下了衙,就算是隔壁盛北有災情,這些大官們看不慣他們這些小官作為,也應該罪不至死? 頂多被罷免官職? 就在應天華就快要猜到他的處罰的時候,他身旁那位白衣女子又站了出來:“啟稟大人,民女要狀告豐良縣縣令與天香閣老鴇柳夫人官商勾結,引誘劫掠盛北受災的良家女子,強行為妓,民女就是受害者之一,還望大人明察秋毫,為民女等人申冤!” “白衣,你在胡謅些什么?”跪在地上的天香閣老鴇柳夫人,聽到這白衣女子這話,也顧不得裝鵪鶉了,忙將她拖拉回去,向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馬車望過去,“哎呀,這這位大人啊,這女子是我天香閣里的一個瘋子,自小就喜歡說些胡言亂語,我天香閣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做生意,這閣里的姑娘都是自愿賣身的,絕對沒有強買強賣的!” 說完,柳夫人還向跪在地上的姑娘們問道:“是不是啊,姑娘們?!?/br> “是??!是??!大人,我們都是自愿賣身的!”不多時,一群天香閣的姑娘們異口同聲的替老鴇開脫道。 “大人要還是不信,我這兒有白衣自小的賣身契,上面寫了她腦子不清楚的,還請大人查驗?”柳夫人早有準備,怕這位神秘的許大人不相信,還怕自己的底牌拋了出來。 做生意嘛,都要做兩手準備的,不然早就賠了個血本無歸。 那白衣女子見馬車里久久沒有動靜,再一聽老鴇的話,整個人絕望地閉上了眼。 盛北那么大的水災,她們逃命也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證明給帶出來,就算帶出來了,連縣衙都被淹了,又有什么可以查驗她們身份的? 這些老鴇和縣令勾結,給她們做個假身份再容易不過,這人證物證皆有,就算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大人,想給她們申冤,恐怕這冤也申不成。 何況,她看這位大人根本就沒有想管的意思。 “那大人既然有公事要辦,我等就不打攪大人公務了?!绷蛉艘婑R車沒有說話,自覺自己應該是蒙混過關了,準備帶著天香閣里的姑娘和客人們回閣去了。 “慢著!”這次馬車傳來了更為清晰的聲音,一個身穿紅衣的哥兒從馬車里跳了下來,掀開馬車車簾,從里面搬出一個馬凳放在馬車邊,攙扶著一位身穿五品緋色官袍的文官,款款從馬車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