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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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西布政使貪污受賄養了十三個小妾,昌盛帝等著再把他養肥一點宰給了他的驍勇軍過年。 再有一個重點:“盛北水災,袤河決堤,袤河改道,導致袤河的水流都往盛北內而流,而挨著盛北的小國家,沈郡國,都是靠袤河之水生活,這袤河的水流一斷,接下來幾年,他們國內必然出現大規模旱災?!?/br> “沈郡國這兩年不斷sao擾我邊境百姓,百姓已經被他們驅趕得后退了五十公里,若是再退,這邊境線就相當于讓他們五十公里,今年五十公里,明年五十公里,后年整個縉朝都是他的了。若是我們狠心徹底將他們的水流截斷,以陛下的能力,不出五載,沈郡國必然拿下?!?/br> “可若是斷,未免也太有傷天和了,沈郡國與我縉朝勢不兩立,沈郡國的百姓卻與我縉朝無冤無仇,旱災死的百姓不比水災的少?!?/br> 這可真是個兩難的問題。 “不管這水源的問題斷不斷,當務之急,都應該把盛北的堤壩修起來,以防水流亂竄,禍害更多的百姓、田地?!?/br> 袤河是一條很大的河,至遠古時期就就有了,它的改道對于沈郡國來說是一災難,對于縉朝來說也同樣是。 “到現在統計出來的,已經有近二十萬百姓死于溺死,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淹沒三十個多州縣,造成的損失已無法估計,而這袤河的水還在不斷的往盛北蔓延,等袤河的黃沙全裹狹到盛北的土地上,盛北的眾多良田就更毀于一旦了?!?/br> “工部天天嚷著要錢,沒錢他們干不了這么大一個工程,”藺容華搖頭,“讓戶部拿錢委實老大難,吏部的人不提也罷?!?/br> 內閣對外頭朝堂的德行一清二楚,可那些朝臣都是先帝提拔起來的,門閥眾多,且他們也不有貪污受賄,就喜歡在朝堂上跳、抱怨、搞點上不得臺面的小動作,即使是怠政也是手底下的人在干,跟他們沒關系,滑不溜秋的,很難找到由頭罷免,他們對此也無奈得很。 “單獨找個人接手盛北災事吧,”虞青池看向角落里的許懷謙,“與其等他們搞小動作把盛北的災民弄得民不聊生,還不如單獨找個人負責此事?!?/br> 五位大學士一起看向許懷謙,許懷謙壓力很大。 “我可以接手,”許懷謙陪著昌盛帝伴駕這么久,也清楚朝堂的尿性,為了盛北的災民,他愿意去受這個苦,可他也不傻,“三個問題,錢、糧、人?!?/br> 許懷謙就只有一個中書舍人的官名,手上沒有任何實權,不像這些大學士,或多或少都有實權。 比如,韶雪風除了是翰林院大學士外還兼禮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兵部尚書,文華殿大學士刑部尚書,保和殿大學士理藩院尚書,文淵閣大學士都察院左都御史。 “錢,翰林院可以撥四百萬兩給你,”對于許懷謙韶雪風還是挺大方的,“糧和人你就只能自己想辦法了?!?/br> “權,陛下已經在朝堂上給你爭取了,”藺華容智珠在握,“工部正五品主事?!?/br> 對于許懷謙突然升任中書舍人一事,昌盛帝和內閣已經料到了朝堂不會罷休,他們肯定想給許懷謙找點事做,正中下懷。 正好可以讓昌盛帝順水推舟給許懷謙謀個實權。 “……”許懷謙就知道,突然給他這么大的官職沒好事,原來是指示他當牛做馬的。 “我沒有意見,”但這對于從前就是個任勞任怨的公務員的許懷謙來說,問題不大,他向韶雪風,“不過,我有個要求?!?/br> 韶雪風:“什么要求?” “盛北的堤壩不是四百萬兩能夠修筑起來的,”許懷謙直接跟韶雪風明說了,“我要邸報,我要掙錢?!?/br> 翰林院給他的四百萬兩定然是先前賣新科舉書里摳出來的錢,修個河道,所需要的人糧都是一個巨大的數字,四百萬兩不夠,他需要一個可持續性掙錢的東西來維持。 “可以?!鄙匮╋L想也不想地就答應了。 “人,我也可以在翰林院里挑吧?”見他答應得這么爽快,許懷謙又得寸進尺地問了一聲。 “……可以?!鄙匮╋L覺得許懷謙就是吃死了他們翰林院。 “我們幾部的人手你也可以挑選?!币娫S懷謙就逮著翰林院要人,藺容華開了口。 他是文淵閣大學士,也是內閣大學士,內閣中真正的閣老。 “謝謝藺大人!”許懷謙忙朝他感謝,他出去當牛做馬,他才不要跟他們客氣。 他們在這里商議的時候,外面各大官署也同樣熱鬧著。 如昌盛帝和內閣所想,戶部、吏部、工部這幾部一丘之貉,不會滿意他升許懷謙為中書舍人的。 果不其然,今日一早上朝,他們就以,許懷謙升任中書舍人手上卻無任何實缺為由,開始發難了,要把盛北的事都丟給許懷謙。 “既然許大人是因救盛北水患而升的官,且他對救災之事如此熟絡,臣等建議,不如將此事全權交由許舍人?” 雖然已經料到他們會出此下策,但在事實來臨時,昌盛帝還是不可避免地有被他們的厚顏無恥給震驚到。 他當即就發火了:“許舍人才當官多久,恐怕連朝廷的運作都沒有搞清楚,他能在盛北水災里出謀劃策已屬不易,如何能管理如此大的事? “許舍人才華橫溢,又正處于年輕氣盛,風華正茂的時候,且他的諸多建議,臣等采納過后,都實施得不錯,臣認為,陛下也可以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br> “哼,”昌盛帝不同意,“年輕氣盛,風華正茂是好事,正是因為太年輕了,這樣的大事才應該挑選穩重之人來做,而不是選一個年輕人?!?/br> “而且這救災、治水、修堤壩的錢、糧、人,他又能夠從哪里尋來?!?/br> “陛下,臣這里還能籌措出五十萬兩銀子和三十萬石糧食,”戶部說話了,“這些已經是戶部能夠拿出來的極限了,若是許舍人不接手盛北的災情,后續我們戶部也拿不出多余的銀兩來了,沒準許舍人一接手,這盛北的錢糧還能活泛起來?!?/br> 許懷謙的夫郎為盛北籌措錢糧的事,朝堂可都是有目共睹的,有他接手了,沒錢沒糧了,他還可以想辦法籌措,而他們戶部可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畢竟,他們可沒有一個當商會會長的夫郎。 吏部和工部也站出來說話了:“臣等也可以將盛北的人手皆撥于許舍人?!?/br> 這要錢給錢,要糧給糧了,要人也給人了,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昌盛帝總該心動了吧。 畢竟,許懷謙的能力可是比他們幾部的能力強太多了,愛民如子的昌盛帝怎會看到盛北的百姓受苦受難。 果然,昌盛帝如他們所料的一樣,沉默了片刻,又問:“那他也只有中書舍人的官位,手上并無實權,成不了什么大事?!?/br> 中書舍人進了內閣說是可以參與機密,權柄很重,可那只是相對在內閣里來說,要是出了內閣,手上沒有實權,一樣白費。 “臣可以給許舍人一個工部主事的實權?!惫げ空境鰜碚f話了,昨兒他們三個商議了,戶、吏、工三部,也就只有他的工部實權不大,且許懷謙去修盛北的堤壩,有個工部的名頭,也好行事。 昌盛帝看他們安排得這么全乎,眉頭皺得更深了:“他能行嗎?” “陛下,我們得相信許舍人,”三部勸說,“許舍人過去在朝堂上向來都是無往不利的,相信這次盛北水患他也能一樣夠處理好?!?/br> “別的不說,錢糧一事,許舍人絕對不會發愁?!?/br> 昌盛帝皺眉不說話了,看似是被三部給說動了。 這就是三部的陽謀了,盛北的水災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現在有許懷謙他夫郎籌措的錢糧在,還勉強支撐得下去,可隨著災民越來越多,他們三部的壓力越大越大,等到錢糧一旦沒了,所有問題都會暴露出來。 這個時候,推給許懷謙再好不過了,以后一旦出現了任何問題,他們都可以推給他。 且他們把錢糧人都給了許懷謙,也不擔心許懷謙真的能成什么事。 外頭那些商人,能被榨的錢糧都已經被榨得差不多,就算他們做生意能賺回來,那么大一筆錢糧呢,沒個三五年恐怕很難掙得回來。 在錢糧沒有回本前,許懷謙手上就算再有誘人的廣告,這些商人也不會輕易再買廣告了。 一旦許懷謙手上的錢糧消耗一空,那么多災民,等待他的將會是什么,他自己恐怕都不太清楚。 而且,許懷謙在朝堂上的幾次表現都跟錢糧有關,他們相信這個時候的昌盛帝對許懷謙的撈金能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們如此一提,他不會不答應。 果然,沒過多久,昌盛帝便點頭了:“那便依諸位愛卿的意思吧?!?/br> 三部的官員頓時全都松了一口氣,一舉三得啊,不僅能把燙手山芋送出去,還能把許懷謙給踢出去,他們還能趁機扶沈溫年起來。 沈溫年與他們一樣出生世家,只要能把沈溫年扶進內閣,加上他們三部的實權,就可以像先帝在時重新把持朝政了。 沈溫年:“……”別扒拉我,我想靜靜。 戶、吏、工,三部的心思,朝堂上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清楚一點,不過,人家這次用的是陽謀,大家也不好說什么。 只能在心里替許懷謙說聲倒霉,誰叫他在朝堂上的風頭出得太盛了。 兩次廣告的錢糧下來,都抵戶部好些年的戶稅、田稅了,已經在昌盛帝和朝堂之人的心中形成了,有他在,錢糧不是問題的固定印象了。 可人都不傻,許懷謙兩次都是從商人們手中拿的錢,一次榨空了昌南,一次榨空了其他承宣布政使司。 這第三次還能去哪兒榨? 不少官員都覺得許懷謙還是功利心太強了,一有事就身先士卒,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能力,卻忘了,朝堂之上,從來都不缺爾虞我詐。 他這次怕是要跌個狠了。 官員們覺得許懷謙這次有去無回的時候,消息傳回翰林院。 才從一眾同事嘴里聽到中書舍人這個官職權利有多大,還沒震驚過來時,又聽到戶、吏、工三部聯手將盛北的災情打包給許懷謙時,許懷謙的朋友們都氣憤得不輕。 “什么叫給許懷謙表現的機會,”孟方荀聽到三部給的錢糧,氣得臉都紅了,“就五十萬兩銀子和三十萬石要把盛北給弄好,打發叫花子呢!” “可不是,我老師說了,”章秉文氣得腮幫子一鼓,“要修盛北的河堤沒個兩千萬兩銀子下不來,五十萬兩,這才哪到哪兒,塞個牙縫都不夠?!?/br> “他們這分明就是在把許懷謙往火坑里推,”段祐言一陣見血,“就等著許懷謙犯錯,他們好將他參出朝堂?!?/br> “人心太險惡了!”裴望舒對朝堂官員的行為極為不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他們就這么欺負許懷謙! 段祐言分析:“他們既然動了要動許懷謙的想法,恐怕就不止使這些壞,錢糧都還是次要的,就怕在人力物力上直接架空他?!?/br> 所謂天高皇帝遠,許懷謙這才當大半年的官,且接觸的都是翰林院里官,手上沒有一點人脈,其他三部要給許懷謙找點麻煩太簡單了。 “不能讓他們這么欺負人,”孟方荀拍了拍桌子,“不是欺負許懷謙手頭上沒人么,我們不是人么,雖然官位沒有許懷謙的大,但替他做點事還是可以的吧?” “回去我就讓我媳婦給我賦廣,”孟方荀原本還有些猶豫的,這次直接下定了決心,“我要在邸報上開個征收廣告的專欄,長期為盛北修堤壩籌措錢財?!?/br> “也算我一個,”裴望舒抬首,“不就是錢么,大不了小爺我多做些衣服在全國各地賣,到時候的盈利都捐給盛北修堤壩?!?/br> “我回盛家找人手去,”段祐言也道,“順便給翰林院申請外調,盛北那么多災民,我去幫忙治病總可以吧?!?/br> “我帶著我師父直接住堤壩上去!”章秉文緊跟著道,“我師父會修一點堤壩,多一個人多一份力?!?/br> 他們在為許懷謙打抱不平的時候,許懷謙從內閣出來,知道昌盛帝還給他爭取不到錢糧和人手后,許懷謙搓了搓手,直接去戶部拿了錢糧,又去吏部掛了自己的職權,最后去工部看了看他的手下。 再怎么說也是個主事,手底下還是有幾名人手的。 “梁大人?!币姷焦げ可袝河晔?,許懷謙對這個又給他送官又給他人的工部尚書,熱情得不行,“我的人手在哪兒啊?!?/br> “這些,”梁雨石大氣,一口氣給許懷謙撥了三十多個興修水利的吏員,“以后這些人就是你的手下了?!?/br> “還不快見過許大人?!睂τ谠S懷謙熱情的到來,梁雨石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旁人遇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叫苦都來不及么,他怎么就這么高興,不解地催促水利吏員們給許懷謙見禮。 “見過許大人?!惫げ恳扇巳ナ⒈迸d修水利的事,早就在科里傳來了,這些水利吏員都不太想去盛北,太遠了,還苦。 何況盛北還發生了那么大的水患,他們怕一個修不好,還搭上自己的命。 若不是一日為吏,終生為吏,連子孫三代都是吏,他們都不想給這朝廷當吏員了。 因此一個個給許懷謙行禮的神色都蔫蔫的。 “不用,不用,”許懷謙朝他們揮了揮手,“回去好好準備行李,過些日子,我派人來通知你們去盛北?!?/br> 許懷謙才不嫌棄這些人蔫頭巴腦的,這些可都是興修水利的人才,雖然頂尖的人才,梁雨石不會給他,但有些人在也行。 用比沒有的好。 好歹這些人也是工部出來的,經驗什么的總要比民間只修過小橋水庫之類的吏員要強上一點是不。 而且進了他口袋的人,再想出去可就難了,人嘛,貪圖的無非就是,錢財、權、對他好。 這些他都可以給他們,人心換人心,總能換得他們乖乖給他修堤壩的。